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閃過，沈墨卿持槍抵住子鼠太陽穴，聲音冷得像冰。
    “放開她。”
    他的製服上沾滿硝煙和塵土，顯然剛經曆過一場惡戰。
    子鼠卻不慌不忙地笑了，"沈上將，你以為就憑你能阻止我們？”
    他突然扯開衣領，胸口布滿蠕動的黑色紋路，“看看這個，這是最新改良的蠱蟲，隻要我發出信號...”
    蘇傾暮突然將寒冰砸向地麵，冰屑四濺。
    子鼠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在低溫中迅速僵化。
    沈墨卿趁機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他的眉心。
    “傾暮，你的脖子！”沈墨卿突然驚呼。
    蘇傾暮摸到後頸，原本遲緩的蠱蟲在吸收了千年寒冰的力量後，竟開始逆向融合，藍色紋路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皮膚下若隱若現的冰藍色血管。
    來不及細想，兩人火速趕往附屬醫院，路上，蘇傾暮吃了一顆回元丹，蠱蟲不是病，但回元丹能保住自己的命。
    醫院大樓燈火通明，救護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
    沈墨卿握緊蘇傾暮的手，“閱卷車就在地下三層的倉庫，陸組長他們已經控製了地麵，但...”
    他的臉色凝重，“地下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某種生物在集體蠕動。”
    地下三層的鐵門緊閉，門縫裏滲出綠色粘液。
    蘇傾暮湊近聽了聽，瞳孔猛地收縮，“是蠱蟲，而且數量至少有上千隻！”
    她從空間裏取出老蠱婆給的玉牌，玉牌在靠近鐵門的瞬間發出共鳴，大門緩緩開啟。
    昏暗的倉庫裏，數百個密封箱整齊排列，每個箱子都在微微顫動。
    最中央的閱卷車上，爬滿了拇指大小的蠱蟲，正在啃食試卷。
    而在倉庫深處，一個巨大的培養艙泛著詭異的藍光，艙內漂浮著的，赫然是陷入昏迷的夜鶯！
    “她還活著！”
    蘇傾暮衝了過去，卻被沈墨卿一把拉住。隻見培養艙四周布滿陷阱，隻要稍有異動，便會觸發機關釋放毒氣。
    “小心！這些蠱蟲被改造過，能通過空氣傳播！”
    陸霄帶著國安隊員及時趕到，他戴著防毒麵具，手中拿著一個儀器，“這是聲波幹擾器，可以暫時壓製蠱蟲。”
    就在他們準備行動時，天花板突然裂開，無數蠱蟲如黑色瀑布般傾瀉而下。
    蘇傾暮舉起寒冰，冰藍色的光芒照亮整個倉庫。
    蠱蟲在接觸到寒氣的瞬間紛紛僵死，但更多的蠱蟲從通風管道湧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沈墨卿大喊，“必須毀掉培養艙，切斷蠱蟲的控製源！”
    蘇傾暮盯著培養艙的鎖扣，突然想起周正明日記裏的線索。她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鎖孔上。
    古老的苗文亮起，鎖扣應聲而開，夜鶯從培養艙中墜落，蘇傾暮接住她時，發現她的腹部隆起，竟像是懷有身孕！
    “不...不要...”夜鶯在昏迷中囈語，“孩子...不能讓他們得到...”
    倉庫突然劇烈震動，一個巨大的身影破土而出。
    那是一隻人形蠱蟲怪物，渾身布滿鱗片，背後長著巨大的翅膀，正是"永生計劃"的終極試驗品。
    “是蠱王！”陸霄臉色慘白，“當年周正明沒能徹底消滅的母體！”
    蠱王張開血盆大口，噴出腐蝕性毒液。
    蘇傾暮抱著夜鶯翻滾躲避，沈墨卿則帶領隊員用聲波幹擾器攻擊蠱王。
    寒冰在她懷中逐漸融化，蘇傾暮突然想起老蠱婆的話，寒冰入體，壽命將折損大半。
    “沈墨卿，帶我靠近蠱王！”她握緊寒冰殘塊，眼中閃過決絕。
    “不行！太危險了！”沈墨卿怒吼。
    “這是唯一的辦法！”蘇傾暮將夜鶯交給陸霄，“相信我！”
    沈墨卿咬牙點頭，帶著她衝向蠱王，蠱王的利爪擦著沈墨卿的肩膀劃過，蘇傾暮趁機將寒冰刺入蠱王胸口。
    寒冰瞬間爆發出耀眼的藍光，蠱王發出震天動地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
    但寒冰的反噬也隨之而來，蘇傾暮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她的頭發開始變白，皮膚出現裂紋。沈墨卿發瘋般抱住她，“傾暮，你怎麽了？”
    夜鶯不知何時醒來，她顫抖著摸出一個小瓶，“這是...周正明留下的解藥...”
    解藥入口的瞬間，蘇傾暮感覺體內有兩股力量在激烈交鋒。
    寒冰的力量與蠱蟲的力量相互撕扯，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在昏迷前，她聽到沈墨卿撕心裂肺的呼喊，看到夜鶯淚流滿麵的臉，還有培養艙裏閃爍的最後一絲藍光。
    當蘇傾暮再次睜開眼睛時，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在她身上。
    沈墨卿趴在床邊熟睡，手上還纏著繃帶。床頭櫃上放著一封電報，"永生計劃"核心成員全部落網，夜鶯被送往安全地點待產。
    “你終於醒了。”陸霄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醫生說你體內的蠱蟲已經徹底清除，但...”
    他頓了頓，“你的身體受到嚴重損傷，可能無法再從事高強度工作。”
    蘇傾暮卻笑了，她望向窗外，高考的成績已經公布，她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被清北醫學院錄取。
    蘇傾暮伸手輕輕撫上沈墨卿的手背，動作輕柔得像是怕驚醒這個守護了她整夜的男人。
    窗外蟬鳴聒噪，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麵灑下細碎的光影，病房裏安靜得能聽見沈墨卿平穩的呼吸聲。
    陸霄將文件輕輕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目光裏滿是複雜與憐惜，“墨卿在你昏迷的這三天，幾乎沒合過眼。那晚要不是夜鶯的解藥，真不敢想象……”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麵又在腦海中浮現。
    正說著，沈墨卿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看到蘇傾暮醒了，他一下子坐直身子，布滿血絲的眼睛裏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傾暮，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又仔細端詳著她的臉龐，生怕錯過一絲異樣。
    蘇傾暮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餓。”
    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但眼神卻明亮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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