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劇烈震動。整座鍾表廠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搖晃，天花板的水泥塊紛紛墜落。
    麵具人發出狂笑，“既然你們執意找死，那就陪這座工廠一起埋葬吧！”
    沈墨卿一把將蘇傾暮護在身下，碎石砸在他背上發出悶響。
    等塵埃落定，他們發現通往樓下的樓梯已經坍塌，而麵具人早已不見蹤影。
    “從通風管道走！”沈墨卿踢開生鏽的鐵柵，卻在鑽進去的瞬間僵住——管道內布滿密密麻麻的定時炸彈，紅色指示燈正詭異地閃爍。
    “這是要毀屍滅跡！”
    蘇傾暮倒抽冷氣，“這些炸彈的型號，和去年化工廠爆炸案用的一模一樣……”
    她突然頓住，想起周叔臨終前死死攥著的古籍裏，夾著一張泛黃的剪報，正是關於那場奪走數十條人命的離奇事故。
    沈墨卿迅速掏出隨身的懷表，表盤背麵藏著一把微型鑷子，他屏住呼吸，開始拆解最近的一枚炸彈。
    “1973年在南疆執行任務時，我學過簡易排爆。”他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額角卻不斷滲出冷汗，“你往後退，萬一……”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蘇傾暮倔強地湊過去，另一隻手已經準備好高濃度迷藥，確保能在三秒內放倒沈墨卿，要是拆錯就把他帶進空間裏，另一隻舉著手電筒為他照明。
    在炸彈倒計時還剩37秒時，沈墨卿成功剪斷了關鍵導線。
    兩人癱坐在地，相視一笑，眼中卻滿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然而，還沒等他們喘過氣，通風管道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沈墨卿將蘇傾暮推到身後，掏出藏在靴筒裏的匕首。管道口的鐵柵被猛地掀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月光下——是白天在火車站見過的女公安！
    “跟我走！”
    女警察不由分說地拽起他們，“我是國安局潛伏在市局的特工，代號‘夜鶯’。你們觸動了‘永生計劃’的關鍵線索，現在全城都在通緝你們！”
    蘇傾暮警惕地後退半步：“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夜鶯冷笑一聲，扯開衣領，鎖骨下方露出暗紅色的火焰紋身——和周叔留給她的照片背麵的印記一模一樣。
    “1976年春，周正明同誌在犧牲前，將‘永生計劃’的部分情報傳給了我。
    這個計劃不僅涉及醫藥黑幕，更牽扯到境外勢力企圖顛覆……”
    轟隆！
    爆炸聲打斷了夜鶯的話，整座鍾表廠開始劇烈傾斜，三人在廢墟中跌跌撞撞地奔跑。
    夜鶯帶著他們穿過布滿蛛網的地下室，在一麵斑駁的牆壁前停下，按下隱藏的機關，牆壁緩緩打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
    “這條地道直通城郊。”
    夜鶯遞給他們兩把鏽跡斑斑的鑰匙，“盡頭停著一輛老式吉普車，車牌是7609。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們以為的‘自己人’。”
    沈墨卿剛要追問，地麵突然塌陷，千鈞一發之際，他將蘇傾暮推進密道，自己卻墜入更深的地下室。
    蘇傾暮趴在洞口大喊，隻聽到沈墨卿模糊的聲音：“快走！找到永生醫藥的實驗室……”
    黑暗吞沒了他的身影，蘇傾暮攥緊鑰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夜鶯用力將她拽起來，“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沈墨卿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他不會有事。”
    “但如果我們不盡快揭開‘永生計劃’的真相，會有更多人步周正明的後塵！”
    密道盡頭，月光下的吉普車泛著冷光。蘇傾暮抹去臉上的血汙，發動引擎。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驚飛了夜梟，她望著後視鏡裏熊熊燃燒的鍾表廠，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陷阱，她都要找到沈墨卿，撕開“永生計劃”的黑暗麵紗。
    而在坍塌的地下室深處，沈墨卿在昏迷前，看到麵具人摘下偽裝——那張臉，赫然是他們曾求助過的某位“領導”。
    蘇傾暮駕駛著老式吉普車在顛簸的道路上疾馳，車輪揚起的塵土在月光下翻湧，仿佛她此刻混亂而又堅定的心緒。
    後視鏡裏，鍾表廠的火光漸漸縮小，可沈墨卿墜入地下室前的那聲“快走”，卻在她耳畔不斷回響。
    夜鶯坐在副駕駛位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車外，她時不時看向蘇傾暮，似乎在評估這個看似柔弱卻堅韌無比的女孩。
    “別太擔心，沈墨卿的能力很強，他一定能找到辦法脫身。”
    夜鶯試圖安慰蘇傾暮，但話語中的不確定還是讓蘇傾暮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蘇傾暮抿緊嘴唇，沒有回應，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沈墨卿在拆彈時專注的神情，還有他將自己護在身下時毫不猶豫的動作。
    她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沈墨卿，更要盡快找到“永生計劃”的真相，這樣才能救他，也才能阻止更多的悲劇發生。
    車在一處隱蔽的廢棄倉庫旁停下，夜鶯示意蘇傾暮下車。
    “這裏是國安局的一個秘密聯絡點，暫時安全。”夜鶯帶著蘇傾暮走進倉庫，裏麵堆滿了各種雜物，看似雜亂無章，實則隱藏著許多暗格和機關。
    夜鶯熟練地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一個密封的檔案袋。
    “這是我收集到的關於‘永生計劃’的部分資料，雖然不完整，但也許能幫我們找到線索。”
    蘇傾暮迫不及待地接過檔案袋，裏麵的文件紙張泛黃，字跡有些模糊，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鑰匙，似乎能打開“永生計劃”的神秘大門。
    就在蘇傾暮專注地翻閱資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夜鶯立刻警覺起來，示意蘇傾暮躲到一旁，自己則悄無聲息地靠近門口。她透過門縫向外張望，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是他們的人，看來我們被跟蹤了。”夜鶯低聲說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把手槍。
    蘇傾暮的心猛地一緊，她握緊了手中的資料，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你從後門走，我來拖住他們。”夜鶯果斷地說。
    蘇傾暮卻堅決地搖頭，“不，我不能丟下你。我們一起想辦法。”兩人正僵持間，倉庫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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