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死而複生’的達裏安，薑林反而冷靜下來。
    這場麵太過古怪！
    小瑩不可能對他說謊，達裏安肯定已經異變墜入空無。
    對方的隱匿石板都還在他手上。
    結合剛才詭異複生的查理三人，眼前的達裏安不可能是真的。
    “是催眠？還是劇本？”
    薑林一時間也沒找到破綻。
    達裏安英俊的臉上勾起冷笑：“再試試這招如何？”
    沒有繼續給薑林思考的時間。
    禁忌力量開始凝聚，恐怖的蟾蜍虛影緩緩浮現。
    ——禁忌虛影。
    麵對這8階的最強一擊，薑林就想如法炮製利用祭忘紙人抵擋。
    然而祭忘傳來的感應卻讓他臉色一變。
    “主，上個技能還在生效，您可以發動祭忘的主動能力抵消冷卻。”
    遭！！
    薑林心道不好。
    但現在來不及想太多，他必須避開這一擊。
    刹那間，趁著達裏安的禁忌虛影還未成型。
    薑林化詭成虎藤浮母發動傳送。
    嗡——
    一瞬5000公裏，徹底脫離禁忌虛影的攻擊範圍。
    枯木林上空。
    變回自身，薑林神情凝重。
    紙人的能力失效，證明這個達裏安並不是他幹掉的那個。
    如果兩人是同一人，祭忘的能力生效期間，他發動不了禁忌虛影這個技能。
    就在他思考之際。
    天邊出現一個黑點。
    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上下，前後，左右。
    ……
    密密麻麻，數百個達裏安出現，把薑林包圍其中。
    數百個8階，足以碾壓一切！
    薑林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判斷。
    他或許處於催眠中而不自知，亦或者進入某種幻覺。
    無論如何，他已經做好利用偽灰光神像跑路的準備。
    這是他跑路的底牌手段。
    之前不用，是因為暫時沒搞清楚是自己還是環境問題，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無盡的8階禁忌，他根本避不過去。
    所有達裏安開始凝聚禁忌虛影，如此多恐怖氣息，薑林卻敏銳捕捉到一絲不同。
    剛才僅僅一個達裏安，他感受還並不明顯，數量多了反而露出端倪。
    ——有形無神！
    “嗯？”
    他不由停下感應神像的念頭。
    之前正麵迎上過正牌達裏安發出的這一擊，其中是攜帶來自上方的某種汙染的。
    而這些達裏安所凝聚的禁忌虛影顯然沒有。
    隻是這樣的攻擊，哪怕再多也無法打破獄界的防禦。
    想到這裏，薑林放下心，展開獄界覆蓋周身。
    已經很明顯，這些‘達裏安’是偽造的。
    如果要說有什麽是真正無法複製的，不可名狀的存在絕對可稱唯一。
    這手段的主人哪怕偽造再真實，也無法複刻不可名狀的力量。
    欺祂者，必遭反噬。
    漫天的蟾蜍虛影看著著實駭人。
    本以為這些虛影會齊齊發動攻擊，實際情況讓薑林再次摸不著頭腦。
    像是炫技般。
    眨眼間，所有‘達裏安’消失一空。
    “搞什麽？”
    薑林感覺對方好像有意在展示什麽，但這有什麽意義。
    讓他恐懼，害怕？
    那真是抱歉，這種手段……還不夠。
    這時，薑林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女人。
    看清相貌的之後，他愣怔一下。
    身著黑紗，頭戴花環，麵容精致冷傲，一雙媚眼內神秘光彩奪目。
    ——瑟瑞娜。
    這女人正是被諾爾烏斯吞噬的維度智者。
    也是她一直在暗中幫助薑林隱藏，可以說是她一手促成薑林的今天。
    再次見到瑟瑞娜，薑林卻並不開心，反而皺起眉。
    “這並不好笑，有什麽目的就直說。”
    他明白，這都是虛構的。
    話語落下，瑟瑞娜露出微笑，奪人心魄。
    而在她身後，再次走出一個人。
    青年，身著黑色風衣，白色內襯，身周灰色的獄界環繞。
    “嗬。”
    薑林見到‘自己’出現，冷笑出聲。
    單論獄界的強度，這個假薑林和他簡直一模一樣，完美還原。
    假薑林緩緩開口：“這個世界不存在真正的死亡，除非被徹底遺忘。”
    “身體、記憶……凡存在過就能還原，像這樣！”
    假薑林說完就消失不見，原地隻留下瑟瑞娜。
    ……
    就在薑林雲裏霧裏的時候。
    瑟瑞娜像是突然被賦予神智：“薑林？”
    “我怎麽……”她先是茫然，隨後眼中綻放神秘光彩。
    這一瞬，她跨越曆史，很快明白了當前處境。
    隨即露出無奈：“原來是偽世主的手段，還好我和它隻見過一麵，它複刻並不全麵。”
    薑林隻是冷靜看著。
    瑟瑞娜突然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自言自語，讓他搞不清狀況。
    見薑林如此警惕，瑟瑞娜開口解釋。
    “你不用擔心，這是演員途徑——8階偽世主的能力，在這個世界內，它近乎無所不能。”
    “凡是它見過並複刻的存在，都能在這個世界內還原。”
    “這個技能名為——觀世。”
    “或許對別的職業者來說很無解，但你不一樣。”
    說到這裏，瑟瑞娜調皮地眨眨眼。
    這副模樣，好似與薑林有什麽心照不宣的秘密。
    雖然隻見過一麵，但薑林知道這就是瑟瑞娜的性格。
    外表冷傲，其實也有女孩般調皮的一麵。
    結合她剛才給出的隱秘，薑林已經有些相信這確實是瑟瑞娜‘本人’。
    她是被這個偽世主複刻出來的，卻也是真實存在。
    的的確確是瑟瑞娜沒錯，無論是記憶還是身體、能力。
    “觀世，有什麽限製？”
    薑林幾乎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
    因為觀世的能力太變態，隻要成功複刻一個事物就能在偽造的世界裏還原。
    如果沒有限製，那這個職業在8階中絕對是無敵的。
    試想你正和一個偽世主戰鬥，打著打著冒出無數個自己圍毆你。
    那還打個鬼？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瑟瑞娜紅唇微勾。
    要說對薑林的了解，她說第二沒人能稱第一。
    “第一個限製，那就是偽世主自身等階，無法還原高於等階的事物。”
    這點薑林已經猜到。
    “第二，觀世需要展示，你暴露在偽世主麵前的時間越久，它能複刻的就越多。”
    “第三，唯一特性，偽世主無法複刻某些事物。”
    瑟瑞娜又眨了眨眼，薑林秒懂。
    “最後就是還原的事物無法脫離偽造的世界，也就是說在外界，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
    原來如此。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查理與達裏安的死而複生，瑟瑞娜和假薑林……
    是真，亦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