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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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文明啟示錄 3萬
    1稅鏈之縛
    司天監·星軌迷局
    熙寧五年的汴京,秋雨如絲般纏在司天監的飛簷上。李衡握著狼毫的手懸在《大衍曆》抄本上方,墨滴在宣紙上洇開的水痕,竟與昨夜觀測到的熒惑星軌詭異地重合。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向渾天儀,青銅表麵的二十八宿紋路在燭火中泛著冷光,紫微垣位置的七顆星官浮雕,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鏽。
    "李生員,今日的《瓊林苑觀星錄》可曾抄錄完畢?"直長趙仲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腰間的算籌袋隨動作撞出清脆的響聲。李衡慌忙起身,卻不慎碰翻了硯台,黑色墨汁順著桌沿滴落,在青磚上蜿蜒成不規則的菱形——與三日前城郊隕石坑的痕跡分毫不差。
    趙仲明的目光驟然冷下來,他蹲下身,指尖蘸起墨汁在磚麵塗抹。李衡注意到,那些菱形紋路在被破壞後,竟顯露出更深層的星圖輪廓,像是某種加密的符號係統。"明日隨我去瓊林苑。"趙仲明站起身,拂袖時帶起的風熄滅了三根燭火,"有些東西,該讓你見識見識了。"
    次日清晨,李衡跟著趙仲明穿過瓊林苑的竹林。露水打濕了他的青衫,遠處傳來宮女們的竊語,卻在他們靠近時突然噤聲。繞過一座覆滿青苔的假山,眼前出現一座半地下的石室,石門上刻著他從未見過的星象符號,中央位置赫然是紫微垣缺失七顆星辰的圖案。
    "這是..."李衡的喉嚨發緊。趙仲明掏出一把青銅鑰匙,插入石門縫隙輕輕轉動,機關開啟的轟鳴聲中,一股混合著黴味與鐵鏽味的氣息撲麵而來。石室中央矗立著一座比司天監更大的渾天儀,不同的是,其表麵星圖被分成了上下兩層,下層是正常的二十八宿,上層卻覆蓋著密密麻麻的菱形紋路。
    "景佑三年,司天監捕獲過一顆墜落的"星石"。"趙仲明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石體表麵的紋路與渾天儀產生共鳴,時任監正蘇頌大人發現,這些符號能預測人間賦稅的盈虛。"他抬手轉動上層星圖,李衡驚訝地看到,紫微垣的缺口與地麵磚紋重合時,渾天儀內部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一塊青銅板緩緩升起,上麵刻著"熙寧六年夏秋稅賦增三成"的字樣。
    李衡猛然想起,上個月朝廷剛頒布了新的募役法,正與這預測吻合。"大人是說,我們觀測星象,實則是為了..."他不敢再說下去。趙仲明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周髀算經》殘頁,翻到某頁時,李衡看見空白處用朱砂寫著:"天垂象,聖人則之,以禦民之財。"
    三日後,李衡在司天監的檔案庫中找到了景佑三年的記錄。那頁泛黃的紙箋上,除了星石的描述,還有一行小字:"其文若算珠,觸之則稅賦盈縮,然損壽折福,慎之慎之。"他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終於明白為何近年來司天監官員多短壽,為何每次重大曆法修改後,民間必有大疫。
    中秋之夜,李衡獨自登上觀星台。渾天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取出自製的窺管,對準紫微垣方向。目鏡中,七顆本應暗淡的小星竟異常明亮,排列成北鬥狀,鬥柄末端隱約有菱形紋路閃爍。就在此時,他聽見身後傳來衣袍摩擦聲,轉身便看見趙仲明手持青銅鑰匙,臉色鐵青。
    "你不該來的。"趙仲明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憐憫,"從你發現隕石紋路的那日起,便注定卷入這盤棋。"他抬手一揮,幾名身著黑衣的衛士從陰影中走出,手中的樸刀在月光下泛著殺意。李衡後退半步,腰間的算籌袋突然散開,竹製算珠滾落一地,竟在青磚上擺出與紫微垣相同的陣型。
    千鈞一發之際,觀星台的琉璃瓦突然炸裂,暴雨傾盆而下。李衡趁機撞開衛士,朝著山下狂奔。身後傳來趙仲明的怒吼:"追上他!星圖密鑰不能泄露!"他躲進汴河旁的蘆葦叢中,懷中的《周髀算經》殘頁被雨水浸透,卻顯露出隱藏的夾層——裏麵夾著半塊菱形的銀色碎片,正是當年星石的殘片。
    三個月後,汴京街頭出現一位瘋癲的算士,逢人便說"星石算珠,民脂民膏"。官府屢次抓捕未果,直到某夜,算士在城牆上用朱砂寫下"紫微七曜,稅鏈之錨"八字後,竟化作一道紫光消失不見。而司天監內,趙仲明望著重新閉合的石室,手中的青銅鑰匙突然斷裂,露出內部中空的結構——裏麵藏著半塊與李衡所持相同的銀色碎片。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杭州,一位姓沈的青年正在整理父親的遺物,無意中發現一本《渾天儀圖說》,內頁夾著一張星圖,紫微垣位置用朱砂圈出七處缺口。青年皺眉沉思片刻,取出毛筆在空白處寫下:"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這一年,他剛中進士,名叫沈括。
    李衡消失的第七日,司天監收到朝廷公文,命其修正《奉元曆》,重點推算"熒惑守心"的吉凶。趙仲明望著公文上的朱砂批語,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濺在渾天儀上,竟將紫微垣的銀鏽衝刷幹淨,露出底下刻著的北宋算籌符號——那是用稅賦數字排列而成的星軌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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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還在下,司天監的銅鈴在風中發出破碎的聲響。趙仲明顫抖著將半塊星石碎片放入渾天儀的凹槽,齒輪轉動的聲音中,他仿佛看見無數百姓的麵容在星圖中閃現,最終化作一串串冰冷的數字,沿著紫微垣的缺口,匯入浩瀚的銀河。
    星圖疑雲
    熙寧五年的深秋,汴京的天空被鉛雲籠罩,司天監內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案幾上的油燈昏黃搖曳,將李衡的影子拉長,在牆上投下晃動的輪廓。
    “李衡,你今日的星圖繪製得如何了?”司天監丞趙大人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宛如寒夜中的驚雷,嚇得李衡手中的筆一抖,墨汁在絹紙上暈開,汙了半幅星圖。
    “回大人,已快完成。隻是……”李衡握著筆杆的手指微微發白,欲言又止。他的目光落在案頭那卷《大衍曆》抄本上,昨夜觀測到的星象與古籍記載的偏差,此刻又在腦海中浮現。尤其是紫微垣區域,有七顆星辰的軌跡竟與以往完全不同,這種違背常理的異變,讓他心生不安。
    “隻是什麽?”趙大人皺起眉頭,臉上的皺紋如刀刻般深刻,目光銳利地盯著李衡,仿佛要將他看穿。他緩步走到案前,袍袖掃過桌麵,帶起一陣微風,吹得油燈的火苗劇烈晃動。
    李衡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學生發現,近日觀測到的星象,與《大衍曆》以及過往的記錄多有不符。特別是紫微垣,有七顆星辰的位置偏移,軌跡也甚是怪異,不似以往遵循的規律。學生反複核驗,確認並非觀測失誤。”他說話時,眼睛緊緊盯著趙大人的反應,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趙大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伸手拿起李衡繪製的星圖,目光在絹紙上快速掃視,嘴裏卻冷哼一聲:“小小年紀,竟質疑先人的曆法?定是你學藝不精,觀測有誤。司天監曆代傳承的曆法豈會出錯?回去再仔細觀測,若再有此等荒謬言論,嚴懲不貸!”說罷,他將星圖重重摔在桌上,轉身便要離開。
    李衡心中大急,連忙說道:“大人!學生確是反複驗證過的。而且,近日硯台中的墨汁也常出現異象,時而自行懸浮,凝結成奇異的圖案,與隕石墜落現場殘留的痕跡頗為相似。學生以為,這其中定有蹊蹺。”
    趙大人的腳步猛地頓住,背對著李衡的他,身體微微顫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轉過身,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李衡,你莫要胡思亂想。墨汁異象不過是巧合,隕石之事自有定論。你隻需專心繪製星圖,莫要多管閑事,否則,恐有性命之憂。”他的語氣中帶著警告,眼神中滿是威脅之意。
    李衡心中一寒,他意識到此事背後定有隱情,而且似乎牽扯甚廣。但他生性執拗,對真理的追求讓他不願就此放棄。當晚,待司天監眾人都已歇息,他偷偷來到觀星台。夜空中繁星點點,他架起渾天儀,再次對準紫微垣方向觀測。
    透過窺管,那七顆偏移的星辰依舊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正當他全神貫注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心中一驚,迅速轉身,隻見黑暗中走出幾個黑影,為首之人正是白天的趙大人。
    “李衡,你果然不聽話。”趙大人的聲音冰冷如霜,“有些秘密,不是你該知道的。”話音未落,幾個黑影便朝著李衡撲來。李衡大驚失色,轉身就跑,卻被其中一人絆倒在地。
    “把他帶走!”趙大人冷冷下令。李衡被幾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他奮力掙紮,大聲喊道:“你們究竟在隱瞞什麽?星象異變,定與朝廷、與百姓息息相關,你們這是在誤國!”
    趙大人蹲下身子,湊近李衡,陰森森地說:“誤國?哼!我們這是在護國。星象之事,豈是你能理解的。你若乖乖閉嘴,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說罷,他一揮手,李衡便被人拖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被關在司天監密室裏的李衡,望著四周冰冷的牆壁,心中滿是不甘。他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會改變大宋的命運。他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真相公之於眾,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在密室的角落裏,李衡發現了一處裂縫,透過裂縫,隱約能看到外麵的月光。他開始用石塊一點一點地敲打裂縫,試圖鑿出一個逃生的洞口。與此同時,在司天監的另一處,趙大人正與幾個神秘人密談,他們的話語中,不時提到“稅賦”“星軌”“控製”等字眼,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司天監的暗幕
    熙寧五年深秋,司天監內寒風卷著枯葉掠過觀星台。李衡蜷縮在案幾前,狼毫筆尖懸在絹紙上遲遲未落,燭火將他眼下的青黑映得愈發濃重。三日前觀測到的異常星軌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紫微垣的七顆主星,竟偏離了《大衍曆》標注的位置整整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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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衡,你今日的星圖繪製得如何了?"司天監丞趙大人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驚得他手一抖,墨汁在絹紙上暈開猙獰的汙漬。
    "回大人,已快完成。隻是......"李衡攥緊被汗水浸濕的衣袖,喉結艱難地滾動,"學生發現,我們所記錄的天象,與實際觀測似乎有些許偏差。而且,這偏差並非偶然,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案幾上的油燈突然劇烈搖晃,趙大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案頭的鎮紙還要冰冷:"休得胡言!司天監乃朝廷重地,豈容你胡亂猜測。做好你的本職工作,莫要多管閑事。"他的袍袖掃過桌麵,將李衡繪製到一半的星圖卷走,玄色衣擺帶起的風撲滅了兩盞燭火。
    待腳步聲消失在回廊盡頭,李衡跌坐在竹椅上。月光透過窗欞斜斜照進來,在地麵投下渾天儀的影子,青銅儀器表麵的二十八宿紋路泛著冷光,紫微垣位置的七顆星官浮雕,此刻仿佛正用空洞的眼窩注視著他。他想起前日深夜,自己偷偷翻看三年前的觀測記錄,發現自那時起,星圖上的紫微垣便開始出現微妙偏移,而每次修改後的記錄,都與朝廷新頒布的賦稅政策有著詭異的呼應。
    更令人心驚的是昨夜。當他再次架起窺管觀測時,硯台裏的墨汁突然泛起漣漪,緊接著整碗墨汁緩緩懸浮,在空中凝結成菱形圖案——與三日前城郊隕石墜落現場殘留的銀色痕跡一模一樣。當時他驚恐地回頭,正撞見值夜的小吏神色慌張地跑開。
    深夜的司天監寂靜得可怕,隻有更夫的梆子聲遠遠傳來。李衡輕手輕腳摸到存放古籍的庫房,借著月光翻開《景佑乾元曆》。泛黃的紙頁間,他發現一條用朱砂批注的小字:"熒惑守心現,稅賦增三成",而對應的年份,正是五年前那場莫名加征的青苗稅。
    "你果然在這裏。"趙大人的聲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驚得李衡手中的古籍掉落在地。廊下的燈籠被點亮,暖黃的光暈裏,趙大人身旁站著四名佩刀侍衛,刀刃在火光中泛著冷芒。
    "學生隻是......"
    "隻是想知曉真相?"趙大人彎腰拾起古籍,指尖摩挲著朱砂批注,"你以為司天監觀測星象,真是為了修訂曆法?"他突然冷笑一聲,將古籍狠狠摔在地上,"自景佑年間那顆"星石"墜落,司天監便成了朝廷的算盤。那些偏移的星軌,不過是用來推算何時增稅、何地加賦的算珠罷了。"
    李衡隻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他想起平日裏趙大人對星圖的嚴苛要求,想起同僚們觀測時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百姓們麵對賦稅時的愁容——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把他帶走。"趙大人揮了揮手,侍衛們立刻上前。李衡拚命掙紮,卻被按倒在地:"你們這是禍國殃民!天象豈能淪為斂財工具?"
    "禍國?"趙大人蹲下身,手指勾起李衡的下巴,"當今天子要變法強國,沒有賦稅如何養兵?沒有賦稅如何興修水利?那些愚民懂什麽,他們隻需看到司天監的"星諭",便會乖乖納糧。"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李衡的皮肉,"而你,就去瓊林苑的地窖裏,好好參悟一下"天機不可泄露"的道理。"
    被拖走的瞬間,李衡的目光掃過牆上的渾天儀。月光下,紫微垣的七顆星官浮雕仿佛露出嘲諷的笑容,那些刻意偏移的星軌,此刻竟組成了一串詭異的數字,像極了賬簿上的賦稅記錄。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趙大人正將一本密函交給侍衛:"連夜送往政事堂,就說司天監觀測到"歲星順行",宜增商稅。"
    星軌迷局:司天監裏的稅賦陰謀
    深秋的汴京,寒風裹挾著枯葉掠過司天監的飛簷。李衡蜷縮在檔案室的角落,手中油燈的火苗在穿堂風中搖曳不定,映得他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惶。四周堆滿了積滿灰塵的古籍檔案,散發著陳舊的黴味,仿佛在無聲訴說著被歲月掩埋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翻開一本本泛黃的天文記錄,目光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間快速掃視。隨著查閱的深入,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的疑惑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近年來的天文記錄中,竟有多處明顯被篡改的痕跡。墨跡的深淺不一,字體的細微差異,都在無聲地揭露著這絕非正常的修訂。
    更讓李衡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這些篡改之處似乎都與朝廷的稅收政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翻開熙寧三年的記錄,發現原本記載的春分日期被悄悄推遲了三天。而就在那之後不久,朝廷便頒布了新的稅收政策,以“順應天時,祈求豐年”為由,增加了“春祈稅”。再看熙寧四年的秋分記錄,同樣被改動,緊接著,“秋禱稅”也隨之而來。
    李衡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油燈差點從手中滑落。他突然意識到,這一切絕非巧合。司天監,這個本應是觀測天象、製定曆法的神聖之地,竟然淪為了朝廷操控稅收的工具。
    他繼續深入查閱,發現了一個更驚人的秘密。司天監通過調整天文曆法,巧妙地影響著民間的農耕時節和祭祀活動。在古代,農耕完全依賴天時,曆法的一絲偏差都可能導致農時混亂。而司天監故意將節氣日期提前或推後,使得農民們無法準確把握耕種和收獲的時機,農作物收成自然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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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們對天象深信不疑,以為是自己觸犯了神靈,才導致收成不佳。為了祈求來年豐收,他們不得不向朝廷繳納更多的“祈願稅”,希望通過朝廷的祭祀活動來獲得神靈的庇佑。而祭祀活動的時間和形式,也被司天監暗中操控,朝廷借此機會,又能以各種名目增加稅收。
    李衡想起平日裏在汴京街頭看到的景象:百姓們麵黃肌瘦,卻還要勒緊褲腰帶繳納各種賦稅;富商們卻在酒肆中花天酒地,與官府之人推杯換盞。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是司天監在暗中推波助瀾。
    “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下去。”李衡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決定將這個秘密揭露出去,讓百姓們知道真相,讓朝廷停止這種魚肉百姓的行為。
    然而,他剛走出檔案室,便迎麵撞上了司天監丞趙大人。趙大人看著他手中的古籍,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李衡,你在這裏做什麽?”
    李衡心中一緊,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學生隻是對天文記錄有些疑惑,想查閱一下資料。”
    “疑惑?”趙大人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管得太多了!司天監的事務,豈是你能隨意過問的?從今日起,你不必再參與觀測工作,好好待在書房抄寫典籍,莫要再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李衡還想辯解,卻被趙大人身邊的侍衛強行帶走。被關在書房裏的他,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他知道,自己的行動已經引起了趙大人的懷疑,想要揭露真相,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但李衡並沒有放棄。他開始在深夜偷偷寫書信,將自己的發現詳細記錄下來,準備尋找機會送出司天監。然而,他的一舉一動早已被趙大人派人監視。就在他即將完成書信時,一群侍衛闖入書房,將他的書信搶走,並將他關入了司天監的地牢。
    地牢裏陰暗潮濕,老鼠在角落裏竄來竄去。李衡蜷縮在冰冷的地麵上,身上滿是傷痕。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心中的信念從未動搖。他知道,隻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要讓這個秘密大白於天下,為百姓們討回一個公道。
    而在司天監的正廳裏,趙大人正看著李衡的書信,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將書信付之一炬,然後對著身邊的親信說道:“派人盯緊他,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裏。另外,通知下去,就說李衡因觸犯天條,已被逐出司天監。”
    一場關乎著無數百姓命運的陰謀,還在繼續。而李衡,這個敢於揭露真相的年輕人,能否打破這黑暗的局麵,為汴京的百姓們帶來一絲光明?
    薩滿之惑:女真部落的暗流
    凜冽的北風裹挾著鵝毛大雪,呼嘯著掠過女真部落的營帳。獸皮帳篷在狂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阿骨打蜷縮在篝火旁,望著跳動的火焰陷入沉思。手中握著的薩滿神鼓,牛皮鼓麵上的圖騰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作為族中最年輕的薩滿,阿骨打曾對薩滿教的神力深信不疑。以往,老薩滿通過祭祀儀式與神靈溝通後作出的預言,總能精準地指引部落的行動。無論是狩獵的方向,還是遷徙的時機,在預言的指引下,部落總能避開危險,獲得豐收。然而,最近的幾次預言,卻讓阿骨打心中疑雲密布。
    上個月,老薩滿預言北方的山林中將出現大量獵物,部落眾人滿懷期待地前往狩獵。可當他們抵達後,卻隻發現了寥寥幾隻瘦弱的野獸。不僅如此,在返程途中,他們還遭遇了暴風雪,許多族人受傷,物資也損失慘重。更詭異的是,半個月前,老薩滿預言與鄰族的交易將帶來巨大的利益。於是,部落用大量珍貴的皮毛和獵物,換來了一批看似精美的鐵器。但沒過多久,這些鐵器就開始生鏽斷裂,根本無法使用。
    “阿骨打,明日的祭祀儀式,你要格外用心。這關乎著部落的未來。”老薩滿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打斷了阿骨打的思緒。老人拄著雕刻著神秘符文的木杖,布滿皺紋的臉上神情嚴肅,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阿骨打連忙起身,恭敬地行禮:“是,師父。弟子定會全力以赴。”可他心中卻愈發疑惑,這樣接二連三失誤的預言,真的能關乎部落的未來嗎?
    次日清晨,祭祀儀式在部落中央的祭壇上舉行。族人們身著盛裝,圍聚在祭壇四周,臉上帶著虔誠的神情。阿骨打手持神鼓,隨著鼓點的節奏跳起祭祀舞。在旋轉跳躍間,他偷偷觀察著老薩滿的一舉一動。隻見老薩滿閉著雙眼,口中念念有詞,突然渾身劇烈顫抖,仿佛被神靈附體。
    “神靈啟示!”老薩滿猛地睜開眼睛,聲音高亢而沙啞,“南方的草原上將出現天賜的寶物,部落應即刻派人前往!”
    族人們聞言,頓時議論紛紛,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可阿骨打卻注意到,老薩滿說這番話時,眼神不自覺地瞟向了站在人群中的一個外族商人。那商人穿著華麗的絲綢長袍,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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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骨打心中警鈴大作,他決定暗中調查此事。趁著夜色,他悄悄跟在那外族商人身後,隻見商人走進了部落首領的大帳。阿骨打趴在帳篷外,透過縫隙偷聽裏麵的對話。
    “這次的計劃很順利,隻要讓女真部落按照預言行動,那些珍貴的皮毛和獵物,就都歸我們了。”商人的聲音帶著貪婪的笑意。
    “哼,老薩滿那邊已經打點好了,他知道該怎麽做。”部落首領的聲音冰冷無情,“等這批物資到手,我就能擴充軍隊,稱霸這片草原!”
    阿骨打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原來,所謂的預言,不過是老薩滿、外族商人與部落首領勾結設下的騙局。他們利用薩滿教在族人心目中的崇高地位,通過虛假的預言,騙取部落的財物,滿足自己的私欲。
    回到住處,阿骨打徹夜未眠。他深知,如果不揭露這個陰謀,部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可他也明白,老薩滿在族中威望極高,部落首領又手握大權,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想要扳倒他們談何容易。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阿骨打決定先爭取其他族人的支持。他找到了平日裏與自己關係要好的幾位勇士,將自己的發現和懷疑告訴了他們。起初,勇士們並不相信,但在阿骨打詳細的分析和證據麵前,他們逐漸動搖了。
    “我們不能再讓這些蛀蟲繼續禍害部落了!”一位勇士憤怒地握緊拳頭,“阿骨打,我們聽你的,該怎麽做?”
    阿骨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明日,我們在祭祀儀式上揭穿他們的真麵目!”
    第二天,當老薩滿再次準備說出虛假的預言時,阿骨打帶著幾位勇士衝上祭壇。“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話!”阿骨打高舉雙手,大聲喊道,“這些預言都是騙局,是他們為了謀取私利設下的圈套!”
    族人們頓時一片嘩然,紛紛露出震驚和疑惑的表情。老薩滿和部落首領臉色驟變,試圖反駁,可阿骨打早已將他們勾結的證據公之於眾。在確鑿的證據麵前,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
    憤怒的族人們將老薩滿、外族商人與部落首領團團圍住。最終,這幾個蛀蟲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阿骨打,也因為揭露陰謀、拯救部落,成為了新的部落首領。在他的帶領下,女真部落重新找回了信仰和希望,踏上了新的征程。
    神諭假麵下的財富絞索
    北風卷著雪粒撲打在牛皮帳篷上,發出細密的沙沙聲。阿骨打跪坐在火塘邊,手中摩挲著薩滿神鼓上褪色的圖騰。三日前老薩滿預言"東方密林藏著天賜鹿群",如今歸來的獵手們卻隻帶回半截染血的箭杆——那箭鏃的形製,分明是契丹商人販賣的製式兵器。
    "阿骨打,明日隨我去清點交易物資。"兄長烏雅束掀開獸皮簾,寒風卷著雪片撲進帳內,"回鶻商人帶來的鐵器,連族長的佩刀都比不過。"少年薩滿望著兄長腰間嶄新的環首刀,刀鞘上鑲嵌的鬆石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竟與三日前祭祀時老薩滿法鈴上的裝飾如出一轍。
    深夜的營地萬籟俱寂,阿骨打裹緊熊皮鬥篷,踩著及膝的積雪朝貨棧走去。月光被雲層遮蔽,隻有零星火把在風雪中明滅,宛如巨獸暗紅的瞳孔。繞過堆積如山的獸皮垛,他聽見氈帳內傳來粗糲的笑聲:"這次的狼皮比去年多了三成!"是回鶻商人的聲音,"老薩滿的預言果然靈驗,那些蠢貨還真以為是神靈指引。"
    "哼,不過是些容易哄騙的蠻子。"另一個聲音帶著契丹口音,"把生鏽的鐵器當寶貝,再用幾匹褪色的絲綢就能換走整群牛羊。"帳內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阿骨打透過氈簾縫隙望去,隻見鎏金酒壺旁堆著小山般的珍珠,回鶻商人正將一遝獸皮契約推給族中三長老。
    "明日就說神靈示警,需用百頭健牛祭祀。"三長老撚著雪白的胡須,渾濁的眼睛盯著珍珠堆,"族長那邊......"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阿骨打踉蹌著後退,後背撞上凍硬的木樁。
    "誰?"契丹商人猛地掀開帳簾,寒光閃爍的彎刀抵住少年咽喉。阿骨打舉起凍得發紫的雙手,露出掌心繪製的薩滿符文:"夜色迷路,求火取暖。"借著忽明忽暗的火把,他瞥見契約末尾蓋著的族長印鑒——正是今早才頒發的新印。
    逃回住處的阿骨打徹夜未眠。火塘裏的木柴劈啪炸裂,他在獸皮上畫出密密麻麻的符號:每次預言後,部落的物資流向都與外族商隊的路線完全重合;所謂"天賜寶物",不是滯銷的殘次品,就是價格虛高的奢侈品;而那些本該供奉神靈的祭品,最終都進了族長和長老們的私庫。
    更令他脊背發涼的是稅收賬簿。自從與外族通商,部落新增的"祥瑞稅祭天稅"逐年攀升,百姓們被迫用更多獵物和皮毛抵稅。昨日幫老嫗運送獸皮時,他親眼看見稅吏將七成貨物劃作"損耗",而這些"損耗",此刻或許正躺在回鶻商人的貨箱裏。
    "阿骨打!"晨光刺破雲層時,烏雅束的呼喊驚飛了枝頭寒鴉,"回鶻商隊要提前啟程,快去幫忙裝貨!"少年薩滿握緊腰間骨刀,刀刃在朝陽下泛著冷光。貨棧前,數十輛牛車已堆滿捆紮整齊的皮毛,老薩滿正念念有詞地撒著祭天的小米,粟粒落在車轍裏,被車輪碾成暗紅的漿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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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骨打彎腰搬起獸皮卷,指尖觸到硬物。剝開外層毛皮,露出用油布包裹的青銅酒具——正是三日前祭祀時失蹤的神器。他不動聲色地將酒具塞進懷裏,目光掃過忙碌的族人:滿臉疲憊的獵戶,凍得通紅的孩童,眼神空洞的婦人......這些被神諭驅使的人們,此刻正親手將自己的血汗裝車。
    當夕陽將雪原染成血色時,阿骨打終於在族長帳外等到機會。他捧著青銅酒具闖進去,正撞見族長與回鶻商人推杯換盞。"這是神物,你從何處得來?"族長的臉色驟變。阿骨打將酒具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鎏金酒杯裏的馬奶濺出:"就藏在賣給回鶻人的獸皮裏!"
    帳內陷入死寂。回鶻商人的手悄悄摸向腰間短刀,阿骨打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繪製的星圖:"昨夜月食,神靈托夢,要我揭穿這些騙局!"他抓起案上的契約,在火塘裏點燃,"所謂預言,不過是你們牟利的幌子!"
    "放肆!"族長拍案而起,"竟敢詆毀神靈!來人......"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震天的喧嘩。阿骨打掀開帳簾,隻見數百族人舉著火把圍攏過來,人群中傳來憤怒的呼喊:"還我獵物!退回稅賦!"少年薩滿望著老嫗渾濁的淚眼、獵戶緊握的拳頭,終於明白真正的神靈,從來都在百姓心中。
    風雪愈發猛烈,卻吹不散篝火的光芒。當回鶻商隊的車輪被憤怒的人群掀翻,當偽造預言的薩滿被押上祭台,阿骨打站在燃燒的契約灰燼旁,聽見冰層下傳來春水湧動的聲音。這聲音,比任何神諭都更接近春天的真相。
    寒夜灼心:背叛者的冠冕
    暴雪壓彎了營帳的獸皮穹頂,阿骨打攥著染血的獸皮契約,指節在嚴寒中凍得發紫。契約上回鶻商人歪斜的簽字還帶著墨香,而那些被冠以"祭天損耗"的千張獸皮,此刻正裹著生鏽的鐵器,在商人的車隊裏顛簸作響。他深吸一口氣,掀開族長營帳厚重的熊皮簾。
    火塘的熱氣裹挾著馬奶酒的醇香撲麵而來,阿骨打卻隻覺脊背發涼。族長斜倚在狼皮褥子上,新得的契丹鎏金酒杯在掌心轉動,杯壁上的纏枝蓮紋映著跳動的火光,與他腰間回鶻商人進貢的玉帶扣交相輝映。三長老盤坐在側,枯瘦的手指正撥弄著成串的珍珠,那正是用部落百姓半年賦稅換來的"祥瑞貢品"。
    "阿骨打,來得正好。"族長抬了抬眼皮,酒液在杯中晃出誘人的琥珀色,"回鶻商人新到了一批精鐵,明日你去主持祭祀,就說神靈諭示......"
    "夠了!"阿骨打將契約甩在火塘邊,羊皮紙卷著火星蜷縮成焦黑的碎片,"這根本不是神靈的旨意!每次所謂"神諭"後,百姓的賦稅就翻倍,換來的卻是連野豬都殺不死的廢鐵!"他扯開衣襟,露出內裏綴滿補丁的鹿皮襖,"您看看那些獵戶,他們的孩子在雪地裏赤腳奔跑,而您的酒壺卻能盛滿整個鬆花江!"
    帳內陡然安靜,唯有火塘中木柴爆裂的聲響。三長老的珍珠串突然散落在地,圓潤的珠子滾到阿骨打腳邊,映出他通紅的眼眶。族長摩挲著酒杯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卻愈發高深:"年輕人,你以為那些鐵器真是廢鐵?"他突然起身,從屏風後抽出一柄寒光凜冽的長刀,刀鋒劃破空氣發出清越的鳴響,"這是西夏進貢的百煉鋼刀,有了它,我們就能奪回被契丹搶走的牧場。"
    阿骨打盯著那柄刀,刀身上細密的水波紋刺得他眼睛生疼。他想起三天前,老獵戶哈赤在暴風雪中凍死,懷裏還死死抱著沒能抵稅的半張狐皮;想起昨日,妹妹用樹皮裹著凍傷的腳,卻把僅有的獸皮靴讓給了外出交易的兄長。"可這是用百姓的血肉換來的!"他的聲音在顫抖,"回鶻商人給您的賄賂,足夠讓三百個孩子熬過這個冬天!"
    "幼稚!"族長的刀重重劈在案幾上,木屑飛濺,"沒有鐵器,沒有戰馬,我們拿什麽對抗契丹鐵騎?那些商人送來的不僅是貨物,更是部落崛起的希望!"他逼近阿骨打,酒氣噴在少年臉上,"你以為我願意看著百姓受苦?但犧牲一代人,就能換來子孫萬代的強盛,這筆買賣,值!"
    阿骨打後退半步,後腰撞上冰涼的銅壺。火光在族長臉上明明滅滅,映得那表情既熟悉又陌生。曾經,這個人帶領族人在饑荒中尋找活路,在狼群襲擊時舍命相護;而現在,他的眼中隻有鎏金酒杯的光芒,和堆積如山的異族財寶。"所以您就和外族商人勾結,用假預言欺騙族人?"少年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那些多征的賦稅,真的都用來打造兵器了嗎?"
    帳外傳來沉悶的腳步聲,全副武裝的侍衛手持火把將營帳團團圍住。三長老彎腰撿起珍珠,渾濁的眼睛盯著阿骨打:"孩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族長重新坐回褥子上,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明日的祭祀,你還是要去。等部落強大了,百姓自然會明白今日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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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骨打望著火塘中漸漸熄滅的炭火,突然想起老薩滿被處死前的眼神——那不是恐懼,而是解脫。他轉身掀開帳簾,刺骨的寒風撲麵而來,卻比帳內令人窒息的暖意清爽百倍。雪地上,侍衛們的火把連成猩紅的鎖鏈,而在更遠處,無數頂破舊的帳篷在風雪中搖晃,像極了等待投喂的幼狼。
    "阿骨打!"族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記住,背叛部落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少年握緊腰間早已卷刃的骨刀,任雪花落在滾燙的臉頰上。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真正背叛的,是那個被貪欲吞噬的"部落";而他要守護的,是那些在風雪中依然相信光明的眼睛。
    暴雪愈發猛烈,阿骨打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堅定的腳印。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命運,但他清楚,當謊言成為冠冕,真相就是最鋒利的匕首。而這把匕首,終將刺破籠罩在部落上空的陰霾。
    薪火初燃:雪原上的覺醒者
    寒風如刀刃般刮過阿骨打的臉頰,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族長營帳,身後傳來侍衛們輕蔑的嗤笑。雪地上,他的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仿佛從未存在過。少年薩滿抱緊雙臂,卻暖不了心底的寒意——原來整個部落的謊言,竟是從權力的頂端開始編織。
    路過奴隸們居住的低矮窩棚時,阿骨打聽見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掀開半凍僵的草簾,老獵戶哈赤的妻子正用破布擦拭丈夫的遺體。老人的雙手布滿凍瘡,指甲縫裏還嵌著沒能交上稅的獸毛。"阿骨打大人......"婦人顫抖著遞來個布包,"這是他臨終前藏在靴筒裏的,說一定要交給您。"
    月光下,阿骨打展開布包,裏麵是半塊帶著齒痕的鹿肉幹,和一張用木炭繪製的簡易地圖。地圖上,幾個紅點標注著外族商人的秘密營地,旁邊歪歪扭扭寫著:"他們夜裏會用狼嚎傳信。"少年的眼眶瞬間濕潤,原來在他之前,已經有人默默開始尋找真相。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濃稠,阿骨打帶著地圖摸到部落邊緣。遠處的商隊營地亮著幾點鬼火,突然傳來三聲悠長的狼嚎。他屏住呼吸,學著狼叫回應,片刻後,灌木叢中鑽出個黑影——是同部落的獵手蘇木,腰間還別著把斷了半截的鐵刀。
    "我早覺得不對勁。"蘇木警惕地張望四周,"上次換回來的鐵器,砍在樹上就像砍在泥巴裏。我跟蹤商人到林子裏,看見他們把好鋼都藏在......"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馬蹄聲,兩人急忙躲進雪坑。月光下,族長的親信正押著幾輛滿載獸皮的馬車,駛向商隊營地。
    "跟我來。"阿骨打拽起蘇木,在齊腰深的積雪中艱難前行。他們在一處斷崖下發現了隱秘的山洞,洞內堆滿了真正的精鐵兵器,還有成箱的金銀珠寶。最刺眼的是岩壁上的刻痕,記錄著每次交易後族長和長老們的分贓數目——去年冬天凍死的三十個族人,竟隻換來兩錠金子。
    "我們去告訴族人!"蘇木握緊拳頭,卻被阿骨打攔住。少年薩滿撿起塊木炭,在洞壁上畫下太陽、篝火和展翅的雄鷹:"單憑這些,他們隻會說我們汙蔑族長。要讓所有人親眼看到真相。"他的目光落在角落裏發黴的獸皮契約上,突然有了主意。
    接下來的半個月,阿骨打和蘇木秘密聯絡了二十三個信得過的獵手。他們趁著夜色潛入倉庫,用真正的交易契約替換掉偽造的"神諭記錄";在商隊必經之路埋下陷阱,截獲了準備進貢給族長的賄賂;甚至教會孩子們用特殊的鳥鳴傳遞消息。整個部落表麵平靜,暗地卻湧動著沸騰的怒火。
    祭天那日,當老薩滿像往常一樣宣布"神靈要求雙倍賦稅"時,阿骨打突然躍上祭壇。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用鮮血繪製的狼頭圖騰:"大家看看這些!"他拋灑出一疊疊契約,"這才是和外族商人的真正交易!我們的孩子在挨餓,他們卻在喝馬奶酒!"
    族人們騷動起來,幾個長老衝上前搶奪契約,卻被憤怒的人群攔住。阿骨打趁機舉起從山洞裏帶出的精鐵兵器:"這些好鋼,本可以打造千把獵刀!可族長把它們藏起來,隻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他的聲音在雪原上回蕩,驚起一群寒鴉。
    混亂中,族長帶著侍衛趕來,彎刀寒光閃爍:"反了你們!這是妖言惑眾!"話音未落,蘇木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袖,露出臂上的舊傷:"這就是用那些"神賜鐵器"打獵留下的!我的妻子,就是因為用了斷刀,才被黑熊......"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吼聲。
    阿骨打趁機點燃事先準備好的火把,火光照亮了他堅毅的臉龐:"我們不要被謊言統治的部落!我們要自己決定命運!"火焰迅速蔓延,照亮了每個族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當第一縷朝陽刺破雲層時,舊的統治轟然倒塌,而新的曙光,正隨著篝火的灰燼,在雪原上冉冉升起。
    聖戰迷障:血色十字下的黃金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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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半島的烈日炙烤著焦土,迭戈摘下頭盔,任由汗水順著鎖子甲的縫隙流淌。遠處,清真寺的尖塔在硝煙中若隱若現,殘垣斷壁間散落著鍍金的《古蘭經》殘頁,羊皮紙上的阿拉伯文在血泊中暈染成詭異的紫黑色。他彎腰拾起一枚破碎的十字架吊墜,金屬邊緣還殘留著孩童的指紋——那是今早從被焚毀的村莊裏救出的小修士遺物。
    "迭戈,你怎麽了?看起來心事重重。"胡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膀大腰圓的戰友正用彎刀挑著塊帶血的麵包,油亮的汁水順著刀刃滴落在十字軍軍旗上。
    年輕騎士將吊墜收入囊中,喉結艱難地滾動:"胡安,你不覺得奇怪嗎?每次攻占一座城池,教會征收的聖戰稅就翻一倍。可那些本該用來救濟平民的物資......"他的目光掃過軍營中堆放的橡木酒桶,上麵烙著熱那亞商人的徽記,"都進了貴族和教士的私囊。"
    胡安突然用刀柄撞了撞他的肩膀:"別胡思亂想!這是上帝的旨意......"話音未落,號角聲撕裂天際。迭戈翻身上馬,鐵甲下藏著的羊皮卷硌得肋骨生疼——那是昨日在敵軍營帳繳獲的密信,燙金的教皇印鑒下,赫然寫著"聖戰所得,三七分賬"。
    攻城戰持續到黃昏,當最後一名摩爾士兵從塔樓躍下,迭戈卻沒有加入戰友們的歡呼。他獨自走進破敗的教堂,月光透過彩窗在地麵投下破碎的光斑,照見祭壇下堆積如山的木箱。撬開最上麵的箱子,他屏住了呼吸——裏麵裝滿鑲嵌紅寶石的聖杯、波斯地毯,還有成捆的威尼斯銀幣,每一枚都刻著聖殿騎士團的徽章。
    "在找這個?"陰冷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紅衣主教阿爾瓦羅手持銀燭台走出,猩紅色長袍拖過滿地骸骨,"這些都是獻給上帝的貢品。"他用燭芯挑起迭戈腰間的密信,火苗瞬間將羊皮卷吞噬,"年輕人,有些真相,會灼傷虔誠的眼睛。"
    當夜,迭戈在軍營的馬廄裏輾轉難眠。幹草堆中突然傳來窸窣聲,他翻身握住佩劍,卻見老修士佩德羅顫抖著遞來本破舊的賬簿:"他們讓我篡改記錄,把掠奪說成"聖戰獻金"......"賬簿內頁,用鮮血寫就的數字觸目驚心——去年征收的稅銀,足夠重建十座醫院。
    破曉時分,迭戈帶著賬簿闖入軍事會議帳篷。陽光穿過帳篷縫隙,照亮了貴族們驚恐的麵容:阿拉貢公爵正在擦拭鑲滿翡翠的劍柄,托萊多大主教的指環上還沾著酒漬。"這是對上帝的褻瀆!"他將賬簿拍在桌上,羊皮紙濺起的灰塵在光柱中狂舞,"我們浴血奮戰,是為了讓這些蛀蟲填滿私庫?"
    "異端!"阿爾瓦羅的銀杖重重砸在地麵,"來人,把這個被魔鬼蠱惑的騎士抓起來!"侍衛們一擁而上,迭戈揮劍斬斷枷鎖,劍鋒在阿爾瓦羅的長袍上劃出猩紅的裂口。他退至帳篷出口,望著遠處正在焚燒村莊的十字軍旗幟,突然扯下胸前的十字架:"真正褻瀆信仰的,是你們!"
    逃亡的路上,迭戈結識了一群遊蕩的吟遊詩人。他們將他的故事編成歌謠,在篝火旁傳唱:"血色十字下,黃金在流淌,聖徒的骸骨,換不來半塊麵包......"歌聲飄過安達盧西亞的橄欖林,傳入每一個因聖戰稅家破人亡的家庭。當他再次回到戰場,發現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拒絕征收稅銀,他們的盾牌上,悄然畫上了樸素的白鴿。
    最終決戰那日,迭戈帶領著起義的士兵衝向教皇的營帳。箭雨紛飛中,他看見阿爾瓦羅正在馬車裏裝滿金條,而那些本該用於救治傷員的帳篷,此刻正燃燒著熊熊大火。"停止這場騙局!"他的呐喊混著廝殺聲,卻被教會的騎士用長矛刺穿胸膛。倒下前,他仿佛看見無數雙手從血泊中伸出,將破碎的十字架重新拚接成和平的橄欖枝。
    多年後,當西班牙的史學家翻開塵封的檔案,在聖殿騎士團的密卷中發現了這樣的記載:"1212年聖戰稅總收入,扣除貴族分潤、教士開支後,實際用於宗教事業的不足一成。"而在民間的歌謠裏,那個撕碎十字架的年輕騎士,永遠活在追尋真相的黎明時分。
    十字陰影下的黃金暗河
    西班牙的烈日無情地炙烤著荒漠,馬蹄揚起的沙塵裹著血腥氣,嗆得迭戈不住咳嗽。他摘下頭盔,任由混雜著汗水與血水的髒汙順著臉頰滑落,目光卻死死盯著遠處那支滿載木箱的教會車隊——鍍金的馬車在陽光下泛著刺目的光,車輪碾過之處,竟留下道道暗金色的轍印。
    "迭戈,你怎麽了?看起來心事重重。"胡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壯碩的戰友用彎刀隨意挑開一袋戰利品,幾隻鑲嵌寶石的銀杯滾落出來,在沙地上撞出清脆聲響。
    迭戈踢開腳邊半埋的斷劍,劍身上還刻著摩爾工匠的精美花紋。他彎腰撿起塊發黑的麵包,這是今早從難民營中找到的唯一食物:"胡安,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每次出征,教會都會要求我們繳納大量的聖戰稅。說是為了支持戰爭,可我卻發現,這些錢有很大一部分並沒有用在戰場上。"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劍柄,那裏纏著從死去孩童腕間取下的褪色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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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的彎刀當啷落地,驚起幾隻盤旋的禿鷲。他慌忙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可別亂說,這可是褻瀆神靈的話!上次有個隨軍牧師多嘴,結果..."他的喉結劇烈滾動,"第二天就在帳篷裏"暴斃"了。"
    迭戈卻扯開染血的披風,露出裏麵藏著的羊皮卷。月光穿透雲層,照亮上麵模糊的字跡:"七月三日,聖戰稅收入三百金幣,支出記錄:修繕教堂五十金幣,購買戰馬二十金幣..."他的手指重重戳在數字上,"剩下的二百三十金幣,去向欄隻寫著"交予樞機主教"!"
    突然,遠處傳來金屬碰撞聲。迭戈迅速藏好卷軸,卻見一隊聖殿騎士押著幾個摩爾俘虜經過。俘虜們衣衫襤褸,腳踝上的鐵鏈在沙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而騎士們腰間的錢袋卻隨著步伐叮當作響,裏麵裝滿了新鑄的金幣。
    "看到了嗎?"迭戈壓低聲音,"這些本該用來武裝平民、救濟傷兵的錢,都成了貴族教士們的玩物。上周攻陷的那座小鎮,教堂地窖裏堆滿了沒開封的香料和絲綢,可街上的孩子們在啃樹皮!"
    胡安的臉色變得慘白,他想起三天前,自己親眼看見隨軍修士將發黴的麵包分發給士兵,卻把新鮮出爐的白麵包搬進教會馬車。此刻,他腰間的十字架突然變得滾燙,燙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深夜的軍營裏,油燈在狂風中搖曳不定。迭戈小心翼翼地撬開教會倉庫的鎖,腐臭味撲麵而來——本該存放軍械的木箱裏,塞滿了波斯地毯和拜占庭金幣。最底層的暗格裏,他摸到個沉甸甸的鐵盒,打開後,竟是教皇簽署的密函:"...所得戰利品,七成歸教會,三成犒賞軍隊..."
    "原來如此。"身後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迭戈轉身,火把照亮了胡安的臉,他的眼神裏充滿痛苦與掙紮,"我一直不願相信...但你說得對。"他舉起手中的鐵牌,那是今早從死去的軍需官身上找到的,上麵刻著佛羅倫薩銀行家的徽記,"我們流血賣命,不過是在為他們的金庫添磚加瓦。"
    就在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迭戈迅速吹滅油燈,卻見幾束火把照亮了倉庫——阿爾瓦羅紅衣主教正帶著一隊衛兵走來,他猩紅的長袍拖過金幣堆,在黑暗中宛如流動的鮮血。"迭戈騎士,"主教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好奇心太重,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劍刃出鞘的寒光中,迭戈將密函塞進胡安手中:"帶著它,去找真正心懷信仰的人!"混戰中,他看見胡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而自己的後背突然傳來刺骨的疼痛——阿爾瓦羅的銀杖刺穿了他的鎖子甲。
    倒在金幣堆裏的那一刻,迭戈恍惚看見無數雙手從血泊中伸出,將破碎的十字架重新拚接成和平的橄欖枝。遠處,胡安正策馬奔向黎明,懷中的密函,或許能成為刺破這場世紀騙局的第一縷曙光。
    聖焰之下的貪婪之舞
    西班牙的夏夜悶熱得令人窒息,迭戈蜷縮在阿爾卡薩爾城堡的陰影裏,汗水順著鎖子甲的縫隙不斷滲出。遠處傳來教堂晚禱的鍾聲,卻蓋不住身後倉庫裏木箱挪動的聲響。他屏住呼吸,透過木板的縫隙望去,月光下,幾個身著黑袍的修士正將成箱的金幣裝上馬車,箱子上印著的十字架在夜色中泛著詭異的冷光。
    自從那日與胡安交談後,迭戈便將懷疑的種子深埋心中。他開始利用騎士的身份,在各個軍營和城鎮間輾轉。白天,他像往常一樣衝鋒陷陣,揮舞著長劍砍向敵人;夜晚,他卻化身為隱秘的探路人,穿梭於黑暗的街巷,尋找著真相的蛛絲馬跡。
    在格拉納達附近的一個小鎮,他結識了一位瘸腿的老兵。老兵坐在破敗的酒館裏,望著手中少得可憐的酒,苦笑著對迭戈說:"騎士大人,您知道嗎?我們這些在前線拚命的人,得到的軍餉連買雙像樣的靴子都不夠。可您看看那些教士和貴族,他們的馬車鑲金嵌玉,酒窖裏堆滿了從異國運來的美酒。"
    迭戈的手指緊緊攥住酒杯,木製的杯壁在他的力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開始查閱各個教堂的捐贈記錄,發現每年所謂的"聖戰稅"數額巨大得驚人。可當他來到軍隊的補給營地時,看到的卻是士兵們用著生鏽的武器,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盔甲,許多人甚至赤腳作戰。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護送教會車隊時,發現馬車上裝載的並非戰爭物資,而是精美的絲綢、昂貴的香料和璀璨的珠寶。他借口馬車出現故障,拖延時間仔細查看,在最底層的箱子裏,還找到了來自威尼斯富商的信件,字裏行間都是關於如何瓜分聖戰財富的詳細計劃。
    隨著調查的深入,迭戈逐漸拚湊出了一個龐大而黑暗的利益網絡。教會高層與貴族、富商相互勾結,他們以聖戰的名義,向民眾征收高額的稅收。這些錢並沒有用於戰爭,而是被用來購買奢華的物品,修建宏偉的宮殿,滿足自己的私欲。而那些普通的士兵和平民,卻在戰爭中飽受苦難,不僅要承受敵人的刀劍,還要背負著沉重的稅收負擔。許多家庭因此家破人亡,孩子們在街頭挨餓受凍,婦女們不得不出賣自己的勞動力來換取微薄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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