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莉顫顫巍巍地說：“對不起……”
    她已經從網上看到了小棉花那血淋淋的樣子。
    就算沒死，也肯定離死不遠了。
    她沒想到夏子悅的人下手那麽狠。
    竟然用那麽殘忍的手段去折磨一隻小動物。
    她這聲對不起，是真心實意的愧疚。
    林雲怒吼：“你也知道對不起我？”
    “周莉，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五年了吧？我一直以為你老實，踏實。”
    “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見利忘義的人！”
    “你做什麽演員助理啊，幹脆你也去做演員好了！”
    “你這樣的演技，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周莉的眼眶一熱，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林雲看著心煩，閉上眼睛。
    “別哭了！你的眼淚隻會髒了我的車！”
    她找到周莉的時候，大巴車已經不在安城。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這才回到安城。
    林雲沒有貿然帶著周莉去見沈晚和小棉花。
    先把周莉丟在寵物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包廂裏。
    讓保鏢守著她，自己則開車去了醫院。
    看到小棉花的瞬間，林雲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跪在籠子麵前，哭得泣不成聲。
    “小棉花，對不起。”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看好你，你就不會經曆這些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小棉花這兩天聽了太多次對不起。
    反複聽到沈晚和林雲帶著哭腔的‘對不起’。
    小家夥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但是它對人類情緒的感知很敏銳。
    它把這三個字的含義當成悲傷和難過。
    它不希望林雲難過，哼哼著想要安慰林雲。
    林雲哭得更凶了，她很想抱抱小棉花。
    但是沈晚還在邊上，她怕沈晚生她的氣，不讓她碰小棉花。
    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小棉花受傷了，她怕弄疼它，根本不敢下手。
    沈晚看出她的小心翼翼，知道她在糾結什麽。
    但其實她沒有遷怒林雲的意思。
    否則她是不會向林雲透露半點小棉花的情況的。
    更不可能在正式動手之前就告訴她周莉有問題。
    沈晚問：“它都這樣看著你了，你不摸摸它嗎？”
    林雲有些意外地看向沈晚。
    她原以為，沈晚讓她見小棉花，已經是她最大的寬容了。
    除此之外，不會再允許她多做別的。
    像摸摸小棉花這樣的事情，是絕不會允許她做的。
    沒想到沈晚會主動提出來。
    她記得小棉花是白景陽送給沈晚的，所以白景陽也算是小棉花的半個主人。
    想必小棉花出事，白景陽心情也很不好。
    林雲看了看沈晚，又看了看白景陽。
    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嗎？”
    沈晚輕輕地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
    白景陽沒有抬頭，還在看劇本。
    但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認同意了。
    林雲好似得到了什麽赦免，感激地看了沈晚一眼。
    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進籠子，輕輕摸著小棉花的腦袋。
    小棉花也很開心，溫熱的掌心摸得它很舒服，幸福地眯起眼睛。
    好似在這一刻，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有多疼。
    林雲和小棉花待了會兒，就起身看向沈晚。
    小心翼翼地問：“沈晚，我把周莉抓回來了，你想見她嗎？”
    沈晚沒立即回話，在思考著。
    林雲又補充道：“隨你處置，我絕不插手。”
    沈晚想了想，說：“不用了，你就幫我轉告一句話給她吧。”
    林雲問：“什麽事？”
    沈晚唇角微勾：“夏子悅給她的是一張已經被凍結的卡，裏麵的錢，她一分都取不出。”
    這事是從夏子悅和程依雲的聊天記錄裏看到的。
    她想想就覺得挺好笑的。
    周莉為了錢違背良心，但是到頭來，卻一分錢都拿不到。
    也不知道她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麽反應。
    林雲也氣笑了，“真是個蠢貨，居然被夏子悅騙得團團轉。”
    “你是不知道，我上午抓到她的時候，她正準備帶著她媽去京市治病呢。”
    “還擔心我對她媽下手，把卡給她媽，讓她媽自己先去京市了。”
    沈晚心中唏噓，雖說周莉這麽做也是一片孝心。
    但是錯了就是錯了。
    她的行為，不會因為她的動機就變得無辜。
    最後落得這個結果，那都是因為她蠢。
    妄圖用不正當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就算了。
    也不知道做得聰明點，蠢而不自知。
    林雲：“沈晚，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消息原原本本地帶到，讓她把腸子都悔青！”
    沈晚：“去吧。”
    林雲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但是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怎麽開口。
    沈晚問：“還有事？”
    林雲糾結了一會兒，看向白景陽，問：“白影帝，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有話想跟沈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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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晚說：“不用了，我沒有什麽事情好避著他的。”
    林雲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景陽。
    猜到他們應該是正式在一起了，否則沈晚不會這麽說。
    不算太驚訝的消息。
    她想跟沈晚道歉，但是有第三個人在，她非常不好意思。
    可是她沒有立場趕白景陽出去。
    而道歉這種事，她也不好意思留著回去在手機上說。
    那就太沒誠意了。
    她漲紅了臉，糾結了許久，才說：“沈晚，對不起。”
    “如果你生我的氣，怎麽罵我都行，但是不要跟我絕交，好不好？”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沈晚的臉。
    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人道歉，對林家大小姐而言，還真是人生頭一遭。
    白景陽都有些驚訝，抬頭去看她。
    沈晚亦是有些驚訝，沒想到林雲會擔心她要跟她絕交。
    她和林雲的相識不算和睦。
    一開始，這個張揚的大小姐對她態度很差。
    是因為小棉花的關係，兩人關係才慢慢變好的。
    林雲一開始都是給小棉花帶零食，後來也會給她送些小禮物。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林雲對她的熱情，她也都看在眼裏。
    即便她一直覺得，林雲是為了能經常和小棉花玩，才結實她這個朋友。
    她表麵經常嫌棄林雲，但實際上，她還是挺珍惜這段友情的。
    畢竟林雲還是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個無關利益而對她親近的同齡女生。
    沈晚點點頭：“好。”
    林雲立即高興起來，撲進她懷裏，用力抱了抱她，然後戴好口罩墨鏡，轉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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