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急切說了兩個字就掛斷通訊，“速來。”
    元看著恢複正常的雙麵鏡，沒有過多思考，就趕往霍格沃茲。當她走進教室後，看見格林德沃坐在轉椅上拋著一塊石頭玩兒。
    元環視空蕩安靜的大廳，快速掃過數百個屏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疑惑看向格林德沃。
    “安心，喊你來隻是想當麵問幾個問題。”格林德沃說道。
    元蹙眉，“計劃有紕漏？”
    “算是吧，”格林德沃揮手，另一個轉椅滑到元的麵前，“坐下聊。”
    元沒有坐，扶著轉椅問，“西弗呢？紕漏在他？”
    格林德沃輕笑，“直覺？亦或心有靈犀？”看元就要轉身離開，立馬說道，“他在校長辦公室和阿不思商議事情，你現在過去不會發現任何端倪。”
    元停住腳步，注視格林德沃，等他進一步解釋。
    格林德沃抬抬下巴，示意她別急，坐下再說。
    元坐下滑到格林德沃身前，搶先一步接住墜落的石頭，打斷他的玩鬧，無聲催促他快些進入正題。
    格林德沃聳肩，“先把雙麵鏡借我研究下，我有個小疑問沒想明白。”
    元不疑有他，掏出雙麵鏡遞給對方。
    格林德沃接過小鏡子隨手塞進口袋裏，“你知道計劃順利進行的前提條件是西弗勒斯能獲得伏地魔的全部信任。這點很重要。”
    “不必拐彎抹角，直接說西弗怎麽了？”元不耐催促。
    “按照計劃明晚阿不思死亡後，他會跟隨食死徒回到伏地魔身邊候命兩個月，開學後才會被任命為霍格沃茲校長重新回來。可現在他狀態很不對，我和阿不思擔心這兩個月他會在伏地魔身邊露出破綻。”
    元眉頭緊皺，“西弗是有些不同，但沒有你們說得那麽嚴重。”
    “隻能說他隱藏得很好。別著急反駁，先調取幾個畫麵看看，我想你有這個權限對吧？”格林德沃報出幾個日期和關卡房間號。
    元定定看著格林德沃，片刻後拔下發簪對著屏幕揮舞，“光影重現。”
    幾個特定的屏幕跳躍出來不斷變大，飛速閃過無數畫麵，開始從需要時刻重新播放。
    格林德沃饒有興趣地旁觀元的操作，默默記下各種步驟，計劃有時間回顧回顧學生們的搞笑片段，感慨道，“還是看回放輕鬆啊，我可是熬夜跟蹤西弗勒斯許久才探知到一點蛛絲馬跡。”
    元沒有說話，專注地看著屏幕，畫麵裏都是斯內普獨自在關卡中，其中一個是他麵對攝魂怪不斷召喚守護神，卻在銀蛇出現後立即揮散。
    然後再次召喚，一直重複召喚散去再召喚的動作，攝魂怪被間歇性出現的守護神逼得差點精神崩潰，在斯內普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後，攝魂怪被黑袍包裹的身形明顯小了一大圈。
    另一個畫麵是在博格特房間中，博格特變成簡的模樣對斯內普說了一句話，然後向其走進一步又變成元的模樣說了一句話，再靠近一步又是簡，就這樣一步一變在兩人之間切換。
    而斯內普則一步步後退，神情痛苦糾結，最終落荒而逃，留下茫然的博格特慢慢躲回櫃子裏。
    第三個畫麵是練習躲避魔咒的房間，斯內普選擇了鑽心咒，卻對射來的魔咒不閃不避，閉眼迎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魔咒每隔三十秒就會射出一道，他統統接納，即使聽不到慘叫，畫麵外的人也能通過那蜷縮抽搐的身體知道對方承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元注視著幾個畫麵，無人操控時屏幕會自動循環播放，她就這麽一遍又一遍看著，良久後才啞聲開口，“西弗，為何...”隻說出這兩個詞就再也說不下去，嗓子幹啞，發不出聲音。
    “為何自虐？”格林德沃斜睨著元，“在回答這個問題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元轉頭，與格林德沃對視，沒有說話。
    格林德沃自嘲一笑，從元手中拿過石頭把玩，“你知道我曾對死亡聖器很是瘋狂，因此去年見到戒指魂器的第一眼就認出上麵綴著的這顆寶石就是聖器之一複活石。
    在察覺到西弗勒斯的異常後，我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於是向阿不思借來這塊複活石，你猜怎麽了。”
    元依舊沒有說話，格林德沃絲毫不介意，自顧自說下去，“我幾乎用它召回了所有已知的亡靈。隻除了一個人，簡·約翰遜。不禁猜想她會不會沒有死亡呢？”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你，一個號稱接受簡獻祭而來的小惡魔，擁有和簡一樣的身體，一樣的習慣偏好。
    恰恰好自從知道世上有魂器這個東西後這一年來我都在研究它，知道靈魂對身體的影響，靈魂缺失身體也會發生變化，你曾說過現在這副麵孔就是身體原本的容貌。
    這不能不讓我聯想到簡容貌不出眾是因為靈魂不完整，以此為底推論下去，另一部分靈魂在哪裏？
    還有那則預言，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何謂命中注定？結果不就很明顯了嗎。”
    元盯著格林德沃，聲音輕飄飄落不在實地，“所以？這和西弗自虐有何關係？”
    格林德沃挑眉，“你那麽聰明，我不信你沒有想到，西弗勒斯自虐是在自我懲罰。別再否認，你知道原因。
    否則你明明如此堅定認為他愛著莉莉，可為什麽那天見到他的守護神後不再堅持。因為你知道他心底深愛的那個人是簡。
    但是自你出現後他發現自己不受控製地被你吸引，他分不清你和簡，認為自己背叛了簡，所以才一遍遍去確認，去自虐，用疼痛提醒自己。”
    元凝眉，“我一直覺得是我推論錯誤，我能理解他深愛莉莉，或者安娜，甚至佩妮。可怎麽也想不到會是簡。簡並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女孩兒。”
    “感情這東西誰能說清楚呢？”
    元沉默良久，輕輕歎氣，“何苦呢？”
    “是呀，何苦呢。喜新厭舊並不是罪過，你是不是想這麽說？”格林德沃很是譏諷。“你明知道他痛苦糾結的點在於分不清你和簡，你身上處處有簡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愛的到底是簡還是你。他快要把自己折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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