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下，又問：“你是要拒絕我嗎？”
    楊齊搖頭道：“不是，你聽我說完。”
    說到這兒，他看著靠在牆棱上，似乎有些泫然欲涕的童顏，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不是一般人，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情嗎？”
    童顏之前沒少跟楊齊表妹章青子打聽楊齊的事情。
    可惜章青子知之甚少。
    但憑感覺、或者說憑楊齊一身名牌、談話舉止，以及他兩次開的車子來看，他應該是不缺的。
    就說：“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憑你的條件，別說有，甚至有好幾個都很正常吧？”
    楊齊道：“所以我才說，你要是沒遇到我多好；那樣，你本來可以簡簡單單的，度過自己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每天上不完的課，每天談不完的戀愛，每天都掛在臉上天真的笑……哎~！”
    說到這兒，楊齊忽然重重歎一口氣。
    他這人確實糾結。
    之前決定闖入鍾樂之、雲瀟、談晴、姚珊靈、聶蓁蓁幾人生活中時，都沒有如今這般糾結。
    可能在他骨子裏，始終有一根刺，認為童顏太小。
    所以他始終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染指了十八歲的童顏，總覺得怪怪的。
    楊齊久久無話，童顏忍不住就自顧自道：“可是，我喜歡你啊，我也不後悔遇見你，天真爛漫的大學生活雖然好，但我認為，如果錯過讓自己心動的男生，無論這個男生是什麽身份，有沒有女朋友，我大學四年都不會開心，你，你舍得嗎？”
    楊齊認真地看著童顏，回道：“你不介意我是否有女朋友？”
    “不介意。”
    “真是不明白，難道你就不怕以後吃醋？”
    “我們悄悄地還不行嘛？”
    “你意思要跟我地下戀？”不等童顏回答，楊齊便自問自答道，“不可能的，我如果跟誰好，就會光明正大的對她好。”
    童顏：“這很像你。”
    “很像我？說到這個，我就想問，你覺得你很了解我麽？我是做什麽的，我是哪裏人，我性格怎樣？”
    “你不會以為，兩個人隻有相處久了，才有資格說了解對方嗎？”
    “怎麽說？”
    “僅憑上次你救我爸爸，我就覺得，你這個人不僅是我一見鍾情時那樣，隻有淺薄的帥氣和俗不可耐的物質。首先你有正義感，其次你很坦坦蕩蕩，還有哪怕我們倆隻有這不足一天的親密相處，我也感受到了你對我的好。你對人好的那種樣子，你不知道有多迷人嗎？”
    楊齊忽然笑了起來。
    這次的笑，不再艱澀，而是非常自然的笑。
    自然的笑，說明他已經無意中，去掉了自己的羞恥心。
    就問她：“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看童顏張口欲言，楊齊忙即又道：“不說這個，其實，我身上有很多秘密你不知道……”
    這回，已不知何時搬了把椅子、坐在楊齊對麵的童顏，終於又忍不住打斷道：“比如說呢？”
    楊齊索性破罐破摔、厚顏無恥道：“比如說，我不僅有女朋友，而且不止一個……”
    童顏聽了，明顯一滯，問：“不止一個？那是幾個？”
    楊齊抬起右手，將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以及最後的拇指一一豎了起來。
    童顏樂了：“你這是湊齊了一隻手呀？”
    楊齊：“我沒開玩笑。”
    童顏才不笑了。
    忽然嚴肅地嘟起嘴，似乎是想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的確很花心。”
    楊齊坦然承認。
    童顏又道：“可是也很真心。”
    楊齊道：“真心？”
    童顏道：“對啊，至少你對我這半天的照顧和陪伴，我看得出來，你其實並不是對我沒有想法，你隻是在糾結某一方麵，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我，或許，這其實才是一個人正常有的心思變化。”
    楊齊道：“你猜對了，我糾結的是，覺得你太小了，我如果碰了你，可能心裏會非常內疚。不過你後麵的話倒是有點讓我驚喜，小小年紀，竟然深通人性，是啊，人性是複雜的，人的心思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尤其是感情上，一會兒東，一會兒西，一會兒南，一會兒北，嗬嗬，說起來，人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童顏道：“複雜無所謂，不虛偽，真誠，坦蕩，這就夠了。”
    楊齊道：“什麽意思？”
    童顏回道：“你知道一個人最難能可貴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
    “就是不裝，坦坦蕩蕩，哪怕是糾結，也從來都勇敢麵對。”
    “那又如何？”
    “因為這些，你恰恰都有，這就是我愛你的理由。”
    “確定不是一時衝動？你想好了，以後你可不止跟一個人共享我這個花心大蘿卜，而是五個，甚至更多。”
    說到這兒，楊齊對準備接受這個娃娃臉童顏的苗頭，好像又茁壯了一些。
    童顏很開心。
    但臉上卻依舊淡定。
    是的，此刻的天真童顏，難得表現得完全不像她這個年紀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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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著急。
    她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就像強睡了的男人他留不住一樣。
    她早在初中，就品嚐過這種滋味。
    是別人帶給她的。
    是別人愛她而不得，讓她切身感受到的。
    所以她耐心等著楊齊繼續說下去。
    楊齊忽然掏出煙來。
    看一眼童顏，發現她並不排斥。
    這才悠悠點上。
    “吧嗒~”、“吧嗒~”
    一口兩口，煙圈兒隨著呼出的氣，先是呈類梯形狀，從楊齊嘴鼻裏緩緩噴出，後在半空中，不規則的，一縷一縷的，隨意飄散著。
    最終有幾縷似乎是循著空氣流動，又飄進了童顏鼻孔裏。
    童顏被嗆得有些難受。
    她本來是很反感男生抽煙的。
    像尋常女生那樣，簡直無法理解。
    但不知為何，此刻的她，卻突然閉上了眼睛。
    非常享受的，任由那些煙氣，肆無忌憚地鑽進自己鼻腔內。
    就像期待已久的，楊齊真正疼愛自己時的場景那樣享受
    楊齊本來耐心等著童顏回話。
    此刻，卻被她這種突然享受的樣子，而引得，有些無法自控了。
    但他應有的自製力還是有的。
    身子隻本能往前動了下，就又坐遠了些。
    繼續耐心等著。
    等著童顏對自己未來人生的選擇。
    他知道，這個選擇並不容易短時間內做出。
    於是一支煙後，他又點上第二支。
    第二支很快抽完，又點上第三支。
    直到第三支抽了兩口，童顏才忽然睜開眼來，她開口了。
    “我剛剛想了很久，一開始聽到你兩次說你不止一個女人，我本能地有些無法接受，可後來我又了想了很久，我問過自己了，以後能不能長久保留我在你心裏的位置，我自信自己是可以的，我唯一擔心的是，未來怎麽辦？——”
    童顏看楊齊張口欲言，忙即打斷：“可是很快我就又想通了，未來怎樣誰都不知道，想那麽多做什麽？我隻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好了我們以後孩子的名字，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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