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探出靈識感知。
    發現那中年男人靈體居然達到2階層次。
    麵對少年的求教，男人眼白覆上血絲，很快就將其眼睛染成血色。
    用血瞳隨意看了看少年。
    “你承受不住，回去。”
    他的聲音很尋常，但薑林卻感覺到一股近似催眠的波動。
    少年聽後，失落點頭，向街道盡頭走去。
    看來這就是超凡力量擁有者，剛才不知道是什麽手段。
    薑林雖感覺是催眠，但又不太像。
    他仔細聽樓上眾人談話，總算聽到關於此的內容。
    “又是一個，這些人也不想想，想成為門徒哪是那麽容易的？”
    “也不怪他，那麽多門徒，我隻在青樓見過趙師，這樣的機會真不多。”
    “趙師好像是儒家的吧，逛青樓……”
    “噓……小聲點，門徒的耳朵很靈。”
    原來入門是這個意思？
    薑林恍然，他居然想歪了。
    所以門徒就和職業者類似，就是不知道怎麽提升的。
    他有些好奇，卻沒有刻意探尋的意思。
    畢竟隻是過客，時間差不多他就會回去。
    在怡春樓逛了逛，長了長見識後。
    他向郡東遁去，聽說那裏出了個大詭，他想看看有多強。
    也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達到何種地步。
    幻界的介紹中提到，這裏有一切的開始，也有萬物的終結。
    如果隻是他看到的這些，那還遠遠不夠。
    人漸漸變少，直至無人，零星的房屋都是空置狀態，裏麵的人撤離很匆忙。
    再往前，陸續出現屍體。
    死狀淒慘扭曲，五官淌血，手中握著自己碎裂的心髒。
    估算一下，這樣的屍體大概數百具。
    薑林放出靈識一掃，很快就找到所謂的大詭。
    “居然有4階？”
    他靠近時，一股詭異力量作用於身，但迎上6階的他自是石沉大海。
    一支毛筆正在地麵顫動，好似要書寫什麽，卻遲遲不能動彈。
    其上密密麻麻數百個人名。
    它正在努力寫名字以殺死薑林！
    如果來的不是薑林，而是4階或以下生靈，這時候已經如那些屍體一樣。
    ——這是一支殺人筆。
    這僅僅是一隻所謂的大詭，那更強的紅詭豈不5階，或者更高？
    層次不低啊！
    他6階的實力，或許在這個世界並不算什麽，畢竟目前接觸的還隻是冰山一角。
    伸手一招，詭異毛筆來到身前。
    這玩意不能留在這裏，不然會殺更多人。
    “異化試試？”
    薑林突然想到自己今天的異化還沒用。
    神智已經快抵達瓶頸，無需再用異化提升，但他習慣性每天把異化用完。
    手中溢出靈力，異化術發動！
    ……
    在此之前。
    道家，玄門內。
    這是一處小世界，如果薑林在這裏，就會感覺與無霧之地類似。
    霧氣籠罩，其內詭異陰影閃動，看不真切。
    中央處有一道台，盤坐著九人，男女皆有。
    這時，上方霧氣緩緩消散。
    九人睜眼，齊齊行禮：“羽師！”
    縹緲之音在未知處響起，如響徹在世界邊緣。
    “無常之人現世，儀寧，你走一趟，將他做出的東西帶回來收納。”
    “那些東西，不保管好，會有災禍。”
    “他名為薑林，你去東陽郡怡春樓就能遇上，在他離開之前，你需要一直跟隨，盡量快，趕在陰陽家之前。”
    “注意，心誠言誠。”
    道台上，半黑半白頭發的道袍女子露出不解：“羽師，我境界不如三個師兄，為何讓我去？”
    如果是平時，重要之事，羽師都是讓境界比她高的師兄處理。
    上方沉默一瞬，緩緩開口：“你去，效果最佳。”
    “？？”
    儀寧極其不解。
    側方的師兄適時開口：“儀寧，羽師的測算不會有誤，一切都在道中。”
    “是。”
    儀寧隻好動身，手中奇長的浮塵一甩。
    扭曲的太極圖浮現，黑白陰陽魚中心是兩顆眼球。
    ……
    大秦界外。
    本該是虛無的空間，此時卻近乎被填滿。
    用填滿這個詞也並不恰當，因為這裏沒有時空的概念。
    之所以說填滿，是因為在某種概念上，這裏被幾道不可名狀的存在遮蔽。
    某一存在好像感應到什麽，就要往大秦投注‘視線’。
    刹那間空間震蕩，界域如要崩塌。
    然而祂終究沒能如願。
    虛無中，不知何時出現幾道渺小身影，一場螻蟻與巨龍視線的爭鋒就此展開。
    沒人能察覺這場大戰，也無人知曉大秦界剛才差點被崩滅。
    幾道身影開始交流，好似很虛弱。
    “祂為何動？”
    “不知。”
    其中一道身影好似知道什麽，卻並未開口。
    這場滅世之戰就這樣莫名其妙開始又很快結束。
    ……
    ……
    東陽郡，東邊無人區。
    薑林看著地麵扭動的肉翅毛筆，陷入沉思。
    異化很順利，但提升的程度讓他有些心驚。
    原本隻是4階層次的毛筆，此時一躍來到接近6階的程度。
    雖然還沒真正成為6階，但已經不遠。
    “這個世界有點怪。”
    異化在這裏的提升出乎意料的大。
    或許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的境界劃分不熟，之前迷霧的一套在這裏不適用。
    異化術的效果是異化升階，在這裏的1階和迷霧世界的1階顯然是不同的。
    不過無所謂，反正帶不走，就當玩，強一些也挺好的。
    招招手，毛筆扇動肉翅，在他身前盤旋。
    從隨便就能出現一隻4階生物來看，大秦的力量層次不低。
    所以他也懶得節外生枝，安心在某個地方待幾天就好。
    無事可做，他揣好毛筆，遁地回到怡春樓。
    整個東陽郡，就這裏最熱鬧，適合度假。
    周圍男女聲音喧鬧無比，不管是真笑假笑，起碼是笑著的，不像外麵的百姓愁眉苦臉。
    靠窗隔間，薑林坐在軟榻上，喝了口酒。
    “呃……挺難喝的。”
    他說不出是什麽味，反正不合他胃口。
    咚咚！
    敲門聲傳來，薑林以為是剛叫的吃食：“進。”
    然而推門進來的卻是一個黑白道袍女子。
    她頭發半黑半白，在腦後盤成發髻，雙眼淡漠無神，隱隱超脫。
    柳葉眉，丹鳳眼，唇瓣嫩粉，寬鬆道袍也無法遮掩她的姣好身材。
    第一眼給人一種冰冷感。
    但配合她的身材卻反而讓人感覺有些澀氣。
    儀寧看了一眼靠窗的薑林，緩緩坐在他對麵，正要開口。
    薑林的一句話卻讓她愣在當場。
    “我沒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