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給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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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命思索片刻,緩緩說道:“如今她隻是靈魂形態。若修養得當,放入水中,或許還能無限輪回重生。但要是能為她尋得一具合適肉身,讓她借屍還魂,便不會再陷入輪回,不過壽元就與常人無異了。”
徐睿聽完,呆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到底怎樣才好?”
雲天命見狀,冷哼一聲:“怎樣才好?這事兒似乎輪不到你決定吧。難道不該問問白敏自己的想法?”
徐睿聞言,臉上一陣發燙,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自作主張了,於是說道:“那就麻煩您,讓我和她溝通一下。”
雲天命眉頭微皺,說道:“你且稍等。”
雲天命集中神識,與靈水玉室中的白敏交流了一番,隨後對徐睿說道:“她說不想出來。你若想和她談,便將靈魂進入靈水玉室與她交談吧。”
徐半仙一聽,頓時緊張起來,一把拉住徐睿,勸阻道:“別進去,萬一她要害你,我們可沒法救你。”
雲天命本想開口說在拘靈盤裏,自己完全能護徐睿周全,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倒想看看,徐睿到底有多大的決心。
徐睿目光堅定,說道:“叔叔,就讓我和她談談吧,否則我這輩子都放不下。”
徐半仙聽到“一輩子放不下”這句話,心中一痛,他最擔心的就是此事成為侄兒的心魔。
無奈之下,他長歎一聲,因果已然種下,不再阻攔。
徐睿盤膝而坐,神色平靜,說道:“我準備好了,勞煩您了。”
如今雲天命已達450多年魂力修為,實力大增,操控拘靈盤對他而言輕而易舉,隻要本人同意,便能將人的魂魄自由引入其中。
雲天命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陣神秘的法訣吟唱,徐睿緩緩低下頭,如同被催眠陷入沉睡一般。
片刻後,他的靈魂漸漸脫離身體,被引入了靈水玉室。
在靈水玉室中,二人的交談自然無法逃過鬼寶主人雲天命的感知。
白敏見到徐睿,未等他開口,便輕聲說道:“我記得你,也記起了和你在一起的過往。”
徐睿聞言,驚喜交加,問道:“真的嗎?”
白敏神色平靜,緩緩說道:“我已存活許久,曆經無數輪回。從古至今,愛過太多人,你不過是我記憶長河中的一朵浪花。每次輪回,我都會忘卻曾經愛過的人。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這隻會害了更多人,你便是其中之一。”
徐睿急忙爭辯道:“可我從未覺得被你害了。”
白敏側過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說道:“我已然身死。上輩子,我曾愛過你。聽你叔叔的話,回去吧,別再想我。若你真為我好,就別讓這輪回的悲劇繼續上演。”
徐睿卻執拗地說道:“無論你輪回到何處,我定會將你找到。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讓你再次愛上我。”
白敏抹去眼角的淚水,咬牙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自私。這是我擺脫輪回的唯一機會。你是凡人,終有一老,終有一死。我們不可能相伴永遠,我最多陪你一世,那之後呢?”
徐睿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錢鴻說過的話:“她是一個自由的人。為什麽不給她自由?這才是對她的愛。”
徐睿沉默片刻,最終抬起頭,誠懇地說道:“對不起。那你安心修養,我一定幫你尋得合適肉身,讓你借屍還陽,做一回真正的人。”
白敏抬起頭,看向徐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感覺眼前的徐睿仿佛一瞬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隻知為自己考慮的懵懂少年。
白敏微微一笑,說道:“我這次傷得極重,估計得花幾十年修養。等我出來時,你恐怕都成老頭了。”
徐睿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說道:“若真需耗費那麽多年,我盼著自己能長命百歲,也願雲天命同樣如此。”
雲天命聽聞,心中暗自思忖,有係統傍身,莫說區區幾十年,便是幾百、幾千年,也並非難事。
徐睿此番能徹底釋懷,放下心中執念,正應了那句“解鈴還須係鈴人”。
徐睿的魂魄最後深深看了白敏一眼,笑容漸漸從臉上褪去,他心底清楚,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
白敏的笑容也瞬間凝固,輕聲道別:“往後,你要好自珍重。尋一個能相伴過日子的安穩女子吧。”
徐睿深知倒鬥這行當,從業者陽壽大多不長,為了不讓白敏擔憂,他默默點了點頭,而後決然轉身,不再回望,緩緩從靈水玉室飄然而上。
雲天命操控拘靈盤,讓徐睿的靈魂順利飄出,回到他的身體之中。
徐睿悠悠轉醒,神色間滿是釋然,看向雲天命說道:“雲天命,往後白敏就托付給你了。”
雲天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徐睿又轉身麵向徐半仙,說道:“叔叔,我往後或許會像白敏那般,走遍全國,四處遊曆。多向各位能人異士討教,學些本事。”
言罷,他向在場眾人抱拳行禮。徐半仙微微頷首,心中欣慰,覺得侄兒已然成長,也未加挽留。
然而,文古卻上前一步,攔住了徐睿,說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位朋友,精擅紙紮之術。若我出麵引薦,說不定能傳授你一些手藝。”
說罷,文古遞上一張名片。徐睿接過名片,再次向眾人告辭,而後轉身離去。
徐睿剛一離開,一直未被眾人留意的張綿,抱著一堆物件匆匆走來。眾人湊近一瞧,竟是徐半仙遺失在水中的文王六十卦,還有文古的銀針。
徐半仙見狀,滿臉心疼,說道:“小娃子,你怎麽能下水撈東西呢?這要是被水草纏住,可就危險了!”
張綿卻笑意盈盈,說道:“我沒下水呀。”
眾人這才注意到,她身上衣物果然幹爽,並無水漬。
徐半仙指著那些法器問道:“那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尋回的?”
張綿笑得愈發燦爛,說道:“是我的朋友幫我撈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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