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臭蛇！”
    牛頭人狠狠舉起拳頭捶打，“砰砰”聲不絕於耳，直打得災禍蛇鱗綻開，露出其下暗綠色的靈體。
    嘶——！
    災禍自然不會任其拿捏，蛇口狠狠咬下，將牛頭人強大的肉身撕裂出道道血肉，蛇鱗也正飛速割裂汲取它的鮮血。
    就在這時，一股莫大的絕望感突然襲上牛頭人，讓它動作都僵硬許多。
    匆忙一瞥，隻見那人類螻蟻正戴著一個怪東西看著自己，明明什麽也沒做，它就是感覺極其絕望且無力。
    “怎麽會！”
    噗！
    就是這一愣神功夫，它的一隻手已經被蛇鱗割裂扭動下來。
    “呃啊——！”
    隨著它一聲嘶吼，一股黑色莫名能量湧動，它周身開始纏繞上虛幻的鎧甲。
    它用力一掰，生生將災禍的蛇尾都撕裂了一半，露出靈體。
    砰！砰！
    它發狂般轟擊著周圍的一切，就連災禍都被打得扭曲後退。
    為了對抗絕望鏡片，牛頭人顯然使用了狂暴類的技能，而那虛幻鎧甲可能是高階者才有的手段。
    “鎧甲是吧？紙人，準備迎接攻擊。”
    薑林身上月華湧動，周圍的黑色黏液瞬間被蕩開數十米。
    他直直往牛頭人衝去，絲毫不擔心它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小瑩月華結界的強度可不是6階能破開的。
    “啊！啊！”
    砰砰砰！！
    牛頭人還在發狂揮舞著拳頭，每一擊都帶起撕裂的拳風，災禍想上前卻總被擊退。
    “破！！”
    薑林隻覺勁風呼嘯，他硬生生與牛頭人對了一拳。
    砰——！
    月華與虛幻鎧甲凝成的拳頭發出震天巨響。
    隻聽“哢”的一聲，隨著紙人的沉寂，牛頭人的虛幻鎧甲突然崩裂。
    它遺忘了這個技能——30分鍾。
    雖然鎧甲崩裂，但它自己發動的狂化類技能效果還在，所以仍未恢複理智，它不斷本能揮拳。
    “噗！”薑林隻是輕鬆一腳踹在它麵門。
    月華湧動，這一腳威力堪比6階頂尖一擊，生生將牛頭人踹飛數十米。
    “我也有小瑩鎧甲！”
    薑林收回腳，拿出夜魔喚爪。
    嘩嘩嘩！
    十隻夜魔一擁而上，災禍巨蛇也乘勢纏上牛頭人，不斷割裂汲取它的血肉。
    薑林還是覺得太慢，又拿出詭焰長鞭，時不時抽打牛頭人一下。
    6階的生命力果然強悍，如此圍毆之下，整整十分鍾後牛頭人才逐漸消停。
    精疲力竭後，它總算恢複理智。
    災禍還緊緊纏繞著它高大的身體，隻露出小半個牛頭。
    夜魔被它無理智攻擊下，已經打沒了7隻，不過無所謂，可以複活。
    “螻蟻，你會後悔……”
    它虛弱開口，災禍一直在汲取它的血肉靈體增強自身，強大的恢複力漸漸不起作用。
    “是嗎？”薑林收回詭焰長鞭，牛頭人已是強弩之末。
    “嗬…你得罪……神眷…遲早……”
    牛頭人最後一句話還未說完，徹底沒了動靜。
    這片詭異的鼓包空間也隨之消散，變回之前迷霧森林的樣子，隻是周圍倒塌了許多樹木。
    這領域也許和小瑩的月鏡結界相似，真的可以隔絕傳送和替身也說不定。
    “還是不能小看任何職業啊。”
    薑林感覺之前對格鬥家這個途徑判斷有些錯誤，或許到了高階後，他們也並非隻能莽幹。
    光頭船長古弗也許是有什麽獨特的愛好，所以才和那隻魷魚怪肉搏。
    把災禍巨蛇收回指刃，薑林正準備化詭成孟子怡，結果牛頭人的屍體突然蠕動起來。
    “嗯？”他輕疑一聲。
    隻見那屍體和碎肉開始凝聚，和出詭異物品時有些相似。
    最終凝聚成一個黑色鼓包，其上還附著黑色黏液——極其惡心。
    打開探查。
    【沉眠碎塊：6階，某種職業者晉升所需的本源物，極為稀少。】
    “塑詭師沒找到，結果給我來了個格鬥家6階的……”
    薑林沒有伸手觸碰，而是將其飄浮起來。
    他化詭成孟子怡，發動技能極隱觀測。
    這個技能可以尋找與事物相關的所有信息，牛頭人剛和那個紅眸黯羊人接觸，應該並不難尋。
    隨著技能發動，他進入一種極為玄妙的感知中。
    之前牛頭人和紅眸黯羊人的對話都被他看在眼裏，以及折磨那個男人……
    薑林無語，隨後開始沿著紅眸黯羊人的過去探尋未來。
    很快他便感應到對方的位置。
    “嗬，你跑得掉嗎。”
    ……
    另一邊。
    紅眸黯羊人極速穿行在樹林，它感覺自己要瘋。
    它剛才感知到什麽？作為6階破滅統領的牛頭人居然死了。
    “這不可能，那個該死的受痕者怎麽可能有如此實力？！”
    那可是高階者啊！
    在它們的附屬種族中也不多見的高階者！
    原以為這樣已經極為重視那個螻蟻，沒想到……
    它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回去就讓族內的7階出手，一定要將這個受痕者徹底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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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
    其實它已經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所以才如此驚慌。
    對方連高階者都能殺，它真能逃掉嗎？
    現實很快給了它答案，它猛得停下腳步，紅眸震顫看向前方的半空。
    身穿黑色風衣的青年飄浮在那裏，頭戴禮帽，戴著單片眼鏡。
    他正靜靜注視著它，麵帶微笑。
    “原來一直是你啊……你喜歡哪種死法？”語氣中，先是帶著恍然大悟，隨後便隻剩冷冽。
    黯羊人的心也隨之沉到穀底。
    但多年身居上位的經曆讓它很快冷靜下來。
    “你殺了我沒有好處，隻會激起我們種族的怒火，你有如此實力，不如加入我們，我能許你成為我們的附屬種族，如何？”
    薑林心中冷笑，麵上卻未有絲毫變化，問：“好處呢？”
    黯羊人見他好像意動，心裏一喜，連忙回答。
    “我們種族可是有7階的，能保你在迷霧橫行，這已經是許多種族求都求不來的福利。”
    “7階？多少個？”薑林不動聲色詢問。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黯羊人感覺事情好像不是它想的那樣。
    “自然是……問完好上路！”
    隨著薑林話音落下，黯羊人隻感覺周圍環境一暗。
    抬頭，隻見一張猙獰巨大蛇口直直往下。
    “不——！”
    ……
    屍體碎塊中，薑林找到了那個玻璃容器。
    這顯然是一個用來追蹤的物品，可惜已經毀壞，不過無所謂，他也用不上這玩意。
    捏住那根頭發。
    靈性感應確實是他的，已經掉落很久，自從他生命層次提高，他便不會再自然掉落毛發。
    這大概是剛入迷霧時的事，那時候是另一個紅眸黯羊人盯著自己，沒想到還有同夥。
    讓控火魔女將黯羊人的屍體燒成灰燼，這件事算是暫時結束。
    他已經用孟子怡的能力汲取記憶，獲得它們種族的位置，其它的沒碰。
    這個種族有7階，他已經學聰明，不會再去探究更高的隱秘，以免對方察覺。
    將那根頭發燒掉，又讓控火魔女留下一個火元素爆彈。
    嘭——！
    灰燼四散，聲勢驚人的烈焰洶湧燃燒。
    “以後有機會，就將其滅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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