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擢升施世驃為福建水師總督，一年之內擴充福建水師至五萬。”
    “直郡王。”
    康熙看向胤禔。
    胤禔拱手，
    “皇上。”
    “你與七貝勒帶領火器營工匠，工部船匠奔赴福建水師駐地，協助施世驃擴充水師，你可有異議？”
    “兒子領命。”
    胤礽見狀，連忙開口道，
    “皇上，兒子請……”
    康熙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衝著索額圖道，
    “索額圖，你召集兵部、戶部安排好糧草輜重一應事宜。”
    “嗻！”
    “皇阿瑪……”
    “今日就先到這裏，都回去吧！”
    康熙安排完，起身就出了南書房。
    胤礽：“……”
    他愣愣地看著康熙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心裏的怨氣直衝雲霄。
    佟國維等人心裏頭也不怎麽痛快，見胤礽這副樣子，衝著他拱了拱手，而後魚貫而出。
    索額圖倒是張了張嘴想說幾句，但最後也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待人都走沒了之後，胤禔抬手錘了胤礽一下，
    “你方才想說什麽？”
    若是平常，胤礽並不會覺得胤禔臉上的表情有什麽不妥，但現在，他怎麽看怎麽覺得胤禔賤嗖嗖。
    他瞪了胤禔一眼，
    “跟你有什麽關係？”
    隨即抬腳走出南書房。
    胤禔一懵，反應過來笑罵一句，
    “狗咬呂洞賓！”
    康熙的旨意傳達出去之後，京城各處也都動了起來。
    當天下午，胤礽不死心，又跑了一趟乾清宮，請求康熙讓他與胤禔等人一同出京。
    康熙的回答隻有簡單的兩個字，
    “不行。”
    胤礽沒辦法，氣衝衝地又回了毓慶宮。
    老頭子實在不當人！
    過完八月十五，胤禔和胤佑正式離京。
    胤礽送行送到城郊，然後便拉著胤禛、胤禟兩人，去了外城的一家名叫“醉春風”的酒館。
    其餘皇子都有差事要辦，胤礽也不好強求。
    這家酒館並非是胤禟手底下的產業，明麵上，這酒館是皇商範家開在這商業區的。
    但熟知底細的胤禟，卻知道酒館背後有佟家的影子。
    還沒進門，裏頭一股子奇怪的氣味撲鼻而來。
    甜香中摻雜著酒味，仔細聞過去，好像還有一股子像……恭桶一樣的刺鼻味道，雖然不重，莫名叫人膈應。
    胤礽心頭一緊，總覺得這味道在哪聞過。
    可仔細回想了片刻，實在沒想起來這味道的來源，便搖了搖頭，將之拋諸腦後了。
    小二瞧見來人錦衣華服，顯然是非富即貴，連忙上前迎接，
    “幾位客官裏麵請……”
    胤禟兩人也都聞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正想問問胤礽要不要換一家酒樓，卻瞧見他已經走進了大門。
    見狀，他們也隻能無奈的跟了上去。
    胤礽進門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於是對著小二說道，
    “去樓上找個雅間。”
    “得嘞！雅間三位……”
    後頭那幾個肌肉虯結的壯漢，分明是前頭這幾位的隨從，小二識趣的沒有把他們算進去。
    此時正值上午，酒館裏一個客人都沒有，胤礽隨著小二往樓上走，越走眉頭蹙的越深。
    這味道是什麽呢？
    到了雅間，窗戶大開著，胤礽的鼻尖才好受了一些。
    “把你們這兒的招牌都給爺上一道，不好吃爺砸了你的招牌！”
    胤礽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嚇得小二連連點頭。
    胤禟和胤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胤禟站在窗戶旁邊往底下的街道上掃了一眼，道，
    “你們有沒有聞到這裏頭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是那種有點甜膩的香氣。”
    “聞到了。”
    胤禛點了點頭，
    “我並不討厭這味道，反而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胤礽眸子眯起來，
    “爺也覺得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味道究竟在哪裏聞過。”
    有句話他沒說，除了熟悉之外，他還有一種莫名的厭惡感。
    “別管了，反正就來這麽一回。”
    “二哥，你叫我跟九弟過來，是有什麽事要交代嗎？”
    胤礽搖了搖頭，
    “我隻是心裏頭不痛快，想拉你們兩個過來喝酒。”
    胤禟：“是因為皇阿瑪不同意你去福建？”
    “沒錯…”
    胤礽毫不避諱，
    “我做夢都想誅殺倭寇。”
    胤禛抓住重點，
    “二哥好像對倭寇厭惡至極？”
    胤礽倒是想跟他們科普一下倭人在後世犯下的罪行，但害怕兩人把他當傻子，於是拐了個彎委婉地提醒道，
    “倭國不大，但金礦銀礦銅礦應有盡有，數量巨大，要是都開采出來，能供大清消耗百年……”
    其實勘探礦脈和挖礦也需要時間，“百年”確實有幾分誇大的嫌疑。
    不過島上的金銀礦脈總儲量有限，但全挖出來的話，也足夠大清消耗很長時間。
    胤礽語氣裏帶著極致的誘惑，胤禟聞言直接就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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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
    “你要是熟讀明史，就會發現倭國的白銀往大明流入的數額巨大，哪怕到了現在，倭國也沒有停止向大清輸送白銀。”
    胤禟眼睛亮了。
    “怪不得二哥想拿下倭國，不行，爺得跟老頭子建議一下，開打之前，先讓爺薅點兒好處！”
    胤禛聽到“老頭子”這稱呼已經見怪不怪了。
    打從胤禟強闖皇阿瑪私庫不成，反被罰抄《孝經》之後，他在私底下便一直稱呼皇阿瑪為“老頭子”。
    他糾正過幾回，但一開口，胤禟就讓他把那幾百萬兩銀子補給他，別說他沒有，就算有，他也不可能幫皇阿瑪出那個錢。
    於是後來，他就再也沒說過胤禟。
    皇阿瑪那做派……確實不占理。
    “你想不想組建商隊？”
    胤礽把腦袋湊過去。
    “想啊！我做夢都想！可我怕我提了，老頭子讓我跟內務府合作，我才不想帶內務府！”
    “我給你支個招，你去扶植一家商戶，最好挑那種祖上強勢，但最近幾年勢微的，套上商戶的殼，你想怎麽組商隊，全看你的意思。”
    “這也極易被老頭子發現吧？”
    胤禟有些遲疑。
    “他虧了你三百多萬兩銀子，你隻要做得不是太過分，他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何？你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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