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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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被子。”
    林憬的媚態隻出現了一瞬間,便收斂起來。
    但即便是須臾,也足以讓林惋麵紅耳赤。
    他趕忙給林憬蓋好被子。
    心裏一直在反複想著:
    我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會注意到我的輕浮嗎?
    剛才那個動作的確有點兒冒昧了。
    ……
    林惋心煩意亂地燒了很多水。
    直到注滿浴桶,他才反應過來,林憬剛剛退燒,這個時候洗澡肯定會受涼的。
    他猶豫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林憬,可林憬卻說道:“還是洗洗吧,殿下今晚還要回來呢,我不想熏著他。”
    “……”
    聽到這番話,林惋輕輕嗯了一聲,心中的感覺卻有些五味雜陳。
    他覺得自己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罪惡感。
    林憬是魏枳的妻子。
    即便兩人不睦,也不是自己該肖想的。
    自己怎麽能……怎麽能……
    林惋不敢去想剛才那些畫麵,趕緊幫林憬沐浴。
    房間裏水汽氤氳,溫度很高,曖昧chao濕。
    林憬洗幹淨身體,有些虛弱,林惋抱他出來的時候,稍微一低頭,就可以看見林憬的眼睛。
    林憬正注視著他,那種感覺很微妙,像一簇火光,灼痛了他。
    兩人貼得很近,林憬可以看到林惋燒紅的臉。
    或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壓力也太大了。
    林憬覺得他的表情很有趣,主動湊近了林惋,說道:“你怎麽了?”
    “……”林惋搖搖頭,努力穩定情緒,“無事,我……可能也受涼了。”
    “大乘期的高手也會受涼嗎?”
    “……”
    “殿下就從不會生這種小病。”
    “……”
    林憬可能是被那種烈酒給弄得暈乎乎的,說話也比從前輕浮隨意了些。
    “十哥,如果你是殿下就好了。”
    “!?”
    林惋怔住,一瞬間被這句話引發了很多很多幻想。
    可更天崩地裂的還在下一秒,有些熏熏然的林憬忽然湊得更近,用柔軟的唇輕輕吻了一下林惋的臉頰。
    林惋渾身無力,頭皮發麻。
    他聽見林憬說:“十哥,你對我真好。如果你是我的丈夫就好了。在這裏真的好累,好辛苦。十哥,你帶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
    林惋心中有種信念在搖搖欲墜。
    兩人在浴室瞪了彼此半天,直到林憬的神智稍微清楚了些,林惋臉上的燒紅褪去了一些。
    他沒回應林憬,林憬有些失落。
    但林惋卻也沒有斥責林憬的行為,在幫他擦幹身體後,將他放回了臥室的床上。
    魏枳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他玩得挺開心的,回來的時候,顯得分享欲特別強,一直在說今天宴會上的見聞。
    誰又誇獎林憬啦,誰又誇獎自己神武啦,軍中的小道消息啦,隔壁金鳴國軍隊的一些內鬥啦……
    他都講的津津有味。
    他絲毫沒發現——
    那在一旁正靜靜聽著他講話的林憬,臉上正掛著一種古怪的假笑,麵向他。
    倘若他肯留心一下一旁正幫他們點燈的林惋,他也會發現林惋的臉上掛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心虛。
    可惜,這些,他都沒注意。
    “哈哈哈哈,你們知道嗎?我後來讓人去給阿商傳信,說阮世恩要殺他,他還不信呢,現在好,他們又打起來了。”
    “哈哈哈哈喂,你今天怎麽一直不說話?”
    魏枳自己笑了一會兒,這才注意到林憬的奇怪。
    林憬平靜地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像是一泓春水,溫柔又動人,像是在看一個無知的孩子。
    “殿下,我一直在笑啊。”
    “喂,我還聽舅舅說這附近其實有一個溫泉。下次我帶你去,好不好?”
    “嗯,好啊,不過我今天有些受寒,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你生病了嗎?還難受嗎?”
    林憬搖搖頭,他早已不難受了,魏枳從沒在他最難受的時候出現過。
    “多羅,等辦完宴會,你也好些,我再和鴦鴦姨帶你去測靈根。”
    “哦,那到時候再說。”
    林憬頓了頓,回頭跟林惋說道:“你出去吧十哥,我和殿下要歇息了。”
    “嗯?嗯……”
    林惋反應過來,連忙逃也似地溜走。
    他心裏的感覺其實很複雜。
    這個在不久之前剛剛親吻自己的人,現在又把自己的歸屬權交給了自己的丈夫。
    那剛才算什麽呢?
    林惋大乘期九階高深的修為,解不開這個七靈根林憬給他設下的、充滿誘惑意味的謎題。
    房間裏熄了燈,沒過多久,就傳出了歡聲笑語。
    歡聲笑語啊……
    他還從沒在林憬和魏枳獨處的時候聽見過。
    剛來他們身邊當差的時候,林憬怕魏枳怕得要命,魏枳更是恨不得每天都把林憬折磨地生不如死。
    他們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你追我逃,何曾想過也有這麽美妙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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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歡聲笑語被曖昧的低吟代替,而駐足門外的林惋,一顆心卻覺得很酸澀疼痛。
    真是的,沒來由的,人家夫妻兩個或許正在在耳鬢廝磨,他為什麽要關心牽掛,自虐般地難受?
    林惋不敢再聽下去,拔腿就跑。
    次日,他應該還要幫兩人燒擦洗身體的熱水。
    小別勝新婚。
    雖說兩人之間並沒有分別太久,但林憬很久不曾這麽主動地跟他親近。
    盡管顧及著林憬的身體,他們沒發生關係,但這一夜的昵,也足以讓魏枳把以前的那些齟齬,不愉快,都拋諸腦後。
    晨起的時候,他甚至賴床,一直抱著林憬,不肯起身。
    林惋進來送水,林憬跟他說道:“殿下,快起床吧。一會兒還要去赴宴呢。”
    魏枳唉聲歎氣了一會兒,抱著他親了又親,說今晚一定會早點回來。
    而林憬在昨晚應該也很開心,不僅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疲勞,而且還神采奕奕的,有力氣去置辦菜肴。
    林惋默然跟在他身後,像個不會說話的小尾巴。
    林憬偶爾開口,他都會很緊張,怕林憬提起昨天的事。
    但林憬像是完全忘了那些事,隻跟他談公事。
    這種日子持續了有三天。
    轉眼就到了宴會結束的那一天。
    在上完最後一道菜肴之後,金鳴國的使者忽然來到了大本營,並打斷了宴會的進行,說是有要事相商。
    使者不知道帶來了什麽消息,但他待的時間卻很長。
    林憬見是金鳴國的人,便沒什麽好心情,在布置好收拾宴會殘局的任務後,他就獨自一人走向自己的臥房。
    林惋亦步亦趨,和他走在這巨大但寥廓的院落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林憬忽然停住腳步,看向漆黑陰鬱的天空,歎了一口氣。
    “……”
    “十哥,我好害怕。”
    “……”
    林憬說完,忽然以手掩麵,輕輕地哭了起來。
    “長秋官……”
    林惋摸不透他在害怕什麽,隻聽他繼續說道:“你說他們來是想做什麽?我真害怕他們又是來為澹台素和殿下牽線。”
    “他們兩個肯定又要聯合起來欺負我了。”
    他越說越傷心,看得林惋很是心疼。
    林惋走到他麵前,剛想要說話,林憬忽然撲到他懷裏,哀聲哭道:“十哥,這種被人欺辱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不想過了,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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