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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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高潮
毒瘴危局
礦井深處彌漫著硫磺與腐肉混合的刺鼻氣息,韓貞姬捏著銀匙的指尖微微發白。煉丹爐中騰起的幽藍火焰將岩壁上的礦脈映得忽明忽暗,陶甕裏翻滾的墨綠色毒漿咕嘟作響,表麵不時浮起幾個氣泡,破裂時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
三日前那場突如其來的透水事故仿佛還曆曆在目。二十三名礦工被困井下,當救援人員找到他們時,屍體早已僵硬,七竅結著詭異的白霜,指甲縫裏嵌著細碎的藍色礦渣。韓貞姬作為太醫院派來的醫官,在驗屍時發現了更可怕的細節——所有死者的胃部都殘留著這種墨綠色的黏液。
“韓醫正,這毒...”助手小柳的聲音在礦洞中回蕩,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像是南洋的屍蠱瘴毒。”她舉起燭台,照亮岩壁上蜿蜒的礦脈。那些幽藍的結晶在火光下泛著冷光,與死者指甲縫裏的礦渣一模一樣。
韓貞姬用銀針探入毒漿,針尖瞬間變成漆黑。她皺眉將銀針湊近鼻尖輕嗅,除了腐臭之外,還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龍涎香氣息。這個發現讓她瞳孔驟縮——龍涎香乃皇室專用香料,尋常礦洞怎會出現?
就在這時,礦洞深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十二下一組的節奏,混著青銅鈴鐺的震顫,正是倭寇式神鈴鐺的韻律。韓貞姬迅速將陶甕蓋上,用朱砂在封口畫下鎮毒符。小柳抽出腰間短刃,手卻在不住發抖:“是倭人!他們來搶毒漿了!”
礦洞轉角處,十二盞鬼麵燈籠緩緩亮起。幽綠的光芒中,一個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礦渣走來,他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血紅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懷中的陶甕。“韓醫正果然名不虛傳。”倭人的聲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屬,“三日前那些賤民不過是試藥的豚鼠,這甕毒漿,才是我們‘瘴海計劃’的關鍵。”
韓貞姬握緊腰間的金針囊,冷聲道:“用活人試毒,你們就不怕天譴?”她突然甩出三枚金針,針尖塗著自製的解藥。倭人怪笑一聲,堪輿盤輕輕一轉,金針竟在空中改變方向,反向射向小柳。韓貞姬瞳孔驟縮,飛身上前將小柳撲倒,金針擦著她的耳畔飛過,釘入岩壁瞬間騰起綠色毒煙。
“天譴?”倭人揭開黑紗,露出臉上猙獰的八幡神紋刺青,“當我們用這毒瘴籠罩大明海岸線,所有船隻都將迷失方向,那些自詡天朝上國的艦隊,不過是待宰的羔羊。”他揮動手腕,堪輿盤射出十二道紅光,礦洞頂部的鍾乳石紛紛墜落,每塊石頭裏都嵌著藍色礦渣。
韓貞姬在碎石中翻滾,突然想起王百戶密室裏的密信。當時隻道是普通的走私案線索,此刻細細回想,信中提到的“月前有番邦商船私運香料入港”,與毒漿中檢測出的龍涎香不謀而合。更可怕的是,冶煉坊賬本上消失的三百礦工記錄,或許都成了倭寇煉製毒瘴的犧牲品。
“小柳,護住陶甕!”韓貞姬甩出金針封鎖倭人的攻勢,同時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瓶中裝著用艾草、雄黃熬製的解藥,是她連夜調配出的克製之法。然而當解藥潑向倭人時,對方竟不閃不避,任由藥液腐蝕皮膚,露出底下布滿咒文的慘白皮膚。
“沒用的。”倭人發出淒厲的怪笑,“這些毒瘴本就是用地脈邪氣煉製,你們漢人所謂的解藥,不過是蚍蜉撼樹。”他將堪輿盤重重砸向地麵,整個礦洞開始震動,岩壁滲出黑色黏液,與陶甕中的毒漿產生共鳴。韓貞姬驚恐地發現,封口的朱砂符正在快速褪色。
千鈞一發之際,礦洞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趙莽的繡春刀率先探入洞口,灰紫色紋路在刀身流轉,與岩壁上的磁石產生共鳴。張小帥緊隨其後,鴛鴦鉞舞出銀芒,斬斷襲來的血色鎖鏈:“韓醫正,我們來遲了!”
倭人見狀,竟掏出一枚刻著北鬥紋的玉佩。玉佩與堪輿盤接觸的瞬間,整個礦洞的毒瘴突然暴漲。韓貞姬感覺呼吸困難,七竅開始滲出冷汗——這是中毒的前兆。她強撐著將陶甕推向張小帥:“快!毒漿裏有破解瘴毒的關鍵!”
混戰中,趙莽的繡春刀劈向倭人咽喉,卻在觸及皮膚時被咒文反彈。張小帥甩出銅絲磁籠,試圖困住對方的堪輿盤,卻發現磁籠在毒瘴中失去效用。韓貞姬急中生智,將剩餘的解藥潑向煉丹爐,幽藍火焰瞬間變成刺目的金色,照亮了倭人腰間懸掛的香囊——布料上的龍涎香氣息,與毒漿中的味道完全一致。
“他身上有瘴毒母源!”韓貞姬大喊,同時將金針射向香囊。金針刺破香囊的瞬間,倭人發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身體開始急速腐爛,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堪輿盤落地時裂成兩半,內藏的密信飄落出來,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大明海岸線的詳圖,每個港口都標注著“醜時三刻,瘴毒封海”。
當最後一絲毒瘴消散,黎明的曙光滲入礦洞。韓貞姬癱坐在地,看著手中被腐蝕的銀針。張小帥撿起密信,目光落在落款處——欽天監右監正的印鑒清晰可見。趙莽握緊染血的繡春刀,鐵鏈撞擊聲驚飛了礦渣堆裏的烏鴉:“看來,我們要去京城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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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隨著星圖的轉動,整個京城的地脈開始隱隱震顫。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倭人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真正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毒誓燃魂
煉丹房內硫磺味刺鼻,韓貞姬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脖頸處蔓延的青紫色毒紋與飛魚服上的蟒紋交相輝映。她盯著陶甕中翻湧的墨綠色毒漿,指尖死死摳住桌沿,留下四道青白指痕。三日前礦洞透水事故裏,二十三名礦工七竅結霜而亡的慘狀在眼前閃現,那些死者指甲縫裏的藍色礦渣與這毒漿如出一轍。
“必須有人試藥。”她聲音沙啞,卻透著醫者特有的執拗,“張小帥去追查礦脈磁石的下落了,我若不試...”話音未落,陶勺已狠狠抵住下唇。趙莽撞開木門的瞬間,隻來得及看到墨綠色的毒漿順著她咽喉滑下,素白裙裾在丹爐火光中揚起,宛如招魂的幡。
“瘋了!你瘋了!”趙莽的繡春刀當啷落地,銅絲籠在腰間劇烈震顫。他撲過去掐住韓貞姬的下頜,卻見她齒間溢出的毒漿竟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磷光。韓貞姬突然反手扣住他的腕脈,銀針不知何時已抵住自己心口:“別動,趙爺,這毒...”她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黑血滴在銅絲籠上,騰起陣陣紫煙。
煉丹房的窗紙突然被勁風撕裂,十二枚青銅鈴鐺的聲響由遠及近。趙莽將韓貞姬護在身後,鐵鏈嘩啦作響,銅絲籠開始瘋狂旋轉,籠中鐵蒺藜撞擊聲如同催命鼓。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毒霧現身,手中堪輿盤流轉著血紅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脖頸處不斷蔓延的青紫色紋路:“不愧是太醫院的翹楚,連試藥都這麽急不可待。”
韓貞姬感覺五髒六腑如同被磁石撕扯,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她想起昨夜解剖屍體時,在死者胃裏發現的龍涎香殘渣——那是皇室貢品,卻出現在倭寇煉製的毒漿裏。“你們...用香料船運毒...”她艱難開口,舌尖嚐到鐵鏽味,“京城的貢品...全是...”話未說完,堪輿盤射出的紅光已擦著耳畔飛過,在青磚上燒出焦黑的孔洞。
趙莽揮刀劈向倭人,繡春刀卻在觸及符咒的瞬間迸出火星。他瞥見對方腰間的八幡神紋玉佩,與王百戶密室裏的密信封印如出一轍,心中警鈴大作。韓貞姬趁機抓起陶甕,將剩餘的毒漿潑向丹爐。幽藍的爐火瞬間暴漲,照亮了倭人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北鬥七星環繞的八卦圖,與欽天監失竊的星圖殘頁完全吻合。
“原來欽天監早就...”韓貞姬話未說完,突然劇烈抽搐。她脖頸處的毒紋開始向心口蔓延,七竅滲出細密的黑血。趙莽轉身接住她癱軟的身體,卻被她腰間突然亮起的銀光驚住——韓貞姬不知何時將一枚銀針紮入命門,針尖塗著用艾草、雄黃調製的解藥。“趙爺,”她氣若遊絲,“毒源...在磁石與香料交匯處...”
倭人怪笑一聲,將堪輿盤重重砸向地麵。十二麵銅鏡從盤內彈起,鏡麵映出韓貞姬的倒影,每道影子都被血色鎖鏈纏繞。趙莽感覺體內真氣被瘋狂吸走,銅絲籠突然炸開,飛濺的銅絲在倭人咒文上擦出火花。千鈞一發之際,門外傳來熟悉的鎖鏈聲——張小帥揮舞鴛鴦鉞破門而入,飛魚服上沾滿礦洞的磁石碎屑。
“小心!他要啟動地脈共鳴!”張小帥甩出透骨釘,卻見銀針在空中拐了個彎,直直刺向韓貞姬。趙莽情急之下用鐵鏈纏住堪輿盤,銅絲與咒文相撞迸發出刺目藍光。韓貞姬突然睜眼,拚盡最後力氣將手中陶甕碎片擲向銅鏡。碎裂的瓷片劃過鏡麵,咒文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倭人的身體開始透明化。
“不可能...”倭人驚恐後退,“這毒明明無藥可解...”他的話被韓貞姬的冷笑打斷。太醫院女醫正撐著丹爐緩緩起身,脖頸處的青紫色紋路竟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朱砂咒文——那是她昨夜在《毒經》殘卷中找到的以毒攻毒之法。“你們用磁石引毒,卻不知...”她咳出一口黑血,血中混著細小的磁石顆粒,“艾草與雄黃,正是地磁的克星。”
當最後一道符咒消散,晨光滲入煉丹房。韓貞姬癱倒在趙莽懷中,手中緊攥著半塊刻有北鬥紋的玉佩——那是從倭人身上扯下的。張小帥撿起堪輿盤殘片,鏡麵中隱約映出京城觀星台的畫麵:白須白發的老者正在轉動渾天儀,儀軌上鑲嵌的輝銻礦閃爍著妖異的光。趙莽握緊染血的繡春刀,鐵鏈撞擊聲驚飛了梁上的夜梟:“走,去京城。這毒漿裏,藏著能掀翻朝堂的秘密。”
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隨著星圖的轉動,整個京城的地脈開始隱隱震顫。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倭人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真正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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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脈驚瀾
煉丹房內硫磺混著腥甜的毒霧翻湧,趙莽的繡春刀當啷墜地。他撲到韓貞姬身旁時,太醫院女醫正已癱軟在丹爐旁,青紫色紋路順著脖頸蔓延至下頜,宛如毒蛇吐信。"是南洋噬心蠱毒!"趙莽扯開她染毒的衣袖,腕間浮現的細密蟲形紋路正在皮膚下緩緩蠕動,與三日前礦難死者指甲縫裏的藍色礦渣如出一轍。
記憶如閃電劃過——暴雨夜的礦洞深處,二十三名礦工七竅結霜而亡,屍體蜷縮成詭異的胎兒狀,指尖殘留的礦渣在月光下泛著幽藍。此刻陶甕中翻滾的墨綠色毒漿突然沸騰,表麵浮起的氣泡破裂時,竟發出類似蟲鳴的尖嘯。趙莽的鐵鏈嘩啦作響,銅絲籠在腰間瘋狂震顫,籠中鐵蒺藜撞擊聲與遠處礦洞傳來的鎖鏈拖拽聲交織成死亡序曲。
"綠豆...硫磺..."他突然轉身,瞥見牆角堆積的綠豆袋。父親臨終前的教誨在耳畔炸響:"遇南洋蠱毒,綠豆硫磺可解其半。"話音未落,韓貞姬突然劇烈抽搐,七竅滲出黑血,血珠墜地瞬間腐蝕出深坑。趙莽抓起麻袋撕開,綠豆傾瀉而下的刹那,煉丹房的窗紙轟然炸裂,十二盞鬼麵燈籠旋轉著飛入,幽綠光芒中,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毒霧現身。
"趙管事倒是好記性。"倭人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血紅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逐漸發紫的嘴唇,"可惜這噬心蠱早與磁石礦脈融為一體。"他揮動手腕,堪輿盤射出十二道紅光,趙莽揮刀格擋,繡春刀卻在觸及光束的瞬間濺起火星,刀刃被腐蝕出細密的孔洞。更可怕的是,散落的綠豆突然懸浮空中,表麵爬滿細小的藍色蠱蟲。
韓貞姬的銀飾發簪隨著顫抖的身體輕響,她強撐著舉起染毒的手:"礦...礦脈裏的輝銻礦..."話未說完,一口黑血噴在地上,血液與綠豆接觸的瞬間燃起幽綠火焰。趙莽這才驚覺,那些藍色礦渣並非普通礦石,而是蠱蟲寄生的溫床。他抓起案上的硫磺粉撒向火焰,火光驟然暴漲,照亮了倭人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北鬥七星環繞的八卦圖,與欽天監失竊的星圖殘頁完全吻合。
"原來欽天監裏早有內鬼!"趙莽怒吼著將銅絲籠擲向堪輿盤。八角形的銅絲在空中展開成網,卻在接觸倭人的刹那被血色符咒反彈。韓貞姬感覺蠱蟲已鑽入心脈,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貼身收藏的《毒經》殘卷——泛黃紙頁間夾著的半片輝銻礦,此刻正與毒漿產生共鳴。殘卷上模糊的字跡突然清晰:"以毒引毒,心火為引。"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破窗而入,鴛鴦鉞舞出銀芒,飛魚服上沾滿礦洞的磁石碎屑。"趙爺!地道裏的磁石陣啟動了!"他甩出透骨釘,卻見銀針在空中拐了個彎,直直刺向韓貞姬。趙莽用鐵鏈纏住堪輿盤,銅絲與咒文相撞迸發出刺目藍光。韓貞姬趁機將殘卷按在胸口,咬破舌尖將血滴在蠱紋上。
倭人見勢不妙,竟掏出一枚刻著北鬥紋的玉佩。玉佩與堪輿盤接觸的瞬間,整個煉丹房開始震動,牆壁滲出黑色黏液,與陶甕中的毒漿產生共鳴。韓貞姬感覺意識逐漸模糊,她突然抓起案上的磁石碎片,刺向自己手腕的"勞宮穴"——那裏是人體與地磁感應的關鍵。鮮血滴入毒漿的刹那,陶甕發出龍吟般的轟鳴,無數蠱蟲從毒霧中鑽出,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八卦陣圖。
"你們以為用活人煉毒就能得逞?"韓貞姬的聲音混著礦洞深處的鎖鏈聲響起,她脖頸處的蠱紋與《毒經》殘卷的朱砂咒文激烈交鋒,"人血與磁石相克!"她將染血的殘卷拋向堪輿盤,朱砂咒文與血色符咒相撞,爆發出刺目的金光。當金光消散,倭人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血色符咒融入毒霧。
堪輿盤落地時裂成兩半,內藏的密信飄落出來,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大明海岸線的詳圖,每個港口都標注著"醜時三刻,瘴毒封海"。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倭人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真正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韓貞姬癱倒在趙莽懷中,她脖頸處的蠱紋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朱砂咒文。張小帥撿起密信,目光落在落款處——欽天監右監正的印鑒清晰可見。趙莽握緊染血的繡春刀,鐵鏈撞擊聲驚飛了梁上的夜梟:"走,帶著這毒漿去京城。倭寇與內鬼的陰謀,該做個了斷了。"煉丹房外,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卻照不亮暗處蟄伏的更大危機。
血引破蠱
陶碗與石臼碰撞出刺耳聲響,在煉丹房密閉的空間裏來回激蕩。趙莽額角青筋暴起,將硫磺塊狠狠砸向石臼,細碎的粉末飛濺在他染血的飛魚服上。三日前礦難死者蜷縮的慘狀在眼前閃現,那些七竅結霜的屍體指尖,此刻仿佛還能看到幽藍的礦渣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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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解毒,硫磺驅邪,可引藥...”他低聲呢喃,目光掃過藥架上東倒西歪的瓷瓶。韓貞姬癱坐在丹爐旁,青紫色的蠱紋已經蔓延至心口,腕間的蟲形紋路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堪輿盤碎裂的殘片在牆角泛著血光,那是方才與倭寇激戰時留下的,此刻卻像一雙雙窺視的眼睛。
突然,他想起《毒經》殘卷裏的記載:“南洋蠱毒,需以至陽之血為引。”父親臨終前的教誨也在此刻回響:“真陽之血,可破萬邪。”趙莽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布滿傷疤的胸膛,匕首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刃劃開皮膚。溫熱的鮮血湧出,滴入混著綠豆泥與硫磺粉的陶碗中。
鮮血接觸藥泥的瞬間,整個煉丹房的燭火驟然暴漲。幽藍的火苗竄起三尺高,將牆壁上的符咒照得纖毫畢現。藥泥開始劇烈翻滾,發出類似沸騰的聲響,表麵浮現出細密的氣泡,每個氣泡破裂時都發出尖銳的蟲鳴。韓貞姬的身體突然弓起,喉間發出痛苦的嘶吼,七竅滲出的黑血中,隱約可見細小的藍色蠱蟲在蠕動。
“喝下去!”趙莽一把抱起韓貞姬,將陶碗湊到她唇邊。女醫正的意識已經模糊,卻本能地張開嘴,藥泥順著喉嚨滑下。幾乎是在同時,遠處礦洞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仿佛有巨獸在地下蘇醒。煉丹房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磁石裝置嗡嗡作響,與韓貞姬體內的蠱毒產生共鳴。
“不好!”張小帥撞開房門衝進來,鴛鴦鉞上還滴著鮮血,“地道裏的磁石陣被啟動了,倭人...”他的話被突然出現的血色鎖鏈打斷。十二麵銅鏡從地底升起,鏡麵映出韓貞姬痛苦扭曲的臉,每道影子都被鎖鏈緊緊纏繞。趙莽揮起鐵鏈砸向銅鏡,卻被無形的力量彈回,胸口的傷口裂開,鮮血再次湧出。
韓貞姬突然睜開眼睛,瞳孔中映出詭異的幽藍。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而冰冷:“他們要用蠱毒引動地脈,在京城...”話未說完,一道紅光射來,趙莽側身擋住,繡春刀與光束相撞,濺起無數火星。他瞥見銅鏡中映出的畫麵:京城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正在轉動渾天儀,儀軌上鑲嵌的輝銻礦閃爍著妖異的光。
“原來如此...”趙莽握緊染血的鐵鏈,“倭寇與欽天監勾結,用蠱毒擾亂地脈,再借磁石引發天象異變。”他轉頭看向韓貞姬,女醫正脖頸處的蠱紋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細密的朱砂咒文,“貞姬姑娘,能撐住嗎?我們必須在他們完成陣法前趕到京城。”
韓貞姬艱難地點頭,撐著丹爐站起身:“蠱毒已解大半,但這藥...”她看向陶碗中殘餘的藥泥,“以血為引,雖能克毒,卻也...”話音未落,煉丹房的屋頂突然坍塌,無數磁石如雨點般墜落。趙莽用鐵鏈纏住韓貞姬的腰,張小帥揮舞鴛鴦鉞劈開碎石,三人在塵煙中奮力突圍。
當他們衝出煉丹房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遠處的海麵上,商船的燈火星星點點,卻不知即將麵臨滅頂之災。韓貞姬展開從倭寇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大明海岸線的詳圖,每個港口都標注著“醜時三刻,瘴毒封海”。更令人心驚的是信末的落款——欽天監右監正的印鑒清晰可見。
“走!”趙莽將染血的繡春刀入鞘,鐵鏈撞擊聲驚飛了礦渣堆裏的烏鴉,“不管是蠱毒還是磁陣,我們都要在月圓前阻止他們。”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倭寇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真正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張小帥握緊腰間的磁籠,裏麵的鐵蒺藜還在微微震顫。他知道,這一路必定凶險萬分,但為了大明的安寧,他們別無選擇。三人翻身上馬,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煉丹房的餘火還在燃燒,照亮了他們堅毅的背影。
冰脈危局
"趙...趙爺..."韓貞姬的聲音虛弱如蚊蠅,靠在趙莽懷中的身體漸漸失去溫度。她腕間的蟲形蠱紋泛著詭異的幽藍,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如活物,瞳孔開始渙散。趙莽的手掌不住顫抖,將混著鮮血的藥泥用力敷滿她整條手臂,指腹卻觸到皮膚下傳來的刺骨寒意——那毒紋非但沒有消退,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心髒蔓延。
煉丹房內氣氛驟然凝固。原本泛著幽綠的煉丹爐火焰突然轉為赤紅,爐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陶甕中的毒漿劇烈沸騰,表麵浮起的氣泡破裂時不再是蟲鳴,而是尖銳的冰裂聲。"不好!"趙莽猛地將韓貞姬護在身下,陶甕炸裂的碎片如箭矢般飛濺而出。一片帶著毒漿的碎瓷擦過韓貞姬咽喉,滲出的血珠竟在空氣中凝成冰晶,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這毒...在吸收地脈寒氣!"張小帥舉著鴛鴦鉞衝進來,飛魚服上還沾著礦洞的磁石碎屑。他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煉丹房地磚——青磚縫隙間滲出絲絲白霜,與韓貞姬腕間的毒紋產生共鳴。趙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赫然發現牆角堆積的綠豆袋不知何時已被凍成冰坨,硫磺粉末也凝結成泛著藍光的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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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十二盞鬼麵燈籠穿透屋頂飄落。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旋轉的冰晶現身,他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冰藍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逐漸青紫的嘴唇:"趙管事的血引之法倒是精妙,可惜這噬心蠱早已與北直隸的地脈相連。"他抬手輕揮,堪輿盤射出十二道冰棱,每一道都帶著腐蝕空氣的寒意。
趙莽揮刀格擋,繡春刀與冰棱相撞迸出火花。刀刃接觸的瞬間,灰紫色紋路竟被冰霜覆蓋,寒意順著刀身滲入經脈。他突然想起三日前礦難現場,那些礦工屍體周圍凝結的詭異白霜——原來從一開始,倭寇就用地脈寒氣煉製蠱毒!韓貞姬在他懷中劇烈抽搐,吐出的黑血落地即化為冰碴,發出細碎的爆裂聲。
"必須斬斷毒源!"張小帥甩出透骨釘,銀針卻在觸及倭人時凍結成冰。他急中生智,將銅絲磁籠擲向煉丹爐。八角形的銅絲與赤紅火焰碰撞,瞬間蒸騰起大量白霧。倭人發出憤怒的嘶吼,堪輿盤的藍光驟然暴漲,整個煉丹房的溫度急劇下降,三人的眉毛和發梢都結滿白霜。
趙莽感覺懷中的韓貞姬身體變得僵硬,她脖頸處的毒紋已經蔓延至心口,在皮膚下形成冰晶狀的脈絡。記憶如閃電劃過——父親臨終前曾說過,南洋蠱毒遇極寒則化身為冰,唯有至陽之火才能破解。他望向煉丹爐中即將熄滅的赤紅火焰,突然扯開韓貞姬的衣襟,將剩餘的藥泥狠狠按在她心口。
"以血為引,心火焚冰!"趙莽咬破自己手腕,鮮血滴在藥泥上的瞬間,韓貞姬體內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她的身體弓起,無數冰晶從皮膚下迸出,與赤紅光芒激烈碰撞。倭人驚恐地後退,堪輿盤開始出現裂痕:"不可能!地脈寒氣怎會..."話未說完,張小帥的鴛鴦鉞已劈碎他的麵具。
露出的麵容讓三人大驚失色——那是欽天監漏刻博士的臉,左臉頰上赫然有與王百戶密室密信相同的北鬥刺青!"你們以為毀掉煉丹房就夠了?"漏刻博士瘋狂大笑,身體開始透明化,"當京城觀星台的渾天儀啟動,整個北直隸的地脈都會..."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韓貞姬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燃燒著赤紅火焰。
"破!"她掌心拍出,一道血紅色的火焰射向堪輿盤。冰藍色的法器轟然炸裂,無數冰晶碎片在空中凝結成北鬥星圖。趙莽趁機將鐵鏈纏上星圖中心,張小帥甩出透骨釘擊碎關鍵節點。星圖崩潰的瞬間,韓貞姬噴出一口滾燙的鮮血,她腕間的毒紋終於開始消退。
當最後一絲冰霧消散,晨光滲入煉丹房。韓貞姬癱倒在趙莽懷中,氣息微弱但蠱毒已除。張小帥撿起堪輿盤殘片,鏡麵中隱約映出京城觀星台的畫麵:白須白發的老者正在轉動渾天儀,儀軌上鑲嵌的輝銻礦與地脈寒氣產生共鳴。趙莽握緊染血的繡春刀,鐵鏈撞擊聲驚飛了梁上的冰棱:"走,真正的決戰在京城。"
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右監正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漏刻博士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地麵下,被蠱毒滲透的地脈寒氣正在暗流中湧動,等待著月圓之夜的最終爆發。
玄磁破瘴
礦洞深處傳來的震動如驚雷滾過,煉丹房的梁柱在硫磺熏染的牆體間發出瀕死的呻吟。趙莽本能地將韓貞姬護在身下,繡春刀橫架頭頂,碎石砸在刀身上濺起的火星照亮了韓貞姬蒼白如紙的臉。她腕間的蠱紋仍在詭異地蠕動,青紫色紋路已蔓延至鎖骨,每一次顫動都讓她睫毛劇烈抽搐。
“堅持住!”趙莽嘶吼著,鐵鏈橫掃將飛來的陶甕碎片擊成齏粉。煉丹爐在劇烈搖晃中轟然傾倒,赤紅的火焰舔舐著滿地毒漿,幽綠與猩紅交織的火光裏,十二盞鬼麵燈籠突然爆裂,飛濺的青銅碎片如暗器般射來。他旋身用飛魚服裹住韓貞姬,布料被劃開的瞬間,摸到她懷中硬物——那封密信邊緣的雲雷紋刺得他掌心發疼。
震動驟然加劇,整麵岩壁開始龜裂。趙莽借著閃電般的火光展開密信,王百戶蒼勁的筆跡在搖曳光影中忽明忽暗:“若韓氏女中毒,速取礦洞深處玄磁石鎮之。”他瞳孔驟縮,想起三日前在礦難現場,死者指甲縫裏的藍色礦渣與這封信右下角的朱砂印記如出一轍——那分明是玄磁石特有的幽藍!
“小帥!守住洞口!”趙莽將韓貞姬托付給撞門而入的張小帥,鴛鴦鉞劃出的銀芒正與倭寇的堪輿盤相撞。他轉身衝向礦洞深處,鐵鏈掃過岩壁時擦出幽藍火花,沿途的磁石裝置在震動中紛紛崩解,釋放出的磁力將他的飛魚服撕扯得破破爛爛。
地道深處的景象讓他呼吸停滯。三百六十根青銅柱組成北鬥大陣,每根柱身都纏繞著血色鎖鏈,鎖鏈末端係著的不是礦石,而是被製成人蛹的礦工!他們的皮膚下透出詭異的藍光,胸口嵌著的玄磁石正隨著地脈震動發出蜂鳴。趙莽的鐵鏈瞬間繃直,父親臨終前的教誨在轟鳴中炸響:“玄磁石乃地脈精魄,若被邪術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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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管事來得正好。”陰惻惻的聲音從陣眼傳來。安倍海踏著旋轉的磁石碎片現身,他和服上的八幡神紋滲出黑血,手中的堪輿盤已與陣眼的玄磁石融為一體,“你以為用銅絲籠就能破解噬心蠱?這些玄磁石每一塊都浸過百人心血!”他揮動手腕,青銅柱上的血色鎖鏈突然暴漲,如巨蟒般纏向趙莽。
繡春刀劈在鎖鏈上濺起紫色火花,趙莽感覺真氣如泥牛入海。千鈞一發之際,他想起密信中的“鎮”字,猛然將鐵鏈纏上最近的青銅柱。當鐵鏈與玄磁石接觸的刹那,整個大陣發出龍吟般的轟鳴,血色鎖鏈開始逆向旋轉,將安倍海震得口吐鮮血。
“不可能!”倭寇地師踉蹌著後退,堪輿盤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這些玄磁石經過七七四十九天血祭,怎會...”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尖嘯打斷。韓貞姬不知何時出現在陣口,她脖頸處的蠱紋泛著妖異的紅光,手中緊攥著從煉丹房帶出的銅絲籠。
“以磁引磁,以血破血!”韓貞姬將銅絲籠擲向陣眼,籠中鐵蒺藜與玄磁石產生共鳴。趙莽趁機發力,繡春刀斬斷最後一根鎖鏈。三百六十塊玄磁石同時爆裂,釋放出的純淨磁流如銀河倒卷,將安倍海的身體撕成碎片。堪輿盤炸裂的瞬間,內藏的密信飄落——竟是欽天監右監正手繪的龍脈改道圖。
當最後一塊玄磁石塵埃落定,韓貞姬癱倒在趙莽懷中。她腕間的蠱紋已消退大半,露出的皮膚上浮現出細密的朱砂咒文。張小帥舉著染血的鴛鴦鉞趕來,刀刃上凝結的磁石碎屑在晨光中閃爍:“趙爺,京城方向的磁霧...”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悶雷打斷,雲層中隱約可見北鬥七星的虛影,每顆星子都泛著玄磁石特有的幽藍。
趙莽握緊染血的密信,上麵“八月十五,紫微換鬥”的字跡在風中獵獵作響。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走。”他將韓貞姬抱上馬背,鐵鏈撞擊聲驚飛了礦渣堆裏的烏鴉,“玄磁石雖毀,但欽天監的陰謀才剛剛開始。”
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觀星台的密室中,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手中殘缺的堪輿盤,緩緩轉動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安倍海的麵容重疊。隨著星圖轉動,地底深處未被摧毀的玄磁石礦脈開始隱隱震顫——真正的生死較量,將在月圓之夜的觀星台上展開。
蠱影迷局
煉丹房內硫磺味刺鼻,趙莽的繡春刀哐當墜地。他死死盯著韓貞姬腕間不斷遊走的蟲形紋路,青紫色的蠱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心口蔓延。陶甕炸裂的碎片還在地上冒著寒氣,而牆角堆積的綠豆袋不知何時已被凍成冰坨,硫磺粉末也凝結成泛著藍光的晶體。
“原來你們早有算計!”趙莽怒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他突然想起張小帥之前提到的磁偏角異常——那些在礦洞深處測得的詭異數據,那些偏離正常軌跡的羅盤指針,此刻如同鋒利的銀針,狠狠紮進他的太陽穴。還有倭寇地師安倍海在冶煉坊密室熔煉的惑心石,那閃爍著幽藍光芒的礦石,每次接觸都讓他體內真氣翻湧。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日前的礦難現場,二十三名礦工七竅結霜而亡,屍體蜷縮成詭異的姿勢,指甲縫裏嵌著的藍色礦渣與韓貞姬腕間的蠱紋顏色一模一樣。當時他隻以為是普通的礦毒,卻沒想到這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韓貞姬在他懷中劇烈抽搐,喉間發出痛苦的嗚咽。趙莽解下腰間銅絲籠,將剩餘藥泥盡數塞進她口中。他想起張小帥曾說磁石能幹擾地脈,或許也能擾亂蠱蟲的磁場。當銅絲籠扣在韓貞姬腕間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蟲形紋路開始扭曲變形,發出細微的尖嘯。
“趙爺,小心!”張小帥的驚呼聲從身後傳來。趙莽猛地轉身,隻見十二盞鬼麵燈籠穿透屋頂飄落,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旋轉的冰晶現身。來人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冰藍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逐漸青紫的嘴唇。
“趙管事終於想明白了?”倭人陰森的笑聲在煉丹房回蕩,“不錯,從礦難到磁偏角異常,從惑心石到噬心蠱,這一切都是為了引出韓醫正體內的秘密。”他抬手輕揮,堪輿盤射出十二道冰棱,每一道都帶著腐蝕空氣的寒意。
趙莽揮刀格擋,繡春刀與冰棱相撞迸出火花。刀刃接觸的瞬間,灰紫色紋路竟被冰霜覆蓋,寒意順著刀身滲入經脈。他這才驚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韓貞姬——從她主動要求試藥,到她對毒理的異常熟悉,還有她始終貼身收藏的那本《毒經》殘卷。
韓貞姬突然抓住趙莽的手腕,指甲深深掐入他的皮膚。她的眼神中充滿驚恐與不甘,斷斷續續說道:“趙爺...他們...想奪走...太醫院的...《神農禦毒典》...”話音未落,一口黑血噴出,落在地上瞬間化為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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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莽心中一震。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叮囑,想起太醫院那些關於《神農禦毒典》的傳說。那本記載著天下奇毒解法的醫典,據說藏有能顛覆江山的秘密。原來倭寇和欽天監的內鬼,真正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擾亂地脈,而是韓貞姬守護的這本醫典!
“你們休想!”趙莽怒吼著將韓貞姬護在身後,鐵鏈如靈蛇般甩出,纏住倭人的堪輿盤。銅絲籠與堪輿盤的磁場相互碰撞,產生強烈的共鳴。煉丹房內的燭火劇烈搖曳,所有的磁石裝置都開始瘋狂震動。
張小帥揮舞鴛鴦鉞衝上前,飛魚服上沾滿礦洞的磁石碎屑。他甩出透骨釘,銀針卻在觸及倭人時凍結成冰。“趙爺,磁石對他們沒用!”張小帥大喊,“這些蠱毒已經和地脈寒氣融為一體了!”
趙莽突然想起王百戶的密信,想起礦洞深處的玄磁石。他轉頭望向張小帥,大聲說道:“你去礦洞深處,找到玄磁石!我在這裏拖住他們!”張小帥重重一點頭,轉身消失在礦洞深處。
倭人見狀,發出一陣狂笑:“玄磁石?你們以為那是那麽容易找到的?”他雙手結印,堪輿盤爆發出強烈的藍光,整個煉丹房的溫度急劇下降。趙莽感覺懷中的韓貞姬身體變得僵硬,她脖頸處的毒紋已經蔓延至心口,在皮膚下形成冰晶狀的脈絡。
“以血為引,心火焚冰!”趙莽突然扯開韓貞姬的衣襟,將剩餘的藥泥狠狠按在她心口。他咬破自己手腕,鮮血滴在藥泥上的瞬間,韓貞姬體內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她的身體弓起,無數冰晶從皮膚下迸出,與赤紅光芒激烈碰撞。
倭人驚恐地後退,臉上的黑紗被氣浪掀開。露出的麵容讓趙莽瞳孔驟縮——那是欽天監漏刻博士的臉,左臉頰上赫然有與王百戶密室密信相同的北鬥刺青!“你們以為毀掉這裏就結束了?”漏刻博士瘋狂大笑,“當京城觀星台的渾天儀啟動,整個北直隸的地脈都會...”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聲巨響傳來。張小帥舉著散發幽藍光芒的玄磁石衝了進來,礦洞深處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玄磁石一出現,倭人的蠱毒和堪輿盤的力量竟開始減弱。趙莽趁機揮刀斬向漏刻博士,繡春刀帶著熊熊火焰,將對方的身體斬成兩半。
堪輿盤徹底炸裂,內藏的密信飄落出來,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大明海岸線的詳圖,每個港口都標注著“醜時三刻,瘴毒封海”。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漏刻博士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
韓貞姬的蠱毒終於消退,她虛弱地靠在趙莽懷中。“趙爺,《神農禦毒典》...在太醫院密室...”她輕聲說道。趙莽握緊手中的玄磁石,眼神堅定:“放心,我們一定能守護住它。接下來,該去京城會會那些藏在暗處的敵人了。”
張小帥收起染血的鴛鴦鉞,望著京城的方向:“趙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趙莽點點頭,鐵鏈撞擊聲驚飛了梁上的冰棱:“那就讓他們來吧。無論有什麽陰謀,我們都要將其粉碎!”
煉丹房外,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卻照不亮暗處蟄伏的更大危機。一場關乎大明江山安危的生死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磁淵迷蹤
震動如驚雷般在礦洞中炸開,煉丹房的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趙莽將韓貞姬牢牢背在身後,染血的飛魚服被她攥出幾道褶皺。女醫正昏迷不醒,腕間殘留的蠱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如同遊絲。繡春刀橫在胸前,鐵鏈隨著奔跑發出嘩啦聲響,與頭頂不斷墜落的碎石碰撞出火星。
巷道裏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熏得人睜不開眼。趙莽每跑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震顫,仿佛有一頭巨獸正在地底蘇醒。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三日前礦難現場,礦工們七竅結霜的慘狀;冶煉坊密室裏,安倍海熔煉的惑心石泛著幽藍光芒;還有王百戶密信中提到的玄磁石,此刻都在腦海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陰謀之網。
“堅持住,貞姬姑娘。”趙莽低聲呢喃,汗水順著下頜滴落。轉過一個彎道,三號礦洞舊址赫然出現在眼前。原本用青石封堵的洞口已經敞開,漆黑的通道中,閃爍著幽藍的磁石光芒,如同無數雙窺視的眼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更加濃烈的腥甜氣息,與韓貞姬所中的噬心蠱毒氣息如出一轍。
剛踏入洞口,腳下的地麵突然下陷。趙莽本能地躍起,鐵鏈纏住洞頂的鍾乳石,帶著韓貞姬蕩向岩壁。低頭看去,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經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裂縫,裂縫中升騰起幽藍的霧氣,隱約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是磁石陷阱!”他心中一驚,想起張小帥說過,倭寇用磁石改造了整個礦洞。
繼續深入,洞壁上鑲嵌的磁石越來越密集。這些磁石表麵布滿人臉狀的結晶,每個“麵孔”都凝固著驚恐的表情,仿佛在訴說著生前的痛苦。趙莽的銅絲籠開始劇烈震動,籠中鐵蒺藜瘋狂撞擊籠壁,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更可怕的是,韓貞姬昏迷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腕間的蠱紋竟又開始緩緩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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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拖了!”趙莽咬緊牙關,加快腳步。轉過一個拐角,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三百六十根青銅柱組成巨大的北鬥七星陣,每根柱身都纏繞著血色鎖鏈,鎖鏈末端係著的不是礦石,而是被製成人蛹的礦工!他們的皮膚下透出詭異的藍光,胸口嵌著的玄磁石正隨著地脈震動發出蜂鳴。
“畜生!”趙莽怒吼一聲,繡春刀出鞘。灰紫色的刀芒劈向最近的青銅柱,卻在觸及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整個大陣發出嗡鳴,血色鎖鏈如巨蟒般狂舞,朝他席卷而來。千鈞一發之際,他甩出鐵鏈纏住一根石柱,借力騰空而起,避開了鎖鏈的攻擊。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陰惻惻的笑聲。安倍海踏著旋轉的磁石碎片現身,他的和服上染滿鮮血,八幡神紋滲出黑血,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妖異的紅光。“趙管事,來得正好。”倭寇地師舔了舔嘴角,“韓醫正體內的噬心蠱,還差最後一步就能徹底激活了。”
趙莽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抱緊背上的韓貞姬。“你們究竟想幹什麽?”他怒喝道。
“幹什麽?”安倍海狂笑起來,“當然是要那本《神農禦毒典》!隻要得到它,再用韓醫正的血祭激活玄磁石大陣,整個大明的龍脈都將為我們所用!”他揮動手腕,堪輿盤射出十二道紅光,洞壁上的磁石紛紛飛起,組成尖銳的磁石風暴。
趙莽揮舞繡春刀奮力格擋,火星四濺。銅絲籠在胸前瘋狂震動,突然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奇跡發生了,那些飛舞的磁石在藍光中紛紛墜落。安倍海臉色大變:“不可能!你怎麽會有...”
“以磁克磁,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趙莽趁機衝向大陣中心。那裏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玄磁石,表麵布滿複雜的咒文,正是整個礦洞的核心。隻要摧毀它,或許就能解開韓貞姬身上的蠱毒,阻止倭寇的陰謀。
然而,當他距離玄磁石還有十丈之遙時,地麵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無數血色鎖鏈從地底鑽出,纏住他的腳踝。安倍海獰笑著舉起堪輿盤:“太晚了,趙管事。玄磁石大陣已經啟動,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改變不了...”
他的話被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打斷。張小帥如鬼魅般現身,鴛鴦鉞狠狠劈在安倍海的堪輿盤上。堪輿盤應聲而碎,安倍海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開始透明化。“趙爺,接著!”張小帥拋出一個瓷瓶,裏麵裝著散發清香的液體。
趙莽接住瓷瓶,立刻反應過來:“這是...”
“韓醫正配製的解藥!”張小帥喊道,“快給她服下!”
趙莽毫不猶豫地撬開韓貞姬的牙關,將解藥灌入她口中。幾乎是在同時,玄磁石大陣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巨大的玄磁石開始龜裂,血色鎖鏈紛紛崩斷,被困的礦工們發出解脫的哭喊。安倍海的身體化作無數血色符咒,消散在空中,臨死前還在咒罵:“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欽天監的計劃...”
隨著玄磁石的轟然倒塌,整個礦洞開始劇烈崩塌。趙莽背起蘇醒過來的韓貞姬,和張小帥一起朝著洞口狂奔。身後,不斷有磁石和碎石墜落,每一步都伴隨著死亡的威脅。
當他們終於衝出礦洞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韓貞姬臉色蒼白,但眼中已經恢複了神采。“趙爺,張小帥,謝謝你們。”她輕聲說道。
趙莽望著遠處的京城,握緊了手中的繡春刀。雖然暫時挫敗了倭寇的陰謀,但安倍海臨死前的話讓他明白,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欽天監的內鬼、神秘的《神農禦毒典》、尚未解開的龍脈之謎...這一切,都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走吧。”他轉身對同伴說道,“京城還等著我們去揭開真相。無論前方有什麽陰謀,我們都要將其粉碎!”
三人的身影在朝陽下逐漸遠去,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逐漸聚攏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輝銻礦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鬥形狀,銅鏡中,他的倒影逐漸與安倍海的麵容重疊,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玄磁破曉
韓貞姬的身體在趙莽背上輕若飄絮,囈語斷斷續續:“趙爺...磁石...北鬥...”她指尖的藍色蠱紋雖在消退,胸口卻蔓延開蛛網般的紫黑色紋路,每呼吸一次,紋路就朝著心髒蠕動半寸。趙莽的鐵鏈擦過岩壁,濺起的火星照亮洞頂——無數磁石組成的星圖陣列泛著幽藍冷光,二十八宿的圖案竟與欽天監失竊的星圖殘卷完全吻合。
“撐住!”趙莽悶聲低吼,靴底碾碎地麵的礦渣。三天前張小帥在羊皮紙上繪製的星圖在腦海中展開,那些用朱砂標注的磁偏角數據此刻化作指引的羅盤。他記得少年百戶說過:“玄磁石是地脈的逆鱗,必定藏在星圖陣眼...”話音未落,腳下的土地突然下陷,數十根青銅釘破土而出,釘頭雕刻的八幡神紋正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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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如靈蛇般纏住洞頂鍾乳石,趙莽借力蕩向岩壁。韓貞姬的銀飾發簪墜落,撞擊磁石的刹那騰起紫色煙霧。空氣中硫磺味愈發濃烈,岩壁滲出的黑血在磁石表麵凝結成詭異的符咒。當他終於找到記憶中的星圖方位,卻見石壁上鑲嵌著數百具幹屍——每具屍體胸口都嵌著磁石,麵容扭曲成恐懼的形狀,正是三日前礦難失蹤的礦工。
“畜生!”繡春刀劈開擋路的符咒,灰紫色刀芒與磁石碰撞出刺耳的尖嘯。趙莽突然頓住——幹屍群中央的岩壁上,隱約浮現出北鬥七星的凹陷。他扯下韓貞姬腰間的朱砂錦囊,將粉末灑在凹陷處,幽藍的磁光中,七塊拳頭大小的玄磁石緩緩升起,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韓貞姬胸口的毒紋同步脈動。
礦洞深處傳來鎖鏈拖拽聲,十二下一組的節奏混著式神鈴鐺的震顫。趙莽剛握住玄磁石,地麵突然裂開縫隙,血色鎖鏈如毒蛇般纏住他的腳踝。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磁石碎片現身,他手中的堪輿盤流轉著血紅色光芒,鏡麵映出韓貞姬蒼白的臉:“趙管事果然聰明,不過這玄磁石,可是為韓醫正的血祭準備的!”
繡春刀揮出的瞬間,趙莽感覺手腕一沉。整個礦洞的磁石突然逆向運轉,無形的磁力場將兵器死死吸附。他想起張小帥的警告:“倭寇用堪輿陣逆轉地磁,尋常鐵器會變成枷鎖...”千鈞一發之際,懷中的玄磁石突然發燙,七塊磁石自動拚成北鬥形狀,釋放出的純淨磁流衝散了血色鎖鏈。
倭人發出怪笑,扯開黑紗露出三角眼:“以為拿到玄磁石就能解毒?韓貞姬中的噬心蠱,本就是用地脈寒氣和玄磁石煉製!”他將堪輿盤按在岩壁上,洞頂的星圖陣列開始旋轉,數百塊磁石如暴雨墜落。趙莽用鐵鏈護住韓貞姬,玄磁石組成的北鬥陣在懷中發出嗡鳴,將墜落的磁石紛紛彈開。
韓貞姬的咳嗽聲突然變得急促,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玄磁石上,竟凝結成冰晶。趙莽瞳孔驟縮,想起王百戶密信中的殘句:“玄磁石需以真火淬煉,方能化毒為...”礦洞深處的煉丹爐方向突然傳來赤紅光芒,他當機立斷,背起韓貞姬朝火光奔去。身後的倭人窮追不舍,堪輿盤不斷射出帶著毒霧的磁彈。
煉丹房內的景象觸目驚心。陶甕中的毒漿已經沸騰,表麵浮起的氣泡破裂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趙莽將玄磁石投入丹爐,赤紅火焰瞬間轉為湛藍。倭人趁機甩出鎖鏈纏住他的脖頸,堪輿盤的紅光籠罩韓貞姬:“把人留下!《神農禦毒典》的下落,隻有她知道!”
繡春刀脫手的刹那,趙莽摸到韓貞姬懷中的《毒經》殘卷。泛黃紙頁間夾著的半片輝
玄磁驚變
韓貞姬的呼吸愈發微弱,噴在趙莽後頸的氣息帶著刺骨寒意。她胸口的紫黑色毒紋已蔓延至咽喉,指尖的藍色雖褪,取而代之的卻是細密如蛛網的冰晶紋路。趙莽握緊懷中七塊玄磁石,礦洞岩壁滲出的黑血在腳下蜿蜒成河,與磁石表麵流轉的幽藍光芒交織成詭異圖騰。
“堅持住!”趙莽低吼,靴底碾碎地麵凝結的毒晶。洞頂突然傳來鐵鏈斷裂的巨響,如同驚雷炸響。他本能地側身翻滾,一塊水缸粗的磁石柱轟然墜落,濺起的碎石擦著韓貞姬的發梢飛過,在地上砸出冒著藍煙的深坑。硫磺味混著腐肉氣息撲麵而來,他抬頭望去,隻見礦洞頂部懸掛的磁石陣正在劇烈震顫,無數磁石如活物般遊動重組,逐漸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八卦方位。
八卦陣眼處,一塊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玄磁石緩緩升起。那磁石表麵流轉的紋路與韓貞姬胸口的毒紋如出一轍,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地脈的轟鳴。趙莽的銅絲籠開始瘋狂旋轉,籠中鐵蒺藜撞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北鬥形狀——這正是張小帥曾提及的“地脈逆鱗”,傳說中能顛覆乾坤的至寶。
“原來在此處!”趙莽剛要躍起,洞壁突然裂開無數縫隙,十二盞鬼麵燈籠從中飄出。幽綠光芒中,蒙著黑紗的倭人踏著旋轉的磁石碎片現身,他手中殘破的堪輿盤流淌著暗紅血光,鏡麵映出韓貞姬逐漸青紫的麵容:“趙管事,這玄磁石可不是給活人解毒用的。”
繡春刀瞬間出鞘,灰紫色刀芒劈向倭人。然而刀鋒觸及對方的刹那,整個礦洞的磁石突然釋放出強大吸力,趙莽的兵器、鐵鏈乃至飛魚服上的金屬配飾都被死死吸附。倭人怪笑一聲,扯開黑紗露出三角眼:“三日前那場礦難,不過是引你們入甕的誘餌。韓醫正體內的噬心蠱,本就是為激活玄磁石準備的祭品!”
韓貞姬在昏迷中發出痛苦呻吟,胸口的紫黑色紋路開始急速蔓延。趙莽感覺懷中的七塊玄磁石發燙,它們自動排列成北鬥陣型,與洞頂的八卦陣產生共鳴。倭人見狀臉色驟變,揮動手腕操控堪輿盤,血色鎖鏈如毒蛇般纏住趙莽的脖頸:“快停下!這不是你們能觸碰的禁忌!”
千鈞一發之際,礦洞深處傳來熟悉的鎖鏈聲。張小帥揮舞鴛鴦鉞破牆而入,飛魚服上沾滿磁石碎屑:“趙爺!欽天監的人正在...”他的話被洞頂傳來的轟鳴打斷。巨大的玄磁石開始逆向旋轉,銀白色光芒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那些失蹤礦工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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