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喃喃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人蔡瑜已經回到了自己工位。
    尤其是近前看到那份文件上的四個大字時，慘然一笑：“報名階段的資格候審通知都沒下來，方案做得再好有什麽用？”
    “哎……，”杜二強忍不住長歎一聲，“難道我杜二強，就真的隻是個給人打下手的邊角……”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驀地裏，杜二強被自己手機鈴聲驚得，心裏一緊。
    他罵了一句“媽的”，剛想掛掉呢，仔細一看，原來來電顯示是“楊總”。
    楊總除了楊齊，還能是誰呢？
    “難不成，楊總知道我無能，這是準備撤換我了？”
    心灰意冷的杜二強閉了閉眼，又睜了開來，心裏快速盤算道：“罷了罷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楊總好！”
    心氣沒了歸沒了，但這最後一班崗，還得給人站好。
    杜二強的招呼依舊鏗鏘有力。
    “沒打擾你吧？”
    楊齊平淡地問道。
    “……沒呢，嗬嗬……”
    但這第二次的答話，卻明顯有些停頓。
    楊齊聽出來後，就知道杜老哥可能遇到什麽麻煩了。
    他不想自己的“事業”剛起步，就讓自己操太多心。
    他想的是自己的時間，以後用來享受這個花花世界估計都不夠呢。
    想到這兒，楊齊就有了親自下場的準備：“說吧，遇到什麽事兒了？”
    杜二強：“…………”
    在楊齊的再三追問下，他還是說出了實情。
    “就這？”
    楊齊心想多大的事兒，不就是個投標資質麽？這杜哥犯得著……
    可當楊齊下意識對於新元那邊的動作，進行過一番“掃描”後，這才覺得，人普通人杜二強，還真犯得著為這事兒為難。
    “這老家夥，得了我的好處，還給我使絆子？嗬嗬……”
    但是楊齊現在還沒有想要動於新元的打算。
    畢竟公司剛起步，很多事沒這老家夥在前麵頂著，尤其是自己打算盡快“榮歸故裏”的想法，實現起來，在常人看來，確實不那麽容易說得通。
    所以眼下杜二強遇到的困難，說不得還真得親自出麵不可了。
    “楊，楊總，還在嗎？”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動靜，杜二強還以為楊齊是在想如何辭退他的說辭。
    等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問道。
    “……哦，我在呢。”
    楊齊天生就有一心多用的本事。
    這邊安撫著杜二強，同時很快就找到了、針對杜二強遇到的困難的初步解決辦法。
    “現在的關係，恐怕也就一個嶽哥了，等下直接去找他看看，有沒有什麽熟人找找關係……”
    打定主意，安撫好杜二強叫他放心正常工作後，楊齊先是給嶽山去了個電話。
    得知嶽山今天正好休假後，楊齊就發動車子，朝京新嶽山家趕去。
    進屋後，楊齊一看嶽山正悠哉遊哉地逗弄魚缸裏的幾條小魚。
    “我說嶽哥，”楊齊彎腰換鞋，一手拄著牆棱，笑問，“您還挺有雅興的哈。”
    嶽山聞言，轉過身來。
    當他看到今日的楊齊，比起上次見麵時，精神麵貌似乎又積極很多，漸漸覺得眼前這小孩，與自己好像越來越投緣了。
    不覺欣慰一笑，倒好兩杯熱水，來到楊齊這兒，遞給他一杯，笑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回又是……”
    “咳，咳咳……”
    楊齊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小口，差點被嶽山這老套的台詞嗆到。
    忙放下水杯，右手快速揮了幾下，數道：“我說嶽哥，我找您，就不能為點別的事兒？”
    嶽山爽朗笑道：“哈哈哈哈……，你第一次找哥哥，就幫了我個大忙，我這，嗬嗬，習慣了嘛。”
    楊齊清楚幹嶽山這行的，雖說是休假，但指不定一來事兒就得馬上趕回局裏。
    於是便開門見山道：“咱們說正事兒吧……”
    嶽山聽完，就琢磨：要是能幫到這小子，正好還他個人情。
    於是他仔細在腦海裏搜尋一番後，卻發現自己認識的人裏，還真沒什麽在工程上能幫到楊齊的。
    想到這兒，不覺抿著嘴，眉頭也不自覺緊了一些。
    楊齊一看這情況，“嘶~”了一聲，想了想，說道：“哥，不急，不然您再想想，看戰友啊同學啊這些，有沒有什麽人，認識點官方管工程這塊的也行。”
    經楊齊這麽一提醒，還真讓嶽山想到個舊友。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
    將那位好友的聯係方式給楊齊交代後，嶽山似乎是出於大哥哥對小弟的擔心，針對工程項目這事兒，又跟楊齊講了一些、自己在負責民事糾紛的同事那裏聽來的一些社會經驗。
    尤其是說到很多事情需要一些紅線內的狠角色時，嶽山再次叮囑道：“負責公司經營的，不一定在社會上吃得開，這樣的人物，我看你也得提早預備一個。”
    可楊齊左思右想，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來自己熟識的人裏，有什麽類似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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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齊一時想不起，索性暫時撇下這事兒，反而就剛才嶽山提到的一些、讓他非常感興趣的關於工程類的經驗問題，拉著嶽山東問西問。
    兩個人一個是出於“事業求知欲”，一個是出於給小弟還人情的初衷，這一聊，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直到楊齊的電話響起，嶽山才注意到，好像該去接女兒了。
    “好家夥，這都4點半了？”
    楊齊看是陌生號碼，剛想掛掉，聽嶽山這麽一說，順勢看了下時間：“呦，還真是……哎……”
    他看嶽山著急忙慌地朝臥室走去，就問：“哥，你今個兒不是休息麽，這還有啥事兒呀？”
    已經進入臥室的嶽山，一邊換衣服一邊笑嗬嗬地衝屋外回道：“女兒傍晚有個鋼琴培訓班，她媽媽臨時有個會，所以我得去接下她……”
    來到客廳後，剛好看到楊齊將又一次響起的電話掛掉，就問他：“怎麽不接起來？”
    “陌生號，估計是騷擾電話，不管……”
    “昨~~日~一去不複回~~……哦也~……”
    “嘿，這……，”楊齊剛想說不管他呢，結果人又打了過來。
    在門口換鞋的嶽山，根據直覺，歪頭看著楊齊，道：“還是接吧，一般騷擾電話哪有連續打好幾次的？”
    “這倒也是……”
    楊齊這才接起電話：“哪位？”
    “是楊齊嗎？”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但又不太確定是誰……
    楊齊問道：“你是？”
    終於打通電話的趙飛，盡力抑製著激動的心情：“我趙飛呀，你忘了，昨晚我還給你代駕呢！”
    “代……哦，想起來了……”
    其實昨晚遇到的時候，楊齊感慨於同學間的友誼和如今巨大的變化，就想著今天找趙飛敘敘舊呢；隻是送完夏菲回來後，被杜二強及公司的事情一攪擾，給忘了個幹淨。
    嶽山一看，衝楊齊使了個“我就說吧”的眼神，然後指了指戶門，示意他等下出去把門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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