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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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銀山羅盤的認知戰
銀山迷航
萬曆三十三年春,福建銀礦外圍的山道被晨霧織成迷網。鬆本的獨眼在兜帽陰影下閃動,握著羅盤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磁針如困在蛛網中的飛蟲,在11.3°至15.4°間瘋狂震顫,將他精心規劃的路線圖撕成碎片。
"大人,這是磁黃鐵礦作祟!"老忍者藤田突然單膝跪地,指尖捏著暗綠色礦石碎屑,"銀礦特產的妖石,能攪亂地磁。"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烏鴉的驚啼,驚破了山林詭異的寂靜。鬆本踹飛腳邊的石塊,鐵靴濺起的碎石撞上岩壁,竟發出金屬般的清響——山體中埋藏的磁黃鐵礦,正無聲地編織著陷阱。
當倭寇隊伍踏入冶煉廠外圍,鬆本的瞳孔猛然收縮。十二座青銅燈台矗立在霧中,燈盞裏燃燒的不是尋常火焰,而是泛著幽藍的汞火。更詭異的是,每盞燈台底座都嵌著磁黃鐵礦,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巨獸暗藏的獠牙。
"小心!"藤田的警告被風聲撕碎。走在前列的倭寇突然發出慘叫,手中火把竟不受控製地轉向,火苗舔舐著同伴的甲胄。鬆本這才看清,地麵的落葉與碎石正沿著某種神秘軌跡排列,形成巨大的磁陣。他們每前進一步,就離真實的方向更遠一分。
"分散搜索!找到礦洞入口!"鬆本拔出倭刀,刀身卻在汞火映照下扭曲變形,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勞。隊伍剛一散開,詭異的笛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尖銳的音符刺破濃霧,讓人心神不寧。藤田捂住耳朵,指縫間滲出黑血:"是汞毒!空氣中有汞蒸汽!"
與此同時,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中,周承業正透過特殊汞鏡觀察著一切。鏡麵泛起漣漪,將倭寇們的狼狽模樣折射得支離破碎。"啟動汞視症裝置。"他對佛郎機工匠馬泰奧示意。青銅輪盤轉動時,汞鏡幕牆開始詭譎流動,1.333的折射率與人體玻璃體液完美契合,鏡中的虛幻通道漸漸變得觸手可及。
鬆本在霧中跌跌撞撞,突然眼前一亮。前方出現一條鋪滿銀錠的通道,盡頭閃耀著金山的光芒。"寶藏!"他狂喜著衝上前,倭刀卻重重砍在岩壁上。劇痛讓他猛然清醒——那根本不是通道,而是汞鏡製造的致命幻象。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鏡中獨自前行,每一步都邁向未知的深淵。
"大人!這邊有真的入口!"一名倭寇的呼喊讓眾人精神一振。鬆本轉頭望去,卻見那名倭寇正對著一麵汞鏡頂禮膜拜,仿佛看到了神明。藤田突然臉色大變:"別靠近!那是汞視症!鏡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已經太遲,那名倭寇的手穿過鏡麵,整個人被吸進了汞鏡深處,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鬆本的後背撞上冰涼的汞鏡,鏡麵突然向內凹陷,將他包裹其中。記憶如潮水翻湧:三年前黑田首領葬身汞鏡迷宮的慘狀,佛郎機人走私的神秘羅盤,還有昨夜羅盤失靈前,那個突然出現在營地的賣貨郎——那人腰間,分明掛著周氏銀礦的螭紋玉佩!
密室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鬆本感覺腳下的地麵開始傾斜。液態汞順著預設的溝槽奔湧而來,所到之處,岩石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他揮刀亂砍,卻隻斬碎無數個自己的倒影。鏡中的鬆本們同時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中的羅盤指針停在了15.4°,指向一個永遠無法抵達的方向。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晨霧時,銀礦恢複了死寂。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而扭曲,皮膚被汞毒侵蝕成詭異的灰白色。鬆本的獨眼頭盔卡在汞溪邊,鏡片上倒映著破碎的汞鏡,無數個鬆本在鏡中重複著最後的絕望。
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撫摸著腰間的螭紋玉佩。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他知道,這場迷航隻是開始。佛郎機人的陰謀、倭寇的貪欲、朝廷的覬覦,如同交織的蛛網,永遠不會放過這座銀山。而他,將用磁黃鐵礦與汞鏡,繼續編織守護的羅網,讓每一個貪婪者,都在虛實交錯的迷局中,走向注定的毀滅。
汞鏡縛魂
鬆本咬牙切齒:"周承業那老狐狸!不過區區磁石,難不倒我們。"他獨眼閃過寒光,將扭曲的羅盤狠狠摔在青石上,青銅外殼迸裂的聲響驚飛了林間寒鴉。"分散搜索,找到礦洞入口!"倭刀出鞘的寒光劃破晨霧,在汞火映照下泛起詭異的青芒。
老忍者藤田卻突然單膝跪地,枯瘦的手指撫過地麵暗綠色的磁黃鐵礦碎屑:"大人,此礦脈方圓十裏地磁紊亂,若貿然分散..."話音未落,隊伍左側傳來金屬碰撞聲,三名倭寇舉著火把踉蹌後退,他們的刀刃竟詭異地吸附在一起,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攥住。
鬆本瞳孔驟縮。濃霧中,十二座青銅燈台悄然亮起幽藍汞火,底座鑲嵌的磁黃鐵礦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形成巨大的六芒星陣。更詭異的是,地麵落葉與碎石正沿著某種神秘軌跡緩緩移動,在眾人腳下編織出流動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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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地脈鎖魂陣"!"藤田突然扯下腰間符咒,卻見黃紙剛接觸空氣便扭曲成螺旋狀,"磁石牽引地磁,會將我們的方向感..."他的警告被尖銳的笛聲撕裂,霧氣中驟然浮現無數幽綠光點,如同鬼火般纏繞在倭寇們身上。
鬆本揮刀劈砍,卻隻斬碎自己扭曲的倒影。不知何時,眾人已踏入由汞鏡碎片鋪就的迷陣。破碎的鏡麵在腳下流轉銀光,每走一步,鏡中世界便翻轉一次。一名倭寇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鏡中反向奔跑,手中火把燒向自己的後背。
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裏,周承業轉動青銅輪盤,十二麵汞鏡泛起漣漪。液態汞在銅管中奔湧的聲響混著硝石摩擦的沙沙聲,鏡後夾層的陶罐在燭火下泛著霜白。"啟動汞視症裝置。"他摩挲著腰間螭紋玉佩,注視著鏡中倭寇們逐漸渙散的眼神,"讓他們在虛實之間,走向毀滅。"
鬆本的後背撞上冰涼的汞鏡,鏡麵突然向內凹陷,將他整個人包裹其中。鏡中世界顛倒旋轉,他看見無數個自己舉著破碎的羅盤,在永無止境的巷道裏循環奔跑。藤田的慘叫從迷霧深處傳來,夾雜著液態汞流動的汩汩聲。當鬆本踉蹌著轉身,卻見老忍者的半截殘軀嵌在汞鏡中,皮膚被腐蝕成斑駁的灰白色,眼球卻還在機械地轉動。
"八嘎!"鬆本揮刀亂砍,刀刃卻陷入流動的汞麵,粘稠的銀色液體順著刀身爬上手臂,傳來灼燒般的劇痛。鏡中的虛像開始與現實重疊,他看見岩壁上浮現出金光燦燦的礦脈,腳下的汞液幻化成鋪滿銀錠的大道。理智告訴他這是致命的陷阱,雙腿卻不由自主地邁向虛幻的寶藏。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鏡中"礦脈"的瞬間,汞鏡轟然炸裂。640c的烈焰裹挾著液態汞傾瀉而下,硫磺與汞毒混合的濃煙刺入肺腑。鬆本在火海中掙紮,恍惚間看見周承業的身影在鏡中冷笑,而自己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森森白骨。
黎明破曉時,銀礦的汞鏡迷宮化作一片凝固的煉獄。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與貪婪而極度扭曲,仿佛在永遠重複著臨終前的絕望。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是那些被困在磁場與汞毒中的亡魂,在訴說著貪婪者注定的結局。
而在廢墟深處,某麵殘存的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鬆本的身影仍在瘋狂尋找出口,他的獨眼永遠定格在驚恐與不甘中,成為了這座死亡迷宮新的囚徒。每當夜幕降臨,銀礦便會傳出若有若無的笛聲,夾雜著金屬碰撞與哀嚎,警示著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貪婪之徒。
汞瞳詭域
萬曆三十三年春,福建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裏,青銅輪盤轉動時發出齒輪咬合的細微聲響。馬泰奧鷹鉤鼻下的胡須沾著銀白色汞漬,布滿老繭的雙手精準地調節著輪盤刻度。液態汞順著管壁注入十二麵幕牆,0.3毫米的水銀層泛起漣漪,折射出幽藍的冷光。
"1.333的折射率已校準完畢。"馬泰奧轉頭看向周承業,鐵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狂熱的光,"大人,鏡中的虛幻即將成為致命的陷阱。"
周承業摩挲著腰間螭紋玉佩,目光透過流動的汞鏡,注視著礦道入口處混亂的倭寇隊伍。鬆本正揮舞著倭刀,獨眼在兜帽陰影下閃爍著凶狠的光:"給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銀礦入口!"他的吼聲在霧氣彌漫的礦道中回蕩,驚飛了棲息在岩壁縫隙裏的夜梟。
當倭寇們踏入汞鏡長廊的瞬間,詭異的變化悄然發生。搖曳的火把映照在流動的汞鏡上,鏡中的虛幻通道與真實岩壁完美重疊。一名倭寇興奮地大喊:"找到了!這邊是主礦道!"他舉著火把衝向鏡中的"通道",卻一頭撞在堅硬的岩壁上,額頭頓時鮮血淋漓。
鬆本皺起眉頭,握緊腰間的短槍。他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這些鏡麵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小心!這些鏡子..."他的警告被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淹沒。其他倭寇紛紛踏入鏡中的"通道",卻無一例外地撞上岩壁,或是陷入死胡同。
更可怕的是,汞鏡折射出的虛像開始產生實體效果。一名倭寇驚恐地發現,鏡中自己揮刀的動作,竟在現實中劃傷了同伴的手臂。鮮血濺在汞鏡上,詭異的是,血跡沒有順著鏡麵流下,而是被銀色的汞液迅速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怎麽回事?!"鬆本揮刀劈向最近的汞鏡,刀刃卻陷入流動的汞麵,仿佛砍進粘稠的瀝青。他的手臂瞬間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低頭一看,接觸汞液的皮膚正在迅速潰爛,露出森森白骨。
老忍者藤田臉色大變,他扯下腰間符咒,卻見黃紙剛接觸空氣便扭曲成螺旋狀。"不好!這是汞視症!"他大喊道,"鏡中的世界正在侵蝕現實!我們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虛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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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為時已晚。汞鏡幕牆開始加速流動,鏡麵折射出的虛像越來越真實。倭寇們陷入了徹底的混亂,有人對著自己的倒影瘋狂攻擊,有人在鏡牆間盲目奔跑,最終力竭而亡。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汞蒸汽,混合著硫磺的氣味,形成致命的毒霧。
銀礦密室中,周承業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當他看到鬆本在鏡中迷失方向,獨眼充滿恐懼時,終於開口:"啟動硝石機關。"
馬泰奧露出陰森的笑容,轉動另一個隱藏的輪盤。汞鏡後的暗格緩緩打開,露出排列整齊的硝石陶罐。這些用鬆脂密封的容器,隻需一點火星,就能引發640c的烈焰。
"不!"鬆本在鏡中看到暗格開啟的瞬間,終於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樣的絕境。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引線燃燒的"滋滋"聲響起,下一秒,熾熱的火焰從鏡後噴湧而出,液態汞在高溫中沸騰,化作銀色的毒霧彌漫整個長廊。
慘叫聲、爆炸聲、汞液沸騰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將汞鏡長廊變成了人間煉獄。周承業站在密室高處,看著鏡中混亂的場景,心中沒有一絲憐憫。這座用十年心血打造的汞鏡迷宮,就是為所有覬覦銀山財富的貪婪者準備的墳墓。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銀礦廢墟上時,一切都歸於平靜。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和痛苦而極度扭曲。而那座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汞鏡密室,在經曆了這場慘烈的戰鬥後,再次恢複了寂靜,等待著下一批不速之客的到來。
汞鏡絞殺
萬曆三十三年春,福建銀礦籠罩在氤氳霧氣中。鬆本的獨眼在兜帽下閃爍凶光,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握著倭刀的手青筋暴起。隊伍裏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又有人撞上了看不見的岩壁。
"大人!這邊有通路!"倭寇小川突然指著一麵汞鏡大喊,火把的紅光在流動的鏡麵上映出扭曲的通道,盡頭似乎還閃爍著銀錠的光芒。鬆本心頭一動,不及細想便揮刀劈向鏡麵。刀鋒卻重重撞上岩壁,火星四濺,震得他虎口發麻。
"八嘎!"鬆本怒罵一聲,這才看清鏡中所謂的通路不過是虛幻的倒影。但詭異的是,鏡麵明明映出他揮刀的動作,卻將岩壁扭曲成了通道模樣。更可怕的是,小川竟渾然不覺,舉著火把徑直踏入鏡中的"通路",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岩壁前。
老忍者藤田瞳孔驟縮,突然扯下腰間符咒。黃紙剛接觸空氣便詭異地扭曲成螺旋狀,燃起幽藍火焰。"汞視症!"他嘶聲警告,"這些鏡子會讓人分不清虛實!快閉上眼睛!"
回應他的卻是淒厲的慘叫。一名倭寇對著自己的倒影瘋狂揮刀,刀刃深深沒入胸膛;另一個則將火把塞進同伴嘴裏,隻因鏡中的"同伴"正舉刀刺向他。汞鏡幕牆開始詭異地流動,1.333的折射率完美契合人眼,鏡中的虛幻與現實逐漸重疊。
鬆本感覺後頸發涼,轉身時正對上十二麵汞鏡中同時出現的自己。每個倒影都做出不同動作,有的舉槍瞄準,有的露出詭異笑容。他揮刀亂砍,卻隻斬碎空氣,刀刃反而被流動的汞麵腐蝕出細密的孔洞。
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裏,周承業轉動青銅輪盤,鏡麵泛起漣漪。"加大汞蒸汽濃度。"他盯著鏡中混亂的倭寇,螭紋玉佩在掌心沁出冷汗。馬泰奧將辰砂粉末倒入汞液池,暗紅色的液體迅速擴散,讓整個密室彌漫起妖異的紫霧。
礦道中,鬆本的獨眼開始刺痛,眼前的景象愈發扭曲。他明明看到藤田在前方招手,衝過去卻抱住一根石柱;又看見鏡中有金山堆積,伸手觸碰卻摸到自己潰爛的臉——不知何時,接觸汞液的皮膚已開始腐蝕。
"撤退!快..."鬆本的命令被爆炸聲淹沒。汞鏡後的暗格轟然洞開,排列整齊的硝石陶罐在火把照耀下泛著霜白。引線燃燒的"滋滋"聲中,640c的烈焰從四麵八方噴湧而出,液態汞在高溫中沸騰,化作銀色的毒霧彌漫整個長廊。
藤田在火海中最後一次結印,試圖施展忍術逃生。但詭異的是,他的影子竟在汞鏡中反向結印,生生將忍術反噬自身。鬆本在毒煙中瘋狂奔逃,卻發現每個出口都通向新的死胡同。他絕望地望向汞鏡,隻見無數個自己在鏡中獰笑,獨眼永遠定格在驚恐與不甘中。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銀礦已成一片廢墟。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和痛苦而極度變形。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汞鏡殘片在陽光下閃爍幽光。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是那些被困在虛實之間的亡魂,在訴說著貪婪者注定的結局。
而在廢墟深處,某麵殘存的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鬆本仍在永無止境地奔跑,尋找著那個永遠不存在的出口。每當夜幕降臨,銀礦便會傳出若有若無的金屬碰撞聲與哀嚎,警示著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貪婪之徒——在汞鏡的詭域中,虛幻與現實的界限,就是死亡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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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淵時墟
鬆本揉著震痛的手腕,鐵砂護手在岩壁上刮出刺耳聲響。當他再次看向汞鏡時,瞳孔猛地收縮——原本虛幻的通道竟詭異地平移到左側鏡麵,銀礦巷道的穹頂在液態汞表麵流淌,折射出流動的金光。更詭異的是,鏡中自己揮刀的動作開始滯後,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扯,每一個細微的肌肉顫動都比現實慢了半拍。
"大人!鏡麵在動!"倭寇小次郎的驚叫刺破死寂。眾人舉著火把圍攏,跳動的火苗在十二麵汞鏡上分裂成萬千扭曲的光影。鬆本的獨眼突然刺痛,他發現自己的倒影正在鏡中做出完全不同的動作——現實中他握緊刀柄,鏡中的自己卻鬆開手指,任由倭刀墜向地麵。
老忍者藤田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暗紅的咒印。符文在汞光下詭異地扭曲,像極了垂死掙紮的蜈蚣。"是時空錯位!"他的聲音帶著顫意,"這些鏡麵...在篡改我們的感知!"話音未落,一名倭寇突然發出慘叫,他的影子竟脫離身體,在汞鏡表麵爬行,最終融入鏡麵消失不見。
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裏,周承業轉動著青銅輪盤,輪盤邊緣的磁黃鐵礦粉末簌簌掉落。"啟動第二重汞瞳陣列。"他對著馬泰奧示意,後者將一顆刻滿星圖的水晶球嵌入凹槽。液態汞順著管道洶湧流動,十二麵主鏡的折射率瞬間從1.333躍升至1.527,鏡麵泛起的漣漪如同沸騰的油鍋。
礦道中的鬆本感覺腳下的地麵開始傾斜。他踉蹌著扶住汞鏡,卻發現掌心傳來詭異的吸力,液態汞正順著甲胄縫隙鑽入皮膚。鏡中的世界突然翻轉,他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空裏重複著相同的動作——有的在揮刀,有的在跪地求饒,還有的已經化作白骨,唯有那隻獨眼依然閃著不甘的光。
"撤退!快..."鬆本的命令被金屬斷裂聲淹沒。汞鏡後的暗格轟然洞開,露出密密麻麻的硝石陶罐。更可怕的是,陶罐表麵凝結的白色結晶開始滲出暗紅液體——那是混入了辰砂的致命陷阱。藤田突然抽出苦無,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比意識慢了一拍,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在時空錯位的混亂中,倭寇們的動作變得荒誕離奇。有人高舉火把卻無法點燃,有人揮刀劈砍自己的影子,還有人對著虛空瘋狂磕頭。鬆本感覺呼吸愈發困難,汞蒸汽鑽入肺部,讓他的思維變得遲緩。鏡中的時間泥潭正在吞噬現實,他看見藤田的咒印在皮膚下炸開,老忍者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逐漸變成汞鏡的一部分。
當第一聲爆炸響起時,鬆本終於看清真相——那些不斷變換位置的虛幻通道,竟是汞鏡根據他們的視線實時生成的致命誘餌。640c的烈焰從鏡後噴湧而出,液態汞在高溫中化作銀色毒龍,將整個礦道變成沸騰的煉獄。他在火海中最後一次望向汞鏡,無數個"鬆本"在不同時空裏同時發出慘叫,獨眼映照著相同的絕望。
黎明破曉時,銀礦的汞鏡長廊已凝固成一座扭曲的雕塑。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姿態各異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時空錯位的痛苦而極度扭曲。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被汞鏡吞噬的時空裏,貪婪者終將溺斃在自己的欲望泥潭中。而在某個破碎的鏡麵深處,鬆本的獨眼依然閃爍著微光,永遠被困在那片錯位的時墟裏,重複著無盡的絕望與掙紮。
汞瞳劫
萬曆三十三年春,福建銀礦的汞鏡長廊裏,火把的紅光被流動的汞麵切割成萬千碎片。老忍者藤田突然捂住眼睛,渾濁的瞳孔劇烈收縮:"小心!這是汞視症!別盯著鏡麵看!"他的警告聲被此起彼伏的驚呼淹沒,大部分倭寇已被鏡中虛幻的通道吸引,朝著不存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鬆本的獨眼在兜帽下閃爍著瘋狂的光。他明明看到前方有金光燦燦的礦脈,岩壁上鑲嵌著大塊的銀錠,可每次伸手觸碰,卻隻抓到冰冷的岩壁。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鏡中獨自前行,每走一步都離真實的自己更遠。"八嘎!"他揮刀劈向影子,刀刃卻重重砍在自己小腿上,鮮血濺在汞鏡上,詭異的是,血跡沒有順著鏡麵流下,而是被銀色的汞液迅速吞噬。
藤田的手指在掌心掐出深深的血痕。作為忍者世家的長老,他曾在扶桑的古籍中見過汞視症的記載——當液態汞的折射率與人眼玻璃體近乎相同時,鏡中的虛幻便會與現實重疊,讓人分不清真假。此刻,他看著同伴們對著空氣揮刀,將火把塞進自己嘴裏,瞳孔裏倒映著扭曲的汞鏡,知道他們已經無藥可救。
"大人!救我..."小次郎的聲音帶著哭腔。這個年輕的倭寇正死死抱住自己的倒影,以為那是陷入困境的同伴。他的指甲深深摳進汞鏡,液態汞順著傷口滲入體內,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鬆本想要救援,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製地走向另一個方向,那裏的汞鏡中,一座金山正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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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裏,周承業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他轉動青銅輪盤,十二麵汞鏡泛起詭異的漣漪。液態汞在管道中奔湧,發出低沉的嗡鳴,鏡後夾層的硝石陶罐在燭火下泛著霜白。"加大汞蒸汽的濃度。"他對馬泰奧說,"讓他們在虛幻中走向毀滅。"
佛郎機工匠露出陰森的笑容,將一瓶辰砂倒入汞液池。暗紅色的粉末迅速擴散,整個密室彌漫起妖異的紫霧。"這些愚蠢的倭寇不會知道,"馬泰奧的鷹鉤鼻下閃爍著瘋狂的光,"他們看到的每一道虛幻的光,都是死神的召喚。"
礦道中的藤田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模糊。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卻看到更恐怖的景象——那些陷入汞視症的倭寇們,身體開始變得透明,逐漸與汞鏡融為一體。小次郎的半個身子已經消失在鏡麵中,隻留下一雙驚恐的眼睛,還在現實世界中徒勞地轉動。
"藤田...救我..."鬆本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老忍者轉身,看到自己的主公正對著一麵汞鏡頂禮膜拜,鏡中的鬆本戴著王冠,坐在金山之上。藤田想要衝過去喚醒他,卻發現自己的影子被釘在地麵,動彈不得。
當第一聲慘叫響起時,藤田終於明白,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汞鏡不僅是迷惑敵人的迷宮,更是吞噬靈魂的煉獄。那些在鏡中狂奔的倭寇,他們的靈魂早已被液態汞捕獲,身體不過是行屍走肉。
"周承業!你不得好死!"藤田用盡最後的力氣怒吼。他的聲音在汞鏡長廊中回蕩,被無數鏡麵反射、扭曲,最終變成詭異的嗚咽。下一秒,他感覺有無數隻手從汞鏡中伸出,將他拖入那片銀色的深淵。
黎明破曉時,銀礦恢複了死寂。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和瘋狂而極度扭曲。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是那些被困在汞鏡中的亡魂,在訴說著貪婪者的悲慘結局。
而在廢墟深處,某麵殘存的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鬆本、藤田和那些倭寇們仍在永無止境地奔跑,尋找著永遠不存在的出口。每當夜幕降臨,銀礦便會傳出若有若無的哀嚎,警示著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人——在汞鏡的詭域中,虛幻與現實的界限,就是生與死的界限。
汞淵幻牢
鬆本單膝跪地,鐵砂護手深深嵌入潮濕的岩壁。刀鞘敲擊汞鏡的悶響在長廊中回蕩,每一次震顫都讓液態汞表麵泛起詭譎的漣漪。那些銀色波紋如同活物般扭動,將鏡中空間重新編織成新的迷宮,剛才還存在的通道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布滿銀錠的虛假礦脈。
"該死的..."他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汞蒸汽早已滲入肺部,喉嚨像被滾燙的鐵絲灼燒。獨眼在兜帽下瘋狂轉動,卻始終無法捕捉到穩定的畫麵——十二麵汞鏡中的世界同時運轉,有的映出燃燒的礦洞,有的浮現同伴扭曲的屍首,還有的竟投射出他幼年在長崎漁村的場景。
老忍者藤田的殘軀突然從鏡麵中浮現,半張臉已融化成銀色汞漿:"大人...快用忍術..."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如煙霧般消散。鬆本猛地揮刀劈向幻象,刀刃卻卡在岩壁縫隙裏,濺起的火星照亮他驚恐的麵容——鏡中倒映的自己,正以相反的動作緩緩抽出卡在岩壁中的刀。
銀礦密室深處,周承業轉動著刻滿星圖的青銅輪盤。液態汞在管道中發出蜂鳴,十二麵主鏡的折射率不斷變化,從1.333躍升至1.576。馬泰奧將研磨成粉的辰砂倒入汞液池,暗紅色的毒霧順著通風口湧入長廊,與硫磺氣息交織成致命的迷藥。
"加大磁黃鐵礦的磁力。"周承業盯著汞鏡中的鬆本,螭紋玉佩在掌心沁出汗漬,"讓他連自己的影子都抓不住。"
長廊裏,鬆本的刀鞘突然脫手飛出。他驚恐地看著武器穿透鏡麵,在鏡中世界劃出一道真實的裂痕,卻又在眨眼間被液態汞愈合。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左手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鏡中的左手正緩緩抬起,對準太陽穴舉起火繩槍——那分明是三年前黑田首領飲彈自盡的場景。
"不可能..."鬆本踉蹌後退,後背撞上冰冷的汞鏡。鏡麵突然向內凹陷,將他包裹進銀色的漩渦。無數記憶碎片在汞液中翻湧:父親被倭寇斬首的刑場、佛郎機商人遞來的密信、還有昨夜營地中那個神秘的賣貨郎——那人腰間的螭紋玉佩,此刻正掛在周承業的腰帶上。
現實與虛幻的界限徹底崩塌。鬆本看見自己同時出現在十二個鏡麵中,有的在指揮倭寇攻城,有的在跪地求饒,還有的已經化作白骨。他試圖用刀刃割破手腕保持清醒,卻發現鏡中的自己正在為他包紮傷口;想要呼喊同伴,鏡中的嘴卻說出完全相反的話語。
當硝石炸藥的引線被點燃時,鬆本正蜷縮在某個鏡角。他看著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空裏重複著相同的絕望,640c的烈焰從鏡後噴湧而出,液態汞在高溫中化作銀色毒龍。他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鏡中世界——那裏有座永遠走不出的迷宮,而他的倒影,正帶著詭異的微笑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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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時,銀礦的汞鏡長廊已成一座凝固的墳墓。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時空錯位的痛苦而極度變形。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是那些被困在汞鏡中的亡魂,在訴說著一個永恒的警示:當貪婪者試圖觸碰虛幻的財富,終將溺斃在自己親手編織的幻夢中。
汞焰煉獄
萬曆三十三年春,銀礦深處的汞鏡密室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周承業手持火折子,看著火苗在青銅燭台上跳躍,映得他臉上的紋路如同刀刻。他身後的十二麵汞鏡正詭異地扭曲著倭寇們的身影,鏡麵泛起的漣漪將那些驚恐的麵容切割成無數碎片。
"是時候了。"他低聲呢喃,將火折子投向地麵的引線。火星順著浸滿鬆脂的麻繩迅速蔓延,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赤蛇,直竄向鏡後夾層。
密室另一頭,馬泰奧緊張地握緊手中的青銅輪盤。"大人,一旦引爆,這些汞鏡..."
"不必多說。"周承業打斷他,"貪婪者就該葬身於自己的欲望之火。"他的目光透過流動的汞鏡,看著鬆本在長廊中瘋狂揮舞著刀鞘,試圖劈開虛幻的空間。這個倭寇頭目此刻已陷入癲狂,獨眼布滿血絲,分不清現實與鏡中的幻象。
引線燃燒的"滋滋"聲突然變得急促。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鏡後夾層的硝石、硫磺與鬆脂混合物被引燃,640c的烈火如同蘇醒的巨獸,瞬間吞沒汞鏡。液態汞在高溫中沸騰,從鏡麵傾瀉而下,如銀色毒蟒般在地麵蔓延,所到之處,岩石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鬆本被熱浪掀翻在地,灼熱的氣浪幾乎將他灼傷。他掙紮著爬起來,卻發現四周已是一片火海。液態汞順著地麵的溝槽奔湧而來,接觸到皮膚的瞬間,便傳來灼燒般的劇痛。更可怕的是,大量二氧化硫毒氣彌漫開來,他捂住口鼻,卻仍止不住地咳嗽,喉嚨像被滾燙的鐵砂填滿。
"撤退!快撤退!"鬆本聲嘶力竭地大喊。然而他的部下們早已陷入混亂,有的對著鏡中的幻影瘋狂攻擊,有的在火海中盲目奔跑,最終被液態汞吞噬。老忍者藤田試圖施展忍術逃生,卻在躍起的瞬間,撞上突然升起的汞鏡,整個人被高溫融化,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汞鏡密室中,周承業冷靜地注視著這場屠殺。馬泰奧看著眼前的慘狀,忍不住顫抖:"大人,這...這太殘忍了。"
"殘忍?"周承業冷笑,"三年前,他們也是這樣妄圖血洗銀礦。"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想起了那些死在倭寇刀下的礦工,還有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想要守護銀山,就得讓覬覦者付出代價。"
礦道裏,鬆本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皮膚被汞液腐蝕得血肉模糊,獨眼卻仍死死盯著某個方向。在彌漫的毒氣與火焰中,他仿佛看到了周承業的身影,對方正站在高處,俯瞰著這場由他一手策劃的死亡盛宴。
"周承業...你不得好死..."鬆本用盡最後的力氣,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隨後,他的身體被銀色的汞液徹底淹沒,永遠定格在痛苦扭曲的姿態中。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在銀礦廢墟上時,一切都歸於平靜。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和痛苦而極度變形。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滿地狼藉,心中卻沒有一絲憐憫。他知道,隻要銀山的財富還在,就永遠會有貪婪者前赴後繼。而這座用汞鏡與烈火構築的煉獄,將繼續守護著他的秘密,讓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是那些被困在汞液中的亡魂在哀嚎。而在廢墟深處,某麵殘存的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鬆本的身影仍在瘋狂地揮舞著刀,試圖尋找出路,卻永遠也逃不出這座由自己的貪婪鑄就的牢籠。
銀淵詭局
鬆本蜷縮在汞鏡長廊的角落,硫磺味的毒煙鑽入鼻腔,嗆得他連連咳嗽。染血的手指死死攥著那枚黃銅羅盤,瘋狂旋轉的磁針在11.3°至15.4°間來回擺動,宛如被無形絲線操控的傀儡。鏡麵倒映出他扭曲的麵容,獨眼布滿血絲,嘴角溢出的黑血混著汞蒸汽,在地麵暈開詭異的紫斑。
"原來...是真的..."他的聲音被遠處的爆炸聲撕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半月前在平戶港的酒館,醉醺醺的海商拍著他的肩膀:"鬆本兄,福建那座銀礦邪乎得很!磁石會吃羅盤,鏡子裏藏著活人!"當時他嗤之以鼻,如今卻被困在這比地獄更可怕的牢籠。
長廊外傳來同伴的慘叫,混著液態汞流動的汩汩聲。鬆本掙紮著起身,卻踉蹌著撞上汞鏡。鏡麵泛起漣漪,映出他舉槍自戕的畫麵。他驚恐地後退,後背卻撞上另一麵鏡子,鏡中的自己正詭異地微笑,緩緩舉起火把點燃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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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揮刀劈向鏡麵,刀刃卻陷入流動的汞麵,粘稠的銀色液體順著刀身爬上手臂,傳來灼燒般的劇痛。遠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鬆本轉頭望去,隻見十二麵汞鏡同時亮起幽藍的光,鏡後夾層的硝石陶罐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銀礦密室裏,周承業轉動著刻滿星圖的青銅輪盤。液態汞在管道中發出蜂鳴,折射出的光影將他的麵容切割成無數個冷峻的倒影。"啟動終極機關。"他對著馬泰奧示意,後者將最後一瓶辰砂倒入汞液池。暗紅色的毒霧順著通風口湧入長廊,與硫磺氣息交織成致命的迷藥。
"大人,這樣...會不會太狠?"馬泰奧的聲音帶著顫抖。
周承業冷笑一聲,螭紋玉佩在掌心沁出冷汗:"三年前黑田帶著倭寇血洗礦場時,可曾手軟?"他的眼神望向汞鏡,看著鬆本在迷宮中絕望地掙紮,"這些貪婪之徒,早該葬身於自己的欲望。"
長廊中,鬆本的意識逐漸模糊。汞蒸汽侵蝕著他的視神經,眼前的景象愈發扭曲。他看到鏡中有金山堆積,無數銀錠在火光中閃爍,可當他伸手觸碰,卻隻摸到自己潰爛的臉。老忍者藤田的殘軀突然從鏡麵中浮現,半張臉已融化成銀色汞漿:"大人...快用忍術..."話音未落,整個人便如煙霧般消散。
"八嘎!"鬆本怒吼著揮刀亂砍,卻將自己的手臂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滴落在汞鏡上,詭異的是,血跡沒有順著鏡麵流下,而是被銀色的汞液迅速吞噬。他終於明白,那些傳說中"鏡子會吃人"的故事,並非空穴來風。
當第一聲爆炸響起時,鬆本正蜷縮在某個鏡角。640c的烈焰從鏡後噴湧而出,液態汞在高溫中化作銀色毒龍,所到之處,岩石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他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鏡中世界——那裏有座永遠走不出的迷宮,而他的倒影,正帶著詭異的微笑向他招手。
黎明破曉時,銀礦的汞鏡長廊已成一座凝固的墳墓。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恐懼和痛苦而極度變形。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滿地狼藉,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他知道,隻要銀山的財富還在,就永遠會有貪婪者前赴後繼。而這座用汞鏡與烈火構築的煉獄,將繼續守護著他的秘密,讓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人,都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廢墟深處,某麵殘存的汞鏡突然泛起漣漪。鏡中,鬆本的身影仍在瘋狂地揮舞著刀,試圖尋找出路,而那枚羅盤的磁針,依然在11.3°至15.4°間永無止境地旋轉,嘲笑著所有貪婪者的徒勞。每當夜幕降臨,銀礦便會傳出若有若無的哀嚎,警示著後來者:在欲望的迷宮中,迷失的人終將被自己的貪婪吞噬。
銀窟迷讖
萬曆三十三年春末,晨霧如薄紗籠罩著福建銀礦。周承業扶著螭紋劍柄,凝視著汞鏡密室的殘骸。凝固的液態汞在晨光中泛著幽藍,將倭寇扭曲的屍身包裹成銀色雕塑,有人保持著揮刀的姿勢,有人蜷縮如嬰孩,而他們至死都未觸碰到真實的岩壁。
"老爺,磁黃鐵礦陣列需要重新校準。"管家的聲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周承業彎腰拾起半塊破碎的黃銅羅盤,瘋狂旋轉的磁針早已停擺,卻仍卡在11.3°的刻度——那是死亡的標記。他想起鬆本最後望向羅盤時絕望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座認知迷宮的每一處設計,都浸透著鮮血與智慧。十二麵汞鏡由錫汞齊鍍製,1.333的折射率精準匹配人眼玻璃體,當液態汞在銅管中流動,鏡麵便能編織出以假亂真的虛幻世界。而鑲嵌在岩壁中的磁黃鐵礦,如同無形的巨手,肆意撥弄著地磁,讓所有方向感在此處淪為笑柄。
"把屍體都用汞液封存。"周承業擦拭著佩劍,劍刃映出他布滿血絲的雙眼,"讓這些貪婪者,永遠成為迷宮的一部分。"他轉身走向密室深處,青銅輪盤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而鏡後夾層的硝石陶罐雖已耗盡,但焦黑的內壁仍訴說著640c烈火的恐怖。
馬泰奧蹲在牆角,修複著受損的汞液循環裝置。這個佛郎機工匠的鐵麵具下,眼神閃爍著狂熱的光:"大人,我改良了汞視症裝置。下次若有入侵者,他們不僅會迷失方向,更會分不清自己的肢體與鏡中倒影。"
周承業點頭,目光落在密室東南角的暗格。那裏藏著父親臨終前的手記,泛黃的紙頁上寫著:"銀山之秘,不在礦脈,而在人心。若想守住財富,必先讓覬覦者自毀於虛妄。"他撫摸著腰間螭紋玉佩,這塊玉曾見證周家三代守礦人的血與淚。
三個月後,新的危機悄然逼近。朝廷派來的稅官王大人帶著百名衙役,以"私開銀礦,偷逃稅賦"為由封鎖礦區。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對方官轎上的朱漆雕花,心中冷笑。他早已在礦區外圍布置了第二層磁黃鐵礦迷陣,而汞鏡密室經過改良,如今能根據入侵者的行動軌跡,實時生成定製化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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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王大人帶著親信踏入汞鏡長廊。搖曳的火把照亮流動的鏡麵,鏡中突然浮現出堆積如山的稅銀,還有皇帝親賜的嘉獎詔書。"找到了!"一名衙役興奮地衝向鏡中的"寶庫",卻一頭撞在岩壁上,鮮血濺在汞鏡上,瞬間被銀色液體吞噬。
周承業在監控室轉動輪盤,十二麵汞鏡同時泛起漣漪。王大人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鏡中反向行動——他舉劍向前,鏡中的影子卻揮劍自刎;他下令撤退,鏡中的自己卻帶著眾人繼續深入。更可怕的是,空氣中彌漫的汞蒸汽開始侵蝕視神經,他的世界逐漸扭曲,分不清哪是現實,哪是虛幻。
當第一聲慘叫響起時,周承業點燃了煙袋。煙霧繚繞中,他仿佛看到了父親的身影。這座由磁黃鐵礦與汞鏡構成的迷宮,不僅是物理意義上的防禦,更是對人心貪婪的精準獵殺。每一個妄圖染指銀山的人,都會在虛實交錯中迷失自我,最終葬身於自己的欲望。
黎明破曉,銀礦再次恢複平靜。凝固的汞液中,又多了幾具扭曲的屍體。周承業站在密室入口,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永恒的警示:在欲望的迷宮中,唯有迷失者,才會被虛幻吞噬。而這座銀礦的秘密,也將隨著汞鏡的流轉,永遠塵封在虛實之間。
汞淵迷時
萬曆三十三年夏,福建銀礦冶煉廠的汞燈在暮色中泛著幽藍。周承業坐在青銅輪盤前擦拭寶劍,螭紋劍柄上還凝結著幹涸的血跡。馬泰奧戴著鐵麵具站在一旁,手中捧著刻滿星圖的黃銅匣子,裏麵裝著改良後的磁黃鐵礦裝置。
"馬泰奧,這次的機關效果不錯。"周承業將劍刃在燭火上晃過,映出扭曲的人影,"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朝廷和倭寇不會善罷甘休。"
馬泰奧轉動匣子上的齒輪,暗綠色的磁黃鐵礦粉末簌簌落下:"老爺放心。我改良了幹擾裝置,不僅能擾亂地磁,還能扭曲時間感知。"他將匣子嵌入牆壁凹槽,礦道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那些入侵者不僅會迷路,更會在時間迷宮裏永遠打轉。"
周承業挑眉:"說說細節。"
"您看。"馬泰奧走到汞鏡前,注入新調配的汞錫合金。鏡麵泛起綢緞般的光澤,折射出的光影開始詭異地流動,"普通汞鏡的折射率是1.333,我將其提升到1.576,虛像與現實的邊界會更加模糊。而且,這些鏡麵能根據入侵者的行動,實時生成記憶幻象。"
正說著,鏡麵突然映出周承業幼年的場景:一個小男孩在礦洞玩耍,父親笑著遞來螭紋玉佩。周承業瞳孔驟縮,揮劍劈向鏡麵,卻隻斬斷虛幻的殘影。
"這隻是初級演示。"馬泰奧轉動輪盤,汞鏡瞬間切換成血腥戰場,"真正的敵人看到的,將是他們內心最恐懼或最渴望的場景。當他們沉浸其中,時間流速會被磁黃鐵礦改變——現實中一瞬,鏡中可能已過數年。"
周承業撫掌讚歎,卻突然神色一凜:"你為何如此了解人心弱點?"
馬泰奧的鐵麵具閃過寒光:"老爺忘了?我曾是果阿宗教裁判所的首席機械師,見過太多被欲望吞噬的靈魂。"他頓了頓,"不過您放心,在銀山,我隻為守護財富而戰。"
三個月後,新的危機如期而至。這次來犯的是裝備精良的佛郎機雇傭軍,他們戴著特製的鉛皮護目鏡,手持能穿透毒煙的燧發槍。領隊的葡萄牙上尉卡洛斯撫摸著胸前的十字架:"聽說這裏藏著比果阿教堂更耀眼的寶藏。"
當雇傭軍踏入礦道,磁黃鐵礦陣列悄然啟動。卡洛斯的懷表指針開始瘋狂旋轉,前一秒還顯示正午,下一秒就跳到午夜。士兵們的指南針變成廢鐵,而更詭異的是,他們的影子開始脫離身體,在岩壁上做出完全不同的動作。
"這是巫術!"一名士兵驚恐地後退,卻撞上突然升起的汞鏡。鏡麵中,他看到自己正跪在裏斯本的家中,妻子孩子笑著向他招手。他伸手觸碰,整個人卻被吸入鏡中,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卡洛斯握緊燧發槍,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但當汞鏡映出他在果阿掠奪的血腥場景時,他的心理防線開始崩塌。鏡中的自己被憤怒的原住民包圍,無數雙手從地麵伸出,將他拖入深淵。
"不!那是假的!"他瘋狂射擊,子彈卻穿透鏡麵,擊中了自己的同伴。而此時,周承業和馬泰奧正在密室中注視著一切。
"啟動時間囚籠。"周承業下令。馬泰奧轉動輪盤,磁黃鐵礦的磁力場劇烈變化。雇傭軍們突然發現,他們陷入了時間循環——每一次向前,都會回到起點;每一次掙紮,都在重複徒勞。
卡洛斯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崩潰。他時而看到自己在戰場廝殺,時而又回到童年的莊園。汞蒸汽侵蝕著他的大腦,讓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當640c的烈焰從鏡後噴湧而出時,他甚至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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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銀礦再次恢複死寂。凝固的汞液中封存著扭曲的屍體,他們的麵容因時空錯亂而極度變形。周承業站在冶煉廠高處,看著朝陽將汞鏡殘片染成血色。
"馬泰奧,你說人為何會被幻象迷惑?"他突然問道。
馬泰奧望著遠方:"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無法抗拒的欲望,而欲望,就是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山風掠過磁黃鐵礦陣列,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這座由智慧與陰謀構築的迷宮,仍在等待著下一批貪婪者的到來。而那些迷失在汞淵迷時中的靈魂,將永遠被困在時間的夾縫裏,重複著無盡的絕望。
銀窟驚濤
萬曆三十三年秋,福建海域的浪濤拍打著礁石,宛如巨獸低吼。獨眼龍站在旗艦甲板上,海風卷起他黑色鬥篷,露出腰間那柄鑲嵌著骷髏頭的彎刀。他僅剩的右眼閃爍著寒光,手中特製羅盤的十二根磁針泛著詭異的藍光——這是他耗費半年時間,集結三名佛郎機工匠改造的"破磁羅盤",專門用來破解磁黃鐵礦的幹擾。
"大人,銀礦就在前方十裏。"副手阿鬼湊上前來,臉上的刀疤隨著笑容扭曲,"聽說上次倭寇連礦洞入口都沒找到,就葬身汞鏡迷宮了。"
獨眼龍冷笑一聲,轉動羅盤。隻見磁針雖有輕微晃動,卻始終穩穩指向北方:"周承業的把戲,在我這羅盤麵前不過是小兒科。告訴兄弟們,這次不僅要奪銀礦,更要破解他的機關,據為己用。"
此時,銀礦冶煉廠內,周承業正在汞鏡密室查看新改良的機關。馬泰奧調試著青銅輪盤,液態汞在管道中流動,發出細微的嗡鳴。
"老爺,磁黃鐵礦幹擾裝置已升級到第七代。"馬泰奧指著牆壁上的星圖,"這次不僅能擾亂方向,還能製造多重幻象。"
周承業卻眉頭緊鎖,把玩著手中的螭紋玉佩:"我收到消息,有支神秘海盜船隊正在靠近。對方首領精通機關術,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深夜,獨眼龍率領的海盜船隊悄然登陸。他們避開了常規路線,從後山的隱秘小徑潛入。破磁羅盤在磁黃鐵礦陣中雖然略有遲滯,但依然能指明方向。
"果然名不虛傳。"獨眼龍看著周圍不斷變換的岩壁幻象,卻不為所動,"不過,這些小把戲對我沒用。"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青銅令牌,往地上一插。頓時,地麵震動,一條隱藏的通道緩緩打開。
周承業在密室中察覺到異樣,臉色驟變:"不好!他們找到了備用通道!啟動汞鏡絞殺陣!"
馬泰奧迅速轉動輪盤,十二麵汞鏡開始瘋狂流動,形成一個巨大的銀色漩渦。鏡中的景象不斷變幻,時而化作熊熊烈火,時而變成萬丈深淵。然而,獨眼龍卻帶著海盜們穩步前行,他手中的羅盤發出藍光,竟能穿透幻象,找到真實路徑。
"怎麽可能?!"周承業看著汞鏡中的畫麵,瞳孔驟縮。
獨眼龍一邊前進,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機關。他突然停在一麵汞鏡前,伸手觸摸鏡麵:"原來如此,這些汞鏡通過改變折射率來製造幻象。但隻要找到核心控製裝置..."他掏出一把特製的工具,開始破解汞鏡後的機關。
千鈞一發之際,周承業啟動了最後的殺招——汞液洪流。大量液態汞從頂部傾瀉而下,形成銀色瀑布。然而,獨眼龍早有準備,他指揮海盜們拋出特製的鎖鏈,勾住岩壁,躲過了汞液的衝擊。
戰鬥進入白熱化。海盜們裝備的燧發槍在礦洞中轟鳴,周承業的護礦隊則利用機關頑強抵抗。汞鏡密室中,馬泰奧為了保護核心裝置,與兩名海盜展開殊死搏鬥,鐵麵具下的臉被劃出深深的傷口。
獨眼龍終於找到了汞鏡密室的核心——那座巨大的青銅輪盤。他獰笑著舉起彎刀,準備斬斷輪盤的鎖鏈:"周承業,你的銀山歸我了!"
就在這時,周承業突然現身。他手中握著父親留下的古老機關盒,眼中閃過決絕:"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他打開機關盒,整個密室開始劇烈震動,隱藏在岩層深處的硝石庫即將引爆。
獨眼龍臉色大變:"你瘋了?!這樣銀礦也會被毀!"
"總好過落入你這種貪婪之徒手中!"周承業怒吼。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整個銀礦陷入一片火海。液態汞、硝石與硫磺交織成毀滅的洪流,將一切貪婪與陰謀盡數吞噬。當硝煙散盡,銀礦已成廢墟,唯有幾麵殘存的汞鏡,仍倒映著扭曲的人影,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而獨眼龍與周承業的身影,再也沒人見過。有人說他們同歸於盡,也有人說在某個月夜,還能看到汞鏡中閃爍的藍光和揮舞的彎刀,那是貪婪者與守護者的靈魂,在永恒的迷宮中繼續著他們的戰鬥。
汞鏡博弈
萬曆三十三年深秋,海潮裹挾著鹹腥撲上福建海岸。獨眼龍踩著被汞液腐蝕的石階踏入銀礦,獨眼中映出流動的汞鏡幕牆。十二麵液態汞麵泛起詭譎漣漪,將他的身影切割成無數個扭曲的倒影,可他隻是瞥了一眼,便嗤笑出聲:"不過是利用相似折射率製造的幻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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