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明野從儲物箱裏翻出早上整理的食材，“還有之前剩下的雜糧麵，能烙幾張餅，麥粒也泡好了，剛好蒸點米飯。”
    兩人分工合作，寧萌負責處理肉類和魚類。
    她把野豬肉切成巴掌大的塊，用鹽巴和草藥碎抓勻醃製，又從陶罐裏舀出半勺蜂蜜抹在肉上，放進陶盆裏靜置。
    接著她拿起早上抓到的兩條銀光閃閃的魚，用銅刀刮去魚鱗，剖開魚腹掏出內髒，在水龍頭下衝洗幹淨，切成大塊放進另一個陶盆，撒上薑片和蔥段去腥。
    明野則在揉麵，他把雜糧麵倒進木盆，加了點溫水，用手反複揉搓。
    麵團在他掌心漸漸變得光滑有彈性，他把麵團分成小劑子，用擀麵杖擀成薄薄的圓餅，在表麵刷了層豬油，撒上芝麻碎，摞在竹篾盤裏備用。
    旁邊的陶罐裏泡著麥粒和紅豆，他倒進陶甑裏，加了適量的水，放在壁爐側麵的蒸架上，蓋上木蓋。
    “壁爐上能架這個鐵鍋吧？”寧萌指著鐵架問。
    明野點頭，幫她把鐵鍋架在壁爐正上方的鐵鉤上，往鍋裏倒了些清水，等水冒泡時放進魚塊和幾片香葉，又從儲物箱裏翻出幾個野蘑菇和土豆，切成塊丟進鍋裏。
    “加點菌菇和土豆，湯會更鮮。”
    這邊寧萌已經把醃好的野豬肉串在鐵簽上，架在壁爐的炭火旁。
    肉皮很快被烤得滋滋冒油，滴在炭火上激起一陣火星，濃鬱的肉香混著鬆木的清香彌漫開來，奶酪在旁邊“嗚嗚”直叫，醜寶也飛過來，在肉串旁邊盤旋不去。
    “別急呀，”寧萌笑著拿起塊邊角料丟給奶酪，又掰了點麵包屑喂給醜寶，“還要等會兒才能好。”
    她轉身去處理水果，把野果、漿果和早上找到的幾顆蘋果洗幹淨，切成小塊，擺進一個陶盤裏，撒上點蜂蜜，做成了水果拚盤。
    明野把擀好的雜糧餅放在壁爐側麵的鐵板上，借著餘溫慢慢烙。
    餅的邊緣很快鼓起小泡，散發出穀物的香氣，他用筷子翻了個麵，直到兩麵都烙成金黃色，才撿進竹籃裏。
    蒸架上的麥粒也熟了，揭開木蓋，一股清甜的香氣撲麵而來，麥粒顆顆飽滿，混著紅豆的軟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魚湯好了！”寧萌掀開鍋蓋，奶白色的湯麵上浮著一層油花，魚肉的鮮香和菌菇的清香直衝鼻腔。
    她用勺子舀了點嚐了嚐，眼睛一亮：“味道剛好，不用再加鹽了。”
    明野把烤得焦香的野豬肉取下來，肉皮酥脆，瘦肉嫩得流汁，他用刀切成小塊，擺進陶盤裏。
    兩人把做好的食物一一端上桌：焦香的烤野豬肉、奶白的魚湯、金黃的雜糧餅、顆粒分明的雜糧飯，還有色彩鮮豔的水果拚盤，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開動啦！”寧萌拿起一塊雜糧餅，夾了塊野豬肉，又舀了勺魚湯澆在上麵，遞到明野嘴邊，“你先嚐嚐。”
    明野咬了一大口，餅的麥香、肉的焦香和湯的鮮香在嘴裏融合，燙得他直呼氣，卻還是含糊不清地說：“好吃！”
    奶酪趴在桌子底下，啃著明野丟給它的肉骨頭，尾巴搖得歡快。
    醜寶站在盤子邊緣，啄了口漿果，又叼起一小塊魚肉，吃得不亦樂乎。
    壁爐裏的火苗映著兩人的笑臉，窗外的黃昏漸漸褪去，星星在天空中眨著眼睛，房車依舊在水麵上慢悠悠地漂著，木屋裏滿是食物的香氣和溫馨的笑語，像一個被時光溫柔包裹的小世界。
    “今天這頓飯，比任何時候都香。”
    寧萌靠在明野肩上，小口喝著魚湯，“有你在身邊，再簡單的食物都覺得好吃。”
    明野握住她的手，往她碗裏夾了塊魚肉：“以後每天都給你做，讓你天天都吃這麽香。”
    夜色漸濃，木屋裏的燈光溫暖而明亮，映照著滿桌的佳肴和相視而笑的兩人，構成了一幅最動人的畫麵。
    寧萌把遞到明野嘴邊的雜糧餅收回來一點，吹了吹：“慢點吃，別燙著。”
    明野笑著咬下大半塊，餅皮的酥脆混著芝麻的香，野豬肉的焦嫩在舌尖化開，帶著淡淡的蜂蜜甜，最後被魚湯的鮮醇一裹，滿口都是熨帖的暖意。
    “你也吃。”他夾起一塊魚肉，細心地挑去刺，放進寧萌碗裏。
    魚肉在奶白的湯裏燉得極爛，輕輕一碰就散成蒜瓣狀，入口即化，野蘑菇的鮮和土豆的綿糯滲進湯裏，喝一口，從喉嚨暖到胃裏。
    寧萌舀了勺雜糧飯，麥粒的筋道混著紅豆的沙甜，嚼起來有淡淡的穀物香，配著烤得流油的野豬肉，越吃越有滋味。
    “這餅烙得真好，外酥裏軟的。”寧萌又拿起一張雜糧餅，卷了塊野豬肉，遞到明野嘴邊，“你再嚐嚐這個。”
    明野張口咬下，餅的麥香和肉的焦香完美融合，他含糊不清地說：“還是你調的餡料香，那草藥碎加得剛剛好，一點不膩。”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時不時給對方夾菜，笑聲在木屋裏回蕩。
    奶酪趴在桌子底下，啃著肉骨頭，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嗚咽聲。
    醜寶站在盤子邊緣，一會兒啄口漿果，一會兒叼塊魚肉，吃得不亦樂乎，偶爾還會撲騰著翅膀，把食物碎屑濺到明野身上，惹得兩人一陣笑。
    水果拚盤擺在桌子中央，野果的酸甜、蘋果的脆甜、漿果的綿甜，混著蜂蜜的香甜，解了肉的油膩。
    寧萌叉起一塊蘋果，喂到明野嘴邊：“吃點水果，解解膩。”明野張嘴咬住，蘋果的清爽瞬間驅散了口中的厚重感，他笑著說：“真甜，比之前吃的都甜。”
    窗外，夜色早已濃得化不開，像一塊巨大的黑絲絨，籠罩著整個水域。
    天空中的星星越來越亮，像無數顆鑽石，鑲嵌在黑絲絨上，一閃一閃的，仿佛在眨著眼睛。
    水麵上倒映著星星的光芒，像一片碎銀，隨著房車的漂流輕輕晃動。
    遠處的水麵上，偶爾有發光的生物遊過，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