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微完事後，回到床上睡得香甜，夜裏忽然下起了雨，嘩啦啦的聲音，聽著連氣溫都覺得降低了不少。
    外麵忽然下起了雨，蚊子就往屋裏鑽。
    幸虧這幾天商木匠給於微兩人做好了家具後，先給其他人做了長板凳，現在所有人都掛起了蚊帳。
    不然今晚非被蚊子抬出去不可。
    楊蕙蕙就被蚊子咬怕了，到現在臉上被蚊子咬的包還沒消下去呢。
    就這兩天才睡了個安穩覺。
    突如其來的大雨一直到早上還在下，今天看樣子是不用上工的了。
    大家都窩在家裏不出門。
    於微也樂得悠閑，正和葉素蘭討論著中午吃點啥。
    大西北這邊就沒有這麽悠閑了，於清清跟著一群粗糙的漢子在荒蕪幹燥的沙漠中種樹。
    這裏的環境極其惡劣，一年到頭都不下幾場雨，土壤貧瘠。
    要在這萬頃沙漠中種樹，於清清覺得簡直就是天荒夜譚。
    白天這裏烈日高照，曬的人裸露出來的肌膚灼痛，有時候刮過來的風還帶著沙塵。
    於清清臉上本就長著痤瘡，白天出去種樹被烈日跟風沙一曬一吹，又紅又腫，慢慢的都變成暗紅色了，乍一看就很明顯，難看的要命。
    於清清都不敢照鏡子了。
    看著前麵的人種好了稻草，於清清有氣無力的跟上去種上了小樹苗，然後後麵的人就緊跟著澆水。
    這一套動作每天就要重複幾千次。
    於清清剛開始來的時候還叫苦叫累，但是一開口就被吹了一嘴的黃沙，幹了幾天下來，人已經麻木了。
    開始認清現實了，再怎麽叫也不管用，還不如留點力氣走路好。
    隻是她心有不甘！
    剛下火車來到這裏時，自己原本是被分配到條件好一點的縣農場的，隻是剛要走就被人喊住了。
    於清清轉身就被兩個公安帶走了。
    後來她才知道是自己雇人毀於微清白這事兒失敗了，而且自己還被幾個混混出賣了。
    於清清氣的想罵娘，但是人證都指向了她，再加上她和於微的關係鬧的整個家屬院都知道。
    所以盡管自己之前做的再小心沒有留下什麽物證，還是被公安確認了她的違法行為。
    隻是因為她已經報名下鄉了，所以公安跟知青辦和公社領導商量幹脆把她派來了這邊最艱苦的植樹農場，為大西北創造一片綠洲。
    於清清來到這裏簡直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這裏簡直就不是人過的地方，幹的活累不說，白天曬得要死，晚上冷的要死。
    明明在別人看來是自願下鄉建設祖國的光榮行為，硬是被自己作成了是來下放改造的。
    這麽一來，兩者的待遇差別就大了。
    於清清欲哭無淚，機械的種著小樹苗，後麵澆水的大叔看她慢悠悠的，喝了一聲，“手腳麻利一點！後麵還有三千株要種呢！再懈怠工作我就舉報你！”
    於清清腰都直不起來了，臉上火辣辣的痛還癢，煩躁的想罵人，隻是一張嘴，沙子糊了一嘴。
    “呸呸呸……”
    算了，沒力氣罵人了。
    好不容易種完了今天的五千棵樹。
    晚上回去還得自己做飯吃，吃啥呢，土豆跟苦苦菜。
    這裏的人都吃這些，還有小麥，但是於清清是來改造的，沒有小麥吃。
    吃這些吃的她臉色都發苦了。
    “不行，我一定要給家裏人寫信，我一定要離開這裏！”於清清把嘴裏的苦苦菜吐了出來，含著淚說道。
    這種日子她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
    看著雨水小了，葉素蘭把從老鄉那要來的豆角、黃瓜、冬瓜種子還有香芋苗給種到地上。
    於微看到她手裏拿著的香芋苗，想吃香芋了。
    粉粉的香芋做糖水、蒸香芋糕，或者燜肉都很好吃。
    正想著，江良承挑水回來了。
    “於微，水回來了。”
    江良承把水倒進了水缸，然後又給於微和葉素蘭的兩個水桶裝滿了水。
    昨晚那頓肉他現在還飽著呢。
    於微也是，昨晚的烤兔子她都沒有拿出來，還在空間裏麵呢。
    想想裏麵還有油渣，於微趁著雨停了，出門去摘點野菜回來。
    這個時候的馬蓮菜長得好，摘了一把回來洗幹淨放開水裏燙一下，剁碎跟著豬油渣一起包包子也好吃。
    葉素蘭種完菜回來就看到於微在做餡，裏麵還有油渣呢。
    這個年代油渣也是肉，能吃上油渣那也是很幸福的事兒。
    葉素蘭知道於微有錢，以為是她買的油渣，覺得自己又占便宜了。
    “微微，麵粉我出，我來揉麵。”
    她昨天去鎮上也買了了一些白麵回來。
    “行。”於微點了點頭。
    好的關係就是要有來有往的，葉素蘭這個人不壞，以為她腿還沒好，從頭到尾對她都挺照顧，兩人這幾天相處下來還算不錯。
    至少於微覺得不討厭，而自己想吃點好的，順帶給她一點也不是不行。
    隻是這事兒不會經常有，她遲早會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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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包好包子，雨又下起來了，到處都濕噠噠的，門口的小灶是用不了了。
    隻能等廚房那邊用完了，再過去蒸包子。
    今天楊蕙蕙不知去哪裏弄來了一條魚，正在那邊燉魚吃呢。
    隻是謝春花廚藝也是一般，燉出來的魚一股腥味，於微聞著就難受。
    整個廚房都是這個味道，葉素蘭見於微不喜歡這個味道，自己主動去蒸包子。
    楊蕙蕙和謝春花端著魚肉出來，朝著於微這邊看了一眼，還故意把魚肉露給於微看，得意的炫耀了一番。
    看吧，沒有跟於微一起吃，他們一樣有肉吃，哼！
    於微翻了個白眼，覺得兩人幼稚極了，轉身回了屋。
    “快快快，吃飯了！”朱時運看到魚做好了，迫不及待拿上飯碗要開吃。
    “蕙蕙，你行呀，竟然能捉到魚回來，在哪裏捉的？下午我們也去試試。”
    “對呀，下午要是捉到魚，今晚繼續吃魚。”
    “好久沒吃肉了，看到這魚我都餓死了。”
    一群人除了江良承昨晚吃飽了肉的，其他人都不覺得這魚做的腥。
    但是再腥也是肉，六個人吃的不說話了，悶頭苦吃，生怕吃慢了就沒了。
    等他們風卷殘雲吃完後，葉素蘭這邊的包子也出鍋了，熱氣騰騰的。
    當她端著包子從堂屋的屋簷下穿過時，那油渣跟野菜的香味混合著白麵的麥香飄過來。
    眾人聞到就覺得香，忽然不知誰打了個飽嗝，對比胃裏升起來的魚腥味，這才覺得這魚確實很腥。
    “春花，你這魚沒放薑去腥嗎？好腥呀。”
    謝春花被說的臉一紅，“哪有薑？菜地裏的青菜都沒長出來呢。”
    這麽一說，大家又想起來了，怎麽都是同時種的，為什麽於微她們的青菜長得這麽好，一天一個樣，綠油油的。
    眼看著，再過一段時間都可以吃了。
    他們的青菜長得又小又疏，還沒長大就被蟲子吃了。
    想起地裏的青菜，江良承也煩惱，於微她們怎麽澆水，他們也怎麽澆水的，但是就是長得不一樣。
    不過經常看到她們兩人在菜地那邊侍弄菜苗是真的。
    “以後我們每天輪到誰澆水，誰就要在菜地那邊待久一點，捉一下蟲子，鬆鬆土什麽的，跟於微她們學學，別光澆了水就算了。”
    “行，以後大家都上點心，爭取早日吃上青草。”簡偉附和道。
    “我看剛才於微好像就摘了一把野菜回來包包子，聞著還挺香，她割豬草，對那些野菜肯定認識，良承，你跟她關係好，要不叫她以後打豬草時順便給我們也摘點野菜回來？”羅振道。
    “是呀，反正她打豬草也輕鬆，至少比我們輕鬆多了，幫幫我們也是順手的事兒。”朱時運讚同。
    江良承回頭看了看於微那屋子，又看了看眾人，眉頭皺了起來，“想吃自己摘，隻要有嘴，問問村民都知道哪些野菜能吃，為什麽要人家於微給我們摘？人家又沒有這個義務，又不跟我們一起吃。”
    江良承覺得他們這話有些神經病。
    “什麽沒有義務？你今天不是給她挑水了嗎？大家都是知青，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楊蕙蕙嘟囔道。
    “我給她挑水是我自願的，我吃了人家的東西，給她挑水怎麽了，又不是替你們給她挑的，我又沒有損害到你們的利益，以後這樣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的好。”
    江良承不想跟他們說了，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拿出去洗了回屋休息。
    於微這邊吃著軟乎乎的包子，鹹香美味，哪裏管他們在說什麽，隻要不鬧到她跟前來，她都懶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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