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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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蛇頭弦音
1場景
岩淵驚響
西北蛇頭岩禁區的風裹著砂礫,像無數細小的鋼針刮擦著趙莽的防風鏡。他蹲在岩層斷裂帶前,指腹摩挲著石壁上蜿蜒的紋路——那些暗褐色的線條扭曲盤繞,宛如巨蛇沉睡千年的鱗片。防風衣被山風掀得獵獵作響,腰間的羅盤卻詭異地瘋狂旋轉,指針在刻度盤上劃出虛影,仿佛被無形的漩渦吞噬。
"趙工,地磁儀數值又亂了。"助手小林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明顯的顫抖。趙莽抬頭望向頭頂鉛灰色的天空,雲層低垂得仿佛伸手就能觸摸,而蛇頭岩主峰就在這雲霧深處若隱若現,像極了遠古巨獸微微昂起的頭顱。三天前,科考隊在岩底發現了異常的磁場波動。常規的勘探設備在這裏完全失效,指南針瘋狂旋轉,gps信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掐斷。趙莽作為地質聲學專家,主動請纓深入核心區域。此刻,他的背包裏裝著特製的聲波發生器,這是他在實驗室反複調試半年的成果——理論上,特定頻率的震動能穿透幹擾,讓迷失方向的磁針找到真正的北極。
當金屬探頭貼上岩壁的瞬間,趙莽的指尖突然傳來細微的震顫。不是設備啟動的嗡鳴,而是岩壁自身在震動,像是某種古老的脈搏。他翻開記錄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褪色的照片:二十年前,父親帶隊進入蛇頭岩後再沒回來,隻留下張模糊的岩壁照片,上麵的紋路與眼前如出一轍。
"開始了。"趙莽將頻率調至17.2赫茲——這是他根據蛇頭岩地質結構推算出的臨界值。轟鳴聲從地底深處傳來,像是遠古的鍾擺開始擺動。聲波發生器的指示燈瘋狂閃爍,顯示屏上的數值在劇烈跳動。他緊盯著身旁的精密磁針,那枚銀色的指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掙紮著,試圖突破無形的枷鎖。
"趙工!岩壁有變化!"小林的驚呼從對講機裏炸開。趙莽猛地抬頭,隻見原本平整的岩壁上,那些蛇形紋路竟開始扭曲變形,暗褐色的石紋如同活過來的巨蟒,在岩層表麵遊動。裂縫中滲出黑色的粘稠液體,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趙莽倒退兩步,後背撞上一塊凸起的岩石。地底傳來金屬摩擦般的尖嘯,裂縫越來越寬,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從沉睡中蘇醒。
突然,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父親失蹤前最後一通電話裏,聲音被電流聲撕扯得支離破碎:"別碰...共振頻率...它們在聽..."此刻岩壁發出的嗡鳴,竟與當年電話裏的雜音頻率驚人相似。趙莽的手不受控製地按下聲波發生器的緊急停止鍵,可設備卻詭異地自動將頻率推至17.3赫茲。
整座山體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趙莽感覺耳膜幾乎要被震破,聲波發生器突然噴出一股青煙,徹底停止工作。而那枚磁針,終於掙脫了幹擾,筆直地指向北方——但在它下方的岩層,一道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黑色觸須從裂縫中鑽出,表麵布滿細密的鱗片,末端分叉成蛇信狀,空氣中彌漫起鐵鏽般的血腥氣。
"跑!"趙莽抓起背包衝向斷裂帶出口。身後傳來岩石崩裂的巨響,山體仿佛被從內部撕開,無數黑色觸須在空中揮舞,將砂礫攪成黑色的風暴。他踉蹌著摔倒,膝蓋磕在尖銳的岩石上,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恍惚間,他看見岩壁深處浮現出父親的輪廓,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正推著他向外跑。
衝出斷裂帶的瞬間,趙莽癱倒在沙地上。小林跌跌撞撞地跑來,臉色慘白如紙:"所有設備都恢複正常了,但是衛星雲圖..."他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蛇頭岩區域被一個詭異的黑色漩渦狀陰影覆蓋,那形狀,竟與岩壁上的蛇形紋路如出一轍。
夕陽西下,餘暉將蛇頭岩染成暗紅色。趙莽摸出背包裏的聲波發生器殘骸,在焦黑的電路板夾層裏,他發現了張泛黃的紙條。父親的字跡力透紙背:"17.3赫茲是喚醒頻率,別讓它們聽見..."
風沙卷起紙條,在空中翻卷成蛇形。趙莽望著重新隱入雲霧的蛇頭岩,終於明白二十年前父親為何選擇永遠留在這片禁區——有些秘密,唯有死亡才能封存。他將聲波發生器殘骸深深埋進沙土,轉身踏入漫天黃沙之中,而身後,岩層深處傳來的嗡鳴,像極了某種巨獸蘇醒後的第一聲嘶吼。
岩淵秘響
"保持警戒。"趙莽將聲波發生器抵在岩壁上,金屬探頭與粗糙的岩石表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他翻開記錄本,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前兩次失敗的實驗數據。手指懸停在旋鈕上方,掌心沁出的汗水讓金屬外殼變得有些滑膩。遠處傳來小林的聲音,在空曠的禁區顯得格外清晰:"趙工,氣壓計數值也開始異常波動了!"
蛇頭岩的風裹挾著砂礫,不斷撞擊著趙莽的防風麵罩。他抬頭望去,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仿佛要將整座山峰吞噬。岩壁上那些暗褐色的紋路在風中若隱若現,扭曲盤繞的形狀像極了蟄伏的巨蛇。三天前,正是這些詭異的紋路吸引了科考隊的注意——常規勘探設備在這裏全部失靈,指南針瘋狂旋轉,gps信號如同被黑洞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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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地質聲學領域的頂尖專家,趙莽主動承擔起這次危險的任務。此刻他背上的特製聲波發生器,是他耗費半年心血研製的成果。理論上,通過特定頻率的震動,可以穿透幹擾磁場,讓迷失方向的磁針重新找到真正的北極。但前兩次實驗的失敗,讓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第一次實驗時,岩壁突然發出尖銳的嗡鳴,聲波發生器的顯示屏瞬間爆裂成雪花。第二次,地底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有什麽沉睡的巨獸在翻身。趙莽看著記錄本上潦草的筆記,那些用紅筆標注的異常數據,此刻在風中微微顫動。
"開始了。"趙莽深吸一口氣,將頻率調至17.2赫茲——這是他根據蛇頭岩地質結構反複推算出的臨界值。設備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波順著岩壁向深處傳播。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岩層在輕微震顫,細小的砂礫不斷從頭頂掉落。
"趙工!岩壁有反應了!"小林的驚呼從對講機傳來。趙莽抬頭望去,隻見那些蛇形紋路開始扭曲變形,暗褐色的石紋仿佛活過來一般,在岩壁上遊動。裂縫中滲出黑色的粘稠液體,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更詭異的是,他隨身攜帶的羅盤突然停止了旋轉,指針開始不受控製地亂擺。
記憶突然閃回。二十年前,父親也是地質勘探隊的一員,同樣進入了蛇頭岩禁區,卻再也沒有回來。臨終前,父親托人帶出一張岩壁的照片,上麵的紋路與眼前的一模一樣,背麵寫著一行模糊的字:"別相信儀器,聽石頭的聲音。"
地底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強烈,趙莽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一個巨大的鼓麵上。聲波發生器的指示燈瘋狂閃爍,顯示屏上的數值不斷跳動。就在這時,岩壁上的裂縫突然擴大,黑色的觸須從裏麵探出,表麵布滿細密的鱗片,末端分叉成蛇信狀。
"快撤!"趙莽對著對講機大喊,但聲音很快被淹沒在轟鳴聲中。他抓起設備轉身就跑,背包裏的儀器撞得他肋骨生疼。身後傳來岩石崩裂的巨響,山體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開。黑色觸須在空中揮舞,將砂礫攪成黑色的風暴。
慌亂中,趙莽的膝蓋重重磕在岩石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褲腿。劇痛讓他短暫清醒,想起父親最後的話。他停下腳步,轉身麵對逼近的黑色巨影,顫抖著雙手重新啟動聲波發生器。這次,他沒有依賴任何數據,而是閉上眼睛,將手掌貼緊岩壁。
細微的震動從掌心傳來,像是某種古老的脈搏。趙莽憑直覺調整頻率,當發生器發出一聲悠長而低沉的嗡鳴時,岩壁的震顫突然變得規律起來。黑色觸須在距離他半米處停住,仿佛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他睜開眼,看見岩壁上的蛇形紋路開始發光,暗褐色的線條逐漸變成流動的金色。
那枚迷失方向的磁針開始緩緩轉動,最終穩穩指向北方。趙莽終於明白,前兩次失敗的原因——真正的頻率不是計算出來的,而是需要與岩石產生共鳴。父親當年一定也發現了這個秘密,卻永遠留在了這裏。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了平靜。趙莽將聲波發生器埋進沙土,隻帶走了那本記錄著真相的筆記本。回程路上,小林看著恢複正常的儀器,滿臉疑惑:"趙工,到底發生了什麽?"
趙莽望向遠處的蛇頭岩,輕聲說:"有些秘密,是大地的心跳。我們要做的,不是征服它,而是學會傾聽。"
半年後,趙莽辭去了研究所的工作。有人看見他背著行囊再次走進西北荒漠,這一次,他的背包裏沒有任何精密儀器,隻有一支簡單的地質錘和父親留下的那張照片。而蛇頭岩禁區的警示牌上,新增了一行字:"這裏埋藏著比科學更古老的智慧。"
每當夜幕降臨,附近的牧民仍能聽見蛇頭岩傳來低沉的嗡鳴,像一首古老的歌謠,訴說著大地深處的秘密。而趙莽,或許正在某個山洞裏,靜靜聆聽著石頭的聲音。
岩淵震顫
第一次啟動時,岩壁突然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聲波發生器的顯示屏瞬間爆成雪花;第二次實驗,地底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有什麽巨獸在沉睡中翻了個身。此刻,趙莽深吸一口氣,將頻率調至17.2赫茲——這是他根據蛇頭岩地質結構推算出的臨界值。金屬探頭與岩壁接觸的瞬間,他的指尖傳來細密的麻癢,像是有無數螞蟻在啃噬皮膚。
"趙工,地磁儀數值突破曆史極值!"小林的聲音從對講機裏炸開,帶著破音的恐懼。趙莽抬頭望向雲層翻湧的天空,蛇頭岩主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暗褐色的山體表麵,那些扭曲盤繞的紋路正隨著設備的嗡鳴泛起微光,宛如巨蛇即將蘇醒的鱗片。三天前,當科考隊的無人機在岩底拍到異常磁場波紋時,他就知道,這片被牧民稱為"禁忌之地"的禁區,藏著足以顛覆地質聲學理論的秘密。
背包裏的聲波發生器開始發燙,顯示屏上的數字瘋狂跳動。趙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親臨終前的囈語突然在腦海中回響:"別用耳朵聽,用骨頭......"二十年前,同為地質學家的父親帶隊進入蛇頭岩,卻隻傳回一盤雜音密布的錄音帶。此刻岩壁震顫的頻率,竟與錄音帶裏那聲撕心裂肺的"快逃"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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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冷靜。"趙莽強迫自己握緊旋鈕。岩層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般的聲響,黑色粘液順著蛇形紋路滲出,在沙地上腐蝕出縷縷白煙。他突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地龍吟"——當大地脈搏與特定頻率共鳴,沉睡的遠古能量將被喚醒。冷汗順著脊背滑落,浸透了防風衣。
"趙工!岩壁在變形!"小林的尖叫被劇烈的電流聲切斷。趙莽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驟縮:那些暗褐色紋路如同活過來的巨蟒,正沿著岩壁瘋狂遊動,所過之處,岩石表麵泛起詭異的金屬光澤。聲波發生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顯示屏上的17.2赫茲開始不受控製地攀升。
地底傳來的震動突然變得有規律,像是某種古老的節奏。趙莽感覺腳下的岩層正在下陷,黑色觸須從裂縫中鑽出,表麵布滿細密的鱗片,末端分叉的蛇信吞吐著腥風。記憶如閃電劈開混沌——父親遺物裏那張泛黃的岩壁照片,背麵用紅筆圈出的,正是此刻他麵前的紋路!
"必須找到共振頻率!"趙莽扯下防護麵罩,滾燙的氣流灼燒著鼻腔。他將手掌貼緊岩壁,感受著深層傳來的脈動。當聲波發生器頻率達到17.3赫茲的瞬間,整座山體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設備在高溫中迸出火花。黑色觸須突然停滯,岩壁上的蛇形紋路亮起幽藍光芒,無數金色光點從裂縫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父親模糊的輪廓。
"聽......"虛幻的聲音裹挾著砂礫鑽進耳道。趙莽顫抖著關閉設備,世界突然陷入死寂。岩壁的震顫並未停止,反而以更微弱、更規律的頻率傳來。他摸索著從背包夾層取出父親的錄音帶,將播放鍵按下的刹那,磁帶裏的雜音竟與岩壁震動完美契合!
真相如潮水般湧來。父親當年並非死於意外,而是發現了蛇頭岩的終極秘密——這裏封存著遠古地殼運動的能量記憶,唯有通過特殊頻率與大地"對話",才能解開岩層深處的密碼。趙莽重新啟動聲波發生器,這次他不再依賴數據,而是跟隨岩壁震動的節奏調整頻率。
當設備發出悠長而低沉的嗡鳴時,黑色觸須化作金色流光消散,岩壁上的蛇形紋路緩緩舒展,露出隱藏在深處的古老圖騰。那枚迷失方向的磁針終於停止旋轉,穩穩指向圖騰中心——那裏鑲嵌著半塊刻有蛇形花紋的青銅片,與父親遺物裏的另半塊嚴絲合縫。
晨光刺破雲層時,趙莽將聲波發生器深埋在沙土中。他知道,有些秘密不該被人類強行破解。回程路上,小林看著恢複正常的勘探設備,滿臉疑惑:"趙工,那些磁場異常......"
"是大地的心跳。"趙莽望著重新隱入雲霧的蛇頭岩,將青銅片貼身收好,"我們隻是過客,不是主宰。"半年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警示牌:此地封存著地球脈動的記憶,請保持敬畏,勿擾沉睡者。而在某個深夜,當狂風掠過岩壁,仍有人聽見若有若無的共鳴聲,像是遠古與現代的對話。
岩淵共振
轟鳴聲從地底深處傳來,像是遠古的鍾擺開始擺動。趙莽感覺腳下的岩層在輕微震顫,細小的砂礫簌簌掉落。聲波發生器的指示燈瘋狂閃爍,顯示屏上的數值在劇烈跳動。他緊盯著身旁的精密磁針,那枚銀色的指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掙紮著,試圖突破無形的枷鎖。防風鏡外,蛇頭岩的岩壁仿佛活物般扭曲,暗褐色紋路如同巨蛇蘇醒時蠕動的鱗片。
"趙工!地磁儀數值突破警戒值!"小林的嘶吼從對講機裏炸開,混著刺耳的電流聲。趙莽喉結滾動,手指死死攥住聲波發生器的調節旋鈕。三天前,科考隊在岩底發現異常磁場漩渦,所有電子設備在直徑五公裏內集體失靈,唯有這台特製的聲波發生器,承載著穿透幹擾的最後希望。此刻金屬外殼燙得灼手,他卻恍若未覺——二十年前父親帶隊進入蛇頭岩失蹤前,傳回的最後影像裏,岩壁上同樣的紋路正在流淌詭異的光。
岩層震顫突然加劇,趙莽踉蹌著扶住岩壁,指尖觸到的液體黏膩腥臭。黑色粘液正順著蛇形紋路滲出,在沙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聲波發生器發出尖銳的警報,顯示屏上的數值突破17.2赫茲臨界值,朝著17.3瘋狂攀升。記憶如閃電劈入腦海:父親遺留的筆記本裏,用血寫著"17.3是禁忌頻率",旁邊畫滿扭曲的蛇形圖騰。
"快停下!"小林的尖叫被劇烈的轟鳴吞沒。趙莽眼前的岩壁轟然炸裂,無數黑色觸須破土而出,鱗片摩擦聲像千萬把利刃刮擦金屬。他本能地向後翻滾,背包裏的地質錘砸在觸須上,竟迸出火星。觸須頂端裂開吸盤,猩紅的肉囊裏伸出倒鉤,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硫磺混合的腥氣。
混亂中,趙莽摸到腰間的錄音筆——那是父親最後的遺物。按下播放鍵的瞬間,失真的嘶吼與地底轟鳴產生共鳴,聲波發生器的頻率竟奇跡般穩定下來。黑色觸須僵在半空,岩壁上的蛇形紋路泛起幽藍熒光。趙莽突然明白,父親當年並非死於意外,而是用生命為他留下破解密碼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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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要...共振..."趙莽抹去嘴角的血,將聲波發生器貼緊岩壁。他放棄讀取數據,閉上眼睛感受岩層震動的節奏。當設備發出低沉綿長的嗡鳴時,黑色觸須化作金色光點消散,岩壁深處浮現出古老的青銅圖騰。圖騰中央凹陷處,半塊刻著蛇紋的金屬片在發光,與父親筆記本裏夾著的殘片完美契合。
晨光刺破雲層時,趙莽將聲波發生器埋進沙坑。青銅殘片在掌心發燙,背麵的銘文翻譯過來是:"傾聽大地的脈搏,而非打破它的沉睡。"他望向重新隱入霧中的蛇頭岩,終於讀懂父親最後的留言——有些秘密,需要用生命去守護,而非用科學去征服。
半年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石碑,碑文隻有一行小字:此地封存著地球的呼吸,請保持靜默。每當深夜,附近牧民仍能聽見岩壁傳來低沉的共鳴,像是遠古巨獸沉睡時的心跳,而趙莽的實驗室裏,始終擺放著那台殘缺的聲波發生器,提醒著後來者:在自然的偉力麵前,人類永遠隻是謙卑的聆聽者。
岩淵謎影
"趙工!岩壁有變化!"小林的驚呼從對講機裏炸開。趙莽猛地抬頭,隻見原本平整的岩壁上,那些蛇形紋路竟開始扭曲變形,暗褐色的石紋如同活過來的巨蟒,在岩層表麵遊動。他的心髒猛地收縮,意識到自己可能觸碰到了某個禁忌的開關。聲波發生器發出的嗡鳴聲陡然升高,金屬外殼在高溫下泛起詭異的紅光。
砂礫簌簌落在防風鏡上,趙莽卻渾然不覺。三天前,科考隊在蛇頭岩禁區邊緣發現異常磁場,所有電子設備在此地全部失靈。作為地質聲學專家,他帶著自製的聲波共振裝置深入核心區域,試圖破解這片禁區的秘密。此刻,岩壁上的變化遠超他的想象——那些蜿蜒的紋路不再是靜態的石紋,而是如同有生命般蠕動,所過之處滲出黑色粘液,在沙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坑。
"趙工!儀器數值全部失控!"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趙莽低頭查看聲波發生器,顯示屏上的數字瘋狂跳動,頻率已突破預設的安全閾值。地底傳來沉悶的轟鳴,像是遠古巨獸蘇醒時的咆哮。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囈語:"別讓它們聽見...共振頻率..."那時他還年幼,不懂這些話的含義,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可能正在打開潘多拉魔盒。
岩壁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聲波發生器的指示燈接連爆裂。趙莽本能地後退,卻見黑色觸須從岩壁裂縫中鑽出,表麵布滿細密的鱗片,末端分叉成蛇信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記憶如潮水湧來——二十年前,父親帶隊進入蛇頭岩後失蹤,隻留下一張模糊的岩壁照片,上麵的紋路與眼前一模一樣。
"快撤離!"趙莽對著對講機大喊,聲音卻被淹沒在山體的震顫聲中。地麵開始龜裂,黑色粘液順著裂縫蔓延,所到之處岩石化為齏粉。他抓起聲波發生器轉身就跑,背包裏父親遺留的筆記本滑落在地,泛黃的紙頁被風吹開,露出一行用血寫的字:"17.3赫茲是死亡頻率"。
狂奔中,趙莽的膝蓋重重磕在岩石上。劇痛讓他短暫清醒,想起父親筆記裏的另一句話:"真正的頻率在心跳裏"。他猛然轉身,將聲波發生器貼緊岩壁,放棄所有預設參數,僅憑直覺調節頻率。當設備發出低沉而悠長的嗡鳴時,奇跡發生了——黑色觸須僵在半空,岩壁上的蛇形紋路泛起幽藍光芒。
地底傳來的震動突然變得有規律,像是某種古老的節奏。趙莽閉上眼睛,感受著岩層深處傳來的脈動,將頻率調整到與心跳同步。金色光點從岩壁中滲出,在空中凝聚成父親模糊的輪廓。"孩子..."虛幻的聲音帶著砂礫鑽進耳道,"這些紋路是遠古文明的封印,它們在等待知音,而非破壞者。"
晨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了平靜。趙莽將聲波發生器深埋在沙土中,隻帶走了父親的筆記本。回程路上,小林看著恢複正常的儀器,滿臉疑惑:"趙工,那些黑色觸須..."
"那是大地的守護者。"趙莽望向重新隱入雲霧的蛇頭岩,輕聲說,"我們差點打破了千萬年的平衡。"半年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警示牌:此地封存著遠古文明的密碼,請以敬畏之心聆聽大地的聲音。而在深夜,當狂風掠過岩壁,仍有人能聽見低沉的共鳴,像是遠古與現代的對話。
岩淵咒醒
裂縫中滲出黑色的粘稠液體,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趙莽倒退兩步,後背撞上一塊凸起的岩石。地底傳來金屬摩擦般的尖嘯,裂縫越來越寬,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從沉睡中蘇醒。他想起當地牧民的傳說,蛇頭岩下鎮壓著上古邪物,每當岩壁發出"蛇吟",方圓百裏的牛羊都會離奇死亡。此刻那股腐臭氣息直衝鼻腔,讓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病房裏彌漫的藥水與死亡混合的味道。
"趙工!快撤!"小林的嘶吼從對講機裏炸開,混著刺耳的電流聲。趙莽卻盯著岩壁上扭曲的蛇形紋路——那些暗褐色線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像被注入血液的血管。聲波發生器的嗡鳴突然變調,化作令人牙酸的高頻震顫,設備外殼滲出細密水珠,在零下十五度的荒漠裏蒸騰起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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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如潮水翻湧。三年前整理父親遺物時,他在舊皮箱夾層發現半卷錄像帶。畫麵裏,二十年前的科考隊正站在蛇頭岩下,父親突然指著岩壁大喊:"這些紋路在呼吸!"緊接著畫麵劇烈晃動,傳來令人窒息的尖叫。此刻岩壁上滲出的黑色粘液,與錄像帶裏模糊閃現的物質如出一轍。
裂縫中傳來鱗片摩擦的聲響,趙莽的手按在腰間地質錘上。黑色觸須破土而出,末端吸盤開合間露出倒鉤狀骨刺,空氣中鐵鏽味愈發濃烈。他想起牧民老阿爸布滿皺紋的臉:"千萬不能讓岩壁唱歌,那是喚醒巨蛇的喪鍾。"當時他還在筆記本上標注"迷信",此刻卻感覺後背發涼。
"保持冷靜。"趙莽強迫自己分析狀況。聲波發生器顯示頻率已達16.8赫茲,距離理論臨界值17.2赫茲僅差一步。但岩壁的異變說明,傳統地質聲學模型在這裏完全失效。黑色粘液開始腐蝕岩石,蒸騰的霧氣中浮現出扭曲的人臉輪廓,那模樣竟與父親失蹤前的照片高度相似。
地底傳來的震動突然變得有規律,像是某種古老的節奏。趙莽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突然筆直指向岩壁裂縫。他注意到滲出的粘液在沙地上畫出複雜的幾何圖案,與父親筆記裏反複出現的神秘符號完全吻合。記憶閃回——七歲那年,他在父親書房偷翻到的古籍殘頁,泛黃的紙頁上畫著相同的蛇形紋路,批注寫著:"共振即共鳴,喚醒即獻祭"。
"小林!立刻啟動備用聲波抑製器!"趙莽對著對講機大喊,同時將設備頻率下調至16.5赫茲。然而岩壁的反應卻出乎預料,那些蛇形紋路突然發出幽藍熒光,滲出的粘液開始逆流回裂縫,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蛇形虛影。他終於看清,岩壁深處鑲嵌著無數青銅環,此刻正隨著震動發出蜂鳴,組成類似管風琴的古老音階。
黑色觸須突然僵在半空,趙莽抓住機會衝向裂縫。岩壁內部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在某個瞬間,所有聲音突然消失。他掏出父親遺留的懷表——那是失蹤前最後佩戴的物品,表蓋內側刻著的蛇形圖騰,竟與岩壁紋路完美重合。當懷表貼近岩壁的刹那,青銅環發出清脆的共鳴,裂縫中伸出半塊刻滿銘文的石板。
黎明前的黑暗中,趙莽用地質錘撬開石板。下麵是鏽蝕的金屬匣子,匣內躺著本皮質日記本。翻開的瞬間,父親的字跡在月光下泛著血色:"17.2赫茲不是頻率,是密碼。但千萬不能讓它們完整聽見......"後麵的文字被黑色粘液腐蝕,隻剩下零星片段:"獻祭...地脈...蘇醒的不是邪物,是守護者......"
晨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平靜。趙莽將聲波發生器埋進沙土,帶著日記本離開。三個月後,他重返禁區,在岩壁前放置了特製的聲波監測儀。當儀器檢測到特定頻率波動時,會自動播放他錄製的草原牧歌。牧民們發現,自那以後,蛇頭岩再也沒傳出過"蛇吟",消失多年的野鹿群重新出現在岩下的河穀。
而在趙莽的書房裏,父親的日記本永遠停留在最後那頁。夾在其中的,是半塊刻著蛇形圖騰的青銅片,每當月圓之夜,它便會發出微弱的共鳴,像是遠古與現世的低語。
岩淵追命
"快撤!"趙莽抓起背包,對著對講機大喊。然而,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新一輪的轟鳴聲中。岩壁上的蛇形紋路徹底活了過來,化作無數黑色的觸須,朝著他的方向瘋狂伸展。趙莽轉身就跑,腳下的岩層不斷崩裂,身後傳來的響動如同千軍萬馬在奔騰。砂礫混著黑色粘液劈頭蓋臉砸下,防風鏡瞬間蒙上一層腥臭的霧靄。
三天前,科考隊在蛇頭岩禁區邊緣發現異常磁場波動。作為地質聲學專家,趙莽帶著自製的聲波共振裝置深入核心區域。此刻,背包裏的儀器早已停止工作,滾燙的外殼在他後背烙下灼痕。那些暗褐色的蛇形紋路竟如活物般扭動,每道褶皺裏都滲出瀝青般的液體,在沙地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深痕。
"趙工!東北方向裂縫擴大!"小林的嘶吼夾雜著電流雜音。趙莽踉蹌著扶住岩壁,指尖傳來的觸感讓血液瞬間凝固——岩層表麵不再是冰冷的石頭,而是像某種生物的鱗甲般起伏震顫。記憶突然閃回: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喉嚨裏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蛇頭岩...別碰共振頻率..."當時他以為那是高燒中的囈語,此刻卻在耳畔炸響驚雷。
黑色觸須擦著他的發梢掠過,吸盤開合間露出細密的倒刺。趙莽翻滾著避開,登山鎬在岩壁上劃出火星。身後傳來金屬撕裂的尖嘯,整片岩層如同被無形巨手撕開,露出內部暗紅的脈絡。他想起牧民老阿媽的警告:"當岩壁淌黑血,地底的虺蛇就要睜眼了。"此刻那些黑色觸須正組成巨大的蛇口形狀,腥風撲麵而來。
對講機突然傳來刺耳的長鳴,趙莽扯下設備砸向最近的觸須。在飛濺的粘液中,他瞥見岩壁深處閃過半塊青銅殘片——與父親遺物裏那張泛黃照片上的圖騰一模一樣。二十年前,父親帶隊進入蛇頭岩後失蹤,隻留下一張模糊的岩壁特寫,背麵用血寫著:"它們在等完整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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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切斷共振!"趙莽在背包裏摸索應急裝置,卻摸到父親遺留的舊懷表。表蓋內側刻著的蛇形紋路突然發燙,與岩壁上的紋路產生共鳴。黑色觸須在瞬間凝滯,給了他喘息之機。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整片山體開始傾斜,趙莽順著崩裂的岩層滑向深淵,在墜落的刹那抓住了凸起的岩角。
下方漆黑的裂縫中,無數發光的眼睛正在蘇醒。趙莽用牙咬開應急燈,光線掃過岩壁時,他看見刻滿古老符號的青銅環層層嵌套,組成巨大的共鳴裝置。那些黑色觸須竟是從青銅環的縫隙中生長出來,每根都連接著山體深處。父親筆記裏的記載突然清晰起來:"蛇頭岩不是山,是封印古神的共鳴牢籠"。
當又一波黑色浪潮湧來時,趙莽將懷表按在最近的青銅環上。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鳴響,奇跡般地讓觸須停滯了半秒。他趁機掏出聲波發生器殘骸,將殘存的電池強行連接,拚湊出混亂的頻率波段。刺耳的嗡鳴中,青銅環開始逆向旋轉,黑色觸須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紛紛縮回岩壁。
裂縫深處傳來不甘的咆哮,整片山體劇烈震顫。趙莽在坍塌的岩壁中發現了鏽蝕的金屬銘牌,上麵的楔形文字記載著:上古文明用共振頻率將吞噬地脈的巨蛇封印於此,每千年蘇醒時需要特定聲波鎮壓。而他剛才誤打誤撞,竟用父親遺物激活了部分封印機製。
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死寂。趙莽在碎石堆裏找到半塊青銅片,與父親的懷表完美契合。他知道,這不是終點。收拾好殘破的設備,他最後望了眼重新閉合的裂縫——那些蛇形紋路依然在緩慢蠕動,仿佛隨時會再次蘇醒。
三個月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警示牌:此地封存著地脈的呼吸,任何聲波勘探都是打開牢籠的鑰匙。而在趙莽的秘密實驗室裏,拚湊完成的青銅圖騰在暗室中散發微光,旁邊擺放著改良過的聲波監測儀。他明白,自己從此將成為這片岩淵的守夜人,用聲波與沉睡的古神保持微妙的平衡。每當深夜,實驗室裏總會響起若有若無的共鳴聲,像是遠古與現世的對話。
岩淵遺誡
不知跑了多久,趙莽終於衝出了斷裂帶。他跌坐在滾燙的沙礫上,喉嚨裏腥甜翻湧,防風鏡早已碎裂,臉上布滿被砂礫劃出的血痕。身後傳來岩層閉合的轟鳴,像巨獸緩緩咬合的利齒。回頭望去,蛇頭岩主峰被黑色霧氣籠罩,那些從岩壁中伸出的觸須又縮回了山體,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但手中的磁針依舊指向北方,而記錄本上,17.2赫茲的實驗數據旁,不知何時多出了一行用血寫成的文字:莫驚沉睡者。
"趙工!"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從對講機傳來,電流聲中夾雜著機械失靈的蜂鳴,"所有設備都瘋了!衛星雲圖顯示蛇頭岩區域正在生成黑色漩渦——"話音戛然而止,隻剩刺啦刺啦的雜音。趙莽摸出背包裏的聲波發生器殘骸,焦黑的電路板上凝結著暗紅的物質,像幹涸的血跡。三天前,他自信滿滿地帶著這台耗費半年心血的設備踏入禁區,堅信能用科學解開蛇頭岩的磁場之謎。
風掠過荒漠,卷起趙莽頸後的發絲。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黃昏,父親也是這樣滿身塵土回到家,懷裏緊抱著一個神秘的金屬盒。"別靠近蛇頭岩。"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渾濁的眼球裏布滿血絲,"那些紋路...是活的..."當時的趙莽隻當這是癌症晚期的囈語,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父親咽下的半句話:那些紋路,是封印。
岩壁深處傳來沉悶的嗡鳴,像遠古戰鼓在地下回響。趙莽的登山靴下,沙粒正詭異地排列成同心圓圖案。他翻開記錄本,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張褪色的照片——那是父親失蹤前最後傳回的影像,畫麵裏,年輕的科考隊員們站在蛇頭岩下,岩壁上的蛇形紋路清晰可見,而人群後方,有個模糊的黑影正從裂縫中探出觸須。
"原來您早就知道。"趙莽手指撫過照片上父親凝重的表情,突然發現照片邊緣有用指甲刻出的小字:17.2hz是鑰匙也是枷鎖。他渾身發冷,想起自己正是將聲波頻率調至17.2赫茲時,喚醒了岩壁中的恐怖存在。地底傳來的震動突然變得有規律,像是某種古老的脈搏在跳動。趙莽抓起地質錘,在岩壁上鑿下一塊樣本——黑色粘液正從石縫中滲出,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
夜幕降臨時,趙莽在臨時營地架起簡易顯微鏡。當鏡頭對準岩石切片,他瞳孔驟縮——那些看似普通的石英晶體間,竟纏繞著無數細小的金屬絲,組成類似神經網絡的結構。更驚人的是,這些金屬絲正在緩慢蠕動,仿佛有生命一般。筆記本上的血字在燭光下泛著暗紅,與顯微鏡下的景象重疊,讓他不寒而栗。
"趙工!快來看!"小林突然衝進帳篷,平板電腦的屏幕閃爍著詭異的藍光,"衛星雲圖顯示,蛇頭岩下方有個巨大的環狀結構,像是某種...古代裝置。"畫麵裏,暗紅色的線條在岩層深處蜿蜒,組成類似巨蛇盤繞的圖案。趙莽的目光落在圖像邊緣——那裏有個極小的亮點,形狀竟與父親遺留的金屬盒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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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趙莽獨自返回蛇頭岩。月光下,岩壁上的蛇形紋路泛著幽光,仿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當他將父親的金屬盒貼近岩壁,青銅表麵突然浮現出血色紋路,與岩壁上的圖案完美重合。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一道暗門緩緩開啟,潮濕的腐臭撲麵而來。
通道深處,無數青銅環層層嵌套,組成巨大的共鳴裝置。每個環上都刻滿蛇形圖騰,而裝置中央,懸浮著一顆跳動的黑色晶體,表麵流動著液態金屬。趙莽的記錄本突然無風自動,血字變得鮮紅欲滴:莫驚沉睡者——但他知道,此刻轉身已經太晚。
當指尖觸碰到黑色晶體的瞬間,無數畫麵湧入腦海:遠古文明用共振頻率將某種巨物封印於此,每隔千年,封印便會鬆動;父親當年帶隊進入禁區,發現了這個秘密,卻為了保護兒子選擇獨自承受詛咒;而自己,竟親手用聲波喚醒了即將蘇醒的存在。
黎明前,趙莽從蛇頭岩蹣跚走出,懷裏抱著改良過的聲波裝置。他在禁區外圍埋下十二個共振節點,將頻率調至與封印裝置相反的波段。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蛇頭岩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黑色霧氣漸漸消散。
三個月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石碑,碑文隻有一行小字:聆聽大地的心跳,而非打破它的夢境。而在趙莽的書房裏,始終擺放著半塊刻有蛇形紋路的青銅片,每當深夜,它便會發出微弱的共鳴,提醒著那段被塵封的往事——以及一個科學家用半生領悟的真理:有些秘密,隻適合永遠沉睡。
岩淵詭影
小林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色慘白如紙:"趙工,所有設備都恢複正常了,但是......"他舉起平板電腦,衛星地圖上,蛇頭岩區域正被一個詭異的黑色漩渦狀陰影覆蓋,那形狀,竟與岩壁上的蛇形紋路如出一轍。陽光明明還掛在天邊,可那片陰影卻像黑洞般吞噬著光線,邊緣處泛起暗紅的光暈,如同巨蛇吞吐的信子。
趙莽的喉結動了動,握著地質錘的手滲出冷汗。半小時前,他在岩壁前啟動聲波發生器,試圖破解蛇頭岩的磁場異常。當頻率達到17.2赫茲的瞬間,整座山體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岩壁上的蛇形紋路突然扭曲著活了過來,化作黑色觸須瘋狂伸展。他帶著小林拚命奔逃,身後傳來的響動,就像遠古巨獸掙脫鎖鏈的咆哮。
"這陰影...在動。"小林的聲音帶著哭腔。趙莽湊近屏幕,果然看見那黑色漩渦的中心正在緩緩旋轉,每轉動一圈,邊緣就向外擴張幾厘米。更詭異的是,陰影所過之處,原本清晰的地形輪廓開始變得模糊,就像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線條。
記憶突然閃回。二十年前,父親也是地質勘探隊的一員,帶隊進入蛇頭岩後再也沒有回來。臨終前,他托人帶出一張岩壁的照片,上麵的蛇形紋路與眼前如出一轍,背麵用潦草的字跡寫著:"別相信儀器,聽石頭的聲音。"當時年幼的趙莽不懂,此刻看著衛星地圖上的詭異陰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打開了不該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收拾東西,立刻撤離。"趙莽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話音未落,腳下的沙地突然開始下陷,發出細密的簌簌聲。兩人驚恐地後退,隻見剛才站立的地方,沙粒正自動排列成蛇形圖案,那些線條不斷扭曲、纏繞,最終形成一個猙獰的蛇頭形狀。
對講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隨後傳來斷斷續續的話語:"趙...趙工...地底有...有東西在..."是留守營地的老張,聲音裏充滿恐懼。接著是重物倒地的悶響,然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像是無數蛇類吐信的聲音。
"走!"趙莽抓住小林的手腕狂奔。然而,當他們回頭望向營地方向,瞳孔瞬間瞪大——原本空曠的荒漠上,不知何時豎起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盤旋的巨蛇。更可怕的是,那些石柱表麵滲出黑色粘液,在地麵匯聚成溪流,朝著他們的方向蜿蜒而來。
慌亂中,趙莽的背包被岩石勾住,散落出父親遺留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一張剪報掉落在地。那是三十年前的新聞,標題赫然寫著"西北荒漠驚現神秘磁場漩渦,勘探隊全員失蹤"。配圖中,巨大的黑色陰影籠罩著蛇頭岩,與此刻衛星地圖上的景象分毫不差。
"趙工,你聽!"小林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四周的空氣開始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就像有人在撥動巨型琴弦。地麵裂開細小的縫隙,滲出帶著硫磺味的黑色霧氣。霧氣中,隱隱浮現出巨大的蛇形輪廓,鱗片閃爍著金屬光澤。
趙莽想起筆記本裏夾著的半張字條,那是父親最後的筆跡:"當蛇影重現,唯有以聲鎮魂。"他顫抖著取出聲波發生器的殘骸,將頻率旋鈕調到最大。設備早已損壞,但當他對著霧氣中的蛇影按下開關時,奇跡發生了——發生器發出尖銳的嘯叫,與地底傳來的嗡鳴形成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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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霧氣開始翻滾,蛇形輪廓發出憤怒的嘶吼。趙莽感覺耳膜幾乎要被震破,但他死死握住設備,不斷調整頻率。終於,在某個瞬間,兩種聲音完美契合,發出一聲悠長的鳴響。霧氣如潮水般退去,黑色石柱紛紛崩解,衛星地圖上的陰影也開始縮小。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了平靜。趙莽在沙地上發現了半塊刻有蛇形紋路的青銅片,與父親筆記本裏的草圖完全吻合。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半年後,趙莽再次來到蛇頭岩。這次他沒有攜帶任何勘探設備,隻帶著父親的筆記本和那半塊青銅片。深夜,當他將青銅片嵌入岩壁的凹槽時,整座山發出低沉的共鳴。岩壁上的蛇形紋路亮起幽藍光芒,緩緩移動,露出隱藏在深處的古老文字:"吾等守護地脈之息,擅入者,將承受遠古之怒。"
從那以後,蛇頭岩禁區的警示牌上,除了"禁止入內"的字樣,還多了一行小字:這裏沉睡著大地的秘密,請保持敬畏。而每當夜幕降臨,附近的牧民仍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嗡鳴,像是來自遠古的低語,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岩淵密語
趙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聲波發生器的殘骸塞進背包。金屬外殼還殘留著灼人的溫度,焦黑的電路板上凝結著暗紅的物質,像幹涸的血跡。他知道,自己無意間打開了一扇不該打開的門,而蛇頭岩下的秘密,或許永遠不該被喚醒。遠處傳來小林的呼喊,但他的耳朵仍在嗡嗡作響,那些從岩壁中伸出的黑色觸須、地底傳來的金屬摩擦聲,此刻還在腦海中回蕩。
三天前,科考隊在蛇頭岩禁區邊緣發現異常磁場波動。作為地質聲學專家,趙莽主動請纓深入核心區域。他自信滿滿地帶著自製的聲波共振裝置,堅信能憑借科學的力量破解這片禁區的秘密。然而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麵對的遠非普通的地質現象。
"趙工!所有設備都恢複正常了,但是......"小林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臉色慘白如紙。他舉起平板電腦,衛星地圖上,蛇頭岩區域正被一個詭異的黑色漩渦狀陰影覆蓋,那形狀,竟與岩壁上的蛇形紋路如出一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陰影邊緣還在緩緩蠕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趙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記錄本上。17.2赫茲的實驗數據旁,那行用血寫成的"莫驚沉睡者"字跡已經幹涸,但每個字都像一把重錘敲擊著他的心髒。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囈語:"別靠近蛇頭岩...那些紋路...是活的..."當時他以為那是癌症晚期的幻覺,此刻卻不得不正視這個殘酷的真相。
"收拾東西,立刻撤離。"趙莽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地底突然傳來沉悶的震動,像是某種巨獸在翻身。地麵開始龜裂,黑色粘液順著裂縫滲出,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岩壁上的蛇形紋路再次亮起幽光,那些暗褐色的線條重新開始扭曲、伸展。
"來不及了!"趙莽拽著小林躲到巨石後方。黑色觸須破土而出,在空中揮舞,每根觸須末端都長著布滿尖牙的吸盤。更詭異的是,觸須表麵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折射出扭曲的人影——那些人影,竟與科考隊成員的樣貌驚人相似。
慌亂中,趙莽的背包被岩石勾住,散落出父親遺留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間,一張剪報飄落:三十年前,一支勘探隊在蛇頭岩失蹤,唯一的幸存者精神失常,反複念叨著"蛇在唱歌"。剪報旁邊,父親用紅筆寫著批注:"共振頻率是關鍵,但千萬不能完整喚醒......"
地底傳來的震動越來越強烈,趙莽突然想起筆記本裏夾著的半張字條。那是父親最後的筆跡:"當蛇影重現,唯有以聲鎮魂。"他顫抖著取出聲波發生器的殘骸,將頻率旋鈕調到最大。設備早已損壞,但當他對著黑色觸須按下開關時,奇跡發生了——發生器發出尖銳的嘯叫,與地底傳來的嗡鳴形成共振。
黑色觸須在聲波中劇烈震顫,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趙莽感覺耳膜幾乎要被震破,但他死死握住設備,不斷調整頻率。終於,在某個瞬間,兩種聲音完美契合,發出一聲悠長的鳴響。黑色觸須如潮水般退去,岩壁上的蛇形紋路也漸漸黯淡。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蛇頭岩恢複了平靜。趙莽在沙地上發現了半塊刻有蛇形紋路的青銅片,與父親筆記本裏的草圖完全吻合。他將青銅片貼身收好,知道這是解開蛇頭岩秘密的關鍵。但此刻,他更明白,有些秘密,人類或許永遠不該探尋。
半年後,趙莽辭去了研究所的工作。他獨自回到蛇頭岩,在禁區外圍埋下十二個特製的聲波監測儀。這些儀器會持續發出特定頻率的聲波,與地底的能量形成微妙的平衡。每當夜幕降臨,監測儀的藍光在荒漠中閃爍,像是守護這片禁地的眼睛。
而在趙莽的書房裏,始終擺放著那台殘破的聲波發生器。它時刻提醒著:在自然的偉力麵前,人類的科學探索應當保持敬畏。偶爾,當狂風掠過蛇頭岩,仍能聽見低沉的嗡鳴,那是遠古與現世的對話,也是大地對人類的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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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淵終章
"收隊。"他低聲說道,最後看了一眼雲霧繚繞的蛇頭岩,轉身踏入漫天黃沙之中。風沙裹著砂礫拍打在防風鏡上,卻蓋不住身後岩層深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嗡鳴,像是巨獸重新陷入沉睡時的歎息。趙莽握緊背包帶,金屬扣硌得掌心生疼,背包裏還塞著聲波發生器焦黑的殘骸,以及那本寫滿血字的記錄本。
三小時前,岩壁上的蛇形紋路還在瘋狂扭動,化作黑色觸須席卷而來。趙莽至今記得黑色粘液腐蝕岩石的滋滋聲,還有地底傳來的齒輪轉動般的轟鳴。當時他將頻率旋鈕擰到極限,破損的聲波發生器迸發出刺耳尖嘯,與岩層深處的震動形成詭異共振。黑色觸須在聲波中僵住,岩壁紋路泛起幽藍光芒,最終如潮水般退去。
"趙工,衛星雲圖上的陰影消失了!"小林舉著平板電腦追上來,屏幕上蛇頭岩區域恢複成正常的地貌輪廓,但年輕人的聲音依然發顫。整個科考隊沉默地收拾裝備,沒人敢打破這詭異的平靜。他們都看到了那些從岩壁中鑽出的怪物,也聽見了隻有在噩夢中才會出現的聲響。
回程的越野車碾過沙地,趙莽望著窗外倒退的荒涼景色,思緒卻回到二十年前。那時父親也是這樣帶隊進入蛇頭岩,最後隻傳回一盤雜音密布的錄音帶。此刻他終於聽懂了錄音裏被電流扭曲的嘶吼——不是恐懼,而是警告。父親遺留的筆記本裏,夾著的半張羊皮紙上畫著相同的蛇形紋路,旁邊用朱砂寫著:"地脈之靈,觸之即醒"。
車隊在暮色中抵達營地。趙莽獨自走進臨時搭建的實驗室,將聲波發生器殘骸放在解剖台上。顯微鏡下,那些看似普通的岩石樣本裏,竟嵌著細密如發絲的金屬絲,在載玻片上緩慢蠕動。他想起岩壁滲出的黑色粘液,那些物質在高溫下會分解成細小的機械零件,像某種精密的遠古裝置。
深夜,趙莽被一陣低頻震動驚醒。走出帳篷,他看見蛇頭岩方向泛起幽藍微光,雲層被染成詭異的紫色。遠處傳來類似塤聲的嗚咽,在荒漠上空回蕩。他摸出貼身收藏的青銅殘片,那是在岩壁裂縫中撿到的,此刻正與遠處的光芒產生共鳴,表麵浮現出流動的符文。
"你終於來了。"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莽猛地轉身,月光下站著個渾身裹滿黑袍的老人,兜帽下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對方伸出的手上布滿蛇鱗狀的疤痕,掌心托著半塊與趙莽手中嚴絲合縫的青銅片。"我等了二十年,等那個能讓岩壁共鳴的人。"老人的笑聲像是砂紙摩擦,"你父親沒做到的事,你做到了。"
趙莽後退半步,手按在腰間的地質錘上。老人卻將青銅片拋來,兩片殘片在空中自動拚接,化作一枚刻滿星圖的羅盤。"蛇頭岩不是山,"老人指著遠處,"是上古文明建造的地脈監測站,那些紋路是封印,也是鑰匙。你用錯誤的頻率喚醒了守衛,卻也意外重啟了部分裝置。"
羅盤突然發出強光,趙莽眼前浮現出全息投影:遠古時期,巨蛇狀的機械裝置在地下遊走,調節著地球磁場。某個時間點,裝置突然失控,先民們用聲波共振將其封印在蛇頭岩。畫麵最後,父親的臉出現在勘探隊中間,他舉起羅盤對準岩壁,卻被突然湧出的黑色觸須吞沒。
"你父親發現了真相,卻選擇獨自承擔後果。"老人的聲音變得柔和,"現在,該由你來完成他的遺願。"說完,老人化作一陣黑沙消散。趙莽握緊羅盤,發現邊緣刻著父親的名字縮寫。
三個月後,蛇頭岩禁區豎起新的石碑。碑文用甲骨文和現代漢字寫著:"此地封存著地脈之靈,唯有以聲為鑰,以心為鎖。"趙莽帶著改良後的聲波裝置常駐荒漠,定期檢測岩層頻率。每當月圓之夜,蛇頭岩便會響起空靈的共鳴,岩壁紋路亮起藍光,如同遠古文明在與他對話。
多年後,有人在趙莽的書房發現一本未出版的手記。扉頁上貼著父親的照片,旁邊是一行小字:"我們不是自然的征服者,而是守護者。那些沉睡的秘密,終將在合適的時機蘇醒。"而在蛇頭岩深處,被重啟的遠古裝置仍在緩慢運轉,守護著地球脈動的節奏,等待下一個聽懂大地語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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