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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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鴻煊的雙臂因長時間維持混沌鏡麵而微微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滴在腳下滿是蟲骸與黏液的地麵上。剛才那波音波衝擊威力驚人,地麵上密密麻麻的蟲群已被消滅大半,殘缺不全的蟲屍橫七豎八地躺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賀鴻煊長舒一口氣,心想危機暫且解除,打算撤去混沌鏡麵。就在他精神稍有鬆懈,魔力開始收束的瞬間,一道寒芒從極其隱秘的角落驟然襲來。一雙白皙得近乎詭異的手掌,從墓室牆壁的陰影中探出,宛如從黑暗深淵中伸出的死神之手。手掌的主人動作極快,手中握著一把泛著濃鬱黑暗之力的匕首,匕首上的幽光跳躍閃爍,仿佛無數冤魂在其中掙紮,目標直取賀鴻煊的後心。
    賀鴻煊在生死間磨礪出的本能讓他瞬間警覺,心髒猛地一縮,全身寒毛豎起。他來不及多想,身體憑借著戰鬥的直覺下意識地側身一閃。匕首擦著他的衣衫劃過,鋒利的刃尖劃破布料,帶起一絲冷風,讓他脊背發涼。
    在側身躲避的同時,賀鴻煊強運魔力,一心二用。他雙眼閃過一抹幽光,施展念控之術。無形的念力如洶湧的潮水,瞬間鎖定了那雙手的主人。隻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那人被念力從牆壁中活生生地拽了出來,重重地摔在賀鴻煊麵前的地麵上。
    “哼,等著你呢!就怕你不出現。”賀鴻煊咬著牙,眼中滿是憤怒與殺意,惡狠狠地說道。此刻的他,宛如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戰神,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
    偷襲者狼狽地趴在地上,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一時難以起身。賀鴻煊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時機,手中光墟之劍緹亞光芒大盛。他身形一閃,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揮出一劍,如閃電般劃過空氣。隻聽一聲慘叫,偷襲者被攔腰斬斷,鮮血四濺,內髒流了一地。
    “喜歡偷襲,下輩子投胎別做人了!”賀鴻煊憤怒地罵道,聲音在空曠的墓室中回蕩,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說罷,他沒有絲毫停頓,又接連揮出幾劍。劍影閃爍間,偷襲者的屍體被大卸八塊,碎肉與骨頭飛濺。最後,隻剩一顆頭顱滾落在地麵上,咕嚕咕嚕地轉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賀鴻煊仍不解氣,雙眼通紅,正要揮劍斬出一道光刃,徹底將這顆頭顱化為齏粉。突然,一根荊棘藤蔓從他腳下的地麵毫無征兆地破土而出,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藤蔓徑直穿過他的腹部,尖銳的刺紮入肉裏,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顆本該死去的頭顱,居然衝著賀鴻煊森然一笑,嘴唇蠕動,發出聲音:“你被騙了。”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話音剛落,頭顱竟然直接融入了地麵,消失得無影無蹤 。
    更多的藤蔓直接對著賀鴻煊刺來,仿佛當場要將他格殺。
    荊棘藤蔓貫穿腹部的劇痛好似一把燒紅的烙鐵在體內翻攪,豆大的汗珠從賀鴻煊額頭滾落,滴在滿是鮮血與塵土的地麵。他明白,生死一線,已沒時間猶豫。
    賀鴻煊顫抖著雙手,一把扯下一直披在身上的次元披風。入手處,粗糙中帶著奇異質感,細密符文在指尖若隱若現,似乎在低聲訴說著古老的秘密。此刻,披風表麵微光閃爍,好似也在感知主人的絕境,發出無聲的呼應。
    此前,賀鴻煊多次嚐試啟用披風,卻發現它與傳聞大相徑庭。受限於自身魔能不足,每次施展,僅能實現兩米的短距挪移,且施展之後,體內的空間係魔能便會被抽幹,整個人仿佛被抽空力氣,虛弱不堪。但此刻,這看似微不足道的兩米,或許是他唯一的生機。
    生死時速,就在荊棘藤蔓再次發動攻擊的前一瞬,賀鴻煊猛地將披風緊緊裹住身體,周身魔力洶湧澎湃地朝著披風灌注。刹那間,周圍空間像被狂風吹皺的湖麵,劇烈扭曲、折疊。緊接著,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在兩米外的角落重新顯現。
    幾乎同時,方才站立之處被荊棘藤蔓無情穿透,藤蔓瘋狂扭動,好似在宣泄獵物逃脫的憤怒。尖銳的棘刺在石壁上劃出道道深痕,刺耳聲響在墓室回蕩。賀鴻煊半跪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望著那片被藤蔓肆虐的區域,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賀鴻煊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傷口的劇痛陣陣襲來,他卻仿若未覺,嘴角扯出一抹滿是譏諷的弧度,冷笑道:“嗬嗬,鬼木須,再加上之前那家夥的寂雷死光,兩位高階法師,倒真的看得起我。”聲音在空曠陰森的墓室裏回蕩,透著幾分自嘲與不甘。
    “你太聰明了,不這樣殺不了你啊?”一道生硬的國際語驟然打破寂靜。賀鴻煊猛地抬頭,隻見墓室的一道牆麵緩緩打開,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一個身形高大的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他膚色黝黑,眼眸深邃,身著一襲繡著神秘符文的長袍,周身散發著難以捉摸的強大氣場。
    “印度人?”賀鴻煊眉頭一皺,滿心疑惑,脫口而出。此刻的他,腦袋裏亂成一團,各種猜測紛至遝來,卻又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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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人!”那人神色冷峻,不緊不慢地糾正道,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
    “嗷嗷,抱歉。”賀鴻煊愣了一下,隨即尷尬一笑。
    賀鴻煊剛緩過神,地麵突然像被煮沸的泥漿般翻滾湧動,緊接著,一道身影破土而出。那是一個人,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泛著冰冷的光澤,血管在皮下若隱若現,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賀鴻煊瞳孔猛地一縮,僅僅一眼,他便大致猜出了對方的來曆——帝都實驗體!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瞬間沉入穀底,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李譯和唐禹寧的麵容。既然這個實驗體活生生地站在這裏,那李譯和唐禹寧恐怕凶多吉少。
    回想起出發前,李譯和唐禹寧對他提及實驗體時,語氣輕鬆,描述的實力也遠不及眼前所見。此刻,望著眼前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實驗體,賀鴻煊瞬間明白了一切。原來,從一開始就被隱瞞了關鍵信息。
    這個實驗體不斷再生的能力太過詭異,他腦海中迅速模擬兩位高階滿修法師麵對這能力時的場景,結論是,哪怕是經驗豐富的高階滿修,在毫無防備之下,估計也是凶多吉少。賀鴻煊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憤怒。
    陸明淵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別急,一會我就送你去見他倆。”他頓了頓,故作優雅地抬手整了整衣領,“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
    “不必了。”賀鴻煊冷冷地打斷,眼神中滿是不屑,手中的光墟之劍緹亞微微顫動,似乎也在呼應主人的戰意,“你無需告訴我你是誰、叫什麽,我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名字,毫無興趣。”聲音冰冷刺骨,在這陰森的墓室中回蕩,透著不容置疑的傲慢。
    “哦?這麽狂妄嗎?”陸明淵聞言,不禁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濃烈的殺意取代。他本以為賀鴻煊在這絕境中會畏懼求饒,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強硬。
    這時,旁邊的埃及人向前一步,剛要開口,賀鴻煊猛地抬手,厲聲喝道:“停!這家夥好歹人模狗樣的,像那麽回事,你這印度乞丐,在我的人生裏連句台詞都不配擁有!”言語尖銳,如同一把利刃,直戳對方痛處。
    “我再說一遍,我是偉大的埃及人!”埃及人臉色漲得通紅,憤怒地咆哮道,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他從未受過如此羞辱。
    “奧對,非洲叫花子。”賀鴻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輕描淡寫地做出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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