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請你同行。”
    信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道。
    聞言，軒離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也罷，去看看也沒什麽。
    “這場庭審所審判的是什麽事？”
    軒離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聽聞此言，信沉吟了兩秒後，開口解釋道
    “其實說起來，這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
    “沒錯。”
    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當初你在宴會上做完那些事後，就像點燃了火藥桶一般，引起了許多的連鎖反應。”
    “而隨著這件事的影響發展愈演愈烈，再加上有不少的官員本身就不幹淨，以及部分人的推動，嗯，也包括我。”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才構成了眼下的情況，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掀起了這道能拍死不知道多少人的滔天浪潮。”
    聽著信的話，軒離眼眸亮了亮，已經猜測到這場審判所為的是什麽了。
    “原告是那些遭受過不公之人組成的聯合協會，而被告人是這一屆的市政全體。”
    信眸光落在軒離身上，輕聲開口。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盡管沒有實際懲罰，但一旦原告勝訴，這一屆的市政將會是舊愛莉都和新愛莉都曆史上第一屆有罪的市政。”
    “所有人都會被刻在恥辱柱上，所有人的政治生涯都會遭受極大的打擊……”
    “市政換屆在即，再也沒有挽救的空間，除非有人從未同流合汙，並且行事足夠光明磊落，否則無人能夠幸免。”
    “市政會想盡一切辦法自救。”
    “不過……這是他們自找的。”
    信闡述著情況，一旁的軒離也徹底明白了情況，新愛莉都的審判係統和行政係統並不相通，再加上眼下正處於“眾目睽睽”，所以直接杜絕了市政部分人員暗地裏的想法。
    由此可見，兩天後的庭審會有多熱鬧。
    “嘖，經過你這麽一說後，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呢。”
    軒離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唉，期待什麽呢……孰勝孰贏還不一定呢，我雖然是站在這一邊的，但我也沒有什麽信心。”
    信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後坐在了椅子上，輕聲道
    “你應該清楚給一屆市政定罪的難度有多大，雖然審判係統和行政係統並不相通，但同屬於官方，所以明麵上……”
    “事關公信力和形象，這種事很難辦。”
    “我了解過很早很早之前的曆史，一般當官方的公信力和威信力都不足時……改天換日的時間就到了。”
    “所以其實，我希望的是能有一些人從這次的事情中取得一些勝利，也就是讓整個事件從「官方失信後的墮落」變成「官方內部的自我反思」。”
    信的想法向來膽大，但她並不是不計後果，讓內部幹淨就足夠了，她可不想讓新愛莉都混亂。
    雖不至於如此，但無疑會麻煩許多。
    “而且我從不認為其他人都是傻子，能爬到顯眼的位置，市政那些人的手段和腦子都不會差。”
    信的擔心，主要是對未知的不安。
    兩天後會發生什麽，她也不清楚。
    所以她才想要帶上軒離，並不是讓他看熱鬧，雖然軒離可能在這種事上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但在身邊總歸是心安的。
    “嘖，雖然是你參與的，不過說起來，我倒是比你更有信心呢。”
    軒離笑了笑，開口道。
    “我向來相信，世界不是在少數人手中的。”
    “新愛莉都也一樣。”
    比起信所擔心的市政公信力丟失，會造成什麽什麽樣的後果，軒離覺得如果這次原告敗訴，那造成的影響可能更大……
    失信的中樞會讓枝幹混亂，可失望的中樞……那就是更加強烈的反抗了。
    軒離話音落下，信眨了眨眼，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思索了一下後，輕輕一笑。
    “果然，將這件事和你商量商量，會有不一樣的收獲，哈哈，我現在倒是輕鬆了許多呢。”
    信目光落在軒離身上，帶著一抹柔和，還有幾分別樣的神色。
    這樣一來，提斯的計劃如果真的能實現，那會是個很好的未來。
    而且以軒離的性情，也無疑會是一道堅固的保險。
    信忽然有些感歎亞契教授選擇的正確，他是找到了一個怎樣的靈魂啊……
    信並未忘記，軒離本身的實力是多麽的強，而且歸根結底，他和新愛莉都內的人並不是同一類。
    甚至於，他自身，就是他口中的“少數人”，可盡管如此，他的所思所想卻讓她感到舒心。
    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或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誌同道合吧。
    嗯……誌向相同……同誌？好特別的形容，說起來像是個稱呼呢……
    軒離並未在意信已經逐漸偏離的原題的胡思亂想，有關庭審的事情說完後，他的心緒又回到了之前在錄像店所想的事情上。
    零號空洞之行，迫在眉睫。
    ……
    時間流逝，黎明前夕。
    目送著軒離遠去，信腰間的一對潔白羽翼緩緩收攏。
    “是個很不錯的人呢。”
    老者站在信的身旁，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
    信微微頷首，語氣中透露出幾抹自豪之色，開玩笑，她的眼光怎麽會差……
    “嗯，你父親也沒什麽意見，他說你們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他也相信你的眼光，我也如此。”
    老者又笑了笑，繼續開口道
    “再強的人也抵不過時間的衝刷，我估計沒多少年頭了，不過看眼下的情景，或許有生之年我還能吃上你的喜糖呢。”
    “當初你父親送你來我這時，我就在想日後會是哪個人拿下你這個假小子，沒想到……”
    “等等，老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信原本還在點著頭，聽著聽著卻發現老者的話已經不對了起來，蹙眉轉頭道。
    “我跟軒離是朋友，沒有你想的那種事情，何況我本來就沒這方麵的想法。”
    “那我之前說把把關，也沒見你拒絕。”
    老者有些詫異，畢竟他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不過眼下看信的態度……
    好像真沒有這回事？
    “我哪知道你說的把關和我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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