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淺水處遊，不往深了去。”明野俯身，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白天釣了那麽久魚，活動活動筋骨。”
    寧萌被他眼裏的笑意感染，點了點頭：“好啊。”
    兩人起身收拾好碗筷，走進房車換泳衣。
    明野換好黑色泳褲出來時，寧萌正對著鏡子係泳衣的係帶，月光透過窗戶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肌膚在燈光下像覆了層珍珠粉。
    他走過去幫她係好結，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脊背，引來她輕輕的戰栗。
    “走了。”明野牽起她的手，兩人推開房車車門，晚風帶著水汽撲麵而來，卻吹不散身上的暖意。
    奶酪早已等不及，在沙灘上興奮地轉圈，醜寶則站在房車頂上，看著兩人往水邊跑，猶豫了幾秒，也撲棱著翅膀跟了上來。
    水邊的沙灘被雨水泡得鬆軟，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
    明野先試探著伸進腳，河水帶著微涼的溫度，卻沒想象中刺骨。他回頭朝寧萌伸出手，她咬著唇，小心翼翼地將腳伸進水裏，剛碰到水就縮了縮，被明野一把拉住：“別怕，我牽著你。”
    兩人一步步走進淺水區，河水剛沒過膝蓋時，明野忽然轉身，伸手將寧萌攬進懷裏。
    她的身體在水中微微一顫，柔軟的嬌軀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泳衣的布料被水浸濕，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明野低頭吻住她的唇，兩人的呼吸在水中交纏，比白天的溫存更多了幾分濕滑的纏綿。
    “你故意的。”寧萌撒嬌似的說了一句，指尖輕輕捶了下他的後背，卻被他抱得更緊。
    “被你發現了。”明野的笑聲落在她耳裏，帶著水汽的溫熱。
    兩人正膩歪著，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奶酪踩著水撲了過來。
    原本蓬鬆的金毛在水裏瞬間塌成了緊貼身體的絨毛，像塊濕透的抹布，耳朵耷拉在腦袋兩側，眼睛卻亮得像兩顆黑葡萄，笨拙地劃著四肢，濺起的水花打了兩人一臉。
    “你看它。”寧萌笑著躲開奶酪的“攻擊”，看著這隻平時威風凜凜的大狗，此刻在水裏搖搖晃晃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濕透的腦袋。
    更讓人發笑的是醜寶。它在岸邊徘徊了許久，看著水裏嬉戲的三人，黑亮的眼睛裏滿是掙紮——作為一隻烏鴉，對水的恐懼刻在骨子裏。
    可看著奶酪時不時朝它搖尾巴，明野和寧萌也在招手，它終於心一橫，猛地張開翅膀，“噗通”一聲紮進水裏。
    落水的瞬間，醜寶的羽毛瞬間貼在了身上，原本油亮的黑色變成了暗沉的墨色，像團被打濕的絨線球。
    它慌亂地撲騰著翅膀，卻怎麽也飛不起來，爪子在水裏亂蹬，濺起的水花比奶酪還大，嘴裏發出“嘎嘎”的驚叫，像是在控訴這冰冷的河水。
    “快來救它！”寧萌笑得直不起腰，還是伸手將醜寶撈了起來。
    被撈到懷裏的醜寶抖了抖身上的水，羽毛貼得像層殼，腦袋耷拉著，眼神裏滿是“本鳥再也不沾水”的委屈，逗得兩人笑得更大聲了。
    淺水區的水麵被攪得一片熱鬧，月光透過雨幕灑下來，在漣漪上碎成一片銀輝。
    明野抱著寧萌，看著腳邊撲騰的奶酪和懷裏蔫蔫的醜寶，忽然覺得這帶著涼意的河水裏，藏著比炭火更暖的溫度。
    接著，明野托著寧萌的腰，讓她在水裏浮起來，她的長發在水中散開，像一叢墨色的藻類，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寧萌伸手去推他，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兩人在水中旋轉起來，濺起的水花像無數顆碎鑽，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別鬧了。”寧萌笑著求饒，臉頰被水打濕，更顯嬌俏。
    明野卻不肯停，故意往她身上潑水，她也不甘示弱，雙手合攏舀起水往他臉上潑去，兩人你來我往，玩得像兩個孩子。
    奶酪見狀，也加入了“戰局”。
    它搖著尾巴在兩人之間穿梭，龐大的身軀在淺水裏撲騰，把水濺得到處都是，有時還會不小心用腦袋撞到明野的腿，發出“嗚嗚”的撒嬌聲。
    奶酪的毛發完全濕透後，緊緊貼在身上，看上去瘦了一大圈，像一隻被拉長的大號塑料袋，滑稽得讓人忍俊不禁。
    醜寶被寧萌放在一塊露出水麵的礁石上，它抖了抖身上的水，羽毛依舊貼得緊緊的，像穿了一件不合身的黑色緊身衣。
    它歪著頭看著水裏嬉鬧的三人，喉嚨裏發出“嘎嘎”的叫聲，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忽然，它看到奶酪遊到礁石邊，便伸長脖子去啄奶酪的耳朵，被奶酪一甩頭，濺了一臉水，氣得它拍打著翅膀，卻因為羽毛濕透，飛不起來，隻能在礁石上跳來跳去，樣子十分好笑。
    明野看到這一幕，笑著遊過去，伸手把醜寶從礁石上抱起來，往寧萌那邊遞去。
    “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他笑著說。寧萌接過醜寶，故意把它往奶酪身邊湊了湊，奶酪以為是要和它玩，興奮地搖著尾巴，結果被醜寶狠狠啄了一下鼻子，疼得它“嗷嗚”一聲，趕緊遊開了，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周圍的風景在夜色中格外迷人。遠處的山巒像一頭沉睡的巨獸，籠罩在朦朧的夜色裏，隻有山頂的一點星光隱約可見。
    水麵平靜得像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偶爾有晚風拂過，吹起一圈圈漣漪，將鏡子打碎，又慢慢拚湊起來。
    岸邊的沙灘上，房車的燈光像一顆溫暖的明珠，在夜色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寧萌靠在明野的懷裏，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和有力的心跳，聽著身邊奶酪的歡叫聲和醜寶的“嘎嘎”聲，心裏充滿了幸福和安寧。
    “這裏真好。”她輕聲說，聲音裏帶著滿足。
    明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有你在，哪裏都好。”
    他望著周圍的夜景，感受著懷裏的溫暖和身邊的熱鬧，覺得此刻的時光美好得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