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聖誕節，在強烈要求下已退休養老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盛情邀請霍格沃茲全體教授來家中一起度過聖誕節。
    現任校長斯內普本不打算去，他推說學校事務繁忙，卻被麥格教授毫不留情的戳破學校雜務都是她這個副校長在處理。
    不待他想出其他理由，就被等不及的教授們擁圍著前往戈德裏克山穀。
    斯內普自從踏上這片土地眉頭就沒鬆開過，隻因為這裏還住著討厭的詹姆?波特，更讓他厭煩的是鄧布利多不僅邀請了波特一家，也邀請了小天狼星和盧平一家。
    他端著酒杯遠離熱鬧的人群，靠在客廳窗邊看著外麵雪花隨風飛舞。又想捏雪人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曾擁有過許多小雪人。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小天狼星舉起酒杯，笑得意味深長，“聽說有很多人推舉你做下一任部長？敬未來的部長大人。”
    斯內普厭惡加劇，眉間是深深的川字，“有話直說，不必陰陽怪氣。”
    小天狼星湊近，壓低聲音說道，“有人鋪路就是順暢啊，吃軟飯的感覺很好吧？可惜啊...”
    斯內普眸光閃動，“羨慕你也去啊，不過我想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會看上你的。”
    小天狼星顧不上他的嘲諷，驚疑不定，“你沒忘記...”
    “哎呀，西弗勒斯，你躲在這裏做什麽？來來來，我帶你參觀參觀這座房屋，你還沒來過呢。”格林德沃熱情地拉走斯內普，不忘回頭瞪小天狼星一眼。
    小天狼星聳聳肩，興致缺缺回到人群中。
    詹姆問他，“你剛和斯內普在聊什麽？”
    小天狼星打個哈欠，“沒什麽，恭喜他即將成為魔法部部長而已。”
    可是其他人都不相信，懷疑地看著他。
    盧平更是警告道，“你不要再去招惹斯內普了好嗎？”
    小天狼星很不滿，憤憤道，“放心，誰能說出那個名字啊。還有你們都在怕什麽啊，詹姆，你忘記他們訛走你家祖傳隱形衣了？你們一大家子辛苦賺的錢年年都白給他，他們還拐走雷古勒斯不回家。”
    詹姆笑道，“隱形衣是我自願給的，那些費用也是我們該承擔的，你不用扯這個。說到底你還是覺得家裏隻你一個孤獨寂寞了。讓你來我家還不願意。”
    莉莉也笑道，“盧平的孩子都那麽大了，我們和雷古勒斯更是連孫子都有了。你也該找個喜歡的女人結婚啦。”
    小天狼星靠在沙發背上，慵懶隨意，“急什麽？鼻涕精不也單身一人。莉莉，你怎麽不趕緊勸他？不怕他突然提條件讓你們勞燕分飛？”
    “莫胡說，他和你不一樣。”莉莉輕斥。
    小天狼星嗤笑，“有啥不一樣的？別說你們還在期待那人會回來。死心吧，如果還能回來就不會那麽果斷刪除記憶了。話說，你們好不好奇鼻涕精愛的到底是誰啊？我覺得是小的，那人可比巨怪小姐漂亮多了。”
    詹姆錘了他兩拳，“不管是誰都和你無關，你以後離斯內普遠一些。更重要的是抓緊時間找自己喜歡的女人。”
    小天狼星撇嘴，“怕他啊，有本事兒再來個孫女給鼻涕精討公道。”
    盧平也笑他，“典型的死鴨子嘴硬，真來人了我看你怎麽辦？”
    “該咋辦咋辦，我還就不信祖孫三代都是超級怪胎啊。”小天狼星不在意回道。
    有個小孩子騎著玩具飛天掃帚直直朝他們撞過來，幾人七手八腳去接，中斷了談話。
    格林德沃拉著斯內普上到二樓，挨個給他介紹，“那個是阿不福思臥室，他現在肯定又去後院看他的寶貝羊去了；中間那個是阿不思房間，旁邊那個是我房間。走，帶你去書房看個好東西。”
    斯內普心事重重跟著走進去，這是間很普通的書房，牆邊靠著一個大型書櫃，窗戶邊並排擺放了兩張書桌，桌麵上有個相框，相片裏的兩人穿著同款禮服，齊齊朝鏡頭舉杯。
    唯一不同尋常的就是書桌另一端有個靠牆而放的巨大落地鏡。
    “厄裏斯魔鏡？你們放在書房？”斯內普說道。
    “為了能每天欣賞到我的颯爽英姿啊。”格林德沃笑嗬嗬回答。
    “隻有最幸福的人才能看到自我。”斯內普低喃。
    格林德沃把他拉到鏡子前，“別愁眉苦臉的了，來看看未來的部長大人模樣。”
    厄裏斯魔鏡會照出人內心最迫切的渴望。斯內普想到它的介紹，抬眼看過去，自己會看到什麽呢？真的是成為魔法部部長的樣子嗎？
    這些年他一直順風順水，如有神助。其實早在多年前他就可以擔任部長，就像部長之位是囊中之物一般。可他拒絕了，說不出理由，就是覺得自己要守在霍格沃茲，似乎在暗暗期待著什麽。
    到底是什麽呢？會比權利更吸引他。
    格林德沃看見斯內普直愣愣地注視著鏡子，連忙推他，“無論你看到什麽，看兩眼就行了，千萬別沉迷進去啊。”
    斯內普呢喃，“雪人，很多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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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德沃呼出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麽呢，等會兒我們出去捏一院子雪人玩。”說著忍俊不禁，“沒想到平時嚴肅正經的你還這麽童趣。”
    斯內普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說道，“還有...”
    “還有什麽？”格林德沃好奇問道，然後他就看見斯內普慢慢抬起手，如探進湖麵一般把手伸進鏡麵，從裏麵拿出一個閃著銀光的水晶瓶，“這個。”
    “阿不思！”格林德沃的尖叫聲極具穿透力，差點掀翻屋頂，嚇得眾人直接幻影移形來到書房，莫名其妙看著兩人。
    鄧布利多一眼就認出那個瓶子，詫異問道，“你們在哪裏找到的？”
    格林德沃衝厄裏斯魔鏡抬抬下巴。
    鄧布利多一時百感交集，想要阻止斯內普打開記憶瓶，“西弗勒斯，你想清楚了嗎？現在一切不是很好嗎？”
    斯內普轉頭，露出似哭似笑的神情，“厄裏斯魔鏡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
    鄧布利多沉默，是呀，如果他現在覺得幸福又怎會看到記憶瓶。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快樂過。
    斯內普打開瓶蓋，裏麵水銀般的濃稠物質飛出，慢慢鑽入他的大腦。
    其他人都明白那是什麽了，緊張忐忑地看著斯內普，生怕會出什麽意外。
    半晌後，斯內普睜開眼睛，出乎大家意料，他很平靜，沒有崩潰不已，沒有痛哭流涕，情緒相當穩定。讓眾人一時摸不到頭腦，不確定他到底恢複記憶沒有。
    “西弗勒斯，你還好嗎？”格林德沃打破寂靜。
    “很好。”斯內普看眼窗外天色，對眾人頷首，“我要回島上拿東西，先告辭了。”說著從人群中穿過，下樓徑直離開。
    格林德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慨道，“我還以為小惡魔冷血無情呢，原來還是給他留下選擇餘地。”
    鄧布利多也歎道，“元考慮的確實很周全。”
    格林德沃愣了一下，失笑，“名字跟著解封了。”
    半年後，霍格沃茲校長辦公室，麥格教授看著專心收拾行李的斯內普，忍不住開口勸道，“西弗勒斯，如果你真的不想擔任魔法部部長，也是可以繼續做校長的。”
    “麥格教授，您為霍格沃茲付出那麽多，比我更有資格擔任校長。”斯內普溫聲說道。
    “那你辭去校長職位，又推掉部長之位，想去哪裏呢？”麥格教授問道。
    “回家，繼續她的研究。”斯內普看著那一遝資料，目光柔和。
    “可是成為部長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嗎？”麥格教授還是不想放棄。
    “做部長隻是為了保護安娜她們。現在我隻要足夠厲害，不是部長也能做到。”斯內普解釋道，輕笑一聲，“其實，哪裏用我保護呢，她把我們都護得足夠嚴密。”
    麥格教授歎息，不再勸阻。
    斯內普整理好行李，最後看一眼這間辦公室，看一眼窗外風景。
    今夜月色很美，天地萬物被輕紗覆蓋，有種朦朧的美感，如夢如幻。
    是在夢境中吧？否則他怎麽會看見朝思暮想的身影，踏著月色自遠方走來，仰麵笑著與他對視。
    夜風送來熟悉的清冷聲音，又似愛人呢喃，“西弗，我想研究將科技與魔法結合這個新課題，會很艱難，也許終生無所成就，你願意放棄權利和榮耀來幫我嗎？”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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