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9點多，楊齊看著即將走入乘機安檢通道的聶蓁蓁，說道：“放心吧，我這邊完事兒就回去陪你玩遊戲，完後馬不停蹄跟你去見你父母，拜拜！”
    把倆人配合演戲、從而找到雇凶殺楊齊的雇主說成是玩遊戲，又把幫助聶門清理門戶說成是陪她見父母。
    “這個家夥……”聶蓁蓁很快就明白過來楊齊的話外音，心裏甜甜想著，便對楊齊說道：“那，那你保重！”
    昨晚還對楊齊咬牙切齒，經過楊齊的循循善誘，這回分別之際的夏菲，卻有些舍不得離開楊齊。
    “喂，你檢不檢啊，不檢讓一下！”
    大概是身後乘客的催促，終於讓猶豫的聶蓁蓁衝出了排隊人群。
    老套的電視劇戲碼，便上演在已經轉身往出走、以及飛奔到他背後的聶蓁蓁兩人身上。
    “嗚嗚嗚……”
    “你幹嘛，那麽多人呢！”
    “我不要！”
    “不要什麽？”
    “我不要離開你！”
    “那你先下來行嗎？”
    “幹嘛？”
    “腿麻……”
    聶蓁蓁：“…………”
    最後一個趕上飛機的聶蓁蓁，一坐下來，就透過窗戶，朝候機廳那邊茫然張望著。
    雖然明知看不到他，但她卻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真是服了，又不想姐妹傷心，又掩飾不住內心對我的想法，奇怪的女人！”
    楊齊眼看飛機起飛，這才走出候機廳。
    …………
    “昨晚的合同文件你都看了，我都說了是跟客戶聊合同，你怎麽一大早又來問？”
    姚珊靈有些心累，昨晚好說歹說始終無法打消陸祥的疑慮，隻好讓他來了自己房子看合同。
    結果陸祥過來看完合同，什麽也沒說，就放心地回去了。
    誰知剛上班沒多久，陸祥又打來電話詢問。
    聽到姚珊靈的反應，跟同事分析的大差不差，陸祥就忍不住說道：“不是他，不是他你幹嘛對我這麽大反應？”
    “懶得跟你說！我要忙了……”
    姚珊靈索性以忙工作為由，將電話掛了。
    原來，陸祥當時看到姚珊靈在飲品店時，並沒有看清與姚珊靈坐在一起的那人相貌。
    隻是他心裏的懷疑，讓他將那人自動腦補成了姚珊靈前男友。
    雖然他腦補對了。
    不過到單位沒多久，他在茶水間裏兀自亂想的表情，他被一熟識的同事看出端倪，忍不住就吐槽一番。
    結果三兩句，就又把他說的動搖了。
    “說的也是，我這就打給她！”
    結果沒說幾句，姚珊靈就掛了。
    那同事看著他滿臉失望落魄，就說：“你看，我都猜對了吧，懶得解釋說明心裏有鬼，你女朋友那單位經常接觸大老板，所以老陸，你可得看緊點咯……”
    “我知道……”
    陸祥茫然看著走去辦公區的同事，喃喃自語：“實在不行，讓她換個安分點的工作……”
    戀人之間能夠長久的最關鍵因素——信任，他是一點都沒有。
    如果，如果說他不會多想，大概也不會讓姚珊靈感到心累吧。
    “真是服了！”
    嘴裏的嘟囔，難免被鄰座熟識的同事小朱聽了個大概：“怎麽了珊靈？”
    “沒什麽，那個，”姚珊靈快速整理了下情緒，找到那幾家昨晚甄選過的律所名單，回道，“我去忙啦！”
    “好在天組臨時出差，說不得她一看我合同沒簽就來公司……呼呼……”
    一路小跑來到電梯這兒，姚珊靈還在為沒被組長天上音責怪而慶幸。
    “喂，”姚珊靈一出電梯，就撥通了楊齊電話，“那個，你起來了嗎？”
    “剛起，怎麽，這麽好就準備好了？”
    楊齊不想讓姚珊靈多想，所以假裝說自己才起來。
    “嗯，那個……”
    “我記得昨天從華發大樓出來時，看見個包子鋪？”
    楊齊知道，要姚珊靈說主動來找自己，會讓她覺得怪怪的。
    姚珊靈心裏沒來由地一暖：要是陸祥有楊齊一半的心思該多好……
    人一旦有了將自己的伴侶和別的異性對比的想法，就相當於兩個人關係裏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第一盞紅燈——至於後續的路口，倆人是繼續並肩前行，還是各走各的路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約摸一個多小時後，楊齊便來到了華發大廈附近那家包子鋪。
    “怎麽樣，味道？”
    熱乎乎的包子剛端上來，看楊齊咬了一口，姚珊靈就迫不及待問道。
    “我感覺比我在我們那邊吃的還正宗呢。”
    聽上去很假，但臉上忍不住浮起的笑意，說明姚珊靈很受用。
    “真的？”
    “當然！”
    不多時，楊齊將眼前兩個豬肉大蔥包子吃完，又喝完一杯豆漿，剛要起身，卻聽姚珊靈道：“老板，再來兩個豬肉大蔥！”
    “？”楊齊笑著坐下，看了看姚珊靈身前的竹盤，問，“你才吃了一個，還要？”
    “我不是看你愛吃？”
    “給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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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珊靈笑而不語。
    一時間，楊齊覺得兩人像是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情景。
    “算了，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待包子上來，楊齊就跟店員說打包帶走。
    他大概覺得選美大賽那事兒早了早走，因為他不想在此待太久，以免自己對姚珊靈的反複，總是拉扯著那顆不甘的心。
    尤其是看到姚珊靈此刻那熟悉的、像貓一樣乖巧的樣子。
    “怎麽，在這兒吃完再走唄？”
    姚珊靈看出來楊齊的窘態，忽然像以前那樣，學著楊齊口音，說起了俏皮話。
    “我這不是怕來不及，所以想著路上吃麽。”
    姚珊靈嘻嘻笑道：“步行5分鍾都不到，不用那麽趕吧？”
    “這麽近？”
    他想起那會兒電話裏姚珊靈說的，要他快點，好趕時間。
    卻不曾想，姚珊靈說的時間，竟然隻有5分鍾？
    他看姚珊靈嘻嘻竊笑的樣子，忍不住伸手，在姚珊靈頭頂虛晃了晃，說：“好啊，那會兒還說律所很遠得趕時間，怎麽現在又說就5分鍾？”
    姚珊靈笑著躲過，將頭別向一邊，“嗚嗚嗚~”地，隻顧吃包子。
    這種簡單普遍的合同審查，在“百道律師事務所”看來，哪怕一個小小見習律師都能搞定。
    姚珊靈之所以選擇這家，一是考慮距離近，二是考慮到“百道”業內的名聲。
    楊齊聽那小律師講解得細致入微、又簡單易懂，一高興就多付了人一倍的谘詢費。
    “你幹嘛給他兩萬？”
    出得律所大門，姚珊靈忍不住問，“而且我看你給錢的時候，好像完全無所謂一萬還是兩萬，所以我就想，你應該不止隻有一家工程公司那麽簡單吧？”
    一起睡過的人，果然有些心有靈犀。
    楊齊笑答：“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跟著解釋了說自己還有一家市值小幾千萬的4星級酒店、以及一家小規模的攝影館。
    姚珊靈這才勉強信了。
    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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