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安仰頭，指著老天，心裏暗罵你個賊老天。
    不料，一道天雷打下來，正好擊中手指，手指導電，把他電了個外焦裏嫩。
    柳歲安嘴裏吐出煙，不可置信歪倒，從樹上掉了下去。
    “砰”的一聲，他重重摔在地上，四周喪屍聞聲都定住，機械般轉身，嘩啦一聲，全朝他撲上來。
    柳歲安摔懵了，已經爬不起來，他絕望著看喪屍撲到自己身上，撕扯啃食他的肉。
    臉皮被扯下來，眼睛，鼻子，嘴巴都被咬掉。
    他不甘，從胸腔發出一聲尖叫。
    “砰”。
    摔下床的人摸後腦勺，懵逼著坐起來。
    他望向四周，這是自己的出租屋。
    柳歲安一個彈跳起來，跑到窗前拉開就往外麵看。
    高樓大廈，川流不息，雖然是淩晨，但街上已經有早餐攤推出來了。
    他又緊張的摸了摸自己，跑到鏡子前照，鏡子裏的自己，完完整整。
    他沒有被喪屍咬。
    不不不，世界還是好好的，是惡夢。
    他做了一個末世的惡夢，末日全是喪屍。
    柳歲安坐回床上，口幹到冒煙，他拿起床頭的水喝了一口，冰冷的感覺讓他平靜下來。
    太真實的夢，他現在還有那種被撕咬的感覺，真的太可怕了！
    柳歲安再三確定，自己還好好活著，世界也沒有末日，他才心有餘悸的重新躺回床上。
    昨晚上夜班，他還可以在睡幾個小時。
    可盯著天花板一個小時，他還是沒有睡意，就爬起來，洗漱一下穿衣服出門去。
    大城市的清晨，街頭永遠是一群工人，賣早餐的中年夫妻，掃大街的環衛工人。
    柳歲安來到一個常來的早餐攤，要了兩個饅頭。
    “小安啊，你今天這麽早，昨天不是上晚班嗎。”早餐攤的夫妻認識柳歲安，老板熱情的打招呼。
    “做了個惡夢，被嚇醒了，就睡不著了。”他接過饅頭，掃碼付了三塊錢。
    老板娘聽他這麽說，就怪笑了一聲，“這麽大還怕做噩夢啊，我家10兒子都比你強。”
    柳歲安也不生氣，拿著饅頭吃，慢悠悠走到旁邊公園。
    老大爺大媽們已經開始打太極，精神頭十足。
    柳歲安有時候就在想，為什麽這些老頭老太就這麽有精神，反而是他們這些年輕人，脆的跟塊豆腐一樣，稍微用力一顛就散成豆腐渣了。
    他裹緊衣服，被洗到發白的衣服有些年頭，找了個地方坐著，吃著饅頭。
    公園裏，大爺大媽們晨練，柳歲安抱著饅頭啃，突然，聽到有人在呼救。
    他把剩下饅頭塞進嘴裏，就朝呼叫聲方向跑去。
    有人落水，是一個小男孩，河兩邊有人圍觀，但沒有人下去救。
    “又有人落水了，這河真是邪性。”
    “可不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掉個人，而且必死。”
    “小聲點，被人聽到還以為我們傳播迷信呢。”
    “又不是什麽秘密，住這周圍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孩肯定是剛搬來，要不就是外地的。”
    “你說的對，要是這周圍人，哪家大人敢讓孩子靠這條河邊啊。”
    柳歲安聽到身後人在議論著，眉頭就擰老高。
    有人呼叫，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在河邊想用木頭去撈人，現場很混亂，但就是沒有人跳下去救。
    小男孩已經沉下去，這時候再不救，就來不及了。
    柳歲安脫掉衣服，他會遊泳，這河看起來也不深，於是，他就下去救人了。
    大家看到有人下去，又是欣慰，又是擔心，這年輕人看起來就很瘦小，他真能把人救上來嗎，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一啊。
    柳歲安朝男孩方向遊過去，屏住氣就沉下水，水裏很渾濁，睜開眼睛看不清楚。
    水異常冰冷，他也沒有多想，上去換了一口氣又沉下來。
    不應該啊，這河在深也就10米頂了天，可他感覺自己都下沉10米，也沒有見到小孩。
    他隻能又往下遊了一點，終於在一團水草裏看到一隻手。
    乍然一看這隻手，能把人嚇死。
    正當他要去拽那隻手時，手突然動了一下，拽住他的腳腕，並且在往下拉。
    柳歲安心裏一驚，差點岔氣。
    他吐出一口氣泡，讓自己冷靜下來。
    小孩可能還有意識，所以才會抓自己。
    他用力噔了幾下，把手踢開，然後調頭去撈人。
    抓到小孩就想往上拉，可沒想到，小孩非常重，比一個成年男人還要重。
    不行，時間太久，得上去換口氣。
    柳歲安就準備浮上去，腳卻又被人抓住。
    他大驚失色，努力掙紮，被嗆了一口水，差點也要被溺死，小孩手卻突然放開。
    他拚命往上遊，終於在差點憋死時，浮到水麵。
    他大口大口喘氣，臉色都青了。
    大家看他還沒有把人救上來，都一陣唏噓。
    這條河再次驗證，是真邪性。
    “小夥子，不行你就上來吧。”有人不忍心他在出事，叫他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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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小夥子，你已經很勇敢了，這大概就是命吧。”
    “小夥子，快上來吧。”
    周圍的人勸柳歲安快上來，可他卻一個深呼吸又潛下去。
    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放棄。
    就在大家緊張等待時，警鳴聲也由遠而近，水麵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
    柳歲安浮上來，手裏拽著一隻手。
    “天呐，他把人撈起來了。”
    有人喊了一聲，大家紛紛跑過去，把柳歲安拽到邊上。
    “快給他做心肺複蘇，可能還有救。”他讓大家先救小孩，一個大漢把小孩放到地上，開始做心肺複蘇。
    柳歲安剛爬起來，就有人給他披上衣服。
    “小夥子，你好樣的，真是厲害。”男人豎起大拇指，真心誇讚他。
    柳歲安把衣服穿上，裏麵的衣服在滴水，他有點狼狽的來到小孩旁邊。
    大家還在做心肺複蘇，小男孩依然沒有動靜。
    十幾分鍾後，大家以為沒有希望，小男孩突然吐出水。
    “啊，吐出水了，他活了。”有人驚呼尖叫道。
    “能在這麽邪性的河裏活下來，真是命大啊。”一個大媽說道。
    “哪是他命大，是他好命，遇到了貴人，要不是這小哥哥，這小子已經見太奶去了。”
    “小夥子，你是好樣的，打破了這條河邪魅的傳說呢。”
    “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孩？怎麽連個大人也沒有？”大漢是第一個給男孩做心肺複蘇的人，他朝四周喊，也沒有人出來。
    “可能是偷跑出來玩的，已經報警了，一會兒交給帽子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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