大明錦衣衛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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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權謀暗線
    星屑之秘
    裏斯本老城的夜,向來是神秘而迷人的。然而今晚,這座古老城市的夜幕卻被詭異的血色浸染,仿佛預示著某種不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狹窄蜿蜒的石板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的風聲掠過,卷起幾片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家家戶戶的窗戶都緊緊關閉,透出微弱的燭光,在這血色夜幕下,顯得格外孤寂和恐懼。
    在王宮深處,一間隱秘的地下室中,若昂五世的煉金術士們正忙碌地進行著一項驚天動地的實驗。地下室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神秘的符號和圖譜,燭光搖曳,將這些符號投射出詭異的陰影,仿佛在牆壁上舞動。中央擺放著一台巨大的研磨機,此刻正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刺耳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裏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幾名煉金術士身著黑色長袍,戴著兜帽,隻露出一雙雙專注而狂熱的眼睛。他們手中拿著非洲運來的珍貴鑽石,這些鑽石原本璀璨奪目,價值連城,此刻卻被無情地放入研磨機中。隨著研磨機的轉動,鑽石逐漸被碾成齏粉,粉末在銅製坩堝中泛著冷光,宛如夜空中墜落的星屑。這些被煉金術士們稱作“星屑”的物質,承載著他們扭曲時空的瘋狂夢想。
    若昂五世,這位對煉金術充滿癡迷的國王,正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期待與緊張。他渴望通過煉金術獲得超越自然的力量,掌控時空,讓葡萄牙成為世界的霸主。在他看來,這些“星屑”就是實現他夢想的關鍵。“加快進度!”他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煉金術士們不敢怠慢,更加專注地操作著儀器,調整著各種複雜的參數。
    據說,在古老的煉金術典籍中記載,“星屑”具有連接不同時空的神奇力量。當特定的儀式和條件滿足時,這些粉末能夠打開一扇通往其他時空的大門。但這種力量過於強大,一旦失控,後果將不堪設想。然而,若昂五世和他的煉金術士們被欲望蒙蔽了雙眼,不顧一切地想要嚐試。
    隨著實驗的進行,地下室中的氣氛變得愈發詭異。“星屑”在坩堝中開始發出奇異的光芒,光芒越來越強烈,逐漸形成一個旋轉的光團。光團中,似乎有無數閃爍的星辰,又仿佛是一個個神秘的漩渦。煉金術士們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們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即將到來。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光團突然劇烈震動,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其中傳出。地下室中的物品開始不受控製地飛向光團,桌椅、書籍、儀器,甚至連沉重的研磨機都在緩緩移動。若昂五世和煉金術士們驚恐地想要逃離,但強大的吸力讓他們寸步難行。
    “快停下!快想辦法!”若昂五世大聲嘶吼著,但他的聲音在這混亂的場景中顯得那麽無力。光團不斷擴大,血色的光芒從地下室的門縫中滲出,彌漫到整個王宮。裏斯本老城的居民們,透過窗戶看到這詭異的景象,紛紛跪地祈禱,他們不知道即將麵臨怎樣的災難。
    在光團的中心,時空仿佛被扭曲成了一個混亂的漩渦。過去與未來,現實與虛幻,在這一刻交織在一起。一些早已消失的曆史場景在光團中閃現,又迅速消失;未來的城市景象也若隱若現,充滿了未知與神秘。
    一名煉金術士在掙紮中,不小心觸碰到了實驗台上的一個神秘裝置。這個裝置是他們為了控製“星屑”力量而製作的,但此刻卻在混亂中引發了更可怕的連鎖反應。光團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以地下室為中心,向整個裏斯本老城擴散開來。
    能量波所到之處,房屋開始扭曲變形,街道上的石板紛紛飛起,在空中懸浮。人們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亂和恐慌之中。而在王宮中,若昂五世和他的煉金術士們,在強大的能量衝擊下,逐漸消失在光團之中,仿佛被時空吞噬。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強大的能量逐漸平息。裏斯本老城變得麵目全非,許多建築倒塌,街道上一片狼藉。而那間神秘的地下室,也在能量的衝擊下徹底消失,隻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星屑”的秘密,隨著這場災難,似乎也被永遠地埋藏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但關於那晚的傳說,卻在裏斯本的大街小巷中流傳開來,成為了一個警示後人的恐怖故事,提醒著人們,對未知力量的貪婪和盲目追求,往往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
    多年後,當人們重新審視這段曆史時,仍然對那晚發生的一切感到不寒而栗。學者們試圖從各種古老的文獻和傳說中,尋找關於“星屑”和那場災難的真相,但始終沒有確切的答案。裏斯本老城在經曆了漫長的重建後,再次煥發出新的生機,但那段血色夜幕下的恐怖記憶,卻永遠留在了這座城市的曆史長河中,成為了一個未解之謎。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勇敢的探索者,能夠揭開這個塵封已久的秘密,但誰也不知道,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又會帶來怎樣新的挑戰和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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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生星圖
    "大人,透鏡組裝完畢。"學徒若奧的聲音在穹頂下打著旋,沾著黃銅鏽的指尖仍在顫抖。他身後十二麵菱形鏡片正嵌在鑄鐵支架上,邊緣雕刻的海蛇紋吞吐著月光,在青石板地麵投下細碎的銀鱗。
    老煉金術士曼努埃爾拄著烏木拐杖,杖首鑲嵌的藍寶石映出他凹陷的眼窩。二十年的時光在他臉上刻下溝壑,唯有凝視鏡片時,那雙灰綠色的眼睛會燃起少年般的狂熱。當第一縷月光穿過透鏡陣列的刹那,他的呼吸驟然停滯——原本空無一物的地麵,此刻正流淌著液態的星光。
    星圖在月光中扭曲延展,先是浮現出青磚灰瓦的古老城池,城頭飄揚的龍旗被血色浸染。箭矢破空的銳響、戰馬的嘶鳴、婦孺的哭嚎仿佛穿透時空,在密室中回蕩。緊接著,葡萄牙航海圖上交錯的經緯線如蛛網般覆蓋其上,裏斯本港的燈塔與北京城的角樓在虛幻中重疊,形成詭異的雙生圖景。
    "1644年。"曼努埃爾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枯槁的手指劃過星圖上崇禎皇帝自縊的煤山,那裏此刻正漂浮著達伽馬船隊的三角帆,"韃靼人的鐵騎踏碎大明宮闕時,我們的探險家正在好望角升起十字旗。"
    若奧盯著星圖中重疊的時空,喉結滾動:"可這怎麽可能?兩地相隔萬裏,時間卻..."
    "煉金術的本質,就是打破神創的枷鎖。"曼努埃爾突然劇烈咳嗽,手帕上滲出暗紅血跡,卻仍固執地指向鏡片,"這些從威尼斯運來的水晶,研磨時混入了非洲隕石的粉末。當月光穿過特定角度的折射,就能撕開時空的褶皺。"
    密室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曳,星圖中的畫麵開始扭曲。北京城的戰火中浮現出裏斯本大地震的廢墟,而葡萄牙商船的甲板上,竟站著頭戴瓜皮帽的中國商人。若奧驚恐地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冰冷的鑄鐵支架,十二麵鏡片同時發出蜂鳴,震得穹頂的灰泥簌簌落下。
    "快!調整第三麵透鏡的角度!"曼努埃爾突然暴喝,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若奧手忙腳亂地轉動齒輪,黃銅支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星圖中的混亂景象稍稍平息,但仍有詭異的光影在畫麵邊緣遊走,像是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正在窺視。
    就在這時,密室的橡木門突然被撞開。披著猩紅鬥篷的身影大步踏入,月光勾勒出若昂五世棱角分明的側臉。國王身後跟著全副武裝的侍衛,長矛尖端的火把將星圖照得忽明忽暗。
    "曼努埃爾,聽說你找到了穿梭時空的方法?"若昂五世的目光掃過地麵的奇異畫麵,鎏金紋章的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朕要你打開通往東方的大門。當大明王朝在內亂中搖搖欲墜,正是我們葡萄牙建立遠東霸權的天賜良機。"
    老煉金術士挺直佝僂的脊背,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出冷笑:"陛下可知強行幹涉時空會引發什麽後果?您看到的不僅是曆史,更是無數可能的未來。若用此等力量滿足私欲..."
    "夠了!"若昂五世的靴跟重重碾過星圖中正在燃燒的紫禁城,"明天日落前,給朕準備好穿越的儀式。否則,你和你這個不成器的學徒,就去羅卡角喂鯊魚吧。"
    隨著國王的腳步聲遠去,若奧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地:"老師,我們該怎麽辦?"
    曼努埃爾沉默良久,緩緩走到透鏡前。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撫過冰涼的水晶,忽然劇烈抽搐——星圖中,1644年的北京城突然下起了血雨,而裏斯本港口的海浪中,浮現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記住,若奧。"老煉金術士從懷中掏出一本殘破的古籍,封皮上的蛇杖紋已模糊不清,"真正的煉金術不是征服,而是敬畏。今晚子時,帶著這本書去貝倫塔。當月亮變成血紅色時..."
    話音未落,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動。星圖中的時空裂縫開始擴大,無數光怪陸離的景象從中湧出:穿著鋼鐵甲胄的士兵、會飛的戰船、燃燒的天空...十二麵透鏡同時炸裂,飛濺的水晶碎片在月光中劃出死亡的弧線。
    若奧在爆炸的氣浪中失去知覺前,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曼努埃爾張開雙臂,將自己擋在身下。飛濺的鏡片刺入老人後背,在月光下宛如一對破碎的翅膀。而那本神秘的古籍,正翻開在布滿鮮血的頁麵,上麵用褪色的朱砂寫著:"妄圖掌控時空者,終將被時空吞噬。"
    時空稅鏈
    爆炸後的密室裏,焦黑的鏡片殘片仍在滋滋作響。若奧從曼努埃爾身下爬出時,發現老人後背插著的水晶碎片正泛著詭異的藍光,如同某種活物的觸須。而地麵上未完全消散的星圖殘影中,崇禎皇帝的遺詔正在詭異地扭曲重組。
    "這不可能..."曼努埃爾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他顫抖著拂過虛空中浮動的光斑,那些墨跡竟如活物般纏繞上他的指尖。原本潦草的帝王筆跡漸漸褪去,顯露出細密如蛛網的數學符號——正是他二十年前在帕多瓦大學鑽研過的傅裏葉變換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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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奧舉著油燈湊近,跳動的火苗將密文投影在穹頂:"這些數字...像是經緯度!"少年的聲音突然拔高,"但換算後的位置,怎麽會在加勒比海?"
    老煉金術士的瞳孔劇烈收縮。他踉蹌著撲向牆角的樟木箱,從中拽出泛黃的《煉金術卷八》。羊皮紙在月光下簌簌作響,當翻到記載新大陸銀礦的頁麵時,曼努埃爾的手指深深陷入紙頁——書中手繪的礦脈圖,竟與星圖密文完全重合。
    "這些被西班牙殖民者抹去的礦脈..."曼努埃爾喉嚨發緊,"傳說開采到最深處時,礦工們挖出了刻著中文的青銅鼎。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幻覺..."
    話音未落,星圖中央突然炸開刺目的白光。若奧本能地抬手遮擋,指縫間卻瞥見令人窒息的景象:無數漢字自光芒中浮現,如墨色的遊魚在虛空中穿梭。最上方"寧碎九州鏡,不教稅鏈缺"的字跡力透紙背,正是史書記載的張居正手書。
    密室的溫度驟降,油燈火焰凝成幽藍的冰晶。曼努埃爾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細碎的銀砂。這些閃爍的顆粒落在地麵,竟自動排列成葡萄牙航海圖上消失的暗礁標記。
    "稅鏈..."老人的目光死死盯著虛空中的漢字,"張居正推行一條鞭法那年,西班牙運銀船首次繞過好望角。東西方的賦稅改革,難道早在百年前就已..."
    轟然巨響打斷了他的推測。密室石門被暴力撞開,火把的光暈中,若昂五世的鎏金王冠折射出嗜血的光芒。國王身後跟著十幾個煉金術士,他們手中的水晶棱鏡正在吸收月光,將整片空間染成詭異的靛藍色。
    "曼努埃爾,你竟敢私藏時空秘鑰!"若昂五世的佩劍抵住老人咽喉,劍鋒映出他扭曲的麵孔,"那些銀礦坐標,還有明朝人的密文,立刻給朕解讀出來!"
    老煉金術士突然笑出聲,染血的牙齒間漏出銀砂:"陛下可知為何明朝的礦脈圖會出現在加勒比?當年張居正推行稅製改革,需要海量白銀維持銀本位,而這些來自新大陸的銀礦..."他突然伸手抓住劍刃,鮮血順著劍身流淌,"根本就是兩個帝國跨越時空的交易!"
    若昂五世的瞳孔猛地收縮。就在這時,地麵的銀砂突然沸騰,化作無數細小的光粒直衝穹頂。所有棱鏡同時炸裂,飛濺的水晶碎片在空中組成動態星圖——1573年的馬尼拉大帆船與1644年的闖王義軍在虛空中擦肩而過,甲板上的銀錠與軍糧袋發生了瞬間的重疊。
    "稅鏈不能斷..."若奧突然喃喃自語,少年的眼神變得空洞,"張居正用未來的銀礦換取當下的改革,崇禎卻因銀荒失去了稅基...這是跨越百年的經濟契約!"
    曼努埃爾看著若奧呆滯的麵容,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轉身撲向《卷八》,在空白的封底夾層裏抽出半張泛黃的信箋。那是三十年前,他在威尼斯古董店偶然得到的殘頁,此刻與星圖中的漢字完美契合——原來自己畢生追尋的煉金術終極奧秘,早就在不經意間握在手中。
    "陛下想要的不是財富,"老人將信箋高舉過頭頂,月光穿透紙背,顯出若隱若現的海圖,"而是維持稅鏈運轉的時空平衡。但打破這種平衡的代價,就是..."
    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顫,星圖中的時空裂隙開始吞噬周圍的一切。若昂五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披風化作飛灰,而曼努埃爾與若奧的身影正在光怪陸離的時空中變得透明。老煉金術士最後將信箋塞進若奧手中,沙啞道:"去加勒比...找青銅鼎..."
    當晨光刺破裏斯本的晨霧時,王宮廢墟中隻留下半卷焦黑的古籍。若奧攥著濕透的信箋,在貝倫塔的陰影裏辨認出最後一行字:"稅鏈即命脈,失衡則天地崩。"遠處海麵上,一艘蓋倫帆船正升起骷髏旗,船頭雕刻的海蛇口中,銜著半塊刻有漢字的青銅碎片。
    跨時空的獻祭契約
    相模灣的夜霧裹著鹹腥的海風,將德川幕府的秘密觀測所籠罩在朦朧之中。五棱形的觀測塔頂端,十二麵青銅鏡組成的陣列正貪婪地汲取著月光,鏡麵泛起詭異的青芒,將海麵映照成一片虛幻的光幕。
    "大人,投影出現了!"一名密探壓低聲音,手指顫抖著指向海麵。
    幕府老中鬆平信綱眯起眼睛,透過金絲眼鏡凝視著光幕。畫麵中,李自成的麵容逐漸扭曲變形,人皮如融化的蠟般剝落,顯露出富士山的輪廓。山頂終年不化的積雪化作流動的藍芒,凝聚成一枚晶瑩剔透的藍璽虛影。
    "這...這怎麽可能?"鬆平信綱身後的陰陽師倒吸一口冷氣,"富士山與李自成,相隔萬裏,怎會..."
    話音未落,藍璽虛影轟然墜落在觀測所的甲板上,發出清越的鳴響。眾人圍攏過去,借著燈籠的微光,赫然發現璽底刻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字——左側是神秘莫測的瑪雅象形文字,右側則是剛勁有力的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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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萬生魂照,星海稅鏈成。"鬆平信綱低聲念出滿文內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作為幕府決策層的核心人物,他深知這句話背後蘊含的恐怖意味。十一萬生魂,這需要多少無辜生命的獻祭?而所謂的"星海稅鏈",又究竟是什麽樣的邪惡力量?
    觀測所內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海風呼嘯,掀起眾人的衣袍。突然,一名年輕密探指著瑪雅文字驚呼:"大人!這些符號...與三年前在琉球群島發現的古碑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鬆平信綱心頭一震。三年前,幕府的商船在琉球海域遭遇風暴,意外發現一座神秘的海底遺跡。遺跡中的石碑上,就刻著類似的瑪雅文字。當時,隨行的學者們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誰也沒想到,這些文字竟會與遠在大陸的李自成,以及這詭異的藍璽產生關聯。
    "立刻封鎖消息!"鬆平信綱沉聲道,"此事若傳出去,必將引起天下大亂。"他轉身看向陰陽師,"你立刻召集最得力的式神使,全力解讀這些文字。我要知道,這"星海稅鏈"究竟是什麽,又與我們德川幕府有何關聯。"
    就在此時,海麵的光幕突然劇烈扭曲,無數人影在其中若隱若現。鬆平信綱定睛看去,隻見畫麵中出現了葡萄牙的商船、明朝的戰船,還有身著奇異服飾的西洋人。這些場景交錯重疊,仿佛不同時空的碎片被強行拚湊在一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畫麵中的人物似乎都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他們將大量的金銀財寶投入海中,同時念念有詞。隨著財寶的沉沒,海麵升起一道道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與天空中的星辰遙相呼應。
    "這是...跨時空的獻祭?"陰陽師臉色慘白,"難道他們慘白不同時空的財富和生命,來構建某種恐怖的力量?"
    鬆平信綱沒有回答,目光死死盯著畫麵中升起的黑色光柱。他突然想起,最近幾年,江戶城中時常出現離奇的失蹤案。失蹤者大多是無依無靠的流民和乞丐,官府雖多方追查,卻始終一無所獲。此刻想來,那些失蹤的人,會不會就是這恐怖儀式的祭品?
    "備馬!"鬆平信綱突然下令,"我要立刻進宮麵見將軍。此事已超出我們的想象,必須盡快采取行動。"
    當鬆平信綱的馬車疾馳在前往江戶城的路上時,相模灣的海麵上,藍璽虛影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無數冤魂的哀嚎聲隱隱傳來,仿佛在訴說著他們悲慘的命運。而在地球的另一端,裏斯本的廢墟中,若奧正望著手中的青銅碎片,與江戶的密探們,共同被卷入這場跨越時空的恐怖陰謀之中...
    隨著藍璽光芒的消散,海麵重新恢複平靜。但觀測所內的眾人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場關乎天下蒼生的危機,正從時空的裂縫中悄然逼近。而德川幕府,這個看似穩固的龐然大物,也將在這場危機中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鬆平信綱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要揭開這"星海稅鏈"的秘密,阻止這場可怕的災難降臨。
    星鏈稅契:時空經濟的暗湧
    裏斯本王宮的夜靜謐得令人窒息,唯有書房內跳動的燭光在雕花牆壁上投下詭譎的陰影。曼努埃爾推開沉重的橡木門時,若昂五世正凝視著桌上那顆鴿血紅寶石,燭火在寶石深邃的切麵中折射出妖異的光芒,宛如一隻蟄伏的巨獸之眼。
    “陛下,事態已遠超想象。”老煉金術士的聲音沙啞如鏽跡斑斑的鐵鏈,他將一卷泛黃的航海日誌重重拍在桌上,羊皮紙邊緣的黴斑在燭光下泛著青灰色,“江戶傳來的密報,與我們觀測到的時空投影完全吻合。”
    若昂五世的手指驟然收緊,藍寶石在掌心留下一道淡青色的壓痕:“你是說,德川幕府也在追查藍璽稅契?”
    曼努埃爾顫抖著展開日誌,泛黃的紙頁間滑落半片青銅殘片,邊緣刻著扭曲的瑪雅紋路:“1571年,馬尼拉大帆船首航時,西班牙人在船艙底發現了刻有漢字的銀錠。當時以為是偶然,現在看來...”他的目光掃過日誌上褪色的批注,“這些銀錠正是張居正稅改的關鍵——用未來加勒比銀礦的產出,換取明朝當下的財政穩定。”
    國王猛地起身,鎏金長袍掃落案頭的星盤:“荒謬!一個東方首輔,如何能預知百年後美洲的礦脈?”
    “因為稅鏈本身就是跨越時空的契約。”曼努埃爾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猙獰的水晶疤痕——那是上次時空裂隙爆炸留下的印記,此刻正泛著詭異的藍光,“您看,這些紋路與藍璽上的瑪雅文字如出一轍。當煉金術打開時空褶皺,不同維度的經濟體係便產生了共振。”
    若昂五世的瞳孔驟然收縮。他彎腰拾起滾落在地的青銅殘片,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想起三個月前,裏斯本港神秘失蹤的三艘運銀船。那些船上裝載的,正是準備運往非洲換取奴隸的葡萄牙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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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還記得,上個月熱那亞銀行家突然拒絕兌換我們的國債?”曼努埃爾的聲音突然壓低,“因為他們在威尼斯的地下市場,發現了印有明朝寶鈔紋樣的銀幣——而那些銀幣的鑄造工藝,分明是我們葡萄牙的。”
    書房陷入死寂,唯有燭芯爆裂的聲響。若昂五世緩緩坐回雕花座椅,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藍寶石的棱角:“你說的星鏈稅契...真能掌控世界經濟命脈?”
    “但代價是十一萬生魂。”曼努埃爾從袖中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密報,江戶密探的字跡在燭光下透著血色,“德川幕府已經開始秘密征集流民,他們的陰陽師算出,當三大洲的獻祭點同時完成儀式,星鏈稅契將徹底成型。”
    窗外突然響起刺耳的鴉鳴,一群烏鴉撞在書房玻璃上,在窗欞投下密密麻麻的黑影。若昂五世猛地站起,鬥篷帶翻了桌上的沙漏,金色沙粒傾瀉而下,宛如時空的碎屑:“召集艦隊!立刻封鎖加勒比海域。無論如何,不能讓西班牙人染指那些銀礦!”
    “來不及了。”曼努埃爾指向牆上的世界地圖,不同顏色的標記已連成詭異的弧線,“當裏斯本、江戶、北京的時空投影重疊時,稅鏈的節點就已固定。現在唯一的辦法...”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再是銀砂,而是帶著鹹腥味的海水,“是找到張居正留下的‘九州鏡’,那是打破稅契的關鍵。”
    話音未落,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顫。牆上的油畫開始扭曲變形,畫中人物的麵容漸漸變成德川家康、崇禎皇帝和若昂五世本人的混合體。曼努埃爾驚恐地發現,自己胸口的水晶疤痕正與藍寶石產生共鳴,無數細小的銀光從地麵升起,在空中組成瑪雅文字的全息投影。
    “他們開始了!”老煉金術士抓住國王的手臂,“江戶的獻祭儀式已經啟動!”
    若昂五世的王冠在震動中滑落,露出額角細密的汗珠。他突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西班牙無敵艦隊正在集結,目標正是加勒比海域。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北京紫禁城的廢墟下,李自成的餘部正在挖掘據說是張居正留下的神秘機關。
    “傳旨,召集全國煉金術士。”若昂五世彎腰拾起王冠,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如果稅鏈注定要成型,那掌控它的隻能是葡萄牙!”
    曼努埃爾望著國王扭曲的麵容,突然想起《卷八》中最隱晦的預言:當三色旗幟在時空節點升起,真正的玩家將不再是某個國家,而是跨越維度的經濟幽靈。窗外,裏斯本港的燈塔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無數商船的輪廓正朝著加勒比海的方向緩緩移動,船帆上的十字架與日月旗在夜空中交織成詭異的圖騰。
    碎鏡謎局
    若昂五世的指節重重叩擊檀木桌麵,鎏金燭台隨之震顫,將曼努埃爾布滿皺紋的臉映得忽明忽暗。窗外暴雨傾盆,驚雷炸響的瞬間,書房牆壁上懸掛的世界地圖仿佛泛起漣漪,非洲大陸與亞洲海域的邊界線詭異地扭曲纏繞。
    "你是說,我們用非洲鑽石研磨的透鏡..."國王的聲音突然頓住,喉結艱難地滾動,"竟是打開星海稅鏈的關鍵?"
    曼努埃爾解開纏繞在手腕的繃帶,露出一道猙獰的灼痕——那是昨夜觀測時,鏡片突然迸發的藍光烙下的印記。"陛下請看。"他將染血的繃帶鋪展在桌麵上,布紋間竟浮現出細密的紋路,與藍璽底部的瑪雅符號如出一轍。
    雨聲驟然變得刺耳,若昂五世猛地掀翻座椅,沉重的雕花椅背砸在地上,驚飛了窗台棲息的夜梟。"荒謬!那些鑽石明明是從..."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因恐懼而收縮。三個月前,滿載鑽石的"聖瑪利亞號"在好望角沉沒,唯一的幸存者卻在臨終前呢喃著"海底神殿"的囈語。
    老煉金術士從懷中掏出半塊焦黑的透鏡殘片,邊緣殘留的鑽石粉末在燭光下閃爍著幽藍冷光:"這些鑽石並非自然形成,而是某個跨越時空的文明刻意埋藏在礦脈中的。當十二麵透鏡組成特定陣列,它們會與星圖產生共鳴,激活星海稅鏈的能量節點。"
    書房的門突然無風自開,穿堂風卷起桌上的密報,江戶密探的字跡在風中獵獵作響。若昂五世彎腰拾起散落的紙張,目光突然被一行朱批刺痛——"觀測所內陰陽師離奇暴斃,七竅流出藍色結晶"。他猛然抬頭,正撞見曼努埃爾布滿血絲的雙眼。
    "有人在阻止我們。"老煉金術士的聲音如同生鏽的齒輪,"從紫禁城的遺詔到富士山的藍璽,所有線索都在警告同一件事:稅鏈一旦開啟,維係世界運轉的平衡將徹底崩塌。"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不再是銀砂,而是細碎的鑽石晶體,"就像"九州鏡"的傳說..."
    話音未落,整座宮殿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的牛油燭尚未點燃,牆麵的油畫竟滲出墨色液體,崇禎皇帝的畫像在溶解中逐漸化作張居正的麵容,而他手中捧著的,赫然是破碎的青銅鏡。若昂五世驚恐地後退,後腰撞上書架,泛黃的古籍紛紛墜落,其中一本《利瑪竇中國劄記》自動翻開,空白頁上浮現出新鮮的血字:"鏡碎稅鏈斷,執鑰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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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們必須銷毀透鏡!"曼努埃爾摸索著抓住國王的手臂,卻在觸碰到對方衣袖的瞬間僵住——若昂五世藏在袖中的右手,正緊握著一枚完整的菱形鑽石透鏡。雷光穿透雲層,將國王扭曲的麵容照得慘白如紙。
    "銷毀?"若昂五世突然大笑,癲狂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當整個裏斯本都在為國債發愁時,你竟要我放棄掌控世界經濟命脈的機會?"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貼著的金箔上,赫然紋著與瑪雅符號相同的稅鏈圖騰,"早在三年前,西班牙的傳教士就向我展示過星鏈的力量。那些鑽石,本就是我授意..."
    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王宮西側的塔樓騰起衝天火光。曼努埃爾透過濃煙,看見數十艘蓋倫帆船駛入港口,船帆上的十字旗被血雨浸染。更遠處,江戶方向的天空泛起詭異的靛藍色,與觀測所投影中出現的時空裂隙如出一轍。
    "他們來了。"老煉金術士突然平靜下來,從懷中掏出最後半塊透鏡殘片,鑽石粉末簌簌落在地板上,自動排列成破碎的鏡麵圖案,"您以為自己是執鑰人,卻不知早已淪為稅鏈的祭品。"
    若昂五世正要反駁,突然感覺胸口傳來灼痛。他低頭驚恐地發現,金箔圖騰正在皮膚下燃燒,瑪雅符號化作流動的火焰,順著血管向心髒蔓延。與此同時,港口的帆船同時升起信號彈,十二道藍光刺破雨幕,在空中組成完整的透鏡陣列。
    曼努埃爾望著天空中逐漸成型的星鏈,突然想起《卷八》中被墨跡覆蓋的預言:"當三色血火點亮三大洲,真正的鏡碎時刻——並非器物的崩解,而是人心的貪婪將時空契約徹底撕裂。"他握緊手中的殘片,任由鑽石棱角刺破掌心,鮮血滴落在地麵的鏡紋上,竟泛起水麵般的漣漪。
    "寧碎九州鏡..."老煉金術士喃喃低語,將殘片奮力擲向空中。在它與星鏈藍光接觸的刹那,整座裏斯本突然陷入天旋地轉的時空漩渦。若昂五世的慘叫與江戶觀測所的崩塌聲在不同維度同時響起,而在時空夾縫中,張居正的虛影正手持破碎的青銅鏡,鏡麵上倒映著三大洲同時燃起的血色稅火。
    深海祭典
    太平洋的浪濤拍打著船舷,發出沉悶的回響。"海神之眼"號商船懸掛的荷蘭東印度公司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看似普通的商船,卻承載著足以顛覆世界的秘密。
    船長室裏,搖曳的燭光將鬆本的影子投射在艙壁上,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這位曾侍奉德川幕府的日本浪人,此刻正俯身盯著桌上的拓片,銳利的目光在瑪雅文字與滿文之間來回遊移。拓片邊緣還帶著富士山腳下的泥土氣息,卻已然成為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大人,這是最後的名單。"副手遞上一卷羊皮紙,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從東南亞各地擄掠而來的奴隸信息,"總共九百八十七人,距離十一萬的數目..."
    鬆本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枯瘦的手指重重按在拓片上:"稅契上的瑪雅文明確記載,獻祭必須在特定星象下進行。下月初五,當金星與海王星連成一線,就是最佳時機。"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而滿文部分...記載著啟動稅鏈的核心儀式。"
    副手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問道:"真要按照這百年前的密文行事?十一萬生魂...這可是..."
    "住口!"鬆本猛地拍案而起,燭火隨之劇烈搖晃,"你以為我們能置身事外?德川幕府、葡萄牙王室、明朝遺臣...各方勢力都在爭奪這個秘密。一旦稅鏈成型,掌控它的人就能主宰世界的經濟命脈!"
    甲板下的底艙裏,陰暗潮濕的環境讓人窒息。數百名奴隸被鐵鏈鎖在一起,他們大多來自東南亞的村落,有的還帶著稚氣未脫的麵容,有的則是飽經風霜的壯漢。他們聽不懂荷蘭水手的咒罵,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怎樣的命運,隻知道從被抓上船的那一刻起,生存就成了最奢侈的願望。
    "水...給我水..."一個年輕的奴隸虛弱地呻吟著,幹裂的嘴唇滲出絲絲血跡。旁邊的老者默默將自己分到的那一小瓢水遞過去,渾濁的眼中滿是無奈與悲憫。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底艙上演。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鬆本帶著幾名荷槍實彈的水手走下樓梯,火把的光芒刺破黑暗,照在奴隸們驚恐的臉上。"把他們帶出來。"鬆本冷冷地下令,"從今天開始,每天挑選十人進行"儀式準備"。"
    奴隸們聽不懂日語,但從鬆本冰冷的眼神和水手們粗暴的動作中,他們預感到了不祥。反抗的聲音剛剛響起,就被水手們的皮鞭無情地鎮壓下去。慘叫聲在狹小的底艙中回蕩,血腥味迅速彌漫開來。
    被選中的十人被帶到甲板上。鬆本拿出拓片,對照著上麵的滿文記載,指揮水手們將奴隸們按特定方位排列。月光灑在奴隸們蒼白的臉上,他們看著彼此眼中的恐懼,卻無能為力。鬆本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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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隨著鬆本的命令,一名奴隸被粗暴地按倒在地。匕首刺入心髒的瞬間,奴隸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溫熱的鮮血順著甲板的縫隙流入大海。鬆本注視著這一切,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對古老儀式的虔誠與狂熱。
    這樣的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甲板下的奴隸們每天都在恐懼中等待,不知道下一個被選中的會不會是自己。而在船長室裏,鬆本正在繪製星象圖,計算著最終儀式的精確時間。他知道,距離稅鏈啟動的時刻越來越近了,而這九百多名奴隸,不過是龐大獻祭計劃的開端。
    終於,下月初五的夜晚來臨。太平洋上,"海神之眼"號商船燈火通明,船舷四周掛滿了詭異的符咒。剩餘的奴隸被全部帶到甲板上,他們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光彩,隻剩下行屍走肉般的麻木。鬆本站在船頭,望著天空中連成一線的金星與海王星,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開始吧。"隨著他的一聲令下,血腥的祭典達到了高潮。奴隸們的慘叫聲、水手們的呼喝聲、海浪的咆哮聲,與鬆本念誦古老咒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太平洋的夜空中回蕩。而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裏斯本、江戶、北京,各方勢力也在為了星海稅鏈展開最後的角逐,一場足以改變曆史走向的風暴,正在黑暗中醞釀...
    熔鏡時刻
    裏斯本的夜霧裹挾著鹹澀的海風,將煉金實驗室籠罩在粘稠的黑暗裏。曼努埃爾的手指在布滿刻度的青銅支架上微微顫抖,十二麵鑽石透鏡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藍芒,宛如十二隻警惕的眼睛。"左三鏡片傾角再調半度。"他沙啞著嗓子吩咐學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掌心咳出的銀砂簌簌落在工作台,轉眼就被燭火灼成青煙。
    實驗室外的石板路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若奧猛地抬頭:"老師,有人!"話音未落,十二扇彩繪玻璃窗同時炸裂,數十道黑影如鬼魅般翻入室內。為首的刺客戴著青銅麵具,眼孔處流轉著詭異的靛藍色光芒——正是德川幕府密探獨有的式神咒印。
    "保護透鏡!"曼努埃爾抄起鑄鐵坩堝,滾燙的汞液潑向最近的刺客。金屬碰撞聲中,他瞥見對方腰間懸掛的藍璽紋章,心髒猛地一縮。這些來自東方的殺手,果然是為星海稅鏈而來!
    學徒若奧抓起研磨機的搖柄,與兩名刺客纏鬥在一起。鑽石鏡片在混戰中發出尖銳的嗡鳴,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牙酸的高頻震動。曼努埃爾趁機衝向控製中樞,卻被一柄淬毒的忍者鏢射中肩胛。劇痛讓他眼前發黑,恍惚間看見記憶深處的威尼斯古籍——那本記載著"鏡在鏈存,鏡毀鏈斷"的禁書。
    "毀掉鏡片!"他突然嘶吼著撞向熔爐。橙紅色的火焰瞬間吞沒了他的鬥篷,手中的菱形鏡片在高溫中發出琉璃碎裂般的脆響。刺客首領瞳孔驟縮,揮刀斬斷阻攔的學徒,寒光直取曼努埃爾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若奧奮力擲出青銅研缽,將刺客的刀刃撞偏。曼努埃爾趁機將最後三塊鏡片投入熔爐,滾燙的金屬熔液濺在他臉上,灼燒出猙獰的疤痕。火光中,他仿佛看見時空的帷幕被撕開——1573年的北京城,張居正正站在午門前批閱奏章;1644年的煤山,崇禎皇帝望著烽火連天的城池長跪不起;而此刻的自己,正成為曆史巨輪下的一粒微塵。
    "你瘋了!"刺客首領扯下麵具,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東方麵孔,"毀掉透鏡,整個稅鏈係統都會失控!"
    曼努埃爾咳出帶血的銀砂,笑出聲來:"從你們用活人獻祭的那一刻起,就該知道...稅鏈本就是潘多拉魔盒。"他的視線漸漸模糊,卻清晰看見熔爐中扭曲的鏡片碎片,正與記憶裏張居正遺詔上的"寧碎九州鏡"字樣重疊。原來那位明朝首輔,早在百年前就預見了這一刻。
    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失控的透鏡陣列迸發出刺目藍光。時空裂隙在屋頂轟然打開,無數光怪陸離的畫麵從中傾瀉而出:江戶城的陰陽師們正在進行血腥儀式,太平洋上的荷蘭商船甲板鋪滿屍體,加勒比海的銀礦深處傳來遠古的低語。刺客們驚恐地發現,自己身上的咒印開始反噬,皮膚下的藍線如同活物般扭動。
    "快走!"首領咬牙切齒地揮刀,斬斷兩名被時空亂流吞噬的同伴,"這個瘋子啟動了自毀程序!"
    若奧在氣浪中艱難爬行,抓住曼努埃爾染血的手。老煉金術士的瞳孔已經渙散,卻仍死死盯著熔爐:"去...找鏡匠...世家..."話音未落,整座實驗室在時空風暴中轟然坍塌。漫天的磚石瓦礫中,最後一塊未完全熔化的鏡片墜落在地,鏡麵上倒映出張居正的虛影,正對著夜空無奈歎息。
    當晨光刺破裏斯本的晨霧,廢墟中隻留下扭曲的金屬支架和半塊焦黑的鏡片。若奧在殘垣斷壁中找到老師遺留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一張草圖——竟是威尼斯鏡匠世家的族徽。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太平洋上的"海神之眼"號商船突然劇烈搖晃,船艙深處傳來奴隸們驚恐的尖叫,獻祭儀式的血色光芒,與裏斯本的時空裂隙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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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痕密語
    北京的深秋裹著寒意滲入清史館的窗欞,老舊的檀木書架在穿堂風中發出細微的呻吟。學者陳延年戴著金絲眼鏡,指尖拂過《崇禎實錄》泛黃的紙頁,突然停在"甲申之變"那卷的尾頁——整片空白處布滿蛛網般的墨漬,像是有人刻意用濃墨潑灑,卻又在邊緣留下詭異的暈染痕跡。
    "奇怪。"他推了推眼鏡,喚來助手,"把去年從琉璃廠收來的西洋顯微鏡取來。"當鏡片下的墨漬放大十倍,那些看似雜亂的墨跡竟顯現出規則的螺旋紋路,如同某種密碼。陳延年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想起上個月在另一本明代典籍中發現的相似墨痕,當時以為是年代久遠的蟲蛀,此刻看來絕非偶然。
    深夜的清史館燈火通明。陳延年將調配好的顯影藥水輕輕滴在紙頁上,屏息注視著變化。墨漬表麵泛起細密的氣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當藥水完全滲入,那些沉睡三百年的文字終於蘇醒——不是漢字,而是娟秀的葡萄牙文批注。
    "稅鏈將啟,萬鏡歸一。"陳延年逐字翻譯,鋼筆在謄寫本上劃出淩亂的線條。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故宮庫房發現的青銅殘片,上麵的瑪雅符號與這些文字中的星象標記如出一轍。冷汗順著脊背滑下,他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遠超想象的秘密。
    就在此時,清史館的木門被重重撞開。三個身著黑衣的身影裹挾著寒氣闖入,為首者戴著青銅麵具,眼孔處流轉著靛藍色幽光。陳延年本能地抓起桌上的顯影藥水潑去,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炸開。
    "交出密文!"麵具人操著生硬的中文,刀刃抵住他的咽喉。陳延年瞥見對方腰間的藍璽紋章,突然想起葡萄牙文獻中記載的星海稅鏈——那些在裏斯本廢墟中找到的殘片,那些在太平洋沉船裏發現的神秘拓片,此刻在他腦海中拚湊出完整的圖景。
    混亂中,陳延年抓起《崇禎實錄》投入火盆。火焰瞬間吞噬了紙頁,葡萄牙文批注在高溫中發出詭異的藍光。麵具人暴怒揮刀,卻見陳延年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利瑪竇中國劄記》,泛黃的扉頁上赫然用朱砂寫著:"鏡碎稅滅,血祭當止"。
    "你們以為能瞞住多久?"陳延年的聲音在火場劈啪聲中顯得格外清晰,"從張居正改革到李自成進京,從葡萄牙航海到德川獻祭,這條跨越時空的稅鏈,早就在曆史長河裏留下了蛛絲馬跡。"他猛地扯開衣領,胸口貼著半塊青銅殘片,正是與裏斯本實驗室發現的同款。
    麵具人瞳孔驟縮,正要動手,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警笛聲。清史館外,荷槍實彈的士兵已經包圍建築。為首的軍官出示證件:"軍機處密令,封鎖此處。"麵具人咒罵一聲,帶著手下破窗而逃,卻在躍起的瞬間,被陳延年甩出的顯影藥水潑中後背。
    火光漸熄,陳延年撿起未完全燒毀的殘頁。在灰燼中,他發現了更驚人的秘密——那些葡萄牙文批注的字裏行間,竟隱藏著用隱形墨水書寫的滿文密檔,記載著康熙年間內務府暗中追查"西洋妖術"的絕密記錄。原來清朝皇室,早就知曉星海稅鏈的存在。
    黎明時分,陳延年站在清史館廢墟前,手中握著一張泛黃的輿圖。上麵用朱砂標記著三個紅點:裏斯本、江戶、北京。當陽光穿透雲層,他突然明白,所謂"萬鏡歸一",並非指物理意義上的鏡片,而是整個世界經濟體係在時空維度上的共振。而自己,已然成為這場跨越三百年陰謀的關鍵證人。
    與此同時,太平洋上的"海神之眼"號商船正在經曆劇烈搖晃,獻祭儀式的血色光芒與時空裂隙產生共鳴;裏斯本的廢墟下,學徒若奧循著曼努埃爾的線索,找到了神秘的威尼斯鏡匠世家;江戶城的地下密道裏,德川幕府的陰陽師們發現儀式出現異常波動。曆史的齒輪開始加速轉動,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個即將揭曉的終極秘密——星海稅鏈的真正麵目。
    暗流博弈
    裏斯本的硝煙尚未散盡,鹹澀的海風已卷走了實驗室的殘骸。若奧蜷縮在貝倫塔的陰影裏,懷裏揣著曼努埃爾最後的筆記,紙張邊緣還沾著未幹涸的血跡。月光穿透破損的塔窗,在他麵前的地麵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宛如那十二麵已化為鐵水的鑽石透鏡。
    與此同時,倫敦塔的密室中,東印度公司的董事們圍坐在長桌旁。燭火搖曳間,葡萄牙文密報在眾人手中傳遞,末尾"稅鏈將啟,萬鏡歸一"的批注被紅筆重重圈起。"先生們,"為首的銀發老者轉動著手中的翡翠扳指,"當裏斯本的瘋子毀掉透鏡時,他們不過砍斷了蛇的尾巴。"他展開一張泛黃的世界地圖,三個紅點在裏斯本、江戶、北京閃爍,"真正的關鍵,藏在時空的褶皺裏。"
    在地球的另一端,江戶城的護城河泛起詭異的靛藍色。德川幕府的密探們連夜搜查各大港口,將所有帶有瑪雅符號的貨物扣押。一名老陰陽師顫抖著撫摸收繳來的青銅羅盤,上麵的星圖竟與他家族世代相傳的禁書完全吻合。"將軍大人,"他跪在榻榻米上,額頭貼地,"這不是尋常的商貿爭奪,而是一場關乎陰陽兩界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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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軍機處內,炭火盆燒得正旺。陳延年捧著從清史館搶救出的殘卷,向軍機大臣們展示滿文密檔。"康熙年間,內務府曾截獲一艘西班牙商船,"他指著泛黃的奏折,"船上載有刻著漢字的銀錠,而押運官的日記裏,反複提到"星海契約"。"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八百裏加急軍報,南洋海域發現懸掛三色旗的神秘艦隊。
    太平洋上,"海神之眼"號商船的甲板已被鮮血浸透。鬆本站在祭台中央,望著星空中即將連成一線的金星與海王星,嘴角勾起瘋狂的笑容。奴隸們的哀嚎聲中,他將最後一名祭品的心髒挖出,鮮血順著祭壇的溝壑流入刻滿瑪雅文字的青銅鼎。突然,海麵掀起數十丈高的巨浪,時空裂隙在船舷外若隱若現,隱約傳來裏斯本實驗室的爆炸聲。
    各方勢力的博弈在暗處愈演愈烈。威尼斯的鏡匠世家突然收到匿名信函,信中用朱砂繪製的十二麵菱形鏡片圖,與曼努埃爾筆記中的草圖分毫不差;加勒比海的海盜們發現,傳說中消失的西班牙銀礦,入口處新出現了刻著滿文的石碑;而在西藏的雪山深處,喇嘛們取出塵封百年的轉經筒,筒身上的紋路竟與藍璽上的瑪雅符號產生共鳴。
    若奧在威尼斯的水巷中穿梭,身後跟著形跡可疑的黑影。他按照筆記中的指示,敲響了聖馬可廣場旁的一扇銅門。開門的老鏡匠審視著他懷中的殘片,渾濁的眼中突然泛起淚光:"三百年了...我們家族一直在等待執鏡人。"老人領著他進入地下室,牆壁上掛滿了曆代先祖繪製的星圖,其中一幅1573年的畫作裏,馬尼拉大帆船的甲板上,赫然站著身著明朝官服的商人。
    倫敦的東印度公司已組建起秘密艦隊,船帆上印著隱晦的蛇杖紋章;江戶城的將軍府內,陰陽師們正在煉製能穿越時空的符咒;北京的軍機處則向沿海各省下達密令,所有商船必須接受"特殊檢查"。而在這場暗流中,一個神秘組織悄然浮現——他們身著繡有破碎青銅鏡的黑袍,在各大港口散發傳單,上麵隻有一句話:"稅鏈存,則萬鏡皆囚;稅鏈毀,則時空重歸。"
    當新月再次爬上裏斯本的塔樓,若奧終於拚湊出完整的鏡片設計圖。老鏡匠顫抖著將祖傳的水晶礦石搬上工作台:"這些石頭,是我的曾祖父從鄭和船隊的沉船裏打撈上來的。"研磨機轉動的聲音中,若奧想起曼努埃爾臨終前的話:"稅鏈的可怕,不在於它能掌控經濟,而在於它會讓人類忘記,有些界限,永遠不該被跨越。"
    此刻,太平洋上的鬆本突然發出淒厲的慘叫。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用奴隸鮮血啟動的儀式,竟在時空裂隙中召喚出無數扭曲的麵孔——有裏斯本的煉金術士,有江戶的獻祭者,還有北京的學者。這些跨越時空的冤魂伸出利爪,將他拖入裂隙深處。而那座承載著血腥儀式的"海神之眼"號,在巨浪中轟然解體,沉入了深不見底的馬裏亞納海溝。
    但這遠遠不是結束。當若奧手中的第一麵新透鏡成型時,倫敦、江戶、北京的夜空同時響起驚雷。各方勢力的眼線將消息飛速傳遞,新一輪的爭奪即將展開。而在時空的夾縫中,張居正、曼努埃爾、鬆本的虛影交錯閃現,他們望著這個被貪欲扭曲的世界,發出了跨越百年的歎息。
    魂契航途
    太平洋的浪濤裹挾著鹹腥的霧氣拍打著“海神之眼”號的船舷,甲板下的鎖鏈聲與奴隸們虛弱的呻吟聲交織成一曲絕望的哀歌。鬆本佇立在船頭,腰間懸掛的藍璽拓片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冷光,與海麵上若隱若現的虛影遙相呼應。那道虛影如同被月光剪裁出的輪廓,時而化作富士山的巍峨,時而顯現出藍璽的棱角,每到深夜便指引著商船偏離既定航線,駛向深邃的未知。
    “還剩多少人?”鬆本頭也不回地問道,聲音裏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靜。副手哆嗦著翻開沾滿血汙的名冊:“大人,三百二十三人...按照每日獻祭十人,撐不過一個月。”話音未落,海麵上突然掀起一陣詭異的漩渦,藍璽虛影驟然變得清晰,其底部的瑪雅象形文字與滿文仿佛活過來般扭動,投射在船帆上,形成流動的光影。
    甲板下的奴隸們蜷縮在黑暗中,聽著頭頂傳來的腳步聲,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們淹沒。一個少年奴隸攥緊身旁老者的手,顫抖著說:“爺爺,他們又要來了...”話未說完,艙門便被粗暴地推開,刺眼的火把光照亮了一張張絕望的麵孔。鬆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少年身上:“就他了。”
    當少年被拖走時,老者奮力起身想要阻攔,卻被水手一腳踹倒在地。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而鬆本已經將少年按在祭壇上。匕首寒光一閃,鮮血噴湧而出,滴落在刻滿符文的青銅鼎中。詭異的是,鮮血並未凝固,而是化作一縷縷青煙,飄向海麵上的藍璽虛影。隨著獻祭完成,虛影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商船的羅盤指針開始瘋狂旋轉,船身不由自主地轉向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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