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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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技術對抗與戰爭場景
    1. 水冷銃管實戰推演
    霧鎖神機
    嘉靖四十二年秋,台州衛的演武場被晨霧籠罩,宛如一幅水墨未幹的古畫。葉寒蹲在新鑄的水冷銃陣前,粗糲的指尖撫過纏繞著螺旋銅管的銃管,冰涼的金屬觸感混著殘留的硫磺氣息鑽入鼻腔。這些由墨家機關術改良的火器,表麵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在晨光中折射出幽藍的光。
    遠處傳來千雪調試三味線的弦音,婉轉的曲調在潮濕的空氣中蕩出奇異的共振。葉寒抬眼望去,隻見千雪身著一襲素白衣衫,廣袖間銀鈴輕晃,正專注地撥動琴弦。她的琴聲與工匠們搬運水車的吆喝聲、金屬碰撞的叮當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緊張的戰前序曲,讓整個演武場都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葉百戶,總兵大人到了!"親兵的呼喊打破了短暫的寧靜。葉寒迅速起身整冠,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隻見李總兵騎著黑馬,帶著一眾參將踏入演武場。馬蹄踏碎水窪,濺起的水花在霧靄中若隱若現。
    "聽說你鼓搗出了個了不得的玩意兒?"李總兵翻身下馬,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排列整齊的水冷銃陣,"三倍射速?若是真的,倒能挫挫倭寇的銳氣。"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懷疑,卻也難掩隱隱的期待。
    葉寒抱拳行禮,聲音沉穩有力:"回大人,水冷銃改良自墨家機關術,通過螺旋銅管循環注水冷卻,可大幅減少銃管過熱導致的啞火。但能否實戰,還需演練檢驗。"說著,他示意士卒準備演示。
    隨著一聲令下,二十名明軍士卒迅速就位。他們熟練地裝填火藥、嵌入彈丸,動作整齊劃一。千雪的琴聲突然變得激昂,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演示助威。葉寒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雖然經過無數次試驗,但真正麵對總兵和一眾將領,他仍不免緊張。
    "放!"
    轟鳴聲驟然響起,銃管噴出的火舌在晨霧中劃出猩紅的弧線。第一排士卒射擊完畢,立刻退到後方裝填彈藥,第二排士卒補上,緊接著是第三排。三輪齊射後,遠處的草靶早已千瘡百孔,而水冷銃的銅管隻是微微發燙,仍可繼續使用。
    李總兵的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上前幾步,仔細觀察水冷銃的構造:"好!好個以水克火!若是能裝備全軍,定能在海戰中占據上風。"他的話音未落,突然臉色一變,"但倭寇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焙烙玉威力巨大,若是炸毀供水係統..."
    葉寒心中一緊,總兵所言正是水冷銃最大的弱點。銅管過熱時必須依靠水車注水冷卻,一旦供水被切斷,水冷銃就會變成一堆廢鐵。千雪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琴聲陡然一轉,變得急促而尖銳,仿佛在預警著什麽。
    就在這時,演武場西側突然傳來喊殺聲。一群身著倭寇服飾的士兵揮舞著刀劍衝了進來,為首的浪人高舉著裝有焙烙玉的陶罐,暗紅色的液體在陶罐中晃動,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這是預先安排好的實戰推演,但葉寒仍感到一陣緊張——這場演練,將決定水冷銃能否真正投入戰場。
    "保護水車!"葉寒大喊一聲,同時抽出腰間的機關弩。明軍士卒們迅速反應,一部分人舉著盾牌組成防線,另一部分人則衝向水車。千雪的三味線化作一道銀光,琴弦震顫間,聲波如利刃般射向敵人,兩名倭寇慘叫著倒下。
    但倭寇的攻勢異常凶猛,焙烙玉陶罐不斷被投擲出來。一聲巨響,一輛水車被擊中,滾燙的鐵水四濺,銅管發出不堪重負的扭曲聲。葉寒心急如焚,他知道,一旦水冷係統崩潰,水冷銃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千鈞一發之際,葉寒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衝向彈藥庫,取出預先準備好的改良火藥包——這些火藥包采用了機關匣的螺旋密封技術,穩定性遠超普通火藥。"所有人聽令!將火藥包塞進銅管!"他大喊道。
    明軍士卒們雖然不解,但還是迅速執行命令。當第一個火藥包順著螺旋銅管滑入銃管時,葉寒點燃了引信。"轟!"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火焰順著銅管噴湧而出,形成一道灼熱的火牆。倭寇們被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慘叫著連連後退。
    李總兵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哈哈大笑道:"好!好個隨機應變!葉百戶,你不僅造出了神兵,更懂得用兵之道!"他轉頭對參將們下令,"傳令下去,全軍加緊操練水冷銃,準備迎接倭寇的進犯!"
    演武場漸漸恢複平靜,晨霧也開始消散。葉寒望著滿地的硝煙和狼藉,心中卻充滿了喜悅。千雪走到他身邊,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笑道:"看來我們的心血沒有白費。"葉寒看著她,眼中滿是感激:"多虧有你。但我們都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遠處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葉寒握緊腰間的機關匣,感受著裏麵未解開的第四道"心鎖"傳來的微微震顫。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在與倭寇的這場較量中,還有無數的挑戰等待著他和千雪。而他們,將帶著墨家的智慧與信念,繼續守護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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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芒映鐵甲
    親兵的呼喊如利刃刺破晨霧,葉寒手指剛觸到水冷銃管上凝結的露珠。潮濕的空氣裏,硫磺味混著鐵鏽氣息,他猛地起身,玄色衣擺掃過沾滿銅屑的長靴,腰間機關匣隨著動作撞出悶響。遠處傳來馬蹄踏碎水窪的脆響,像是催命的鼓點。
    李總兵的黑馬嘶鳴著人立而起,前蹄濺起的水花在銃陣前炸開。葉寒單膝跪地,餘光瞥見總兵甲胄上的獅頭吞口泛著血光,二十名參將的鐵甲連成冷森森的鐵幕,腰間長刀在薄霧中折射出細碎的寒光。當總兵的皂靴重重踏在銅管上時,整個演武場突然陷入死寂,唯有千雪調試三味線的餘韻還在空氣裏震顫。
    "這就是你鼓搗的"神器"?"總兵的佩刀鞘擦過葉寒發頂,帶起一陣勁風。葉寒抬頭,正對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渾濁的瞳孔裏翻湧著審視與懷疑,"聽說能三倍射速?若是唬人,軍法處置!"他的聲音裹挾著濃重的酒氣,驚得一旁的親兵後退半步。
    葉寒深吸一口氣,青銅機關匣在掌心發燙。他想起三日前在鐵匠鋪,千雪用琴弦丈量銅管弧度的模樣,那些被火光照亮的側臉,還有她指尖被琴弦勒出的血痕。"請大人觀陣。"他起身時,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墨家刺青,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隨著一聲令下,二十名士卒如離弦之箭衝向銃陣。他們的動作早已刻進肌肉記憶:左手旋開螺旋注水口,右手將火藥筒精準嵌入卡槽。千雪的三味線突然激昂,銀鈴聲混著琴弦震顫,竟與士卒們的動作形成詭異的共振。第一排水冷銃噴出火舌的刹那,葉寒看見總兵的眉毛狠狠跳動了一下——銃管騰起的白霧如巨龍吐息,瞬間吞沒百步外的草靶。
    "第二輪,裝填!"葉寒的喊聲穿透硝煙。當第二排士卒補上時,他注意到右側參將下意識摸向刀柄——那是個曾在岑港之戰中失去半隻耳朵的老將,此刻眼神裏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第三輪齊射後,銅管表麵隻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完全不見普通火銃常見的焦黑與變形。
    "停!"總兵突然舉手。他翻身下馬,鐵手套重重拍在銃管上,震得螺旋銅管嗡嗡作響。葉寒屏住呼吸,看著總兵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探入排水口,再抽出來時已沾滿冰涼的水珠。"倒是真能水冷..."總兵喃喃自語,突然轉頭盯住葉寒,"但倭寇的焙烙玉能把戰船燒成焦炭,你這鐵疙瘩遇上火,怕不是要炸成煙花?"
    演武場氣氛驟然緊繃。千雪的琴聲陡然轉急,弦音中暗藏警示。葉寒從懷中掏出改良後的火藥包,麻布外層浸著墨家特製的防火藥液:"大人請看,此藥包采用螺旋密封,即便銅管過熱也..."話未說完,西側突然傳來爆炸聲。模擬倭寇的藍旗軍從霧中衝出,為首的"浪人"高舉著陶罐——暗紅色的焙烙玉液體在陶罐裏晃蕩,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刺鼻的硫磺味。
    "保護水車!"葉寒大喊。明軍士卒迅速結成盾陣,千雪的三味線化作銀蛇,琴弦掃過之處,兩枚陶罐淩空炸裂。但更多焙烙玉還是命中目標,供水水車轟然倒塌,滾燙的鐵水濺在銅管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葉寒看著逐漸變紅的銃管,想起千雪昨夜說的話:"玄海的餘黨定會針對水冷係統。"
    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貼身收藏的機關匣殘片。那些從玄海密室奪來的齒輪泛著詭異的紫光,與水冷銃的啟動裝置完美契合。"所有銃手聽令!"葉寒將殘片嵌入卡槽,三層鎖紋瞬間亮起藍光,"改用壓縮氣閥冷卻!"
    總兵瞪大了眼睛。隻見士卒們翻轉銃身,原本的注水口竟彈出青銅氣閥,隨著機關匣的嗡鳴,白霧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滾燙的銅管瞬間包裹。當藍旗軍發起第二輪衝鋒時,明軍的水冷銃再次噴吐火舌,這次的射速比演練時更快,火網所及之處,草人連同木樁被轟成碎片。
    硝煙散去,總兵的佩刀已收入鞘中。他繞著銃陣踱步,鐵甲的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明日起,"總兵突然開口,驚飛了簷角的麻雀,"台州衛所有火銃營,半月內必須換裝水冷銃。葉百戶..."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葉寒染血的袖口,"隨本將去中軍帳,倭寇的安宅船,怕是等不及了。"
    葉寒望向千雪。她正低頭擦拭琴弦,銀鈴沾著硝煙,卻在晨光中依然清亮。遠處傳來潮水拍打城牆的聲音,混著工匠們搬運銅管的吆喝,像是為即將到來的海戰奏響序章。而他懷中的機關匣,第四道鎖紋在藍光中若隱若現,仿佛在等待真正的戰場覺醒。
    霧海驚雷
    "聽說你改良的水冷銃能三倍射速?"李總兵翻身下馬,鐵靴重重碾過滿地彈殼,火星在潮濕的青磚上迸濺。他身後二十名參將按刀而立,鐵甲在晨霧中泛著冷光,仿佛一道移動的鋼鐵城牆。葉寒單膝跪地,手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玄色衣袍,腰間的機關匣隨著呼吸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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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兵俯身查看銃管上纏繞的螺旋銅管,指腹擦過細密的排水孔:"若真如傳言,我大明水師何懼倭寇的焙烙玉?"話音未落,演武場西側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二十名明軍士卒同時扣動扳機,改良後的銃管噴出猩紅火舌,銅製螺旋水道中升騰起嫋嫋白霧,在潮濕的空氣中凝成一條蜿蜒的白龍。
    三排輪射的火網撕裂薄霧,百步外的草靶瞬間被撕成碎片。千雪懷抱三味線站在了望台上,銀鈴隨著劇烈的心跳震顫。她看見葉寒挺直的脊背在硝煙中巋然不動,晨光穿透彌漫的白霧,在他肩頭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輪廓。總兵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虎符——那些草靶此刻正如同被狂風席卷的殘葉,帶著焦黑的孔洞紛紛墜落。
    "好!好!"總兵連道兩個好字,鐵甲上的獅頭吞口隨著笑聲抖動,"再來!給本將看看持續 firing!"葉寒起身時袖口滑落,小臂上的墨家刺青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他抬手示意,士卒們立刻展開第二輪裝填。千雪撥動琴弦,激昂的旋律混著火藥氣息在演武場上空盤旋,與金屬碰撞的叮當聲、水流循環的嘩嘩聲交織成戰歌。
    當第三輪齊射的火光映亮總兵的臉時,千雪突然發現遠處山脊閃過暗紅的反光。她的琴弦猛地繃直,刺耳的錚鳴劃破長空:"小心!是焙烙玉!"葉寒心頭劇震,隻見二十餘名身著黑衣的忍者從霧中竄出,手中陶罐裏晃動的暗紅色液體正是倭寇最致命的武器。
    "保護水車!"葉寒大喊著甩出機關匣。匣中彈出的弩箭精準射落三隻陶罐,爆炸產生的熱浪掀翻了前排士卒的頭盔。千雪翻身躍下高台,三味線化作銀蛇纏住剩餘的忍者。她的廣袖在硝煙中翻飛,每一次琴弦震顫都伴隨著倭寇的慘叫。然而更多焙烙玉還是越過防線,一輛供水騾車在爆炸聲中化為火球,滾燙的鐵水濺在銅管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總兵的臉色瞬間鐵青:"水冷係統一毀,這些鐵疙瘩還不是廢銅爛鐵?"葉寒望著逐漸變紅的銃管,突然想起千雪昨夜在油燈下繪製的改良圖。他扯開衣襟,取出貼身收藏的墨家秘藥——那是用寒鐵草汁液浸泡的麻布,專治火器過熱。"所有人聽令!將濕布裹在銅管中段!"他的聲音混著硝煙,卻清晰地傳進每個士卒耳中。
    奇跡在混亂中發生。浸透寒鐵草汁液的麻布接觸滾燙銅管的瞬間,騰起的白霧竟形成一道冰盾。明軍士卒趁機調整陣型,將剩餘的水冷銃集中成環形防線。當倭寇發起第二輪衝鋒時,改良後的水冷銃再次噴吐火舌,這次的火網中還夾雜著冰晶碎裂的脆響,將衝在最前的忍者連人帶刀凍結在原地。
    硝煙散盡,總兵撫摸著仍在發燙的銃管,眼中滿是驚歎:"墨家機關術,果然名不虛傳。"他轉身看向葉寒,虎皮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半月後崇明島海戰,本將命你為火器營先鋒。若能擊退倭寇,本帥定在皇上麵前為你請功!"
    千雪走到葉寒身邊,遞過沾著硝煙的帕子。她的銀鈴沾滿血汙,卻依然清脆:"第四道機關鎖,或許要在真正的海戰中才能解開。"葉寒握緊機關匣,感受著內部齒輪的細微震動。遠處的海麵傳來隱約的潮聲,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惡戰奏響序曲。而他知道,這場關於智慧與守護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帷幕。
    弦驚危局
    千雪的三味線驟然加急,急促的弦音如驟雨擊打湖麵,銀鈴震顫的節奏紊亂得異於尋常。葉寒正俯身調試水冷銃的螺旋銅管,冰涼的金屬觸感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猛地抬頭,看見千雪廣袖翻飛間,琴弦繃成危險的弧度,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此刻盛滿警惕。順著她目光所及之處望去,演武場西側的薄霧中,一抹詭異的藍光正撕開晨霧的遮掩。
    "不好!"葉寒的喉間擠出沙啞的低吼。原本呈雁形陣推進的藍旗軍突然變陣,如黑色潮水般向供水區湧去。數十名身著夜行衣的忍者甩出鎖鏈,鐵環破空的銳響混著金屬碰撞聲,瞬間纏住了拉著水車的騾車。為首的浪人光頭鋥亮,臉上的刀疤隨著獰笑扭曲,手中高舉的焙烙玉陶罐在晨光中泛著妖異的暗紅,仿佛盛滿了凝固的血。
    "保護水車!"葉寒的呼喊撕破演武場的空氣。明軍士卒們迅速反應,前排盾牌手組成銅牆鐵壁,長矛如林般刺向逼近的敵人。但忍者的鎖鏈刁鑽無比,鎖鏈末端的倒鉤勾住盾牌邊緣,用力一扯便將士卒拽得踉蹌。千雪的三味線化作銀蛇,琴弦震顫間,聲波如利刃射向浪人,卻見他側身躲過,陶罐劃出拋物線,暗紅液體在空中潑灑出死亡的弧線。
    "砰!"陶罐炸裂的瞬間,滾燙的鐵水四濺。葉寒隻覺熱浪撲麵而來,本能地用手臂護住頭部。供水區的水車在爆炸聲中燃起熊熊大火,木製輪軸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被高溫扭曲變形。銅管失去水流的冷卻,表麵迅速爬滿刺目的紅暈,像是被點燃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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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兵的怒吼穿透硝煙:"葉百戶!你的水冷銃現在成了擺設?"葉寒看著士卒們手忙腳亂地潑水降溫,卻抵不過焙烙玉的高溫,心中泛起苦澀。千雪的身影突然從屋頂掠過,琴弦纏住一名試圖偷襲的忍者,借力蕩向浪人。她的和服在風中獵獵作響,露出內裏繡著墨家機關圖的中衣,鎖骨下方的"非攻"刺青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千雪,小心!"葉寒的警告晚了一步。浪人抽出腰間的倭刀,刀鋒與琴弦相撞,迸出耀眼的火花。千雪被強大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撞在演武場的立柱上,咳出一口鮮血。葉寒紅了眼眶,機關匣在手中發出憤怒的嗡鳴,他猛地扯開匣蓋,露出暗藏的連環弩。
    弩箭破空而去,卻被浪人用陶罐擋下。爆炸的氣浪掀翻葉寒的鬥篷,他瞥見浪人腰間的櫻花紋樣——那與玄海袈裟上的刺繡如出一轍。原來這場演練,從一開始就是玄海餘黨的陰謀!葉寒在心中暗罵,目光掃過逐漸失去作用的水冷銃陣,突然想起千雪曾說過:"玄海最擅長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的目光落在通紅的銅管上,突然有了主意。"所有人聽令!"葉寒扯下衣襟,"將火藥包塞進螺旋銅管!"士卒們麵露驚愕,但還是迅速執行。當第一個火藥包順著螺旋水道滑入時,千雪掙紮著起身,用最後的力氣撥動琴弦。聲波震蕩中,銅管內殘留的火星被瞬間點燃。
    "轟!"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螺旋狀的火焰順著銅管噴湧而出,形成巨大的火龍卷。藍旗軍的慘叫混著倭寇的戰吼,被卷入衝天火柱。葉寒在氣浪中穩住身形,看見浪人驚恐的表情,心中湧起複仇的快意。當火焰觸及浪人手中的焙烙玉陶罐時,連環爆炸徹底吞噬了敵人的陣線。
    硝煙散盡,千雪倚著斷柱,蒼白的臉上帶著釋然的笑:"葉公子...墨家機關的精髓,終究還是守住了..."葉寒衝過去將她抱住,感受到懷中的身軀在顫抖。遠處傳來總兵的叫好聲,但此刻他的眼中隻有千雪染血的嘴角,和她始終緊握的三味線——那琴弦雖斷,卻依然保持著守護的弧度。
    釜底抽薪
    "不好!"葉寒的喊聲撕裂晨霧,掌心的機關匣因攥握過度泛起青白。他看著浪人高舉陶罐的獰笑,終於讀懂千雪琴聲中暗藏的警兆——那些暗紅液體不是普通火藥,正是倭寇用來摧毀戰船的焙烙玉!
    第一枚陶罐墜地的瞬間,世界仿佛被按下靜音鍵。葉寒隻看見千雪的瞳孔驟然收縮,三味線在空中劃出絕望的弧線。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撕碎耳膜,滾燙的鐵水如隕石雨般傾瀉而下。供水區的水車在烈焰中扭曲變形,木製輪軸發出瀕死的呻吟,斷裂的輻條裹著火星刺入青磚。
    "保護銅管!"李總兵的怒吼被第二波爆炸淹沒。葉寒看著明軍士卒們舉著木桶衝向銃陣,卻在半道被氣浪掀翻。焙烙玉的高溫遠超想象,飛濺的鐵水觸到銅管便騰起紫煙,螺旋狀的冷卻水道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悲鳴,表麵迅速爬滿蛛網狀的裂痕。
    千雪的身影突然從硝煙中衝出,琴弦如銀蛇纏住第三枚陶罐。她的廣袖在熱浪中翻飛,露出內裏墨色機關圖紋,鎖骨下方的"非攻"刺青被血汙浸染。但浪人的鎖鏈更快,鐵環纏住琴弦猛地一扯,千雪踉蹌著撞向銃管,咳出的鮮血滴在發燙的銅麵上,瞬間蒸發成白霧。
    "千雪!"葉寒的機關弩同時發射,三支淬毒箭矢穿透兩名忍者咽喉。他衝向千雪的刹那,第四枚陶罐在頭頂炸裂,灼人的氣浪將他掀翻在地。朦朧間,他看見總兵的鐵甲被鐵水燙出焦痕,參將們的長刀在高溫中扭曲變形,而那些曾引以為傲的水冷銃,此刻正像垂死的巨獸般發出嗚咽。
    "用井水!"葉寒抹掉臉上血汙,指向演武場角落的老井。幾名士卒立刻會意,卻在提水時發出慘叫——倭寇的鎖鏈不知何時纏住井繩,用力一拽,整口井架轟然倒塌。葉寒的心髒沉入冰窖,他終於明白敵人的算計:不僅要摧毀水冷係統,更要斷絕所有水源。
    千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染血的指尖在掌心劃出墨家秘紋。葉寒順著她目光望去,隻見浪人舉起最後一隻陶罐,正對著主供水管道的閥門。"不能讓它炸開!"葉寒嘶吼著甩出機關匣,匣中彈出的鉤索卻在半空被斬斷。千鈞一發之際,千雪突然翻身躍起,琴弦纏住陶罐用力一扯。
    暗紅色的液體潑灑在千雪肩頭,劇痛讓她幾乎昏厥。但她咬牙將陶罐甩向遠處,在爆炸的火光中,她看見葉寒撕開戰袍,將浸過水的布條裹在發燙的銅管上。蒸騰的白霧中,明軍士卒們自發脫下衣甲,蘸著滿地積水撲向銃陣。
    "這樣撐不了多久!"總兵的聲音帶著焦糊味。葉寒看著逐漸變紅的銅管,突然想起千雪昨夜的話:"玄海研究墨家機關二十年,最擅長的就是以守為攻。"他的目光掃過滿地殘骸,落在被炸毀的彈藥箱上——那裏還躺著幾枚未使用的火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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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聽令!"葉寒扯開火藥包浸油的外皮,"把麻布塞進銅管!"士卒們麵露驚愕,但還是迅速執行。當第一塊浸油麻布順著螺旋水道滑入時,千雪掙紮著起身,三味線發出最後的錚鳴。聲波震蕩中,銅管內殘留的火星被瞬間點燃,整條水冷係統化作燃燒的巨龍。
    烈焰從排水口噴湧而出,將逼近的倭寇吞沒在火海中。葉寒在氣浪中護住千雪,看著浪人扭曲的麵孔,心中湧起苦澀的快意。當最後一名敵人倒下時,他才發現千雪已經昏迷,肩頭的皮膚被焙烙玉灼傷,綻開出猙獰的傷口。
    晨霧不知何時散盡,陽光穿透硝煙,照在扭曲變形的水冷銃上。李總兵擦著臉上的黑灰走來,目光複雜地看著滿地狼藉:"葉百戶,這場實戰...代價太大了。"葉寒抱緊懷中的千雪,感受著她微弱的心跳,望向遠處重新集結的倭寇——這場關於機關與生死的較量,遠未到終結之時。
    灼火迷局
    總兵的佩劍出鞘聲如龍吟裂空,寒光直指葉寒咽喉。演武場上硝煙未散,供水車的殘骸仍在冒著青煙,扭曲的銅管在熱浪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二十餘名明軍士卒正手忙腳亂地用木桶潑水,試圖冷卻滾燙的銃管,卻在倭寇新一輪攻勢下節節敗退。
    "葉百戶,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李總兵的臉漲得通紅,絡腮胡隨著怒吼劇烈抖動,"水冷係統一毀,這些鐵疙瘩還不如燒火棍!"他劍鋒一轉,指向遠處被焙烙玉炸成焦炭的草靶,鐵甲上的獅頭吞口在火光中泛著血光。
    葉寒單膝跪地,掌心的機關匣燙得幾乎握不住。銅管表麵的螺旋水道已經完全變形,暗紅的高溫痕跡沿著紋路蔓延,如同被點燃的血管。千雪的三味線斷弦散落在地,她倚著斷柱咳嗽,鮮血染紅了素白衣襟。
    "大人息怒!"葉寒抬頭時,目光掃過倭寇陣中那個揮舞鎖鏈的浪人——那人腰間的櫻花紋玉佩,與玄海密室裏的暗衛如出一轍。他突然想起三日前在醉仙樓,千雪撫著機關匣第三層鎖紋說的話:"玄海他們研究墨家機關術時,最癡迷的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葉寒猛地起身,衝向彈藥庫。木箱被踹開的刹那,二十枚改良後的火藥包滾落在地。這些用浸油麻布包裹的武器,外殼模仿機關匣的螺旋鎖扣設計,既能防水防潮,更暗藏墨家特有的引爆機關。
    "所有人聽令!"葉寒抓起火藥包躍上銃台,"將火藥包塞進螺旋銅管!"士卒們麵麵相覷,總兵暴喝:"還愣著幹什麽?聽葉百戶的!"當第一個火藥包順著扭曲的銅管滑入時,千雪突然睜眼,拚盡最後力氣撥動斷弦。
    詭異的聲波震蕩中,銅管內殘留的火星被瞬間點燃。"轟!"整座銃陣發出龍吟般的轟鳴,螺旋狀的火焰順著銅管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火龍卷。藍旗軍的慘叫混著倭寇的戰吼,被卷入衝天火柱。當火焰觸及遠處模擬倭寇艦隊的木船時,整片海麵瞬間化作火海。
    李總兵的佩劍當啷落地,驚得戰馬前蹄揚起。他望著被燒成焦炭的演武場,又看看滿身硝煙卻目光堅定的葉寒,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個以熱製熱!來人,傳我將令——三個月內,所有衛所必須裝備水冷銃!"
    千雪被葉寒抱在懷中,她的銀鈴沾滿血汙,卻依然清脆:"葉公子...第四道機關鎖...或許要在真正的海戰中才能解開。"她的指尖無力地劃過機關匣表麵,那裏有道新添的裂痕,正與第三層鎖紋形成詭異的十字。
    暮色降臨時,葉寒蹲在廢墟中繪製新的改良圖紙。千雪的三味線斷弦纏繞在筆杆上,隨著海風輕輕晃動。遠處傳來工匠們鍛造新銅管的叮當聲,與海浪聲交織成一曲守護的戰歌。而那個曾見證無數陰謀的機關匣,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圖紙旁,裂痕中嵌著的硝煙,仿佛在訴說著:真正的機關術,從不在冰冷的銅鐵之中,而在瞬息萬變的人心。
    "葉百戶!"親兵舉著火把匆匆跑來,"探子回報,倭寇的安宅船已出現在崇明島海域!"葉寒握緊圖紙,海風掀起他染血的衣袍。千雪的咳嗽聲從身後傳來,他轉身看見她正將修複的琴弦重新係上,蒼白的臉上帶著熟悉的倔強。
    "看來我們的戰場,要從陸地換到海上了。"葉寒將機關匣收入懷中,感受著內部齒輪的細微震動。千雪輕笑一聲,銀鈴在夜色中響起:"別忘了,水冷銃的蒸汽,可比焙烙玉的黑煙好看多了。"
    兩人並肩走向戰船時,崇明島方向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暗紅的光。那是倭寇發射的信號彈,卻意外照亮了葉寒機關匣上的第四道鎖紋——在火光中,那些細密的紋路竟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櫻花圖案,與玄海餘黨的標記如出一轍。
    旋焰破陣
    千鈞一發之際,葉寒的瞳孔被供水車爆炸的火光染成赤紅。熱浪裹挾著木屑撲麵而來,他卻在紛飛的焦土中捕捉到浪人嘴角得逞的獰笑——那抹弧度與玄海如出一轍,像根淬毒的銀針狠狠紮進他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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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百戶!水冷係統徹底癱瘓了!"親兵的嘶吼被焙烙玉的爆炸聲吞沒。葉寒望著扭曲變形的銅管,指腹撫過機關匣第三層鎖紋,冰涼的青銅觸感突然變得滾燙。千雪的話在耳畔炸開:"玄海研究墨家機關二十年,最擅長用我們的智慧反噬我們。"
    他猛然轉身衝向彈藥庫,玄色衣擺掃過滿地彈殼發出清脆聲響。身後傳來總兵的怒吼:"葉寒!你瘋了?往銃管裏塞火藥是要炸了演武場嗎!"葉寒充耳不聞,靴底踹在木箱上的瞬間,二十枚改良火藥包骨碌碌滾落。浸油麻布裹著的圓柱體上,細密的螺旋紋路與機關匣如出一轍。
    "所有人聽令!"葉寒抓起火藥包躍上銃台,滾燙的銅管燙得他掌心生疼,"將火藥包塞進螺旋銅管!"士卒們麵麵相覷,手中的木桶哐當落地。李總兵的佩劍出鞘,寒光直指他後心:"你敢拿我大明軍器當兒戲?"
    千雪的咳嗽聲突然穿透硝煙。葉寒轉頭,看見她倚著斷柱,染血的手指在琴弦上劃出詭異的弧度。三味線發出撕裂空氣的錚鳴,聲波震蕩中,他想起師父臨終前的教誨:"墨家機關,相生相克,水可滅火,火亦能融冰。"
    "快!這是唯一的機會!"葉寒扯開火藥包的引信,火苗順著螺旋紋路迅速攀爬。第一個火藥包滑入銅管的瞬間,整座銃陣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千雪拚盡最後力氣撥動琴弦,聲波與火藥爆炸的氣浪產生共振,螺旋狀的火焰從排水口噴湧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火龍卷。
    藍旗軍的慘叫混著倭寇的戰吼被卷入火柱。葉寒在氣浪中穩住身形,看見那個揮舞鎖鏈的浪人被火舌吞噬,腰間的櫻花紋玉佩在烈焰中扭曲變形。焙烙玉陶罐的暗紅液體與火藥的橙紅火焰交織,將整片演武場染成煉獄。
    "這...這怎麽可能?"李總兵的佩劍當啷落地。他望著被燒成焦炭的草靶,又看看滿身硝煙卻目光如炬的葉寒,鐵甲上的獅頭吞口在火光中泛著奇異的光。千雪的銀鈴突然發出清脆聲響,葉寒轉頭,看見她虛弱地笑了笑,染血的指尖比出墨家"破陣"的手勢。
    當最後一波火浪消散時,演武場中央矗立著焦黑卻依舊完整的水冷銃陣。扭曲的銅管表麵凝結著琉璃狀的物質,那是高溫淬煉後的奇跡。葉寒撿起千雪掉落的三味線斷弦,發現琴弦上還纏繞著半片櫻花狀的金屬殘片——與玄海密室裏的機關零件如出一轍。
    "葉百戶,這到底是什麽原理?"總兵的聲音難得帶著顫意。葉寒將機關匣放在發燙的銃管上,三層鎖紋與銅管的螺旋紋路完美重合:"玄海用我們的機關術摧毀水冷係統,我便用同樣的螺旋原理,讓銅管變成引導爆炸的通道。火借水勢,水助火威,這才是墨家機關相生相克的真諦。"
    千雪被親兵攙扶著走來,她的素白衣襟沾滿灰燼,卻在火光中顯得愈發聖潔。"其實三日前調試琴弦時,"她的聲音輕得像海風,"我就發現聲波能與螺旋結構產生共鳴。隻是沒想到,第一次實戰竟是用在這樣的絕境。"
    暮色漸濃,葉寒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倭寇。海風送來鹹腥的氣息,混著硝煙鑽進鼻腔。懷中的機關匣突然發出細微震動,第四道鎖紋在餘燼中若隱若現——那是比螺旋結構更複雜的紋路,像朵未綻放的墨色蓮花。
    "傳令下去,"李總兵的聲音響徹演武場,"全軍連夜改良水冷銃,三日後隨本帥出征崇明島!"他轉身時,鐵甲的碰撞聲驚飛了簷角棲息的寒鴉。葉寒握緊千雪冰涼的手,看著她因失血而蒼白的臉,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最堅固的防線,從來不是銅牆鐵壁,而是永不言棄的人心。"
    此刻,被火龍卷燒穿的雲層中透出一縷殘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演武場的焦土裏,幾株嫩綠的新芽正倔強地鑽出地麵,在硝煙中舒展葉片。而那些改良後的火藥包殘骸,正靜靜躺在葉寒腳下,等待著下一次點燃希望的時刻。
    弦震火龍吟
    演武場上硝煙未散,明軍士卒們握著火藥包的手卻懸在半空。滾燙的銅管散發著灼人的熱氣,扭曲的螺旋水道裏還淌著未幹的鐵水,眼前這違背常理的指令讓所有人如墜迷霧。李總兵的暴喝如驚雷炸響:"愣著幹什麽?聽葉百戶的!"總兵鐵甲上的獅頭吞口隨著怒吼顫動,震落幾片燒焦的木屑。
    葉寒單膝跪在發燙的銃台上,機關匣在掌心嗡嗡作響,仿佛在呼應這生死時刻。當第一個火藥包順著螺旋水道緩緩滑入,麻布包裹的表麵與銅管內壁摩擦出細微聲響。千雪倚著斷裂的旗杆,染血的指尖搭上三味線。她的銀鈴早已沾滿硝煙,卻在抬手間依然發出清越的警示。
    "錚——"
    琴弦撕裂空氣的刹那,整個演武場仿佛被按下暫停鍵。葉寒看見千雪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廣袖下的墨家刺青隨著劇烈的震動若隱若現。詭異的聲波如無形的手,順著螺旋水道蜿蜒而下,觸及火藥包浸油的麻布瞬間,銅管內殘留的火星驟然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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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銃陣發出龍吟般的轟鳴,螺旋狀的火焰順著冷卻水道噴湧而出。葉寒被氣浪掀得後退半步,卻死死盯著衝天而起的火柱——那火焰並非尋常的直線噴發,而是沿著銅管的螺旋軌跡盤旋上升,在空中凝成一條翻滾的火龍。藍旗軍的慘叫混著倭寇的驚呼被卷入火舌,他們高舉的焙烙玉陶罐在烈焰中提前炸裂,暗紅的液體與橙紅的火焰交織,化作一場燃燒的暴雨。
    李總兵的佩劍當啷墜地,他望著被火光照亮的天空,鐵甲縫隙間滲出冷汗。三個月前在岑港海戰被倭寇羞辱的記憶突然翻湧,而此刻這道由自家火器鑄成的火牆,竟比任何水師戰船都更震懾人心。"這...這是什麽邪術?"他喃喃自語,卻見葉寒在火光中轉身,玄色衣袍獵獵作響,宛如浴火重生的戰神。
    千雪的琴弦在高溫中繃斷,她卻露出釋然的笑。聲波震蕩的餘韻裏,最後一個火藥包在銅管深處炸開,火龍卷的尾焰掃過演武場邊緣的了望塔,將倭寇懸掛的藍旗燒成灰燼。葉寒衝向搖搖欲墜的千雪,接住她的瞬間,聞到她發間混著硝煙與血腥味的氣息。
    "還記得...機關匣第三層的..."千雪氣若遊絲,指尖虛點葉寒懷中的青銅匣子,"螺旋共振...原理..."話未說完便昏厥過去。葉寒抱緊她染血的身軀,目光掃過扭曲卻依然挺立的水冷銃陣。那些被火焰淬煉的銅管表麵,此刻凝結著琉璃般的結晶,在夕陽下泛著奇異的藍光。
    "葉百戶!"總兵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敬畏,"這等神技,當真能用於海戰?"葉寒輕撫千雪蒼白的臉頰,將斷弦的三味線小心收好。海風卷著焦土掠過演武場,遠處傳來潮水拍打礁石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奏響序曲。
    "能。"他起身時,機關匣第四道鎖紋突然發出微光,那是比螺旋更複雜的紋路,像朵待放的蓮花,"隻要人心不散,墨家機關術的真正威力,遠不止於此。"他望向天際線,那裏烏雲翻湧,正如倭寇即將進犯的艦隊。而懷中的千雪,還有昏迷前未盡的話語,都化作他胸中燃燒的火焰。
    暮色漸濃,幸存的明軍士卒們開始清理戰場。他們搬運焦黑的銃管時,驚訝地發現這些經曆爆炸的火器,除了表麵的灼痕,內部結構竟完好無損——螺旋水道的設計,不僅引導了爆炸的方向,更分散了衝擊力。李總兵拾起一塊未燃盡的火藥包殘片,看著上麵螺旋紋路,突然哈哈大笑:"傳本帥將令!全軍即刻備戰,三日後隨葉百戶出征崇明島!"
    葉寒抱著千雪走向營帳,月光穿透雲層灑在他肩頭。機關匣的微光透過衣襟,在千雪染血的袖口投下神秘的圖案。遠處傳來工匠鍛造新銅管的叮當聲,與千雪微弱的呼吸交織成曲。這場用智慧與勇氣點燃的勝利,不過是序幕,而真正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焰卷驚濤
    "後退!"葉寒的嘶吼混著金屬扭曲的悲鳴。他渾身浴血,玄色衣袍被焙烙玉灼出焦痕,卻死死攥著最後一個火藥包。千雪的三味線已斷成兩截,她倚著傾倒的銃台咳嗽,鮮血濺在發燙的銅管上,蒸騰起嫋嫋白煙。
    藍旗軍的鎖鏈如毒蛇般纏來,葉寒側身避開,靴底碾碎滿地彈殼。遠處李總兵的怒吼穿透硝煙:"葉百戶!水冷係統已毀,快撤!"可他的目光卻死死盯著扭曲變形的螺旋銅管——那些曾用來循環冷水的精密水道,此刻正泛著危險的赤紅,如同被點燃的血管。
    "千雪,助我!"葉寒扯開火藥包浸油的麻布。千雪強撐著起身,染血的指尖搭上琴弦殘段。當第一個音符震顫空氣時,葉寒將火藥包狠狠砸進銃管。刹那間,整座演武場仿佛被按下靜音鍵。所有人都看見銅管表麵的螺旋紋路亮起詭異藍光,那是墨家機關術特有的能量共鳴。
    螺旋狀的火焰突然破土而出,如遠古巨龍蘇醒。火舌順著銅管的軌跡盤旋上升,在空中凝成直徑十丈的火龍卷。藍旗軍的慘叫混著倭寇"嗚哇"的戰吼,被卷入衝天火柱。葉寒在氣浪中護住千雪,看見那個揮舞焙烙玉的浪人被火焰吞噬,他腰間的櫻花紋玉佩在高溫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這...這怎麽可能?"李總兵的佩劍當啷落地。他望著被火光照亮的天空,鐵甲縫隙間滲出冷汗。三個月前在岑港海戰,倭寇的焙烙玉將明軍戰船化為灰燼的慘狀還曆曆在目,而此刻,自家的火器竟化作焚盡敵寇的烈焰。火龍卷的尾焰掃過遠處模擬倭寇艦隊的木船,浸透桐油的甲板瞬間爆開,整片海麵化作燃燒的地獄。
    千雪的琴弦在高溫中徹底崩斷,她卻露出釋然的笑:"葉公子...墨家機關的精髓...終於守住了..."話音未落便昏厥過去。葉寒抱緊她逐漸冰冷的身軀,感受著懷中機關匣的震動——第四道鎖紋在火光中若隱若現,那些細密的紋路像極了玄海密室裏暗藏的櫻花機關。
    海風裹著焦土掠過演武場,將火龍卷的灰燼吹向天際。幸存的明軍士卒們呆立當場,手中殘缺的兵器還在微微顫抖。李總兵踩著滾燙的青磚走來,鐵甲上的獅頭吞口在火光中泛著奇異的光:"葉百戶,這等神技...當真能用於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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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寒輕撫千雪蒼白的臉頰,將斷弦的三味線小心收好。遠處傳來潮水拍打礁石的聲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奏響序曲。"能。"他起身時,機關匣發出細微的嗡鳴,"隻要人心不散,墨家機關術的真正威力,遠不止於此。"
    暮色漸濃,火龍卷的餘燼在海麵上漂浮,宛如墜落的星辰。葉寒望著天邊翻湧的烏雲——那是倭寇艦隊來襲的前兆。懷中的千雪突然輕顫,她染血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機關匣表麵,在第四道鎖紋處停頓。葉寒心中一動,低頭細看,那些未解鎖的紋路在月光下竟組成了完整的櫻花圖騰,與玄海餘黨的徽記如出一轍。
    "傳令下去!"李總兵的聲音響徹演武場,"全軍連夜改良水冷銃,三日後隨本帥出征崇明島!"他轉身時,鐵甲的碰撞聲驚飛了簷角棲息的寒鴉。葉寒握緊千雪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脈搏,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最可怕的不是敵人的火器,而是被遺忘的守護之心。"
    此刻,火龍卷燃燒過的焦土裏,幾株嫩綠的新芽正倔強地鑽出地麵。葉寒知道,這場用智慧與生命換來的勝利,不過是序章。而真正的較量,將在崇明島的驚濤駭浪中展開——那裏不僅有倭寇的戰船,更藏著機關匣第四道鎖的終極秘密。
    鐵火定軍心
    李總兵的佩劍當啷落地,驚得胯下黑馬前蹄騰空長嘶。晨霧早已被衝天火浪蒸散,演武場上焦土仍在滋滋冒煙,扭曲的銅管泛著琉璃般的熔痕,遠處模擬敵艦的木船殘骸還在燃燒,火光照亮總兵鐵甲上凝固的血漬與煙塵。
    "這...這當真能成?"總兵喉結滾動,盯著葉寒染血的衣襟——那裏還粘著半片燒焦的火藥包殘片,螺旋紋路與他腰間機關匣如出一轍。二十餘名參將圍攏過來,有人偷偷擦拭額頭冷汗,有人握緊了幾乎扭曲變形的佩刀。方才火龍卷席卷演武場的駭人景象,此刻仍在眾人瞳孔中灼燒。
    葉寒單膝跪地,懷中昏迷的千雪臉色蒼白如紙,染血的銀鈴在她頸間輕輕搖晃。他的指尖撫過機關匣發燙的表麵,感受著內部齒輪因劇烈震動而產生的細微錯位。"大人,"他聲音沙啞卻字字如鐵,"水冷銃以螺旋銅管導水,今番不過將水道化作火道。墨家機關,本就相生相克。"
    總兵突然彎腰拾起佩劍,劍鋒挑起一塊熔成鐵疙瘩的焙烙玉殘片。三日前倭寇突襲台州衛的慘狀頓時湧入腦海:戰船在暗紅火焰中解體,水兵被灼穿甲胄的慘叫,還有自己被迫擊炮艙時,手背被鐵水燙出的焦黑疤痕。此刻看著滿地焦土,他忽然仰天大笑,聲震雲霄。
    "好!好個以熱製熱!"總兵的笑聲驚飛了簷角寒鴉,鐵甲上的獅頭吞口隨著顫動,"來人,傳我將令——三個月內,所有衛所必須裝備水冷銃!葉百戶,"他猛然轉身,劍尖直指東方海天交界處,"三日後隨本帥出征崇明島!若能擊潰倭寇安宅船,本帥定在皇上麵前為你請封"神機百戶"!"
    歡呼聲中,葉寒卻望著千雪染血的嘴角,心頭泛起苦澀。她昏迷前強撐著撥動斷弦的模樣,還有那聲"機關匣第四道鎖..."始終縈繞在耳畔。當親兵上前要將千雪抬走救治時,他突然發現她掌心緊攥著半枚櫻花狀的金屬殘片——與玄海密室裏暗藏機關的零件紋路完全一致。
    入夜,台州衛鐵匠鋪的爐火徹夜未熄。葉寒守在千雪床前,手中轉動著那枚殘片,目光卻落在牆上新繪製的戰船圖。圖紙上,改良後的水冷銃被安置在船舷兩側,螺旋銅管連接著巨大的儲水艙。窗外傳來叮叮當當的鍛造聲,夾雜著工匠們興奮的交談:"聽說葉百戶用火藥包炸出了火龍?那倭寇的焙烙玉,往後怕要成咱們的燃料!"
    千雪在子時突然驚醒,劇烈的咳嗽震得床頭銀鈴亂響。"葉公子,"她掙紮著起身,蒼白的手指指向窗外,"玄海的櫻花紋...不止是標記。"她的聲音虛弱卻急促,"我在昏迷中...看見機關匣第四道鎖的紋路...是個櫻花陣圖..."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尖銳的警哨聲。葉寒掀開帳簾,隻見東南方夜空騰起暗紅信號彈——那是倭寇艦隊來襲的標誌。懷中的機關匣突然發出蜂鳴,第四道鎖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竟真的組成了完整的櫻花圖騰。
    "傳令下去!"葉寒抓起披風衝向演武場,"所有水冷銃營即刻登船!"身後傳來千雪起身的動靜,他回頭望見她已將斷弦的三味線重新係好,染血的衣袖下,墨家刺青在燭火中閃爍。
    當第一縷晨曦染紅海麵時,台州衛的戰船已在崇明島外列陣。葉寒站在旗艦甲板上,望著遠處黑壓壓的倭寇安宅船,握緊了腰間的機關匣。千雪的琴聲從了望台傳來,這次的曲調不再婉轉,而是充滿肅殺之氣。海風卷著鹹腥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焙烙玉特有的刺鼻味道。
    "開銃!"隨著總兵一聲令下,三百架水冷銃同時噴出火舌。不同於演武場的演練,這次銅管中升騰的白霧與火焰交織,形成遮天蔽日的"冷龍吐息"。倭寇的焙烙玉陶罐破空而來,卻在觸及白霧的瞬間失去準頭,紛紛墜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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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寒盯著敵陣中央那艘掛著櫻花旗的主艦,突然想起千雪的話。他掏出懷中殘片嵌入機關匣,第四道鎖紋應聲亮起。當最後一枚火藥包被推入銃管時,整條戰船的銅管發出共鳴般的震顫。螺旋狀的火龍再次騰空而起,這次的火焰中竟夾雜著冰藍色的光芒——那是墨家機關術與倭寇邪術的終極對決。
    崇明島的海浪翻湧,將燃燒的戰船殘骸推向岸邊。當硝煙散盡時,李總兵望著葉寒身後若隱若現的墨家機關陣圖,終於明白:這場勝利,不止是火器的較量,更是守護信念的勝利。而那道尚未完全解開的櫻花鎖,正等待著他們在未來的戰場上,書寫新的傳奇。
    燼火重明
    硝煙如殘墨般浸染著台州衛的演武場,焦黑的木屑與扭曲的銅管在暮色中泛著冷光。千雪抱著三味線走到葉寒身邊,斷裂的琴弦還殘留著焦糊味,琴身被焙烙玉灼出的痕跡如猙獰的傷口。她望著遠處重新集結的明軍,素白衣襟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在晚風裏輕輕飄動。
    "玄海雖然死了,但他們留下的戰術思維還在。"千雪的聲音輕得像掠過銃陣的風,卻字字帶著鋒芒。她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那些被炸毀的供水車殘骸、變形的銅管,還有未燃盡的火藥包殘片,每一處都在訴說著敵人的陰毒算計。遠處,總兵正在訓話,鐵甲的反光與火把的明滅交織,映照出士兵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
    葉寒握緊手中發燙的機關匣,三層鎖紋在灰燼中泛著暗紅的光,仿佛凝固的血。經曆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攻防,青銅表麵又多了幾道裂痕,卻反而讓那些古老的紋路更顯蒼勁。"所以我們更要讓機關術回歸守護之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曆經生死後的沉澱,"下次,他們的焙烙玉,隻會成為點燃我們反擊的引信。"
    千雪轉頭看向他,銀鈴隨著動作輕響。月光穿透雲層,照亮她蒼白卻倔強的臉龐,鎖骨下方的墨家刺青在陰影中若隱若現。"記得第一次見麵時,你還在為機關匣的第一層鎖發愁。"她忽然輕笑,笑聲裏帶著劫後餘生的釋然,"如今三層鎖已破,卻發現前方的路更長。"
    葉寒也露出微笑,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從綢緞莊的雨夜,到醉仙樓的解密;從識破玄海篡改經文的陰謀,到今日水冷銃陣的實戰。每一步都險象環生,卻也讓他對墨家精神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輕輕撫摸著機關匣,感受著內部齒輪細微的震動——那是第四道"心鎖"在無聲呼喚。
    "千雪,你說玄海他們為何如此執著?"葉寒突然問道,目光投向深邃的夜空,"為了權力?為了財富?還是..."
    "為了扭曲的執念。"千雪接口道,手指無意識地劃過琴弦,發出一聲清越卻略帶哀傷的音符,"他們妄圖用墨家的智慧製造殺戮,卻忘了機關術的本質是守護。就像這水冷銃,本是為了抵禦外敵,卻險些成為自我毀滅的凶器。"
    兩人正說著,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兵跑來,手中拿著一封密信:"葉百戶,千雪姑娘!前線傳來消息,倭寇在崇明島集結了大量安宅船,船上載滿了新式焙烙玉,威力比之前的更大!"
    葉寒與千雪對視一眼,眼中同時閃過決然的光芒。千雪將三味線背在身後,銀鈴發出清脆的警示節奏:"看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準備了。"
    "那就讓他們見識真正的墨家機關術。"葉寒展開密信,快速瀏覽上麵的情報。借著月光,他看見千雪已經開始在地上繪製改良水冷銃的草圖,蒼白的手指在沙土上勾勒出複雜的螺旋結構。
    深夜的台州衛,燈火通明。鐵匠鋪裏,工匠們在葉寒的指導下重新鍛造銅管,火星四濺;校場中,士兵們在千雪的琴聲指揮下,練習新的輪射陣型。葉寒抱著機關匣,在各個工坊間穿梭,將墨家機關術的精髓融入每一處細節。而千雪則遊走在士兵中間,用琴弦模擬戰場的聲音,訓練他們在混亂中保持鎮定。
    三天後的清晨,崇明島外的海麵上,明軍戰船與倭寇的安宅船對峙。葉寒站在旗艦甲板上,手中的機關匣與改良後的水冷銃產生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千雪站在了望台上,三味線已經換上了特製的琴弦,在海風中輕輕顫動。
    "開銃!"隨著葉寒一聲令下,水冷銃噴出的火舌與白霧交織,形成一道壯觀的"冷龍吐息"。倭寇的焙烙玉陶罐如雨點般襲來,卻在觸及水冷係統產生的白霧時偏離軌跡。千雪的琴弦突然加快節奏,聲波震蕩中,明軍的第二輪齊射精準命中敵船。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當夕陽染紅海麵時,倭寇的艦隊終於潰敗。葉寒望著遠去的敵船,手中的機關匣第四道鎖紋微微發亮。千雪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看來,我們的反擊,成功了。"
    葉寒點點頭,握緊機關匣:"但這隻是開始。隻要還有人妄圖扭曲墨家的智慧,我們就會一直守護下去。"海風卷起兩人的衣擺,在漫天晚霞中,他們的身影堅定而決絕,宛如守護這片海域的永恒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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