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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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遙也不得不參加這個會。
    她倒是不擔心龍淵,但龍淵擔心她。
    【你可以請假,等我能源充滿了,我們一起下山,你再去參加搶收。】
    “你擔心什麽,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而且,就算我回到生產隊,我們之間還能聯係,我自己的戰鬥力也不差。”
    【你已經掌控了林家,就算你不幹活,也不會沒有飯吃。】
    龍淵是最了解她的,陸青隱總是擔心她製造動蕩,但事實上,林遙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隻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所以,她要想吃飽飯,就得好好幹活,因為這裏的社會規則就是這樣,也是她願意遵守的準則。
    “生產隊要求去參會,每個人都要求去,除非你不想我做醜丫,可是,我現在就是醜丫了。”
    黃昏時候,回到家裏,正好遇到了山裏鄒家來了人,父子五人,再加上一個媒婆。
    董仙姑死活不當這個媒婆後,自有那要錢不要命的上來,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的薛媒婆就是這麽個人,穿著一件斜扣的短褂子,黑色棉布褲子,腳上一雙半新的鞋子,左邊嘴角一顆大痦子,很有媒婆的風範。
    林遙進門的時候,她正在遊說林老太,“這鄒家窮是窮了點,可這年頭誰家不窮,不窮就壞了是不是?
    我不說別的,我就說鄒家的這幾個兒郎,您瞧瞧,哪一個不好?我把人都帶來了,您老隨便挑,挑中哪個,哪個就做你們家的女婿!”
    林老太沉默著不說話。
    這就很詭異。
    主要是她沒有立場說話,如果她有權利將林醜丫聘出去,她立馬就答應了,管她林醜丫嫁過去是死是活,是伺候一個男人還是伺候父子五人,她隻要聘禮錢到手就行了。
    橫豎她是厭惡死了那死丫頭。
    但她不敢了。
    看到林遙回來,鄒家父子的眼睛都亮了,但被她那清冷的眸光一掃,頓時頭都不敢抬了。
    “啥事啊?”
    林遙一進門,林老太就給她讓了位置,自己爬下椅子,坐到了下首。
    “哎呦,這家裏原來是你這小輩在當家啊,那正好,我們是來說親事的,我啊,是薛媒婆,這福在公社就沒有我做不成的親事,這不,這是鄒家父子,想和你家結親呢。”
    薛媒婆笑道,“這當爹的呢,也還年輕,不到四十五,正當壯年時候,這老大呢二十七歲,也是年輕力壯,最小的老幺二十歲,你們家隨便挑,隨便選,選到誰就是你家的女婿。”
    林遙道,“我堂姐林平梅歲數也不小了,正愁嫁呢,你這來的正好。”
    她喊道,“二嬸,堂姐,來啊,過來看看!”
    林平梅正在房間裏抽泣,江水秀不讓她出來,但她想到林遙說的話,不嫁人就等著坐牢,她不敢。
    林遙知道是她推入水的,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她知道她想害死她。
    林平梅低著頭出來,不敢看任何人。
    “選一個?”林遙笑道,“堂姐,這五人你看上了誰啊?”
    這是極端的羞辱。
    林平梅委屈得直落淚,“遙遙,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樣做,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嫁人,我不嫁人!”
    “怎麽,還想嫁給李雙華啊?”
    李雙華是公社幹事,林平梅一直想高攀,不惜以身誘之,送上嘴的時候被醜丫看到了。
    林平梅咬著唇瓣,忍著屈辱,哭道,“我好歹也是讀過高中的啊!”
    “是啊,你還懂法呢,知道殺人要償命啊!”
    林平梅渾身打著顫兒,最終還是抬起頭,隨便將那五人掃了一眼,隨手一指,正好指向了鄒家老二。
    林遙道,“那這事兒就成了?”
    “成了,當然成……”
    媒婆的話沒有落下,看到大隊長領著兩名公安進來,她嚇得差點從後院溜走,“哎呀,我就是做個媒呢,這算咋回事啊,怎麽還報了公安啊?”
    林平梅嚇得臉上一片蒼白,她驚恐地看向林遙,“遙遙,你說了的,隻要我嫁人……”
    林遙兩手一攤,“和我沒關係啊,又不是我報的公安。”
    徐天成一進來,“哪位是林平梅同誌?我們接到舉報,說你蓄意謀害人性命,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不,這不可能,是誰在害你,梅子,這怎麽可能呢?”江水秀驚愣壞了。
    但看到林平梅兩腿一軟,一副認命的樣子,她兩眼一黑,朝後倒去。
    沒人扶她,江水秀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徐天成又問道,“哪位是林遙?”
    林遙站出來,“徐公安,是我!”
    “林遙同誌,林平梅同誌要謀害的是你,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大隊部,我們錄一個口供。”
    “好的!”
    林遙跟在後麵。
    林平梅被女公安帶著走在前麵,一路過去,生產隊這幫社員們又有熱鬧看,跟在後麵,一長串,等他們到達了大隊部,大隊部門口和院子裏就圍滿了人。
    “林遙同誌,我們接到舉報,說林平梅曾經把你推進了堰塘裏,有這回事嗎?”
    林遙知道,這肯定是陸青隱舉報的,她點點頭,“沒錯,大概是七天前,九月十三號那天,早上,我在堰塘邊洗衣服,有人用一根長杆子把我戳進了堰塘裏,我差點淹死了。”
    “你能夠提供一些當時現場的情況嗎?”
    “我掙紮著從水裏起來的時候,看到附近的小樹林裏頭有一道穿著水紅色襯衫的身影。據我所知,整個生產大隊,隻有我堂姐有這樣一件衣服。”
    徐天成讓兩名女公安去林家取那件證物。
    他又問道,“當時現場還有別人嗎?”
    林遙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不過,堰塘附近住的有人家,可以去問問。”
    “那你掉水裏後,有人救你嗎?”徐天成問。
    “沒有,當時生產大隊的人差不多都去上工了。平常,大隊裏也有女社員會去那裏洗衣服,我平常去的時間點會早一些,但那天,是林平梅用事兒把我拖住了。
    她一再說我院子沒掃幹淨,讓我掃了至少十遍,還讓我把家裏裏裏外外全部擦一遍,後來又要我給她熬粥喝,把原本洗衣服的時間耽誤了。”
    “這個,有人證嗎?”
    林遙搖搖頭,“也沒有,當時家裏隻有我和她兩個人,哦,對了,我打掃第三遍前,林春喜,也就是我姑姑還在家裏。”
    “你和林平梅同誌是堂姐妹,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矛盾,很尖銳的那種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