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沒有過問權限？”
    宋真驚訝。
    “難道陸局長沒有向老局長套過話嗎？”
    宗北命回答她：“套過，但是老局長直接告訴他，不要過問這件事。不過這麽看來，局裏那些老東西應該也是衝著這個，才答應保了宋家。”
    宋真冷不防說：“會和半異人有關嗎？”
    這話讓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宋真思索著緩緩說。
    “其實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宋家為什麽要找人代生半異人呢。”
    單單隻是找人代生孩子的話，可以解釋是為了其中巨大的利益。
    但要是加上半異人，那意味可就深了去了。
    “宋瑜要參與的這個項目，會也是搞半異人嗎？”宋真眉頭擰起來，“他要讓自己的親生女兒生半異人？？”
    宗北命遲疑了下，“宋瑜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不至於吧……而且宋瑜是普通人，生半異人是死路一條，他怎麽會送自己的女兒送死？宋家其他人也答應？”
    宋真仔細想了想，卻說：“宋瑜是他的女兒不錯，但是在他的眼中，絕對是利益更高。”
    “萬一是老局長他們和宋孟明做了交換，宋孟明犧牲自己的女兒，他們保住宋家，再給更多的利益，宋孟明絕對不會拒絕！”
    “但要是這樣……”
    宋真突然頓住了。
    如果是這樣，就代表了老局長他們也想要半異人。
    可他們為什麽要半異人？
    難道……
    “老局長不會真是庚午會的同夥，幾次三番幫羅伽他們掩藏總計的那個吧？！”
    上次見到陸廣闞時，宋真心思都在自己和師父上，沒有向陸廣闞打聽這點。
    從表麵上看，她師父荀自衡是當初庚午叛亂的組織者，說不定庚午會裏也有她師父，那她這個徒弟似乎和幫助庚午會的同夥沒有利益衝突，完全有立場向陸廣闞問。
    但她始終不認為師父當年真想毀了八區。
    也不認為羅伽做了那麽多惡事，她師父會與這樣的人為伍！
    她潛意識裏是把她師父和庚午會劃開的，再加上不能完全信任陸廣闞，最終就沒有打聽。
    宗北命一時也沒有言語，許久後才開口。
    “陸遊津一直沒敢問老局長這點。”
    在陸遊津眼中，父親陸廣闞始終是八區堅定維護者。
    陸遊津就是因為崇拜欽佩自己的父親，後來才進入特事局，一步步坐到如今。
    他不敢去麵對陸廣闞有可能是庚午會同夥這件事。
    “我也沒有問過。”宗北命又說，“在我的了解中，老局長不像是會和庚午會走到一起的人。我和他等著選完副局長後，去五區吊出這個同夥是誰。這個行動，目前老局長還不知道。”
    宋真懂，這種感覺就像她不信師父會是一樣。
    “等一下，”宋真突然想起件事，“宋瑜明天就要進那個什麽秘密項目，聽著短時間裏也出不來，那她怎麽打聽我要的事？難道她不知道宋家人要拿她做什麽？”
    “有可能。”
    宗北命偏頭看她。
    “那你打算怎麽辦？”
    宋真張了張口，最終道：“等等看吧，要是宋瑜真的進了特事局不出來了，那我隻能自己去見宋江銘，抽他的魂了。”
    雖然這可能有點打草驚蛇，卻是他唯一能不用和宋家人過多接觸的法子了。
    說話間，他們回了老城區。
    兩人上樓。
    進門前，宗北命叫住宋真。
    “明天一早，我需要回趟特事局，辦離職手續，所以明早我不和你一起吃飯了。不過我走前會做好早飯放著，不鎖門，你直接過來吃就好。”
    宋真愣住，“離職？這麽突然？”
    “不突然，我已經考慮好幾天了。”宗北命扯扯唇角說，“局裏那些老東西，我也真是受夠了，不想和他們繼續共事。”
    宋真便點頭，想想又眼睛微亮。
    “那你回去時，能不能順路去技術部看看宋瑜要參與的項目？”
    “好啊。”
    宗北命一口應下。
    宋真這才道晚安進屋了。
    宗北命也進屋，小客廳茶幾上的筆記本還開著機，餘則一直在發給他查到的資料。
    宗北命坐下，看著離開前才打開沒看完的一封郵件。
    來自五區。
    看著它，男人俊臉上的溫意消失，隻剩下冷峻。
    宋家找人代生半異人這件事，還有個問題——這些年肯定有順利生下的，那麽新生兒去哪兒了？半異人的基因，又是誰提供給宋家的？
    “果然，那些人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厭。”他喃喃說。
    ……
    次日，宋真一早醒來去隔壁時，果然男人已經不在了，隻桌上有溫熱的早飯。
    宋真過去坐下，邊吃邊想著今天該做什麽，很快有了決定。
    吃完後，她立馬收拾東西出門，打車去了醫院，循著記憶找到病房，但裏麵居然換人了。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原本住在這兒的萬玦母親呢？”宋真攔下個護士問。
    護士說：“她啊，在六樓單人病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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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人病房？
    宋真驚訝。
    上次的事情過後，她倒是有給一百萬，讓萬玦照顧好自己和她母親，但萬玦那個節省的性子，舍得去住單人病房了？
    宋真找上去，六樓的病房環境都很好。
    萬玦這會兒也正在病房裏，陪著自己的母親說話。
    她母親看上去精神好多了，雖然還不太能說話，但也肉眼可見高興，溫柔慈愛的望著自己的女兒。
    宋真在門口看了會兒才敲門提醒。
    萬玦回頭，看到她很驚喜，連忙請她進來。
    “不用了，我就問幾句話，問完就走。”宋真說。
    萬玦就溫聲讓母親先休息，自己出來，還給宋真拿了香蕉和牛奶給她吃。
    宋真接過，和她在公共長椅上坐下，說：“孩子還是打掉了？”
    萬玦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神色一黯點頭。
    “前幾天就打了。打掉時候，其實我還能感受到心跳，有個聲音告訴我應該是個女孩。可我……我實在沒辦法接受她是個半異人。”
    宋真插上吸管把牛奶給她喝，說道：“既然沒有出生，暫時就不算是個生命。你隻需要為自己負責就好，不需要為其感到愧疚和自責。”
    萬玦點頭，又突然說：“可是為什麽，害死小婭的凶手沒有被繩之以法？”
    宋真驚訝的看她：“人已經被抓了……你怎麽會知道……”
    “我看過靈網那篇帖子，貼主後來回複時說，隻要凶手被抓，自己就會公布身份。但是直到現在，貼主也沒有消息，就像是消失了般，靈網上的人都猜測這人是遭遇不測……被打擊報複了。”
    “還有，”萬玦抿了抿唇，“廖組長來幫我媽交醫藥費，給我媽換病房時，他看著也很生氣，不像是抓住凶手的樣子。”
    宋真詫異：“病房是廖組長給你換的？”
    萬玦點頭。
    “那次他來告訴我結果，說我是受害人，隻要我打掉孩子，特事局就不予追究。另外，還會負擔我媽媽的醫藥費，直到我媽媽治好。特事局真好，還請了專家來給我媽看診，我媽現在好了很多，隻要積極配合，最多兩年就能出院了。”
    萬玦拿出上次宋真的卡，也感激的望著宋真。
    “我一直想找機會把這一百萬還給您，現在用不到了，謝謝您！”
    宋真心想，做那麽多，不像是局裏的作風。
    “不用還了，你留著用吧。”她搖頭，“你本來流了孩子應該好好休息的，我知道，你是怕你媽媽知道擔心，才不敢住院。那你留著錢給自己買點好吃的養養。還有你的學業，別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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