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飯也吃了還不回去？還想在這裏過夜嗎？”
    於為黨看著還沒走地於為民，沒好氣道。
    要不是看在之前他裝暈，於為民這麽擔心他，還給他送醫院。
    於為黨早就踹他出去了。
    因為大家都不想拿王美麗放進鞋子裏的錢，才讓於為民拿著去買肉，於微也根本不會讓他來吃飯的。
    於為黨充滿懷疑的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什麽感情，甚至以前因為他們欺負他小妹，心裏很討厭他們的。
    但是這段時間看著像是改變了不少。
    是真的還是裝的，他都得防著他。
    “哦，我這就回去，二哥，我這就回，明天繼續買肉過來。”
    於為民笑嘻嘻地道。
    他這幾天拿著錢，除了買肉，還會買些雞蛋紅糖啥的回來。
    有時還自己掏錢給於微和兩小隻帶雞蛋糕。
    還很自覺的幫忙幹活，劈柴，澆菜啥的都幹。
    於微趕了幾次他不走，也就懶得管他，免費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反正這家夥一舉一動她都能全天候監視著，到處都是她的小監控，要是有什麽歹心，她不介意弄死他。
    找著機會就狠狠表現。
    這邊在狠狠表現，另一邊於為黨和商雲霖也在警惕得觀察著他。
    要被他們看到有什麽小心思，兩人定會將他扼殺在搖籃裏。
    於為民抬腳離開前，又看了一眼兩小隻。
    “我建議你們早點說。”
    小臣冷冷得看著他。
    這人就不能別說話？
    煩死了。
    於為黨看出了不對勁，就在於為民走後，將兩人喊了過來。
    “說吧，這兩天你們是個不是犯錯誤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著還擺出了一副嚴肅的模樣，嚇得兩小隻心虛的很。
    小宇低著頭，扣著手指，不敢說話。
    小臣看了一眼於為黨後心虛的移開了眼睛。
    兩人都不確定這事兒說出來後，他們會怎麽看他倆。
    但是不說，這事兒遲早會被那個老太婆說出來，到時候二叔和二嬸嬸知道他們隱瞞了這件事。
    後果比現在坦白還要嚴重。
    糾結了好一會兒，小臣這才開口了。
    “有才叔的媳婦兒流產跟我們有關，那包藥粉是我不小心放到了二狗的書包裏的。”
    於為黨一聽，神色真的嚴肅了起來了，淩冽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
    不敢相信，還是兩個孩子，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你們哪來的墮胎藥？誰給你們的？”
    小臣：“姓孫的老太婆給的。”
    於為黨疑惑：“誰？”
    小宇解釋：“有才叔他娘，那個老巫婆想讓我們給二嬸嬸下藥，害肚子裏的弟弟妹妹，我們不答應！”
    “啥！？”
    這麽一聽，於為黨更震驚了。
    這人竟然還想害他小妹？
    簡直目無王法！
    “所以你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為黨又問。
    “也不算是，我們是不小心將藥粉丟在二狗書包裏的。”
    “當時放學是他們先挑事兒，不僅罵我們，還推我們，我們就跟他們打起來了，然後藥粉無意之間就掉進了他的書包裏。”
    於為黨這會兒算是聽明白了。
    那個叫二狗的幫他娘拿安胎藥回去，然後那墮胎藥就夾雜其中被帶回去了一塊熬了。
    吃了含有墮胎藥的安胎藥導致王鳳珍流了產。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老天爺開眼了，惡人有惡報。
    “真不是故意的？”於為黨審視著問。
    這是關乎人命的事兒，要是故意為之，這麽小的孩子得要好好教育給糾回來才行。
    小宇不自在的又低下了頭。
    小臣堅持，“真的，那老太婆將藥塞到我手上的時候，我是想過報複回去，但是……想到那肚子裏孩子是無辜的，最終打消了這個想法，本來打算回來就將藥粉拿給你們看的，後來誤打誤撞就掉到了二狗的書包裏了。”
    “二舅舅，二嬸嬸知道這事兒跟我們有關，會不會討厭我們了？”
    小宇憋了好久這個問題，這會兒忍不住了，看向於為黨的眼眶都紅了。
    “那個老妖婆下午在我們放學回家的路上將我們攔住，說要將這事兒告訴二叔和二嬸嬸，讓他們不要我們，說不想被趕走就得聽她的，她想要害二嬸嬸肚子裏的弟弟妹妹，我和哥哥都不答應，還將她咬傷了，怎麽辦？”
    小宇害怕的將下午的事兒全都說了出來。
    於為黨聽的拳頭都捏的咯咯響。
    這個老潑婦，竟然還想害他小妹！
    他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他就不配為小妹的二哥！
    “這事兒你們就照實跟你二叔他們說，錯不在你們，是他們自作自受，知道沒？”
    於為黨壓了壓心中的怒火，轉而又安慰兩小隻道。
    “汪！汪汪！”
    旺財今天這個時間才從山上下來，一走到門口就看到於微和商雲霖了，當即興奮的打起來招呼。
    院子裏三人被嚇了一跳，轉頭就看到於微和商雲霖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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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剛才他們說的話，都被聽到了。
    “二……二叔，二嬸嬸。”
    兩小隻站的筆直地喊了兩聲。
    於微和商雲霖聽到剛才的話都還沒回過神來。
    老商家的人真是不作死就會死是吧？
    商雲霖的目光變得深邃淩冽，恨不得現在就去手撕了那要害他媳婦兒孩子的賤人。
    “你們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老商家的！
    小臣懷著忐忑的心，將剛才的話再說了一遍。
    商雲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冰冷的要凍死人，這事兒他不會就這樣算了！
    於微看到兩孩子害怕的樣子，將兩人拉了過來。
    “這事兒你們做的沒有錯，以後有什麽事兒都得和二嬸嬸還有你們二叔說，知道沒？別因為別人的恐嚇，隻把我們當成你們的軟肋，別忘了，你們也是我們的軟肋，而同時軟肋也是最可靠的後盾，你們要把我和你們二叔當成你們最堅實的後盾。”
    “嗯嗯！”小宇重重點頭，
    雖然聽的不大懂，但是大概知道二嬸嬸不會不要他們了。
    這天晚上，兩小隻終於睡了個安穩覺。
    因為二嬸嬸說了，這事兒就是孫小蘭自作自受，要是被人發現那藥是她買來的，該害怕的人是她。
    商雲霖躺在炕上，看著熟睡的小媳婦兒，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小媳婦兒凸起的肚子。
    這兩人都是他最重要的人，竟然有人背著他要傷害他們。
    這口氣不出，他今晚是睡不著的。
    於是趁著於微睡著了，他便輕悄悄的下了炕，推開了房門出去。
    前腳剛伸出房門口，一轉頭就看到從對麵屋裏出來的於為黨。
    臉上還蒙著黑布，鬼鬼祟祟的樣子。
    漆黑的夜裏，兩人對視了一眼，便相互了然。
    “一塊兒？”
    “你行不行呀？”
    “我不行？走！”
    於為黨翹起的大拇指往後一戳，轉身第一個出了院子。
    兩人借著潔白的月光，來到了老商家的門口。
    炎熱的天氣，就連晚上都沒涼快到哪兒去。
    孫小蘭今天想教訓兩個小雜種，誰知沒怎麽教訓，反是被咬了一身傷，回來看到孩子沒生出來，還死躺在炕上的兒媳婦兒，氣得大罵。
    趕她起來做飯。
    王鳳珍自然是記得昨晚的事情，自己豁出命來生孩子，她這個婆婆卻想她死！
    要不是商雲霖幫忙請來了大夫，她早就和孩子一塊死了。
    老商家的人沒一個人願意為她請大夫，真是冷血冷肉。
    經過這事兒，王鳳珍徹底是寒了心。
    這個家根本就不值當她留在這裏，但是不在這裏她能去哪兒呢？
    昨晚流產，今晚就要趕去幹活了。
    怨毒、憤恨、厭惡、傷心、後悔……種種情緒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上心頭。
    忍著身上的難受，王鳳珍做飯使勁放鹽，鹹的一家人無處下口。
    但是不吃又浪費了。
    孫小蘭罵罵咧咧的吃完了晚飯，睡覺前渴的不行，又出去拿著水瓢噸噸噸的喝了好些水。
    這會兒就尿急了。
    商雲霖和於為黨本想著翻牆進去將他們迷暈，好好揍他們一頓的。
    正要爬上去呢，嘎嘰一聲，便見孫小蘭推門出來了。
    捂著肚子急忙忙的往外走。
    兩人對視一眼，機會來了。
    等到孫小蘭走出家門，於為黨用早就準備好的麻袋將她一套。
    商雲霖配合的一棍子打了過去。
    “啊！”的一聲都還沒啊完，人就倒了。
    可能是因為受到驚嚇，倒地的孫小蘭被嚇尿了。
    一股尿騷味飄出來，兩人都很嫌棄。
    “你就不能當她上完廁所再套她？”商雲霖皺眉嫌棄道。
    “我哪知道她這麽就嚇尿了，真騷！”於為黨也知道自己失策了。
    不套都套了，算了。
    “你先打還是我先打？算了我先打吧。”
    於為黨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老巫婆實在是太令人憎恨。
    “要你想害我小妹，老子踹死你！”
    於為黨使勁的踹了好幾腳，商雲霖剛想說隨意，就聽到骨裂的聲音。
    孫小蘭被踹的差點痛醒。
    商雲霖關鍵時刻，加了一腳，又將她踢暈了過去。
    “行了，到你了。”
    於為黨出了一口氣，心裏舒服了不少，讓給商雲霖道。
    商雲霖看著地上被於為黨踢得奄奄一息的人，還有那一陣尿騷味，頓時有了其他的主意。
    從兜裏掏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孫小蘭的嘴裏。
    於為黨看的一臉疑惑，“這麽恨，殺人滅口呀？”
    商雲霖白了他一眼，“毒不死她。”
    “搭把手，將她送到徐癩子哪兒去。”
    於為黨一聽，眼睛不由得一亮，閃的天上的星星都要眼瞎了。
    他來這裏住了好幾次，過年那段時間住的最長，這個徐癩子他是聽過的。
    年紀都有五十歲了，還一直是單身漢，因為長了一身的癩子，也不愛幹淨，身上臭熏熏的，沒有人願意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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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沒錢，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人還懶。
    聽到商雲霖的這個主意，於為黨覺得好。
    但是麵上不露，還嘖嘖了兩聲，“狠人還得是你呀，真看不出來，我家小妹遇到你簡直就是小白兔遇到了大灰狼。”
    商雲霖：“……”
    他怎麽看著他太挺興奮的呢，比他還激動。
    這時候，老商家的門又被打開了，有人出來上廁所。
    商雲霖沒有搭理，趕緊揪著孫小蘭拖著走了。
    於為黨連忙上前幫忙，兩人提著人輕鬆的來了徐癩子家門口。
    屋裏黑燈熄火的，也睡下了。
    商雲霖走到崩塌的圍牆邊，撿起了腳邊的石子，朝著那窗戶扔了過去。
    徐癩子剛睡著，就被吵醒了，起來一看，家裏唯一好的那扇窗竟然被砸壞了。
    “誰家皮孩子？玩石子玩到我家來了！看我逮到你，不打你屁股開花！”
    徐癩子說著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但是環視四周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真是奇了怪胡了。
    別人家晚上抱著小媳婦兒睡覺，親親熱熱的，他一個老光棍寂寞難耐，一個人好不容易睡著，還被吵醒了。
    你說氣不氣人。
    既然出都出來了，幹脆去上個廁所再誰來睡吧。
    於為黨看到他走了，手肘戳了戳商雲霖，笑道：“現在趕緊將人丟進去吧。”
    商雲霖點頭。
    兩人便手腳麻利的將人抬了進去。
    屋子裏黑漆漆的，還有一股臭味，於為黨有些受不了。
    這人住的那是房子，這是茅廁吧。
    趕緊將人丟上炕，他就跑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
    商雲霖覺得一會兒回到家他得要去洗洗澡，不然熏到他小媳婦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細菌。
    兩人在徐癩子回來之前就回家去了。
    後麵的事兒，等明天就知曉了。
    徐癩子在茅廁裏還遇到了同樣出來撒尿的商家老三。
    商家老三很是嫌棄，“徐癩子，你蹲遠點，別挨我那麽近，臭死了。”
    徐癩子瞥了一眼商家老三，冷哼了一聲，“你想香的怎麽不在自家被窩裏撒？茅坑哪有不臭的？真是醜人多見怪！”
    “你！好你個徐癩子，被窩裏沒有女人伺候，你這是羨慕我了？”
    “切！你怎麽知道我被窩裏就沒有女人了？有我也不告訴你！”
    徐癩子不忿氣，他最討厭就是別人拿這個說事兒了。
    “你有女人？你要是有女人我就吃屎！”
    商家老三提起褲子，得意的嘲諷了他一句就走了。
    徐癩子心裏憋著氣，說起女人，心裏就更加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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