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你！”
    疤臉隊長一巴掌拍在男隊員腦門。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最不願意聽到別人跟他提起二十一這幾個字，老李就經常以這件事嘲笑他。
    “總之，想成為天主麾下的直係，成為人上人，咱們不能鬆懈。”
    “還記得之前回灰燼裝比的人嗎？那就是加入天主直係的好處，那衣服、那神態，簡直了！”
    疤臉隊長露出羨慕的神色，四名隊員也想到了什麽，眼中迸發豔羨。
    正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之前加入秘會的蕭薔、沈清清等人，以視察的名義回灰燼總部好好逛了一圈。
    人人穿著6階的製式衣服，不經意間還露出兜裏6階虛化符文的一角。
    神情親和又不失距離感，仿佛與其餘人身處毫無交集的兩個世界。
    別人的成功，就是自己的失敗。
    這樣無聲的炫耀可把所有灰燼成員饞壞了，紛紛卯足了勁兒要往排名前十衝。
    大家都明白，之前是前二十，現在是前十，以後沒準就是前五，前三。
    機遇不等人，現在不努力，以後就要在凶獸腹中落淚。
    “那……那還等什麽，隊長，我們快去狩獵吧。”曼達靦腆出聲，小臉漲紅。
    她也是為了加入詭霧秘會而來，曾經與薑林有過交集的她卻並沒有透露給別人，隻是自己默默努力著。
    爺爺死於諾爾烏斯登神，她一直想著為爺爺報仇。
    而今天目睹灰光之神……也是天主強勢鎮壓舊神後，她總算見到了希望。
    “小曼達有誌氣。”
    疤臉隊長對曼達明顯比對男隊員溫和許多，繼續快步往前。
    另一個女隊員溫和摟了摟曼達的細腰，鼓勵道：“曼達你是導遊，運氣應該不錯，應該有很大機會加入天主麾下，到時候可別忘了我。”
    男隊員也緊跟著出聲：“要我說咱們這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隊長和曼達了，曼達的綜合分可是87。”
    疤臉隊長認真看著探測器，頭都沒回：“不能鬆懈，那些人可陰著呢，總愛在最後關頭衝刺。”
    很顯然，他對上次蕭薔擠掉他的事還耿耿於懷。
    就在這時，曼達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往後一拽，嬌喝：“快退！”
    幾人反應迅速，連忙止住向前的腳步，飛速往後退去。
    很有紀律和默契。
    退了一段距離，曼達沒有發現異常才止住，眾人向前看去，就見漫天的紅塵映入眼簾。
    前方地麵是一個一望無際的空洞，空中什麽也沒有，連灰質都不存在，隻有虛無，仿佛能吞沒一切的紅塵飄蕩、起伏，不斷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但凡靠近一點，哪怕是空氣、塵埃都消融一空。
    “這……不是那個被天主鎮壓的舊神的能力嗎？”一名男隊員驚呼。
    其餘人也是一驚，他們毫不懷疑，隻要沾上一點這些紅塵，就會像空氣一樣被消融一空。
    看了一會，發現這片紅塵區域沒有擴大的意思，疤臉隊長鬆了口氣。
    他猜測道：“舊神已經被鎮壓，這應該是天主的手筆，隻是不知為什麽沒有收回。”
    “你們看！”
    曼達指著一個方向，小聲示意。
    幾人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隻龐大的鷹形凶獸慢悠悠從天際飛來，直挺挺落入紅塵區域。
    這隻眾人都需要合力，並且費盡心力才能擊殺的5階飛行凶獸，在接觸到紅塵的一瞬就半身化為紅塵消失。
    而它露在紅塵之外的半個身體則直挺挺落下，旁邊凝聚出一個晶髓。
    疤臉隊長：……
    四名隊員：……
    好一會，不知是誰吐出四個字。
    “臥槽，發了！”
    ……
    “倒是懂得利用機會。”
    薑林自己也沒有想到，灰燼的那些家夥膽子那麽大。
    像疤臉男那樣的隊伍還有幾個，都在紅塵區域周圍打轉，不為別的，就是撿那些可能掉落的靈能物和凶獸材料。
    紅塵區域，對他而言是試驗後的小小瑕疵，對那些低階者來說，卻成了天然的捕獸陷阱和資源采集點。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也沒辦法收回這片紅塵，隻能先這樣存在著。
    這片區域已被紅塵覆蓋，收回就會形成奇點，會對周圍的空間造成極大的破壞，這些灰燼成員絕無幸免可能。
    紅塵一旦放出，就不需要他耗費神智去操控，它們會無腦消融區域內的一切。
    精準操控時才需要他耗費神智，所以這片區域的存在並不影響什麽。
    隻是會在灰暗之林形成一片禁區而已，這在偌大的迷霧世界再正常不過。
    像什麽伏行之霧、各大無霧之地、穢淵入口，這些存在或地點，不都是禁區？迷霧生靈已經習以為常。
    紅塵區域的存在，是危險，但也是機遇，對他權柄範圍的提升也有好處，暫留吧。
    將素雪等雪族安置在附屬勢力區後，他又去了趟冷晶，想將這個誕生雪族的存在移到天之台，結果冷晶並未響應。
    他知道冷晶是有意識的，這明顯是不想與他產生交集，亦或者說……不信任？
    冷晶來曆神秘，薑林也暫時不太理解它的存在形式，既然它不願，他也就沒有繼續打擾。
    反正三十年才會誕生一個雪族女嬰，冷晶就在這裏不會動，雪族隨時可以來領人。
    至於雪山區域的冰巨人族，薑林其實有些想將冰巨人族背靠的舊神——冰神也解決了。
    還有就是被他覆滅的雪龍族背靠的血瞳主。
    嚐到解決踏紅者的甜頭後，薑林已經規劃好之後的屠神之路。
    有魅皇在，他也許可以借助殺死舊神，掌控更多小權柄壯大自身。
    不過這件事暫時不急，剛解決完一個，怎麽也得休息一下，而且他還有挺多瑣事要做。
    通過神像，找到從詭時荒漠回到迷霧的羅莎莉莉、大雷、馬庫斯、明雨等結社成員。
    將這些人一並安置在天之台內圍附屬勢力區後，薑林總算暫時閑下來。
    馬上又是新的一天，他在考慮下一個十柱要異化哪方麵。
    然而，就在169天淩晨即將到來時。
    “主，寄掠那邊出事了！”
    墨斑憑空浮現，狗嘴急促開合。
    “哦？”
    薑林正躺在圓堡天台搖椅享受寧靜時光，聽到這個消息眼神一凝。
    墨斑繼續說：“它在呢喃森林準備狩獵一個囚詭獄主，結果好像中了埋伏，現在被困住了。”
    “囚詭獄主嗎……”
    薑林並未慌亂，輕輕敲擊扶手，想到自己曾在盜夢繭夢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