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齊剛開始伸手之際，還以為徐夢雪會拒絕。
    沒想到人家直接很配合。
    這倒出乎了楊齊意料。
    一個多月了，他也僅僅是親了徐夢雪額頭一下而已。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情此景，徐夢雪竟然轉變這麽大？
    早知道還用夜場電影忽悠什麽？
    所以楊齊忽然就停下了手中動作。
    他這一停，徐夢雪終於緩過勁來。
    然後拿起楊齊剛才用過的筷子，夾起一塊雞蛋，送往楊齊嘴裏，說道：“嚐嚐我這道西紅柿雞蛋怎樣？”
    楊齊一邊嚼著雞蛋，一邊問道：“嗯，唔，問你個事兒？”
    “嗯？”
    “這一個月來，我多次暗示，你都好像沒什麽反應，我就以為你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所以，那會兒，怎麽，任由我亂摸，也不阻止？”
    徐夢雪當然清楚。
    想了想，就說：“之前咱倆每次約會，我其實早看出來你的那些色色的想法了，隻是我一開始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跟你……跟你……嘻嘻，所以一開始我就沒有回應你。”
    “那後來呢？”
    “後來相處久了，我就發現，你這人雖然花心，但是優點還是很多的。”
    “嗬嗬……”
    楊齊左手拿過徐夢雪手中筷子，夾了一筷子青椒炒肉，喂給了徐夢雪吃。
    “唔，唔，你還記得不，後來咱倆第一次吵架，就是因為我從你口中得知了你那些花邊傳聞，原來是真的，我當時就特別崩潰，我就想啊……為什麽一個本來很完美的男人，卻有這個在尋常女生看來，這麽致命的缺點呢？”
    “嘿嘿……”
    楊齊又給自己夾了一筷熒光閃閃、鮮汁滿滿的西紅柿，訕訕笑著。
    就問：“你還說呢，直到今天，你都沒跟我說，你後來是怎麽想通的呢？”
    徐夢雪感覺身下有些不舒服，就站了起來。
    解下圍裙，放在右手楊齊對麵那張椅子背上，坐在楊齊右邊，給自己和楊齊盛了兩碗米飯，吃了幾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既然都這樣了，我也不怕你怪我……其實，一開始我的確是把你當工具人看待的，隻是後來，我越來越迷戀你給我帶來的那種、在同事麵前的優越感……這話聽上去好像挺虛榮的哈……”
    楊齊就打斷道：“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嘿嘿，沒事，你繼續。”
    徐夢雪續道：“最早的時候，我對你是那種純粹的感激之情，可是後來，我發現你這人，又有錢，又帥，還有點功夫，而且坦坦蕩蕩，也不缺幽默，再加上那次醫院你又救了我，慢慢地，我對你的感情，就開始清晰起來了；然後就是在同事眼中，我體會到了那種被人羨慕的心理享受。”
    “嗯，”楊齊忽然拿筷子輕輕敲了敲徐夢雪頭頂，打趣道，“再不快點，飯都涼啦。”
    徐夢雪嘻嘻而笑，說道：“可是後來你不是承認了你有很多情人的事實麽，雖然我當時很生氣，但沒多久我就想通了。”
    彎彎繞繞的終於到重點之一了。
    楊齊就放下筷子，認真看著徐夢雪。
    就聽她接著說道：“原因其實也沒那麽複雜，本來我這人，對感情就持有一種非常開放的態度……”
    聽到這裏，楊齊忽然神色一凜，問道：“開放？”
    徐夢雪知道楊齊誤會了，就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種，我說的是，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情人是情人，我認為，這幾個角色，不是必須非此即彼的存在。”
    徐夢雪這話雖然說的有些沒有邏輯，但楊齊卻完全聽得懂。
    無他。
    在黎惜顏那兒，在蕭見秋那兒，前麵那幾個女人，知道自己已經有許多女人後，也說過類似的話。
    想了想，就試探性問道：“所以，你是因為這個，才決定不介意我是否有眾多女人的事實？”
    不等徐夢雪開口，楊齊又問：“那一開始呢？既然你對感情的事看得比較開，那一開始為什麽介意甚至生氣、而且還說過我很惡心的話呢？”
    徐夢雪吃得飽了，拿過楊齊遞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莞爾道：“一開始是因為下意識本能使然，你想想看，哪個女孩子知道你這情況，誰不是有這種反應？”
    “這倒也是！”
    楊齊恍然點點頭。
    這時，“時空畫麵”突然提醒楊齊說，“當初你倆第一次在餐廳見麵時，你還給她看過你的‘後花園’群哦……”
    “對呀……”
    楊齊一拍大腿，就說：“我咋把這事兒給忘了？”
    徐夢雪問：“什麽事兒？”
    楊齊解釋一通，又問徐夢雪怎麽也忘了。
    他清楚記得，上次從醫院救了她之後兩人開始約會直到現在，她可從來沒問過那事兒。
    徐夢雪想了想，說自己自從這次醫院事件之後，才決定要跟楊齊談關係，那時候，她以為倆人第一次見麵時楊齊給她看的群，是那種臨時花錢故意要拒絕自己的，自然就沒當回事。
    然後就繼續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說道：“至於我為什麽之前不允許你亂來而是現在嘛，其實我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以前心中世俗的顧慮，還在一定程度影響著我，是否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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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場景不同了，我看著碗碟，看你吃飯那樣子，再看看我剛才身上的圍裙、和隨意盤著的發髻，就好像，就好像是兩口子那樣，所以就有些觸景生情吧……”
    還是有些沒頭沒腦。
    但楊齊也沒打算再問下去。
    畢竟人性是複雜的。
    人的感情，甚至比人性還複雜許多。
    主要他自己很明確對徐夢雪的態度——
    他記得，在上周兩人那次約會中，徐夢雪又一次問他，為什麽願意幫自己那個有些幼稚的忙時，他的回答，相當赤裸：
    “幫你是為了接近你，接近你是因為饞你身子！”
    徐夢雪收拾著餐桌，看楊齊茫茫然發呆，就問他在想什麽。
    楊齊就把當初那個直接赤裸的、接近徐夢雪的理由，就再次說了一遍。
    徐夢雪在廚房隱約聽到後，就笑說：“對哦，我就喜歡你這一點，不裝，是什麽就是什麽，嘻嘻……”
    楊齊笑了笑，說：“其實我當初還以為你會罵我，說我流氓，沒想到你……”
    “我當時隻是輕輕笑著，沒說什麽，對你那句話，沒做任何評論，是因為，你的那種直接，反而讓我有一種觸到我內心敏感區域的感覺，嗯，怎麽說呢……”
    一陣洗刷聲後，來到坐在客廳這邊的楊齊這裏後，徐夢雪怕楊齊剛才楊齊沒聽清楚，就重複道：“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小鹿亂撞，對，就是那種感覺。”
    楊齊笑道：“你可真會說話，哎，說到這個，我印象特別深刻，我記得咱倆第一次正式見麵吃飯時，你直接給我懟得啞口無言，嗬嗬……”
    想起當初，自己給徐夢雪的評價，“第一次感覺在語言交流上，遇到了對手。”
    “也不知道，在床上交流，會不會也是對手呢？”
    楊齊如此想著，臉上就露出了那種淫蕩的表情。
    徐夢雪嘻嘻而笑，說：“又想什麽呢？”
    說著，忽然轉過身子，走到電視櫃那兒，在小櫃子裏一陣翻找。
    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拿在右手，站起身來，又來到楊齊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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