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
    接著就感到身上一股大力襲來。
    楊齊阻止了“係統”被動，全然接住。
    這是老夥計對自己滿滿的恭喜。
    怎麽能擋呢？
    接著是福。
    來到車這兒，楊齊看出老兄弟生活不易，就想讓他體驗體驗開好車的感覺。
    把車鑰匙扔他手裏，笑說：“你來！”
    徐保恩客氣一番，楊齊硬是給他推上了駕駛位。
    剛坐上駕駛位，薑莉就在店門口扯著嗓子對徐保恩喊道：“老徐~，那你等下還回來接我嗎？”
    徐保恩這才意識到，等下，他怎麽回來呢？
    楊齊看出，但仍問道：“你還回來啊？”
    徐保恩道：“嗯，我媳婦兒膽小，天稍微黑點，她就害怕；再說了，關店後還要收拾東西呢。”
    楊齊笑道：“那我給你送回來就是了啊？”
    徐保恩道：“那你那娘們？”
    楊齊回道：“聽話得很，不用管她……”
    車子發動，行至店口，徐保恩就跟薑莉說了這些。
    但徐保恩還沒開多久，忽然就將車停在路邊。
    楊齊四下一看，這裏盡是小山坳，哪有什麽煙火氣？
    就笑罵道：“尼瑪你別說你家住山洞！”
    卻聽徐保恩道：“開這一小會兒，感覺到了就行，再開久了我怕上癮，哈哈……”
    二人朗聲笑過一陣，換了正副，接著上路。
    又行裏許，這便來到了“核桃村”。
    薑莉老家，一座普通三層住宅。
    進入大門，穿過寬約五米、長十來米的走廊，徐保恩站在正廳之外，忽然停步不前了。
    一路上，楊齊已經從徐保恩口中了解。
    那徐保恩在京兆貿然開網店失敗，好容易還清部分債務後，跟薑莉因某次不小心沒采取安全措施，於是就不得不舉辦婚禮。
    徐保恩老家又頗為破落。
    家裏除他之外，上有一個姐姐已經嫁人。
    目前老家屋裏，父親去世的早，就剩另續了個人的老母親，二人就靠政府救濟，以及那“老上門”偶爾的打工勉強度日。
    對徐保恩結婚的事，自是愛莫能助。
    薑莉對徐保恩又愛的深切，娘家反對，卻也無用。
    最終徐保恩妥協，以實際上的入贅，就來了錦城，跟著薑莉在這邊謀生。
    楊齊聽後，當時就感慨道：“時勢艱難，好男兒也不得不如此了……”
    其實，楊齊很想帶這位昔日恩友徐保恩去京兆生活，也好回饋他。
    可徐保恩生性要強得很，說什麽也不肯接受楊齊的幫助。
    看楊齊說的急了，他最終隻答應了楊齊少量資金入股他家的“老薑家冒菜”。
    而現在，“寄人籬下”的羞愧感，在踏進這座正廳之前，就使得徐保恩眼睛一酸。
    “嘖”了一聲，便對楊齊小聲說道：“她爸媽這會兒在外麵上班，沒人。”
    進得廳來，徐保恩依舊像個客人那樣，似乎對這客廳，不是多熟悉。
    盡管泡茶水，拿水果，都很熟練。
    但很明顯，他臉上完全沒有主人翁的那種歸屬感。
    楊齊心裏也看得難受。
    二人淺聊一陣楊齊最近一兩年的變化後，楊齊始終還是有些不自在。
    雖然他的不自在來自於徐保恩。
    但他不想讓這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老徐同誌，繼續不舒服下去。
    大約半小時後，就起身說道：“那什麽，我晚上還有點事兒，就不耽擱你了，咱，這就走吧？”
    “老薑家冒菜”館門口，楊齊臨走前，將徐保恩拉到一邊，再次強調了一遍當年他對自己的無私幫助後，說道：“……回頭記得把賬號給我，還有，都成年了，也他媽別老端著，再有什麽需要，盡管聯係我！”
    徐保恩帶著苦澀的笑，點了點頭。
    看著漸漸遠去的白色“陸巡”，悵然歎道：“人的際遇，真的比努力重要啊……”
    羨慕和祝福之餘，還摻雜了些許自己命途多舛、時運不濟的抱怨。
    楊齊本來是想及時回去，跟談晴好好溫存一番，以釋放些跟徐保恩這位恩友見麵時的壓抑。
    卻不曾想，剛下了車，中午在武侯祠景區附近那條小吃街吃飯時、遇到的那個灰白頭發的中年男子，就在不遠處喊住了他。
    這趙光裕為何如此著急呢？
    都等不到楊齊聯係他？
    楊齊盡管不太情願應聲，但畢竟官麵兒的，認識總比不認識好。
    於是跟談晴打過招呼，這就隨在趙光裕身後，來到了他車裏後排。
    楊齊問出自己的疑問後，趙光裕想了很久，這才答道：“本來我是想再等等的，但上頭好像又有了新的想法……”
    新的想法，就是說，可能，也許，大概，經費方麵，對趙光裕主管的那個、眼看日薄西山的景區，大概不會考慮了。
    這就意味著，他的仕途，或許就到此為止了。
    但他還很年輕，也確實想為老百姓多做點實事。
    楊齊認認真真地聽完，卻越發迷糊了，問：“可是，旅遊方麵我也不懂，您找我，是不是找錯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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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光裕笑道：“不會的，我一向看人很準，上午武侯祠門口的熱鬧，我看出來了，你這老板，不是個簡單人物。”
    “老板？”
    “是！”
    “您怎麽看出我是老板的？”
    “衣服。”
    “哦？”
    “我兒子正好有跟你同款的上下件，嗬嗬。”
    “那還真巧？”
    “別誤會，我老婆是國企高管，這點錢，還在我家的正常收入範圍內。”
    楊齊又問：“可是，僅憑衣服也不能武斷結論說，我就是老板吧？”
    的確。
    所以趙光裕就結束了、為了拉近和年輕人距離、而說的有點冷笑話意味的說辭。
    就說了實話：“很抱歉，我調查過你。”
    楊齊冷然一怔，說：“然後呢？”
    趙光裕：“知道你短短一年，就從無到有，做出了一家規模龐大的集團企業，所以，嗬嗬。”
    關於這個，隻要一查，就查的出，這倒沒什麽。
    問題是……
    楊齊又問那趙光裕道：“嗯，就算我真是老板，就算我無意之中弄出了點小動靜，您也不能就此判斷，我能讓您說的那個景區起死回生吧？”
    確實。
    那趙光裕是怎麽確定的呢？
    原來，他有個老下屬，正好也在京兆。
    這個老下屬不是別人，正是對楊齊頗為熟悉的、京兆市京塔分局局長嶽山。
    進而趙光裕就知道了楊齊的特殊能力，
    若非如此，他根本不會浪費時間，來拜訪一個年紀輕輕的暴發戶。
    原來是這樣，嗬嗬……
    楊齊笑道：“我嶽哥嘴可真不嚴，這事兒都能隨便跟外人說？”
    卻聽趙光裕道：“我可不是外人……”
    解釋一遍自己跟嶽山的過命交情，楊齊便即了然，說道：“怪不得呢……不過就算您知道了也沒什麽，因為即便如此，那我也不能直不楞登地，用我的能力，去幫您做些違背常理的操作吧？”
    趙光裕道：“不用，你隻需要幫我看看，看看那個景區，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就好。”
    楊齊像聽了個好笑的笑話一樣，“嗬~”了一聲，不覺失笑道：“您這是把我當風水大師了？”
    趙光裕解釋道：“小嶽說你或許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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