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想找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匪夷所思的景象，聲音都變了調，“就，就憑空出現了十八條……不，好像更多，數不清的巨龍！”
    “巨龍？”
    忽必烈聲音拔高，帶著明顯的怒意和不信。
    “你是說龍？神話故事裏的那種龍？”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或者這人是在胡言亂語。
    “真的是龍啊！王子殿下！”
    年輕士兵哭喊著重複年長士兵的話。
    “巨大的冰龍！渾身冒著寒氣，眼睛像燈籠一樣大！一張嘴，就是冰霜吐出來！我們的兄弟，被那冰霜噴到，瞬間就成了冰雕，碰一下就碎成冰碴了！”
    年長士兵也連連點頭，補充道：
    “對對對！冰龍！那龍武一揮手，冰龍就衝進我們的人群裏，幾個來回衝殺，我們的人，就，就沒了！那些冰龍刀槍不入，箭矢射在它們身上，就像射在冰山上一樣，一點用都沒有！我們根本沒法打，隻能逃啊！”
    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了戰場上那絕望的景象，忍不住嗚咽起來。
    忽必烈聽得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巨龍？冰龍？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他看著眼前這三個嚇破膽的士兵，又不像是在撒謊。
    他們眼中的恐懼和絕望，是裝不出來的。難道，真的有什麽超出常理的力量？
    一旁的瀟湘子一直沉默地聽著，此刻終於開口問道：“你們確定是十八條龍？而且都是冰龍？”
    “確定！絕對確定！”
    年長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說道。
    “我數了好幾遍，最少十八條！而且都是通體冰藍色的巨龍，寒氣逼人！我們好多兄弟，還沒見到龍武，就被那些冰龍給凍死了！”
    年輕士兵也補充道：
    “那冰龍還會飛！在天上飛來飛去，噴吐冰霜，地麵上全是冰碴子！我們的人，根本逃不掉！”
    他想起那些被凍成冰雕的同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對抗的力量！”
    忽必烈聽著他的描述，臉色愈發陰沉，拳頭也攥得更緊。
    他忽的怒極反笑。
    “神仙？哼！就算是神仙，殺了我的兄弟，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心中怒火燃燒，但同時也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寒意。
    這個時候，剛剛出聲的瀟湘子沉思片刻之後，忽然朝著忽必烈拱手說道：
    “四王子殿下，或許我知道那龍武使的是什麽手段！”
    寂靜的王帳，被這句話瞬間點燃。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到瀟湘子身上。
    剛才還籠罩著恐懼和茫然的氣氛，似乎也因為這句話，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招賢館四大高手，各有所長。尼摩星來自遙遠的天竺，武功詭譎莫測；
    尹克西精通西域絕學；馬光佐則是回疆猛士，力大無窮。
    但要論對中原武林的了解，對江湖門道的熟悉，恐怕無人能出瀟湘子之右。
    畢竟，他才是真正的中原人士，浸淫武林多年，見識廣博。
    忽必烈原本陰沉的麵色，也微微一動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緊盯著瀟湘子，眼神中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期待。
    他當然希望有人能解釋眼前這匪夷所思的戰敗，能告訴他，這所謂的“龍武”，究竟是何方神聖，用的又是什麽妖術邪法。
    “瀟湘子先生。”
    忽必烈的聲音依然低沉，但怒意似乎稍稍壓製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探尋。
    “你看出什麽了？”
    瀟湘子微微頷首，神色凝重。
    他並沒有立刻回答忽必烈的問題，而是先環顧了帳內眾人一眼，目光最終落在那三個嚇得魂不附體的士兵身上。
    他走到近前，仔細打量著他們，仿佛要從他們驚恐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你們剛才說，那龍武召喚出了冰龍？”
    瀟湘子的聲音沉穩而清晰，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年長的士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連點頭，語無倫次地重複著：
    “是，是啊！冰龍！巨大的冰龍！王子殿下，瀟湘子先生，我們絕沒有半句假話！真的是龍！活生生的龍！”
    年輕的士兵也哆哆嗦嗦地補充：
    “那冰龍太可怕了！一口寒氣噴出來，就能把人凍成冰塊！刀槍箭矢，根本傷不了它們分毫！我們……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啊！”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又帶上了哭腔，顯然戰場上的景象，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瀟湘子聽完他們的描述，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帳內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士兵們壓抑的抽泣聲，和忽必烈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瀟湘子的解答。
    他們都想知道，這超出常理的力量，究竟源自何處？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妖怪不成？
    忽必烈緊緊盯著瀟湘子，等待著他的下文。
    他心中既有對未知力量的忌憚，也有一股不甘示弱的怒火在熊熊燃燒。
    無論那龍武是什麽人，用了什麽手段，他忽必烈絕不會輕易認輸！
    他要弄清楚這一切，然後，將那所謂的“天神龍武”，狠狠地踩在腳下！
    瀟湘子聽完士兵們的描述，並未立刻作答，而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他緩緩踱步，來回走了幾趟，目光掃過驚魂未定的士兵，又看向麵色陰沉的忽必烈，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整理思緒。
    王帳內靜得落針可聞，隻有火盆中木柴偶爾爆裂的輕微聲響，更顯氣氛凝重。
    終於，瀟湘子停下腳步，麵向忽必烈，拱手道：
    “四王子殿下，恕在下愚鈍，方才一直在努力回憶，中原武林之中，可有哪門哪派的武功，與這冰龍異象有關。”
    他頓了頓，語氣略帶遲疑。
    “聽三人所言，那龍武召喚出的冰龍，數量驚人，且寒氣逼人，能將人瞬間冰凍……這般威力，委實匪夷所思。”
    瀟湘子再次踱步，似乎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推演某種可能性。
    “若要說與龍有關的武功，中原武林之中，首屈一指的，便是丐幫的絕學——降龍十八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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