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文心中大駭，但仍狡辯道：“說不定是你自己下的毒，為了給自己找借口！”
    “夠了！”沈墨卿一聲怒喝，“立刻徹查醫院監控，還有今晚所有進出醫院的人員記錄。”
    在強大的壓力下，醫院很快就查出了端倪。
    監控顯示，夏良文在秦先生病發後，進入醫院的，在此之前他沒有進入醫院，有不在場證明。
    沈墨卿把調查情況告訴蘇傾暮，夏良文一臉氣憤，眼底得逞之色一閃而過。
    “蘇同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我頗多不喜，但你也不能為了推脫責任，汙蔑我下毒。”
    “我老了，不是你的競爭對手，也不會擋你的路，你不必處處提防我。”
    蘇傾暮指尖捏著銀針，在秦先生周身大穴遊走，細密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她餘光瞥見夏良文嘴角若有似無的冷笑，心中已然明了。
    “院長，秦先生中的毒極為特殊。”蘇傾暮突然停下手中動作，指尖輕顫，“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藥性，恐怕……”
    她抬眼望向眾人，眼底泛起一絲慌亂，“恐怕我也束手無策。”
    夏良文猛地向前半步，眼中閃過狂喜，“我就知道！年紀輕輕就敢攬這種重症，簡直是草菅人命！”
    他轉向院長，痛心疾首道，“當務之急是立刻通知秦家，讓他們見秦先生最後一麵。”
    沈墨卿卻伸手攔住他，“夏醫生如此著急，這件事也與你有關，要不是你用錯藥，怎麽會後後麵的事情。”
    “首座也說了，蘇同誌是給你收拾爛攤子，有什麽後果找首座。”
    他的聲音低沉如冰，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正在僵持時，小護士突然舉著吊瓶衝進來，“蘇醫生！發現出事前的吊瓶裏...有絮狀物！”
    玻璃瓶在日光燈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暈，瓶口殘留著蛛網狀的白色細絲，要不是。
    蘇傾暮接過吊瓶，用銀針觸碰吊瓶裏的藥水，看著銀針變黑，瞳孔微縮，她轉頭看向值班醫生，隻見對方臉色慘白，正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吳醫生，這吊瓶是你換的？”
    蘇傾暮聲音輕柔，卻讓人不寒而栗。
    張遠的喉結上下滾動，剛要開口辯解，夏良文突然暴喝，“一個小醫生懂什麽！現在最重要的是救秦先生！”
    沈墨卿的手下已經悄然圍住病房，冰冷帶著壓迫的眼神盯住吳醫師。
    吳醫師撲通一聲跪地，冷汗浸透白大褂，“我...我也是被逼的！夏醫生說隻要在吊瓶裏放藥，就給我一千元！”
    夏良文臉色驟變，卻仍強撐著冷笑，“血口噴人！我堂堂夏氏傳人，會幹這種事？”
    蘇傾暮突然輕笑出聲，那笑聲讓所有人不寒而栗，“夏醫生恐怕不知道，無影散遇銀針會變色。”
    她舉起方才用過的銀針，針尖赫然泛著青紫，“而且我早就在秦先生體內布下引毒針法，現在毒素已經聚集在膻中穴。”
    沈墨卿的手下立刻上前控製住夏良文。老人還在掙紮，“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夏氏……”
    夏良文話還沒說完，嘴裏被塞了一大塊布，堵住他聒噪刺耳的聲音。
    沈墨卿早就派人跟蹤夏良文，不僅聽到他與顧衛國密謀，還從夏家書房搜出了關鍵證據。
    此刻門外傳來警笛聲，顧衛國也被戴上手銬押了進來。
    “蘇傾暮！你好狠的心！”顧衛國目眥欲裂，“居然用秦先生的命做局。”
    顧衛國得不到好，還想咬蘇傾暮一口，讓別人知道蘇傾暮的惡毒。
    沈墨卿同樣給顧衛國塞了一團布，讓他不能亂說話。
    夜色漸深，病房恢複平靜。沈墨卿看著蘇傾暮疲憊的背影，輕聲問，“你早就知道是他們會下毒？”
    “從吳醫師檢查設備時的異常舉動就猜到了。”蘇傾暮揉著發酸的手腕，“不過真正讓我確定的，是夏良文看到吊瓶時的眼神，那不是醫者該有的狂喜。”
    “你去休息吧，人已經找到，接下來的守夜交給我。”
    沈墨卿見她臉上的疲倦之色，輕聲說道，暗暗歎了一口氣。
    蘇傾暮靠在值班室的椅子上，雙眼緊閉，疲憊不堪，今天這場驚心動魄的鬥智鬥勇，她不確定對方會用什麽手段，一直精神緊繃，讓她身心俱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值班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顧承朝大步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與無奈，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蘇醫生，求你救救我父親！”顧承朝聲音急切，眼中滿是懇求，“我知道他做錯了事，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
    蘇傾暮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顧承朝。
    她坐直身子，輕聲說道，“顧承朝，你父親犯下的過錯，不是我能決定是否原諒的。
    他與夏良文勾結，在秦先生的吊瓶裏下毒，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醫德問題，而是觸犯了法律，危害了他人的生命安全。”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對！”顧承朝情緒激動，雙手緊緊握拳，“但他也是一時糊塗，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蘇醫生，隻要你肯出麵說情，一定能讓他從輕發落的！”
    顧承朝打聽到蘇傾暮前兩天去做了什麽事，隻要她開口跟首座求情，首座一定會同意。
    蘇傾暮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語氣堅定，“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如果因為他是你的父親，就可以隨意逃避懲罰，那對被他傷害的秦先生和他的家人公平嗎？對那些遵守法律、堅守道德的人又公平嗎？”
    蘇傾暮眼底閃過冷意，要是沒有顧承朝同意，顧衛國那個沒腦子的人，不可能敢與夏良文合作。
    這件事夏良文是主謀，顧衛國全程沒有動手，隻會坐幾年牢。
    夏良文隻有死路一條。
    “蘇傾暮，我父親隻是知情不報，如果你願意出手救我父親，我顧家欠你一個人情。”
    顧承朝是聰明人，用顧家的人情求蘇傾暮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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