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皺起眉頭，不明白蘇軟軟為什麽不開心：“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是為了讓你開心，你為什麽就是不明白呢？”
    “我明白，可我不想要這樣的愛。”蘇軟軟聲音哽咽，“真正的喜歡，難道不是應該尊重對方，考慮對方的感受嗎？
    可是，你看你，你一個那麽大的老板為什麽就非要盯著我呢？”
    陸沉舟卻固執地搖頭：“在我看來，喜歡一個人就是要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成為最幸福的人。”
    兩人的對話不歡而散，蘇軟軟的抗拒讓陸沉舟更加堅定了要征服她的決心。
    他開始利用自己的權勢，為蘇軟軟掃清工作上的一切障礙。
    他以為這樣做，蘇軟軟就會依賴自己，就會愛上自己。
    可他不知道，他的這些行為，在蘇軟軟眼中，和顧星野的強製愛沒有本質區別。她每天都生活
    深夜，蘇軟軟蜷縮在臥室的飄窗邊，月光透過紗簾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暗影。
    手機屏幕第三次亮起，陸沉舟的名字在鎖屏界麵閃爍，附帶的語音消息裏。
    低沉的嗓音裹挾著幾分不容置喙的溫柔：“今晚陸氏旗下的法式餐廳新推出了鬆露鵝肝，七點我讓司機去接你。”
    她機械地將手機倒扣在膝頭，玻璃冰涼的觸感順著棉質睡裙滲入皮膚。
    梳妝台上，三束不同品種的鮮花正在花瓶裏無聲枯萎，那是陸沉舟連續三天派人送來的。
    紅玫瑰的刺劃破過她的指尖，藍繡球的香氣混著消毒水味道縈繞在辦公室，而今天的白百合，花瓣上還凝著清晨的露水，此刻卻在空調風裏蜷曲發黃。
    記憶突然翻湧回上一次的慈善晚宴。
    水晶吊燈下，陸沉舟西裝革履地端著香檳走來，袖口的鉑金袖扣折射著冷光。
    他凝視她的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待價而沽的藝術品，開口時的聲音卻裹著蜜糖：“蘇小姐這條白裙子，倒讓我想起普羅旺斯的晨霧。”
    那時她還天真地以為，不過是場普通的社交寒暄，直到第二天清晨，公司前台堆滿印著陸氏集團ogo的禮盒。
    床頭櫃上的相框突然映入眼簾，照片裏大學時代的自己穿著運動服，紮著鬆散的馬尾，正對著鏡頭笑得開懷。
    那時的她，會為了社團活動熬夜做策劃，會和室友擠在小餐館裏分食一碗麻辣燙。
    而現在，每天推開辦公室的門，總看見鍍金請柬躺在桌麵，不是私人畫展的邀請函，就是高定珠寶品鑒會的入場券——全是陸沉舟的手筆。
    “叮——”微信提示音突兀響起，顧星野的頭像跳了出來。
    對話框裏躺著一段十秒的語音，背景音是嘈雜的片場，卻掩不住他刻意壓低的聲線：“今天拍了場雨中戲，突然想起你上次感冒的樣子。
    劇組休息室裏備了薑茶，要不要來？”蘇軟軟盯著屏幕上不斷循環的語音條，想起之前某次在停車場。
    顧星野的保姆車突然橫在她麵前，戴著口罩的男人從車窗探出身，眼底帶著偏執的占有欲：“以後下班我來接你。”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聲，蘇軟軟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落地窗外，陸沉舟的黑色邁巴赫正緩緩駛入小區，車頭燈掃過她的窗簾。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打開後是一組珠寶設計圖。
    鑽石鑲嵌的藤蔓纏繞著中央的藍寶石，備注寫著：“靈感來自你那天戴的發繩，等成品做好，你來試戴？”
    淚水突然不受控製地湧出。
    她想起母親在電話裏的歎息：“軟軟，陸總這樣的男人，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想起父親盯著財經雜誌上陸沉舟照片時的眼神，渾濁的瞳孔裏閃爍著貪婪的光。
    他們永遠不會懂，當陸沉舟直接買下她公司隔壁的整層寫字樓，隻為讓她推開窗就能看見他的巨幅海報時，那種被禁錮的窒息感。
    也不會明白，顧星野動用關係將她捆綁在身邊時，美其名曰“方便見麵”，卻讓她在同事異樣的目光中如坐針氈。
    深夜兩點，陸沉舟坐在總裁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指間的威士忌已經涼透。
    辦公桌上攤著二十份不同的約會方案，從私人島嶼燭光晚餐到環球旅行，每份都被紅筆圈出無數修改痕跡。
    落地窗倒映著他陰鷙的麵容，手機屏幕亮起，助理發來的消息刺痛了他的眼睛：“蘇小姐再次拒絕了今晚的邀約，稱要加班。”
    “加班？”他冷笑一聲，抓起內線電話，“通知蘇小姐所在公司的負責人，讓她明天不用去公司了——來陸氏大廈，我親自給她安排工作。”
    掛斷電話後，他盯著手機裏偷拍的蘇軟軟照片，照片裏女孩在便利店買關東煮的模樣，比任何珠寶都耀眼。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她局促地整理裙擺的樣子，那樣純真的慌亂，讓他多年沉寂的心泛起漣漪。
    次日清晨，蘇軟軟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打開門，快遞員抱著巨大的禮盒站在門口：“蘇小姐，陸總送的早茶，說一定要看著您吃完。”
    禮盒裏，十二層食盒裝滿粵式點心，最上層放著支鋼筆，筆帽刻著她的名字縮寫。
    手機適時響起，陸沉舟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記得喝最底層的陳皮普洱，解膩。”
    公司群裏突然彈出消息，主管了所有人：“緊急通知，蘇軟軟調往陸氏集團聯合項目組，即刻交接工作。”
    蘇軟軟握著手機的手不住顫抖，耳邊回響起昨晚母親的話：“你爸最近的生意需要陸氏關照，軟軟，你就當幫幫家裏......”
    電梯上升到陸氏大廈頂層時，蘇軟軟感覺自己像被押往刑場的犯人。
    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她聽見陸沉舟在打電話：“對，把那幅《塞納河的黃昏》送到蘇小姐新辦公室，她上次說過喜歡莫奈。”
    推門的瞬間，男人轉身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身後的落地窗將整個城市的繁華踩在腳下，而她，不過是這權力版圖裏新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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