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雲天命對於這兩個字很陌生。之前黑轎子裏那人帶來的狐狸精就說是妖仙。而遇到最多的是鬼怪或者精怪。
    像是曼珠沙華就應該算是精怪。而神通鬼是假裝神的鬼，不該算鬼神。難道世上真有鬼神？
    文穀又言道：“所為鬼神，是神與鬼生下的後代。據我所知，白敏是水妬妒）姬。她產於水中。”
    一說水妬妒）姬，雲天命立馬在腦海中查閱陰陽錄中資料。
    其中有記載：相傳有黃花閨女死於水中，神魂與河神或水神交合產下水妬姬。此女善學又善妒。算是半仙之體。生命卻隻有半年到一年。
    半年或一年感到死期將至，就會跳入水中。輪回重生。重生後又是女子模樣，長相沒有變化，卻無法得知上一世的記憶。學到的知識卻可以累積。
    每次重生的時間不一定，有的一天，有的一個月，有的幾年，十幾年，甚至百年。
    文古對於水妬姬的了解與雲天命陰陽錄裏一致，他緩緩的告訴眾人，沒有絲毫隱瞞。對於這一點讓雲天命有了些許好感。
    錢鴻說道：“起初我不信。不過仔細想想，他說的‘此女善學又善妒’又何嚐不是呢？我常帶著小殷師妹一起下墓，而你以前身邊鶯鶯燕燕更不少。”
    徐半仙道：“那我看這位文古身邊沒有女子呀。怎麽剛才說‘就算我們不來，她也會走。’至少水妬姬在你這裏一個月都沒到吧。”
    文穀淺淺一笑說道：“我有時候幫女客人紋身。她就生氣。還沒學成，就過來搶紋針。”
    事至此，徐睿怔怔地說道：“她走了。她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錢鴻道：“我來店裏的時候，她就沒認出我。”
    “我再也不會尋她。希望有緣能和她下輩子再相愛一場。”徐睿終於放下了。
    文古道：“風一般的女子。水一般的漂泊。水妬姬不斷輪回，也算是一種折磨。”
    徐半仙冷哼一聲道：“折磨的話，剛才就該徹底讓雲天命收入拘靈盤中，把她轟個神魂俱滅。下個男子就不會遭殃了。”
    正在眾人交談之際，小河遠處驟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叫聲。
    徐睿等人憑借敏銳的聽覺，第一時間便聽出這是水妬姬的聲音。
    盡管距離甚遠，但他們都非尋常之人，迅速從後門奔至小河邊。
    “她投河了？”錢鴻滿臉疑惑地問道。
    “不可能。她的壽命至少還有半年，距離重生之時應該還早。”文古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白裘，神色凝重地說道。
    徐睿眉頭緊皺，分析道：“你說她對陰術極為敏感，會不自覺地靠近我們這類人。白敏她是不是遭遇了什麽危險？”
    “難道是其他異人？”雲天命目光深邃，說道，“過去看看便知。”
    “轟隆！”原本平靜如鏡的小河瞬間波濤洶湧，河水如猛獸般迅速漫上岸邊。
    文古臉色微變，說道：“這條河雖小，卻連通大海。莫非有妖物前來？”
    話音剛落，雲天命便聽到了那熟悉的歌聲，正是那日逃走的海妖的歌聲。
    雲天命心中暗自思忖：海妖這是回來尋仇了？
    水妬姬感應到了強大的妖氣，其實她剛才跑走，並非因為不想見徐睿，畢竟她已然忘卻了徐睿，白敏她是要去阻止海妖傷人嗎？
    懷揣著滿心疑問，幾人快步朝事發地點趕去。
    隻見這邊的河中，一道十幾米高的水柱衝天而起。
    水柱上方，海妖手持那根笛子，周身散發著藍色光暈，光暈波動間，她的法力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
    海妖的歌聲婉轉動人，然而這美妙的歌聲卻暗藏殺機。
    附近的普通村民如同著了魔一般，紛紛跳入河中，轉瞬便沒了性命，他們的靈魂被海妖吸收，進一步增強了她的修為。
    而白敏卻未受歌聲影響，正竭盡全力阻止身邊的村民跳入水中。
    剛才那聲尖叫，正是她向文古這邊發出的求救信號。
    幾人見狀，正要出手相助，海妖卻率先發難。她揮動笛子，一道藍色光刃如閃電般斜飛而出，正中白敏的後背。
    白敏身形一晃，頓時倒在河邊的水泊之中。
    “我過橋救人！你們掩護我！”徐睿心急如焚，第一個衝了出去。
    徐半仙見狀，迅速祭出文王六十四卦牌；
    雲天命也毫不遲疑，取出蝠鬼刃；
    文古則從白裘中拿出一根紋針法器；
    錢鴻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青銅刀盾幣，擋在張綿身前，全力保護她。
    徐半仙率先出手，六十四卦中的離火之卦光芒一閃，隨後噴射出一道熊熊火焰，朝著海妖呼嘯而去。
    海妖卻神色鎮定，一動不動。那火焰在她麵前逐漸由強變弱，還未觸及她一丈之內，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宛如水神降臨，眼神中滿是不屑。
    雲天命見狀，將蝠鬼刃奮力扔出，蝠鬼刃瞬間化作無數蝙蝠，環繞在海妖身邊，瘋狂地撕咬著她。
    然而，無論是火焰還是蝙蝠，在觸碰到海妖周身顯現出的一道藍色光暈時，傷害都被降低到了最低。
    眾人這才看清，這是一道水係護環。火焰隻能融化護環前方的一小片區域，而蝙蝠則被完全隔絕在外。
    雲天命見狀，取出招魂印，灌注六階禦鬼魂力，對著天空大聲吼道：“靈印破冥茫，晶鑽引魂歸！”
    隻見海妖身邊的水係護環一陣劇烈翻滾，似乎隱隱有破開的跡象。
    海妖見狀，立刻把笛子放在嘴邊，吹出一個詭異的音調。
    這音調不僅穩住了水護罩，還將其巧妙地隱藏了起來。
    海妖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顯然一點都不受招魂印的影響。
    就在海妖得意之時，文古手中的紋針法器悄然消失。
    不知何時，它已繞到了水柱的後麵。
    海妖身後的護罩突然泛起層層漣漪。緊接著，一道黑色芒刺悄無聲息地射向海妖後背。
    “嗡嗡嗡”幾聲波動，海妖察覺到了異樣。她猛地回頭，隻見一根黑針已經穿透水護罩一半，護罩正緊緊包裹著它。
    然而，黑針依舊在緩緩向內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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