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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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鷹揚銃的海洋物理學
    碧海驚瀾
    萬曆九年仲夏,東海的熱浪裹挾著鹹腥味撲麵而來,福寧衛城頭的了望手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倭寇船隊!二十艘安宅船,正朝東南方向駛來!"
    尖銳的警報聲劃破長空,裴天翊握著鐵鉤的手掌瞬間繃緊。正午的陽光炙烤著城牆,他望著遠處海麵上如黑雲般壓來的倭寇船隊,那些懸掛著"八幡大菩薩"旗幟的安宅船,船身龐大如移動的堡壘,甲板上倭寇的刀光在烈日下閃爍。
    "啟動磁石觀測塔!"裴天翊的鐵鉤重重敲擊城牆,發出清脆的聲響。天工院的匠人們立刻行動起來,巨大的磁石觀測塔緩緩轉動,塔身上鑲嵌的磁石陣列開始發出幽藍的光芒。這是天工院耗時三年研製的預警裝置,利用磁石對金屬的感應,能夠提前偵測到倭寇戰船的動向。
    裴天翊舉起特製的磁石望遠鏡,目鏡中,倭寇船隊的陣型清晰可見。為首的旗艦上,倭寇頭目正揮舞著長刀,指揮船隊變換陣型。他注意到,這些安宅船的船舷上加裝了新式的火器,炮口黑洞洞地指向福寧衛。
    "傳令下去,準備鷹揚銃!"裴天翊轉身對身旁的隼人徒弟說道,"按第三套方案部署!"
    隼人徒弟領命而去,城頭上頓時響起一陣忙碌的腳步聲。匠人們推著改良後的鷹揚銃就位,這些由鳥銃改造而來的重型火器,有著六尺長的鍍錫銃管,子銃裝填著"火龍出水"火箭推進藥,理論射程可達三百步。但裴天翊知道,在海上作戰,濕度和風向都會影響火器的性能,必須慎之又慎。
    "濕度計讀數多少?"裴天翊問道。
    "回稟大人,濕度82!"助手大聲回答。
    裴天翊眉頭緊皺,高濕度會讓發射藥受潮,降低鷹揚銃的威力。"啟動磁石烘幹爐,文火慢烤發射藥!"他果斷下令。特製的磁石烘幹爐開始運轉,幽藍色的火焰均勻地烘烤著每一顆子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當倭寇船隊進入射程範圍時,裴天翊舉起手中的紅旗。"預備——放!"
    轟鳴聲中,十二門鷹揚銃同時開火。拖著長長的尾焰,子銃如流星般劃破天際,帶著改良後的"火龍出水"推進藥,直撲倭寇船隊。但裴天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由於濕度的影響,至少有四門鷹揚銃的射程大打折扣,子銃落入海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倭寇很快反應過來,開始調整陣型,朝著鷹揚銃發射的方向駛來。他們的火器也開始還擊,炮彈落在城牆附近,炸起漫天塵土。裴天翊看著城牆上被炸開的缺口,心中焦急如焚。這樣下去,福寧衛遲早會被攻破。
    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海底的秘密——那座休眠的火山。裴天翊曾在研究古籍時發現,這片海域的海底隱藏著一座活火山,隻要找到合適的方法,就能利用火山的力量。
    "隼人,帶一隊人去啟動海底磁石陣列!"裴天翊大聲說道,"我們要給倭寇一個驚喜!"
    隼人徒弟露出疑惑的神色,但還是立刻領命而去。裴天翊則繼續指揮城頭上的防禦,用鷹揚銃阻擊逼近的倭寇船隊。
    夜幕降臨,海麵上的戰鬥仍在繼續。裴天翊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倭寇船隊的燈火,心中默默祈禱。突然,他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微微震動,緊接著,海麵上出現了異常的現象——海水開始翻滾,氣泡不斷從海底湧出。
    "就是現在!"裴天翊舉起鐵鉤,大聲下令,"所有鷹揚銃,集中火力攻擊倭寇旗艦!"
    十二門鷹揚銃再次發出怒吼,這一次,子銃準確地命中了倭寇旗艦。劇烈的爆炸中,旗艦上的火藥庫被引爆,火光衝天。而此時,海底傳來了驚天動地的轟鳴,休眠的火山被激活了。
    滾燙的岩漿從海底噴湧而出,冰冷的海水與岩漿相遇,產生了劇烈的蒸氣岩漿爆炸。巨大的海嘯衝天而起,朝著倭寇船隊席卷而去。安宅船在海嘯中如同脆弱的樹葉,被輕易掀翻。倭寇們驚恐的叫聲被淹沒在爆炸聲和海浪聲中。
    裴天翊站在城頭,看著這震撼的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雖然這次利用火山的力量擊退了倭寇,但這樣的方法不能常用,稍有不慎,就會給沿岸百姓帶來災難。
    戰鬥結束後,福寧衛的百姓們湧上街頭,歡呼雀躍。他們抬著裴天翊,感謝他守護了這座城市。但裴天翊卻沒有絲毫喜悅,他知道,倭寇不會就此罷休,下一次的戰鬥,也許會更加殘酷。
    回到天工院,裴天翊立刻召集匠人開會。他決定,要研製出更穩定、更強大的磁石武器,同時也要找到控製火山力量的方法,讓它真正成為守護海疆的利器,而不是傷人的凶器。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天工院的燈火徹夜不熄。裴天翊和匠人們日夜鑽研,改良鷹揚銃的發射藥,讓它不再受濕度的影響;他們還設計出了新的磁石聲波拒敵裝置,利用高頻震動震懾敵船。而關於海底火山的研究,也在秘密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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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十年,當倭寇再次來犯時,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福寧衛。城頭上,新研製的磁石聲波拒敵裝置發出低沉的轟鳴,倭寇的船隻在聲波中劇烈搖晃,船員們被震得七竅流血。而當他們試圖靠近時,改良後的鷹揚銃發出致命的一擊,子銃如閃電般穿透船身。
    裴天翊站在城頭,望著倉皇逃竄的倭寇船隊,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守護海疆的道路還很長,但隻要有天工院的匠人們在,有對正義的堅持和對技術的敬畏,大明的海疆就永遠不會被侵犯。而那些在戰鬥中犧牲的將士和百姓,也將永遠銘記在他的心中,成為他不斷前行的動力。
    銃鳴東海
    萬曆九年仲夏,蒸騰的暑氣將福寧衛城牆烤得發燙。裴天翊握緊腰間的鐵鉤,金屬護手與鐵鉤碰撞出清脆聲響。了望手的嘶吼還在耳畔回蕩,他三步並作兩步登上城牆,海風卷著鹹腥的浪沫撲在臉上,卻不及望遠鏡中景象帶來的寒意——二十艘安宅船組成的倭寇船隊,正如同黑色甲蟲般,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劃出不祥的軌跡。
    "準備鷹揚銃!按第三套方案部署!"裴天翊轉身時,鐵鉤重重敲擊箭垛,火星四濺。身後,天工院的匠人們立刻行動起來,木質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響與金屬碰撞聲交織成緊張的戰前序曲。改良後的鷹揚銃被緩緩推出掩體,六尺長的鍍錫銃管在烈日下泛著冷光,那是他和蘇小蠻用三年時間,結合鳥銃與"火龍出水"火箭推進藥的心血結晶。
    隼人的徒弟抱著火藥箱跑來,額角的汗珠滴落在衣襟:"大人,濕度升到85了!"裴天翊瞳孔微縮,潮濕的空氣會讓發射藥受潮,這是海上作戰最致命的隱患。他望向磁石烘幹爐的方向,幽藍色的火焰正在全力運轉,可時間顯然不夠了。
    "先裝彈!"裴天翊扯開披風,鐵鉤挑起一枚子銃,"用磁石濾網過濾火藥,把受潮的顆粒分離出來!"匠人們聞言立刻行動,特製的磁石濾網在藥箱中攪動,泛著金屬光澤的火藥粉末簌簌落下。當第一門鷹揚銃裝填完畢,倭寇船隊已經進入三百步射程,船頭的"八幡大菩薩"旗幟清晰可見。
    "放!"紅旗揮落的瞬間,十二門鷹揚銃同時轟鳴。拖著尾焰的子銃劃破長空,卻在接近敵船時紛紛墜入海中。裴天翊握緊鐵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果然,至少半數鷹揚銃因火藥受潮,射程大打折扣。倭寇的回應來得很快,安宅船上的鐵炮發出怒吼,炮彈擦著城頭飛過,炸起的碎石險些擊中裝填手。
    "啟動磁石聲波拒敵裝置!"裴天翊當機立斷。城角的玄武岩底座緩緩升起,青金石鑄造的共鳴盤開始旋轉,磁石粉末在離心力作用下懸浮空中,組成流動的卦象。低沉的嗡鳴聲響起時,最前方的倭寇戰船突然劇烈搖晃,甲板上的倭寇站立不穩,手中兵器相互吸附碰撞。
    然而,倭寇頭目很快反應過來,指揮船隊分散陣型。裴天翊望著逐漸拉開距離的敵船,突然想起海底那座休眠的火山。他在古籍中讀到過,這片海域的玄武岩層下,蟄伏著能夠改變戰局的力量。
    "隼人,帶十個人跟我下海!"裴天翊解下磁石錨,"其他人守住城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輕舉妄動!"當他帶著潛水小隊潛入海底時,透過特製的玻璃麵罩,看到了火山口附近星羅棋布的硫氣孔。那些正在冒泡的孔洞,像極了等待被點燃的引線。
    回到城頭,裴天翊立即調整部署。他讓匠人們將剩餘的鷹揚銃集中到東南角,炮口對準倭寇船隊即將經過的暗礁區。當安宅船進入預設位置,他舉起鐵鉤,高聲喊道:"瞄準船錨鏈,開火!"
    改良後的鷹揚銃發出怒吼,這次的子銃帶著特製的磁石箭頭。當箭頭命中船錨鏈的瞬間,強大的磁力引發連鎖反應,倭寇戰船紛紛失控,朝著暗礁撞去。而此時,裴天翊親自點燃了連接海底的導火索。
    驚天動地的轟鳴從海底傳來,休眠的火山被喚醒了。滾燙的岩漿噴湧而出,與海水相遇產生劇烈的蒸氣岩漿爆炸。巨大的海嘯衝天而起,將掙紮在礁石間的倭寇船隊徹底吞噬。裴天翊站在城頭,看著這毀天滅地的景象,耳邊回響著祖父的教誨:真正的天工,應是順應天道的守護。
    戰鬥結束後,福寧衛的百姓湧上街頭。但裴天翊沒有加入慶功的人群,他帶著匠人回到天工院,開始研究如何將磁石技術與火山之力結合得更加可控。在密室裏,他將這次戰鬥的記錄與蘇小蠻的日記放在一起,鐵鉤在沙盤上劃出新的構想——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們能研製出既能震懾敵人,又不會傷及無辜的真正神器。
    而那片經曆過戰火的海域,在夜色中恢複了平靜。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仿佛在訴說著,人類與自然力量的博弈中,智慧與敬畏永遠是最鋒利的武器。
    龍焰灼海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蒸騰著滾燙的暑氣。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望著了望手揮舞的赤色信號旗在熱浪中翻卷,遠處海麵上倭寇的安宅船正如同黑色甲蟲,披著"八幡大菩薩"的旗幟破浪而來。他轉身時鐵鉤劃破空氣,發出銳利的嘶鳴:"按甲等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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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上的青銅警鍾轟然作響,天工院的匠人踏著震動的石板路魚貫而出。三十六名壯漢齊聲發力,將覆蓋著油布的巨大器械緩緩推出掩體。當油布滑落的瞬間,六尺長的鍍錫銃管在陽光下流轉著冷冽的金屬光澤,足有人臂粗細的鷹揚銃宛如蟄伏的鋼鐵巨獸,銃身上精美的雲雷紋與"天工監製"的篆文在熱浪中若隱若現。
    "讓開!"裴天翊的鐵鉤勾住麻繩,親自引導著第一門鷹揚銃就位。他俯身檢查銃尾的螺紋接口,鐵鉤輕輕敲擊鍍錫銃管,清脆的聲響在城頭回蕩。三年前的記憶突然翻湧——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蘇小蠻握著《火龍經》殘卷衝進工坊,雨水混著墨汁在圖紙上暈開,"若將火箭推進之術融入鳥銃......"她眼中跳動的火光,此刻仿佛仍在銃管深處燃燒。
    "大人,磁石校準儀顯示偏差0.3度!"隼人的徒弟舉著特製儀器跑來。裴天翊接過儀器,看著水晶球內懸浮的磁針微微震顫。他從袖中取出塊刻著北鬥七星的磁石,沿著銃管緩緩移動,當磁針突然筆直指向北方時,他的鐵鉤重重叩擊炮架:"鎖定方位!"
    匠人們立刻忙碌起來。有人用竹刷蘸取特製的防鏽油,仔細塗抹銃管內壁;有人將裹著油紙的子銃小心翼翼地裝入彈膛——那些暗黑色的圓柱體裏,裝填著改良自"火龍出水"的推進藥。裴天翊記得,為了調配這種火藥,天工院燒毀了十七座熔爐,蘇小蠻的指尖至今還留著被硫磺灼傷的疤痕。
    "濕度計!"裴天翊突然伸手。助手遞上的青銅儀器顯示,空氣濕度已達82。他的臉色瞬間陰沉,潮濕的空氣會讓火藥受潮,這是海上作戰最致命的隱患。"啟動磁石烘幹爐!"他厲聲下令,"文火慢烤,每顆子銃必須烘烤三炷香時間!"
    工坊方向,八座磁石烘幹爐同時亮起幽藍色的火焰。裴天翊盯著跳動的火苗,想起《天工禁錄》中"磁火相生,取陽火之精"的記載。當第一顆烘烤完畢的子銃送到麵前時,他用鐵鉤挑開油紙,仔細觀察火藥顆粒的色澤——隻有呈現出均勻的暗紅色,才是最佳狀態。
    倭寇的船隊更近了,船頭鐵炮的輪廓清晰可見。裴天翊舉起特製的磁石望遠鏡,目鏡中,倭寇頭目正揮舞著倭刀指揮布陣。他深吸一口氣,鐵鉤指向東南方位:"所有鷹揚銃,瞄準旗艦左舷第三根桅杆!"
    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響,三十六門鷹揚銃緩緩調整角度。裴天翊親自將最後一顆子銃裝入炮膛,感受著銃管傳來的微微震顫——那是內部磁石與子銃產生的共鳴。當倭寇船隊進入三百步射程的瞬間,他的鐵鉤狠狠劈下:"放!"
    轟鳴聲震得城牆簌簌落灰。拖著赤紅色尾焰的子銃劃破長空,改良後的"火龍出水"推進藥爆發出驚人的推力。裴天翊屏住呼吸,看著第一枚子銃準確命中倭寇旗艦的桅杆,緊接著,連鎖爆炸如同火龍竄上帆布。然而,喜悅轉瞬即逝——至少有八枚子銃在半空中失去動力,墜入海中濺起巨大水花。
    "是濕度!"裴天翊握緊鐵鉤,指節發白。他突然想起海底那座休眠火山,想起古籍中記載的"地火之威"。轉身時,鐵鉤重重敲擊城牆:"隼人,帶十名匠人隨我下海!其他人堅守崗位,沒有命令不許擅自開火!"
    當裴天翊帶著潛水小隊潛入海底,透過特製的玻璃麵罩,他看到了火山口附近不斷冒泡的硫氣孔。那些泛著硫磺色的氣泡,像極了未被點燃的引信。他握緊腰間的磁石雷管,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型——或許,鷹揚銃隻是序章,真正的殺招,藏在這片沸騰的海底。
    磁焰灼空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蒸騰著鹹腥的暑氣。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望著遠處海麵上如黑雲壓境的倭寇船隊,二十艘安宅船的船帆上,"八幡大菩薩"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了望手的警報聲還在耳畔回蕩,他轉身時鐵鉤劃破空氣,發出銳利的錚鳴:"濕度計讀數多少?"
    "回稟大人,濕度85!"助手高舉青銅濕度計,表盤上的水銀柱幾乎攀升到頂端。
    裴天翊的眉頭瞬間擰成死結。海風裹著濃重的潮氣撲麵而來,他伸手觸碰身旁鷹揚銃的鍍錫銃管,指腹傳來黏膩的觸感——金屬表麵已凝著細密的水珠。高濕度如同無形的殺手,會讓"火龍出水"推進藥吸收水分,導致射程銳減、甚至啞火。三年來在天工院反複推演的海戰方案,此刻正麵臨最嚴峻的考驗。
    "立即啟動烘烤程序!"他的鐵鉤重重敲擊城牆,火星四濺,"用磁石爐,文火慢烤!所有子銃必須在半炷香內開始預熱!"
    城牆上頓時響起慌亂的腳步聲。匠人們推著特製的磁石烘爐衝進炮台,八麵刻著卦象的青銅爐身開始緩緩轉動,幽藍色的磁火從爐底升騰而起。裴天翊親自將第一枚子銃架上旋轉托盤,鐵鉤指著跳動的磁焰:"溫度保持在三陽開泰之數,每顆子銃翻麵不得少於七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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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隼人的徒弟抱著火藥箱跑來,箱內的火藥顆粒已泛起灰白:"大人,部分火藥出現板結!"裴天翊鐵鉤挑起一塊結團的火藥,在掌心碾開時聽到細微的脆響——這是受潮初期的征兆。他突然扯開衣襟,撕下內襯包裹火藥:"用磁石篩重新研磨,加入三份鬆脂粉末!"
    此時,倭寇船隊已進入四百步射程。裴天翊舉起磁石望遠鏡,清晰看見敵船甲板上,倭寇正在架設佛郎機炮。他的鐵鉤無意識地敲擊炮架,計算著磁石爐的烘烤進度。當第一顆烤至暗紅色的子銃送來時,他將其貼近臉頰——微燙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這是最佳的幹燥狀態。
    "裝填!"隨著令下,匠人們將子銃嵌入鷹揚銃的彈膛。裴天翊親自調整銃管角度,鐵鉤指著旗艦桅杆:"瞄準第二根橫桁!磁石校準器保持左旋三度!"六尺長的鍍錫銃管在烈日下泛著冷光,改良後的"火龍出水"推進藥在彈膛內靜靜蟄伏,等待爆發的瞬間。
    倭寇的第一輪炮擊率先襲來。石彈砸在城牆外側,濺起的碎石擦過裴天翊耳畔。他卻紋絲不動,盯著濕度計上巋然不動的85刻度——這該死的潮氣,正在吞噬鷹揚銃的威力。當敵船進入三百步射程時,他舉起紅旗,鐵鉤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放!"
    十二門鷹揚銃同時轟鳴,赤色尾焰撕破長空。裴天翊屏住呼吸,看著第一枚子銃精準命中敵船桅杆,木質纖維在爆炸中紛飛。但緊接著,他的心沉入冰窖——至少有五枚子銃在半空失去動力,拖著疲軟的尾焰墜入海中。高濕度讓半數火藥的推力大打折扣。
    "啟動磁石聲波拒敵裝置!"裴天翊當機立斷。玄武岩底座緩緩升起,青金石共鳴盤開始高速旋轉,懸浮的磁石粉末在空中勾勒出流動的卦象。低沉的嗡鳴聲響起時,最前方的安宅船突然劇烈搖晃,甲板上的倭寇站立不穩,手中兵器相互吸附碰撞。
    然而,倭寇頭目很快反應過來,指揮船隊分散陣型。裴天翊望著逐漸拉開的敵船,鐵鉤重重砸在磁石儀表盤上。突然,他瞥見磁火烘烤爐中跳動的幽藍火焰,想起《天工禁錄》中"磁火相生,可引天雷"的記載。一個大膽的計劃在腦海中成型——既然濕度無法改變,那就讓磁火突破極限。
    "隼人,取九枚特級磁石!"他扯開衣襟,露出纏在腰間的磁石鏈,"把所有磁石爐並聯,用三倍火力烘烤剩餘子銃!"匠人們麵麵相覷,要知道超負荷運轉磁石爐,極有可能引發磁暴。但裴天翊的鐵鉤已挑開最後一箱火藥:"沒時間猶豫了!"
    當九座磁石爐的磁火匯聚成熾烈的光團,子銃在高溫中發出細微的脆響。裴天翊親自將通紅的子銃裝入彈膛,能清晰感受到掌心傳來的灼痛——這是超越常規的溫度。倭寇船隊再次逼近時,他舉起染血的右手,鐵鉤直指蒼穹:"這次,讓他們見識真正的天工之怒!"
    隨著驚天動地的轟鳴,改良後的鷹揚銃噴吐出比之前耀眼三倍的火焰。子銃拖著宛如彗星的尾跡,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當第一枚子銃穿透敵船水線時,裴天翊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受潮的火藥在極致高溫下,竟產生了二次爆炸,海水被炸出直徑十丈的漩渦。
    戰鬥結束時,海麵漂浮著燃燒的殘骸。裴天翊握著燒得滾燙的鐵鉤,看著自己被磁火灼傷的手掌。他知道,這場險勝不過是開端。在天工院的密室裏,他將燒焦的子銃殘片與濕度計陳列在一起,新刻的碑文在燭光下閃爍:"器隨境變,術由心生;破局之道,存乎一念。"而遠處的磁石爐仍在散發餘熱,仿佛在預示著,下一場與自然之力的博弈,即將拉開帷幕。
    銃火泣海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蒸騰著鹹腥暑氣。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望著了望手急促晃動的赤色示警旗,遠處二十艘倭寇安宅船正如同黑色甲殼蟲,張牙舞爪地撕裂海麵,船帆上的"八幡大菩薩"旗幟獵獵作響。
    "濕度多少?"他轉身時鐵鉤擦過青磚,迸濺出細小火星。
    "87!"助手高舉青銅濕度計,表盤上的水銀柱幾乎攀升到頂端。
    裴天翊的眉峰狠狠蹙起,海風裹挾著濃重潮氣撲麵而來,他伸手觸碰身旁鷹揚銃的鍍錫銃管,指腹傳來黏膩的觸感——金屬表麵凝著細密水珠。改良自《火龍經》的"火龍出水"推進藥最怕潮濕,這是他在天工院反複推演百次都未能徹底攻克的難題。
    "啟動磁石爐!文火慢烤!"他的鐵鉤重重敲擊城牆,"每顆子銃正反烘烤三炷香時間!"
    特製的磁石爐開始運轉,八座刻著卦象的青銅爐身緩緩轉動,幽藍色的磁火從爐底升騰而起。裴天翊親自將第一枚子銃架上旋轉托盤,鐵鉤指著跳動的火焰:"溫度保持在離火卦象,絕不能超過臨界值!"
    城頭上響起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匠人們緊張地盯著磁石爐儀表盤。裴天翊握著鐵鉤來回踱步,目光在磁石爐與海平麵之間不斷切換。他知道,每多一秒烘烤,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倭寇船隊上的了望手隨時可能發現異常火焰。但此刻,必須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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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敵船了望台有異動!"隼人的徒弟突然喊道。
    裴天翊舉起磁石望遠鏡,目鏡中,倭寇旗艦的了望手正指著城頭方向。他的心猛地一沉,鐵鉤無意識地敲擊地麵:"加快翻麵速度!但絕不能讓子銃過熱!"
    磁石爐的嗡鳴聲愈發急促,幽藍火焰將子銃烘烤得微微發紅。裴天翊接過一顆剛出爐的子銃,金屬表麵的熱度透過特製手套傳來。他對著陽光仔細查看火藥顆粒,當看到暗紅粉末保持著均勻的鬆散狀態時,才微微點頭:"裝填!"
    當倭寇船隊進入三百步射程時,裴天翊高舉紅旗,鐵鉤在空中劃出淩厲弧線:"預備——放!"
    轟鳴聲中,十二門鷹揚銃同時開火。改良後的"火龍出水"推進藥爆發出驚人威力,拖著赤紅色尾焰的子銃如流星般劃破天際,在烈日下拖曳出長長的光痕。裴天翊屏住呼吸,看著第一枚子銃精準命中敵船桅杆,木質纖維在爆炸中紛飛,緊接著第二枚、第三枚接連撕開倭寇船隊的防線。
    然而,他的臉色卻瞬間變得蒼白——右側四門鷹揚銃噴出的子銃在半空中突然失去動力,尾焰驟然黯淡。那些承載著天工院三年心血的火器,竟如同折翼的飛鳥,墜入海中濺起巨大水花。潮濕的火藥無法完全燃燒,讓改良後的推進藥失去了應有的威力。
    "該死!"裴天翊的鐵鉤重重砸在城牆垛口,火星四濺。他看著倭寇船隊趁機調整陣型,佛郎機炮開始調轉炮口,冷汗順著脊背直往下淌。更糟糕的是,磁石爐因持續高溫發出刺耳的嗡鳴,幽藍火焰中開始泛起不祥的紫色——這是過載的征兆。
    "啟動磁石聲波拒敵裝置!"他當機立斷。玄武岩底座緩緩升起,青金石共鳴盤開始高速旋轉,懸浮的磁石粉末在空中勾勒出流動的卦象。低沉的嗡鳴聲響起時,最前方的安宅船突然劇烈搖晃,甲板上的倭寇站立不穩,手中兵器相互吸附碰撞。
    但倭寇頭目很快反應過來,指揮船隊分散陣型,並開始用佛郎機炮進行還擊。第一發炮彈落在城牆外側,炸起的碎石擦過裴天翊耳畔。他望著炸開的缺口,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超負荷運轉的磁石爐在紫色強光中轟然炸裂!
    "全體撤離!"裴天翊揮舞鐵鉤,指揮匠人退入掩體。熱浪夾雜著金屬碎片撲麵而來,他用鐵鉤擋開一塊飛射的青銅殘片,卻見倭寇戰船趁著混亂再次逼近。濃煙中,隼人的徒弟舉著破損的濕度計大喊:"大人!濕度升到92了!"
    裴天翊握緊發燙的鐵鉤,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炮台。改良後的鷹揚銃還在散發餘溫,卻無法掩蓋受潮火藥帶來的致命缺陷。他突然想起蘇小蠻臨終前攥著的《天工禁錄》殘頁,上麵用朱砂寫著:"器無常勝,唯變永恒"。
    "隼人,帶十個人跟我下海。"他扯下染血的披風裹住右臂,鐵鉤指向翻滾的海麵,"把磁石地雷埋進暗礁區。這次,我們要用海水本身的力量。"
    當夜幕降臨時,福寧衛海域亮起詭異的藍光。裴天翊潛伏在礁石後方,看著倭寇戰船駛入預定海域。他握緊手中的磁石觸發器,想起白天墜落海中的子銃。隨著一聲悶響,海底的磁石裝置引發連鎖反應,海水被炸出巨大漩渦,燃燒的安宅船殘骸照亮了整片夜空。
    潮水退去時,裴天翊站在布滿彈痕的城頭上,鐵鉤挑起半截燒焦的子銃。他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終於明白這場與自然的博弈遠未結束。在天工院的密室裏,他將濕度計、破損的磁石爐殘片和改良失敗的鷹揚銃陳列在一起,新刻的碑文在晨光中閃爍:"器因境生,術隨勢變;知其不足,方見天地。"而遠處的磁石爐廢墟上,幽藍的火星仍在倔強地跳動,仿佛在預示著,下一次的反擊,必將更加猛烈。
    怒海玄陣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硝煙未散。十二門鷹揚銃噴出的赤色尾焰剛剛熄滅,海麵上卻已炸開無數白色水花——受潮的推進藥讓四成子銃折戟半途。倭寇旗艦上的金紅傘蓋突然劇烈晃動,戴著鹿角兜鍪的頭目揮刀指向城頭,二十艘安宅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開始調整陣型向鷹揚銃發射處包抄而來。
    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金屬護手與鉤身碰撞出清越聲響。他望著敵船桅杆上獵獵作響的"八幡大菩薩"旗,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鹹腥的海風卷起他染著硫磺味的衣擺,露出內襯上用磁石粉末繪製的北鬥星圖——那是天工院三年來最隱秘的布局。
    "點火!"隨著鐵鉤重重落下,信號兵將火把擲向特製的狼煙台。青黑色的狼煙騰空而起,卻在半空詭異地化作三朵分叉,宛如盛開的墨色蓮花。這並非普通煙火,而是用磁石礦粉混合磷火草製成的信號,能在方圓十裏海域引發特殊磁場波動。
    隼人的徒弟突然指著海麵驚呼:"大人!潮水方向變了!"裴天翊眯起眼睛,隻見原本自東向西的洋流竟在狼煙升起的瞬間轉向,帶著細碎的熒光海藻形成逆時針漩渦。這正是他們等待的時機——根據《鄭和航海圖》殘卷記載,每逢朔月前後,這片海域的地脈磁場會與海底火山形成共鳴,而特製狼煙則是喚醒地脈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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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動磁石錨!"裴天翊的鐵鉤指向城牆暗處。三十六名匠人同時轉動青銅輪盤,深埋地底的巨型磁石錨緩緩升起,表麵雕刻的洛書九宮圖在陽光下流轉著幽藍光芒。當錨尖對準倭寇船隊中央時,海水突然沸騰起來,無數鐵砂從海底翻湧而上,在磁力作用下形成銀色帷幕。
    倭寇顯然沒料到這詭異的變化,安宅船的鐵錨鏈開始不受控製地互相吸附,船頭的佛郎機炮也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裴天翊趁機舉起磁石望遠鏡,目鏡中,他清晰看見敵船甲板上的倭寇們驚慌失措地揮舞兵器,卻發現刀刃與甲胄正牢牢粘在一起。
    "第二道狼煙!"隨著令下,信號兵點燃了狼煙台右側的竹筒。這次升起的煙柱呈螺旋狀上升,在空中勾勒出太極圖案。遠處的小島上,暗藏的磁石陣列開始運轉,十二麵青銅鏡將陽光聚焦成灼熱的光束,射向海麵。被磁石吸引聚集的鐵砂在高溫下瞬間燃燒,海麵頓時騰起數十道火柱。
    倭寇頭目終於反應過來,拔刀指向裴天翊怒吼。三艘快船脫離陣型,朝著福寧衛城牆直衝而來,船頭的撞角閃爍著寒光。裴天翊卻不慌不忙,鐵鉤在磁石羅盤上快速撥動,隨著齒輪咬合的聲響,城牆下方突然伸出八根磁石炮管。這些炮管並非發射火藥,而是利用磁石同性相斥的原理,將特製的磁石彈丸高速射出。
    "讓你們嚐嚐天工院的"玄鐵驚濤"!"裴天翊話音未落,八枚磁石彈丸已破空而出。彈丸表麵刻著北鬥七星紋,在接近敵船的瞬間,與船上的金屬部件產生強烈共鳴。最前方的快船突然劇烈震顫,甲板上的鐵釘竟被盡數抽出,如暴雨般射向倭寇。
    戰鬥進入白熱化時,海底傳來沉悶的轟鳴。裴天翊臉色微變——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他知道,這是過度使用磁石力量引發的地磁異動。果然,遠處海麵開始出現巨大漩渦,而倭寇船隊後方,一艘商船模樣的船隻正悄悄調轉船頭。
    "隼人,帶小隊追擊那艘商船!"裴天翊將磁石追蹤器塞進徒弟手中,"記住,重點檢查船底夾層!"他的鐵鉤指向商船吃水線處不自然的金屬反光,三年前在晉商舊址發現的密賬殘頁突然在腦海中閃過,那些用渤海灣鹽場結晶形狀加密的符號,與商船船身的鏽蝕痕跡竟隱隱吻合。
    城頭上,裴天翊看著逐漸沉沒的倭寇戰船,卻無法放鬆警惕。當最後一艘安宅船被漩渦吞噬時,海底突然炸開幽藍的光芒。他想起蘇小蠻在《天工禁錄》批注中的警告:"磁石引地脈,如引猛虎。用之不慎,必遭反噬。"而此刻,遠處的小島正升起第三道狼煙——那是隼人發出的緊急信號,商船船底夾層裏,藏著比倭寇更可怕的秘密。
    怒焰玄武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硝煙未散。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看著倭寇戰船調轉船頭,朝著鷹揚銃發射處洶湧駛來。敵船甲板上,倭寇們揮舞著倭刀,佛郎機炮的黑洞洞炮口已對準城牆。海風裹挾著鹹腥與硫磺味,將他的披風鼓成獵獵戰旗。
    當信號兵點燃特製狼煙的刹那,青黑色煙柱騰空而起,在空中詭異地化作三朵分叉。十裏外那座被迷霧籠罩的無名小島上,值守的匠人立刻繃緊了神經。為首的老匠人布滿老繭的手微微顫抖,卻毅然將火把伸向浸透硝石的導火索。
    "呲——"火星竄上導火索的瞬間,宛如赤色蛟龍蘇醒。火焰順著棉線飛速蔓延,在礁石間蜿蜒出詭異的光痕。三百個漆黑的木桶整齊排列在背海的沙灘上,表麵纏繞著浸過桐油的麻繩,每道縫隙都用蠟油封得嚴絲合縫。這些木桶內裝填的,是天工院改良自"猛火油櫃"的烈性火藥,此刻正等待著致命的綻放。
    裴天翊舉起磁石望遠鏡,目鏡中映出小島上跳動的火舌。他想起蘇小蠻在《天工禁錄》中批注的話語:"地脈如經絡,磁火似血液,欲馭其力,需知陰陽流轉之法。"而這座小島下,暗藏著連接海底玄武岩層的古老地脈,正是他們精心布置的第二道殺招。
    火焰順著導火索爬過最後一個陣眼,三百個火藥桶同時亮起刺目的紅光。這些木桶按照《周易》六十四卦方位排列,每七個組成一個小陣,又通過導火索與海底玄武岩構成完整的磁火大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火浪裹挾著碎石直衝雲霄,巨大的衝擊波如同無形的巨掌,順著海水直抵海底。
    倭寇船隊被突如其來的火牆攔住去路,安宅船的帆布瞬間被點燃,木質船身也在高溫下扭曲變形。裴天翊看著敵船在烈焰中掙紮,卻見旗艦上的倭寇頭目揮舞著染血的長刀,指揮船隊向小島迂回——對方顯然察覺到了陣法的關鍵所在。
    "他們想毀掉陣眼!"隼人焦急地大喊。裴天翊眯起眼睛,鐵鉤在掌心快速轉動。他深知,若讓倭寇登陸小島切斷導火索,整個磁火大陣將功虧一簣。
    "啟動磁石拒馬!"隨著令下,小島四周的海麵突然豎起無數尖銳的磁石柱。這些由天然磁石打造的拒馬,在磁力作用下自動調整方向,將試圖靠近的敵船刺得千瘡百孔。但倭寇紅了眼,竟用小船拖著木板強行撞擊拒馬,為後續戰船開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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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海底的玄武岩層在衝擊波的持續衝擊下,開始產生奇妙的變化。暗藏的磁石礦脈被喚醒,引發劇烈的地磁異動。海水詭異地沸騰起來,無數氣泡從海底噴湧而出,形成巨大的漩渦。最前方的倭寇快船瞬間被吞噬,船身如同紙片般被卷入深淵。
    然而,長時間的地磁異動引發了意想不到的後果。小島開始劇烈搖晃,沙灘上的火藥桶出現裂縫,溢出的火藥與海水接觸,騰起刺鼻的白煙。裴天翊臉色大變——過度使用磁石力量,正在引發海底火山的不穩定!
    "所有人撤離小島!"他當機立斷,"隼人,你帶人斷後,我去終止陣法!"
    裴天翊頂著灼熱的氣浪衝向陣眼。鐵鉤揮舞間,他斬斷了最關鍵的主導火索。火焰熄滅的瞬間,小島的震動也漸漸平息。但此時,他突然發現遠處海麵上,一艘掛著晉商旗號的商船正悄悄溜走,船舷吃水線處泛著不自然的金屬光澤。
    "原來如此......"裴天翊握緊鐵鉤,眼中寒芒閃爍。這次海戰看似勝利,卻意外揭開了更大的陰謀。晉商與倭寇勾結的證據,就藏在那艘可疑的商船上。而海底玄武岩層的異動,似乎也與某種神秘力量有關。
    回到福寧衛後,裴天翊在天工院密室裏,將海戰中收集的磁石碎片、火藥桶殘片和那張記錄著晉商船號的紙條擺放在一起。他輕撫著蘇小蠻留下的《天工禁錄》,鐵鉤在沙盤上劃出複雜的軌跡。窗外,秦淮河的燈火倒映在陳列的磁石器具上,泛起清冷的光暈。
    "蘇姑娘,"裴天翊對著虛空低語,"這場與海疆之敵、與神秘力量的博弈,才剛剛開始。天工院的使命,就是要用智慧和技藝,守護這萬裏海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裴天翊和匠人們開始深入研究海底玄武岩層的特性,試圖找到更安全、更強大的磁石運用之法。同時,他也暗中派人追蹤那艘神秘商船,誓要揭開晉商與倭寇勾結的黑幕。而那座經曆過戰火的小島,在修複後成為了天工院新的研究據點,日夜閃爍著磁石特有的幽藍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守護海疆的決心。
    地火驚雷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蒸騰著鹹腥的暑氣。裴天翊握緊鐵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了望手的嘶喊還在耳畔回蕩,二十艘倭寇安宅船組成的黑色艦隊已破浪而來,船頭"八幡大菩薩"的旗幟在烈日下翻卷。他舉起磁石望遠鏡,目鏡中清晰映出倭寇頭目猙獰的麵孔——那人正揮舞著鎏金倭刀,指揮船隊呈雁形陣逼近。
    "濕度計!"裴天翊突然厲喝。
    "回大人,83!"助手高舉青銅濕度計,表盤上的水銀柱幾乎觸頂。
    海風裹著濃重的潮氣撲在臉上,裴天翊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鐵鉤重重敲擊城牆。高濕度會讓"火龍出水"推進藥受潮,這是他在天工院反複推演時最擔憂的變數。但此刻,他的目光卻投向遠處海麵下那道隱秘的弧線——那裏沉睡著一座休眠火山,其硫氣孔分布的方位,恰好與他改良的鷹揚銃發射角度形成詭異的呼應。
    "按乙套方案!"裴天翊扯開披風,露出內襯上用磁石粉末繪製的火山脈絡圖,"所有鷹揚銃,校準東南偏三度方位!"
    城頭上響起齒輪轉動的轟鳴,六尺長的鍍錫銃管緩緩調整角度。裴天翊親自將子銃裝入彈膛,指尖拂過刻著北鬥七星紋的銃壁,三年前在藏書閣翻閱《異國火山考》的場景突然清晰如昨。1650年櫻島火山爆發的記載中,有段被朱砂圈起的文字:"硫氣遇明火,可引地脈共鳴。"這個發現,讓他在天工院的沙盤上推演了整整三百個日夜。
    "大人!敵船進入射程!"
    裴天翊舉起紅旗的瞬間,十二門鷹揚銃同時發出怒吼。拖著赤紅色尾焰的子銃劃破長空,但他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放鬆——正如預料中那樣,至少四門鷹揚銃因受潮啞火,墜入海中濺起巨大水花。然而,成功命中的八枚子銃卻精準落向預定海域,在觸水的刹那,引爆了預先安置在海底的磁石雷。
    轟鳴聲中,海水突然沸騰。裴天翊握緊鐵鉤,看著海麵升起詭異的紫霧——那是火山硫氣孔被激活的征兆。倭寇顯然也察覺到異常,紛紛棄船跳水。但已經太晚了,隨著一連串悶雷般的轟鳴,海底傳來令人牙酸的岩層斷裂聲。
    "是地脈共鳴!"隼人的徒弟激動得聲音發顫。裴天翊卻死死盯著海麵,鐵鉤在掌心劃出深深的勒痕。他知道,真正的殺招才剛剛開始。當第一股灼熱的岩漿從海底噴湧而出,冰冷的海水與高溫岩漿相遇,產生了劇烈的蒸氣岩漿爆炸。巨大的海嘯衝天而起,將倭寇船隊徹底吞噬。
    安宅船在海嘯中如同脆弱的樹葉,被輕易掀翻。裴天翊站在城頭,看著這毀天滅地的景象,耳邊回響著蘇小蠻臨終前的話:"天工之術,當順天地之道。"這場看似冒險的戰術,實則是他根據海底火山的地質規律,精心設計的致命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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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危機並未完全解除。劇烈的火山活動引發了更強烈的地磁異動,福寧衛城牆開始微微震顫。裴天翊當機立斷:"啟動磁石穩定器!所有人退守第二防線!"
    特製的磁石陣列在城根下緩緩升起,幽藍色的光芒與海底的岩漿紅光交相輝映。裴天翊親自操作控製杆,鐵鉤隨著磁石指針的擺動快速調整角度。當磁石陣列與地脈磁場達成微妙平衡的瞬間,城牆的震動戛然而止。
    戰鬥結束時,海麵漂浮著燃燒的殘骸。裴天翊站在滿目瘡痍的城頭,望著遠處漸漸平息的火山口。他知道,這場勝利代價巨大——不僅耗盡了天工院三年的儲備,更暴露出磁石技術與地脈力量結合時的不穩定。但當他看到百姓們湧上街頭歡呼時,握緊鐵鉤的手又充滿了力量。
    回到天工院,裴天翊在密室裏將繳獲的倭寇火器、磁石雷殘件和《異國火山考》擺放在一起。他拿起刻刀,在石碑上鄭重刻下新的銘文:"順天而為,方得始終;借地之力,勿忘敬畏。"窗外,秦淮河的燈火倒映在陳列的磁石器具上,泛起清冷的光暈。他知道,守護海疆的道路還很長,而天工院的匠人們,注定要在探索與危險中不斷前行。
    靜海慈航
    萬曆九年仲夏,福寧衛城頭的青石磚被曬得發燙。裴天翊握緊腰間鐵鉤,指節在金屬護手處壓出青白痕跡。了望手的嘶吼撕裂長空時,二十艘倭寇安宅船正如同黑色甲殼蟲,張牙舞爪地撕裂海麵,船帆上的"八幡大菩薩"旗幟在烈日下翻卷。
    "濕度89!"助手高舉青銅濕度計,表盤上的水銀柱幾乎頂破玻璃。裴天翊望著鷹揚銃鍍錫銃管上凝結的水珠,三年前在天工院地窖反複推演的場景在眼前閃過——改良後的"火龍出水"推進藥最怕潮濕,就像再鋒利的刀刃也敵不過鏽跡侵蝕。
    "啟動磁石爐!文火慢烤!"他的鐵鉤重重敲擊城牆,火星濺落在炮架上。八座刻著卦象的青銅烘爐開始運轉,幽藍色的磁火舔舐著子銃,將潮濕的火藥顆粒烘烤得微微發紅。裴天翊親自將子銃嵌入彈膛,感受著金屬表麵傳來的餘溫,突然想起蘇小蠻臨終前攥著的《天工禁錄》殘頁,上麵用朱砂寫著:"器無常勝,唯變永恒"。
    當倭寇船隊進入射程,十二門鷹揚銃同時轟鳴。赤色尾焰劃破長空,卻有近半數子銃墜入海中。裴天翊握緊鐵鉤,看著敵船開始調整陣型,突然轉身對信號兵點頭。特製狼煙騰空而起,在半空化作三朵墨色蓮花——這是喚醒海底殺招的信號。
    海底深處,蟄伏百年的火山硫氣孔開始發出低沉的嗡鳴。裴天翊舉起磁石望遠鏡,目鏡中映出海水詭異地泛起紫色漣漪。隨著第一股岩漿噴湧而出,冰冷海水與熾熱岩漿相撞,整個海麵瞬間沸騰。巨大的海嘯衝天而起,如同天神揮出的巨掌,將安宅船拍打得粉碎。
    安宅船在海嘯中如同脆弱的樹葉,被輕易掀翻。倭寇們驚恐的叫聲被淹沒在爆炸聲和海浪聲中。有的被卷入海底,有的被氣浪拋向空中,又重重摔在燃燒的甲板上。裴天翊站在城頭,看著這震撼的一幕,海風卷起他染血的衣擺,鐵鉤卻在掌心劃出深深的勒痕。
    他想起十二歲那年,祖父帶他登上天工院最高的觀星樓。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撫過磁石渾天儀,聲音低沉如洪鍾:"真正的強大,不是毀滅的能力,而是守護的智慧。就像這磁石,既能指引航向,也能成為凶器。"此刻,海底火山噴發引發的地磁異動讓城牆微微震顫,遠處的漁村已經升起嫋嫋炊煙,他突然意識到這場勝利背後的代價。
    "大人!磁石穩定器過載!"隼人的徒弟的喊聲將他拉回現實。裴天翊看著城根下泛著紫光的磁石陣列,知道過度使用地脈力量正在引發災難。他揮舞鐵鉤,大聲下令:"停止所有磁石裝置!啟動古法榫卯支撐!"
    匠人們在他的指揮下,用百年前的木質榫卯結構加固城牆。裴天翊親自爬上搖搖欲墜的了望塔,鐵鉤勾住傾斜的橫梁,看著潮水褪去後滿目瘡痍的海灘——破碎的船板上,倭寇的屍體與漁民的漁網纏繞在一起,海浪衝刷著暗紅的血跡。
    戰鬥結束後的第七日,天工院密室裏擺滿了戰利品。裴天翊卻無心查看繳獲的倭寇火器,他的目光落在牆角那本被海水泡皺的《異國火山考》上。書裏夾著的泛黃信箋,是蘇小蠻最後的筆跡:"若以磁石引動火山,需留三分餘地,方得始終。"
    他拿起刻刀,在石碑上刻下新的院訓:"天工之道,非戰之利,乃生之護。"窗外,秦淮河的燈火倒映在陳列的磁石器具上,泛起清冷的光暈。從這天起,天工院的匠人們不再專注於製造殺傷性武器,而是將磁石技術用於民生:磁石灌溉車讓旱地變良田,磁石燈塔為漁船指引方向,磁石擔架在瘟疫中運送病患。
    三年後的中秋夜,裴天翊登上觀星樓。滿月的清輝灑在新落成的磁石水閘上,這個由他設計的裝置正將海水引入鹽田。遠處的海麵上,掛著大明商旗的船隊徐徐駛過,桅杆上的磁石指南針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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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您看到了嗎?"裴天翊輕撫著腰間的鐵鉤,低聲道,"真正的強大,是讓這片海域不再有戰火,讓每一盞漁火都能平安歸航。"夜風掠過耳畔,仿佛帶著老人欣慰的笑聲,與秦淮河的槳聲燈影融為一體,訴說著天工院新的傳奇。
    銃銘春秋
    萬曆九年深秋,福寧衛的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潮氣,將天工院的飛簷吹得吱呀作響。裴天翊握著鐵鉤,緩緩推開密室厚重的銅門。燭火搖曳間,一門布滿焦痕的鷹揚銃靜靜立在陳列架上,六尺長的鍍錫銃管扭曲變形,殘留的硝煙味混著磁石特有的冷冽氣息,在密閉的空間裏彌漫。
    他將一卷泛黃的作戰記錄輕輕展開,墨跡未幹的字跡裏還帶著海水的鹹澀:"七月初三,倭寇二十艘安宅船犯境,濕度89,鷹揚銃受潮啞火率達43......"指尖撫過記錄中用朱砂圈出的"磁石引火山"戰術,裴天翊的思緒再次回到那場驚心動魄的海戰。
    當時,城頭的磁石爐徹夜運轉,幽藍的火焰將子銃烘烤得微微發紅。他親自調整每一門鷹揚銃的角度,鐵鉤在掌心劃出深深的勒痕。當倭寇船隊進入射程,十二門鷹揚銃同時轟鳴,赤色尾焰卻有近半數墜入海中。而那成功命中的子銃,如同一把把鑰匙,打開了海底蟄伏百年的火山。
    岩漿噴湧的瞬間,整個海麵沸騰成紫紅色的煉獄。安宅船在海嘯中如同枯葉般被撕碎,倭寇的慘叫混著爆炸聲,震得福寧衛城牆簌簌落灰。但當裴天翊看到遠處漁村被波及的慘狀,握著鐵鉤的手開始顫抖——過度利用地脈力量引發的地磁異動,讓沿岸三個村莊化為廢墟。
    "大人,磁石穩定器過載!"隼人的徒弟的驚呼猶在耳畔。那時他才明白,祖父所說的"守護的智慧",不僅是克敵製勝,更是對力量的敬畏與克製。
    密室的石桌上,擺放著從廢墟中撿回的孩童木劍。裴天翊拿起刻刀,在石碑上刻下第一筆。金石相擊的聲響在密室回蕩,"火器之利,可衛家國,亦可禍蒼生"幾個大字逐漸成型。鐵屑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與三年前蘇小蠻在《天工禁錄》旁批注的朱砂字重疊:"器無常勝,唯變永恒"。
    自那以後,天工院的燈火徹夜不熄。裴天翊帶著匠人將鷹揚銃拆解重組,在銃管內壁刻上洛書紋路,嵌入微型磁石調節裝置。他們用了整整兩年時間,研製出可根據濕度自動調節的"璿璣銃",子銃裝填的"火龍出水"推進藥也經過三十三次改良,徹底擺脫了對天氣的依賴。
    萬曆十二年春,當倭寇再次來犯時,福寧衛城頭豎起的不再是殺氣騰騰的火器,而是一排磁石灌溉車。這些看似尋常的水車,實則暗藏玄機:當敵船靠近,磁石裝置會自動啟動,將海水轉化為屏障。而真正的殺手鐧,是藏在海底的"潛龍陣"——那是用磁石與火山硫氣孔構建的預警係統,既能在危險時發出警報,又能在必要時溫和地調節地脈。
    這一戰,未發一銃一炮。當倭寇船隊被詭異的磁流困住,看著岸上百姓悠然灌溉農田的景象,他們終於明白,天工院的力量早已超越了簡單的殺戮。
    戰後,天工院向天下開放。裴天翊在院門前立下新的石碑:"工者,天地之輔;術者,蒼生之器"。密室裏,那門受損的鷹揚銃旁,漸漸多了磁石灌溉車的圖紙、璿璣銃的零件,還有各地匠人送來的民生器具。每到月圓之夜,秦淮河的燈火倒映在密室的磁石牆上,泛起柔和的光暈,宛如星河落在人間。
    而裴天翊,依然會時常獨坐密室,輕撫著石碑上的刻字。鐵鉤與石碑相觸,發出清越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真正的強大,從不是毀滅的鋒芒,而是讓力量回歸守護的初心,讓天工之術,永遠與蒼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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