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啊幹爹，您去問問德公公，我跟他回宮之後，乾清宮就被皇上的人接管了，兒子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梁進忠聲音裏盡是不被理解的委屈。
    “哈哈……”
    梁九功笑了一聲，
    “你總是能找到這麽多借口！”
    他依舊佝僂著身軀，一步一步地走到梁進忠麵前。
    “幹爹，這些都不是借口，這是事實，您想查都能查到的啊幹爹！”
    梁進忠看著梁九功手中的鞭子，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難道今日這頓毒打躲不過去了？
    這老狗！
    他的念頭剛落下，胸前就一股子猛烈的刺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尖叫出聲——
    “啊！”
    梁進忠難以置信的看向梁九功的臉，疼的臉色都有些扭曲，
    “幹爹！幹爹！”
    他哀求著，想讓梁九功看在他是他幹兒子的份上，不要再動手了，然而梁九功麵無表情又補了一鞭子。
    “啊！”
    梁進忠的慘叫聲更大了。
    梁九功一連抽了十幾鞭子，牢房之中充斥著梁進忠的慘叫，叫一旁守著的小太監都毛骨悚然。
    梁九功打累了，吐了口氣，將手中的鞭子直接扔在地上，走到桌子邊灌了口茶水。
    他畢竟年歲不算小了，身上的力氣也弱，與正常的成年男性有著本質的區別。
    可饒是如此，此時梁進忠胸前也已經血肉模糊，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也是個太監，還是個細皮嫩肉，沒有吃過什麽苦的太監。
    梁九功歇了一會兒，又問道，
    “有幾個小管事兒提前收了尾巴，是你遞的消息吧？”
    梁進忠哼哼唧唧地呻吟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聽到梁九功的問話，奮力睜開眼睛，聲音幹啞難聽，
    “幹……爹，不是！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
    梁九功冷笑一聲，當時在皇上和太子身邊候著的，除了他，就剩幾個侍衛了。
    總不能是皇上的貼身侍衛，給那幾個底層管事傳的消息吧？
    “幹爹，你信兒子……兒子真的沒有做過。”
    “您去查一查……您的手段這麽高明，一定能查到的，真不是兒子……”
    梁進忠渾身顫抖，他沒想到梁九功真的會狠下心，對他用如此重刑。
    以前他辦差的時候也曾折磨過犯人，可這刑罰用到自己身上，滋味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梁九功聽著梁進忠的辯駁，笑著搖了搖頭，
    “陳歡海啊陳歡海，你這是篤定了我查不到證據？”
    聽到“陳歡海”三個字，梁進忠心頭狠狠一跳。
    這是他沒拜梁九功為幹爹之前的名字，梁九功這是不認他了？
    梁進忠臉色頓時白如金紙。
    “咱家記得在很早之前，咱家就跟你說過，有些事兒根本用不著證據，隻要懷疑就夠了，現在這句話同樣也適用於你！”
    梁九功笑眯眯的，可眼底盡是狠厲。
    若是梁進忠大大方方地認錯，承認自己一時疏忽傳了消息出去，他倒是還能顧忌幾分“父子之情”，為梁進忠開脫一二。
    畢竟那幾個小管事兒實在微不足道。
    可惜梁進忠太蠢了。
    以為他查不到證據，便不能把他如何。
    梁進忠心底一個“咯噔”，此刻也反應過來他究竟錯在了哪裏。
    梁九功要的是個態度，他卻一直想往證據上扯，成功把自己扯到了死地上！
    “幹爹，我錯了，求你饒過我這一回，我日後一定老實辦差，再不給你添麻煩了幹爹！”
    梁進忠驚慌失措，尖厲著嗓子認錯求饒，然而梁九功隻是哼笑一聲，
    “從你刻意給自己找理由，叫咱家相信你不是故意不去咱家住處開始，你的命就注定了……”
    “陳歡海，下輩子學聰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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