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什麽？我那些兒子孫子那麽孝順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商婆子說話都有些不自信了。
    於微輕笑出聲，“你言傳身教教的這麽好，雲霖沒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了都學會了，你確定你那兩個兒子還有那些好大孫學不會？”
    “你！”商婆子噎住了。
    “我不跟你這個伶牙俐齒的說話，雲霖！明天你可要記得來！”
    商婆子說完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剛過轉角，王美麗和孫小蘭就出來了，拉著商婆子的手臂問道：
    “娘，拿到錢了沒有？”
    商婆子沒好氣道：“沒有，沒良心的，一分錢都不給，氣死我了。”
    “啥？他竟然一分錢都不給？要不是因為上山找他，我家有才怎麽會出事兒，我還想著他拿錢給我補藥費呢！”孫小蘭尖聲喊了起來。
    一想起這兩人坑了她十塊錢，她心裏就不舒服，每晚都睡不好。
    “什麽補你的藥費？那是給曉東的喪葬費，這錢你也要昧？孫小蘭你太貪心了吧？曉東都死了，有才還活著呢！是我們家曉東自己引開了野狼，救了你家有才，你還有沒有良心呀，這喪葬費應該你們家給才是。”
    王美麗沒想到孫小蘭竟然盯著這錢，聽著就火氣上來了。
    她兒子都沒了，這老蹄子竟然還想在他們家身上吸血呢！
    “什麽是你家曉東救的有才，我家有才那是命大，掉進了石縫裏躲過了一劫，再說了，本來就是曉東出的餿主意，自己想上山就算了，還叫上我家有才作甚？
    說起來，應該是曉東害人害己，要不是他，我家有才現在也不會斷了一條腿，和三根手指呢，這錢不是應該補償給我們家嗎？”
    孫小蘭心裏也有氣。
    自己好好的兒子變成了個殘廢的，誰受得了呢！
    王美麗臉色大變，氣得臉都扭曲了，伸手就扯著孫小蘭的頭發撒潑起來：“你個老賤人，怎麽能這麽說話呢，看我不撓花你的臉！”
    “啊！”孫小蘭挨了王美麗一巴掌，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王美麗！你敢打我，我跟你死過！”
    兩人當著商婆子的麵就這樣打了起來，在雪地上扭來扭去的。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小宇跑出來一看喊道。
    “什麽打起來了？”小臣問。
    “那兩個老巫婆打起來了，就在外麵呢。”小宇端著碗激動的道。
    “去看看？”於微端著飯碗帶頭出去看熱鬧去了。
    就在院子裏，站在板凳上，三個人一大兩小，一邊吃著碗裏的，一邊看著外麵兩人打架。
    女人打架無非就是那幾招，揪頭發、抓臉、扣眼睛、撕衣服。
    雖然不入流，但是精彩好看。
    於微看的挺過癮的，商雲霖對她沒轍，幹脆就站在她身後，以防她摔下來。
    動靜鬧得挺大的，周邊的鄰居都跑出來了，好些個都端著飯碗出來看熱鬧。
    “商婆子，你兩個兒媳咋打起來了？你也不勸勸？”
    商婆子哪裏敢勸，剛才上去勸，還沒走近呢就被推開了，差點沒摔個屁股蹲。
    “你們倆夠了！給我住手！”商婆子大喊。
    但是兩人打的上頭，難分難舍的，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
    王美麗趁著孫小蘭分神，一個爪子過去，把她的大花襖給扯破了個洞。
    “啊啊！王美麗你要死呀，我的衣服！”
    孫小蘭怒目圓睜，也要去扯她的衣服。
    商婆子無可奈何，隻好回家叫兩個兒子過來。
    這場鬧劇才結束了。
    第二天，商曉東出殯，商雲霖還是過去看了看。
    老商家一陣哭聲，氣氛很是低落壓抑。
    一年之內兩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但是前一次可沒這次這麽傷心。
    兩相對比，商雲霖神色越發的冷。
    院子裏商家人一個個的都穿著係著白腰帶站在棺木前哭，商北力一家也來了，站在一旁神色淡淡。
    商婆子瞅見商雲霖過來了，眼睛不由的一亮，剛要上前去喊他。
    隻見商雲霖轉身就走了。
    等她追出去時，人早就走遠了。
    還以為他是良心發現來送錢呢，沒想到還真是就來看看算了。
    真是氣人。
    這個時候喪事都是從簡的，火葬也還沒被人們所接受，有條件的就用簡單的棺木裝著抬上山就埋了。
    沒條件的，破席子一卷就埋了。
    商雲霖出去後，商北力也追出來了。
    “霖哥，你咋來了？要不是我們家沒有跟他們斷親，我都不想來，你知道昨天大奶奶來找我爺幹啥？來要錢了，這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商北力吐槽著。
    “二爺爺給了？”
    “給了。”商北力撇撇嘴。
    “不過幸虧我奶在，攔了一下，給了一毛，大奶奶還嫌少，走的時候罵罵咧咧的。”
    商雲霖沒有說話。
    商北力又開始巴巴巴了。
    “對了，霖哥，昨天她是不是也去找你要錢了？你該不會也給了吧？她倆昨天在你家門口打架該不會是分錢不均才打起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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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倆嬸子還吵起來了呢，二嬸覺得是商有才害死了商曉東，三嬸認為是商曉東提出上山去的，還得商有才斷腿斷手的，都狗咬狗了都。”
    商北力說著想起什麽，湊到了他身邊小聲道：“霖哥，你說山上這麽多狼，那我們以後還養不養兔子了？”
    “你怕就不養。”商雲霖這才開口道。
    “別呀，我就是問問，我才不怕，你養我就跟著你養，我聽你的。”
    商北力趕緊嘿嘿笑道。
    於微最近可閑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商雲霖送早飯過來吃完就膩歪一會兒，不然就去找徐向紅聊八卦。
    這會兒正在屋裏烤著火聊起這兩天大隊裏最大的八卦呢。
    “你不知道，現在哈嬸對於清清可寶貝了，天天去知青點蹲著於清清，還送雞蛋，一見麵就勸她把孩子生下來，於清清都不敢出門口了，現在整個大隊都知道她懷了馬大哈的孩子，她還一個勁的解釋說沒有，大家都不信她。”
    葉素蘭坐在一旁聽著都忍不住吐槽了。
    “於清清越是解釋說沒有懷孕，馬大哈他娘就越怕她把孩子打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蹲守知青點呢，我們都要被她煩死了。”
    “哈哈哈……你們說於清清是不是蠢？解釋有什麽用，還不如直接去衛生站看看，大夫一把脈不就知道有沒有懷孕了嗎？”
    “我們也說了，但是她說清者自清，時間證明一切，說什麽自己本就清白之身，不怕！我都服了。”葉素蘭都無語了。
    這個時候還裝清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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