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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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田埂,依稀能聞到青草的香氣。
    上車後,趙南鬱的心情一直不好。
    換了陳舟開車,和陳父調換了座位。
    陳循扶過她的頭靠在胸膛,手掌蓋住她的眼眸,輕聲說道:“睡會吧,人各有命。”
    男人身上傳來的溫度帶給她滿滿的安全感,迷迷糊糊間熟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已經開出一半的路程了,但是車又沒電了。
    這次可沒有那麽幸運了,車熄火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趙南鬱有些後悔沒把劉家村備用電箱給收了。
    遇到一件壞事,接著又一件壞事。
    陳舟媳婦聯係不上了,所有的通訊設備顯示無信號。
    幾人準備靠腿走去。
    趙南鬱懷疑自己沒睡醒,緩了緩自己發懵的腦袋,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你們是說真的?硬走150公裏路?”
    回答她的,是陳循拿起她的斜挎小包往她脖子上一掛。
    兄弟,其實她覺得有福同享就行,有難就大可不必同當了。
    陳循看穿了她的小九九。
    湊近低聲警告道:“不準用異能。”
    哼,趙南鬱推開他,在心裏撫摸著她放在空間裏的油車和共享單車默默流淚。
    心氣不順,她轉身對著無辜的電車猛踹了好幾腳。
    三個行李箱,兩個背包,一個手拎蛇皮袋,一秒回到解放前。
    下過雪後濕漉漉的地麵增加了行李箱齒輪行動的阻力。
    陳循陳舟又背包又推行李箱,體力消耗得很是快。
    “咕嚕嚕……”
    幾人一整天就吃了陳母在家裏烙的一張餅,肚子裏麵你一聲他一聲能譜首曲子出來了。
    咬著牙,一小時後。
    腳底酸軟,四肢發麻,趙南鬱不走了,破罐子破摔,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嗑瓜子。
    芝麻再小,瓜子仁也是肉啊。
    “你走不動就不要拖我們後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走走走,我們走,不要管她。阿循,你個臭小子,你幹嘛去?”
    趙南鬱掏了掏耳朵,果然有耳屎。
    就在這時,樹叢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動,離他們越來越近。
    嗖……
    一個渾身腥臭的骷髏頭從陰水溝裏爬了出來,嚇得陳母一秒變啞巴,耳根瞬間清淨。
    陳循帥氣地卸下背包砸了過去,拔出腰間係著的榔頭往死裏捶。
    不對勁。
    城裏的喪屍,他最多不過捶三下,腦袋就能開花。
    這鄉下的喪屍,怎麽捶了七八下了,頭骨就隻裂了條縫。
    不好,病毒難道又一次變異了?
    榔頭在和喪屍打鬥中掉落,一把菜刀飛過來,精準無誤地插在裂縫中,腦袋直接對半開。
    趙南鬱慢悠悠從喪屍殘骸中取出菜刀,嗜血般對著陳母微笑,“阿姨,你剛剛是在說我嗎?”
    “媽,你怎麽了。”
    “淑霞,你醒醒。”
    嬌美的女孩一臉無害地看著暈倒的陳母,心裏暗自嘀咕:這大嬸,這就暈了?
    天色暗沉,陳循找了塊隱蔽的空地,決定休息一夜再走。
    沒有帳篷,沒有暖氣,沒有棉被。
    想到她空間裏的東西,趙南鬱撐著下巴哭唧唧,沒苦硬吃啊。
    事先從家裏帶來的幹糧都吃完了,隻剩下些過年買的餅幹、小麵包,幾人也沒得挑。
    趙南鬱瞅了眼陳循手上,滿打滿算五塊餅幹,他能吃飽才有鬼。
    怎麽感覺末世才兩天,他就瘦了。
    靈機一閃,加餐,必須加餐。
    “陳循,我要上廁所。”
    走出八百米地,一張淺色碎花桌布出現在麵前。
    糖醋小排?
    紅燒肉?
    手撕包菜?
    西紅柿蛋湯?
    再來兩碗冒著熱氣的大米飯?
    陳循吃得滿嘴流油,一個字,爽。
    趙南鬱傲嬌地怒了努小嘴,小樣兒,也就這點出息。
    摸摸鼓起的肚子,回到三人跟前。
    陳父陳母用毯子墊在潮濕的地麵上,身上套著羽絨服又蓋了件棉服,準備入睡。
    陳循幫著陳舟反複搗鼓著手機、平板、電腦,不小心打了個嗝出來。
    肉?
    陳母狗鼻子發動,上下左右地嗅著。
    “你們有沒有聞到糖醋排骨的味道?”
    “媽,你做夢呢吧。趕緊躺下睡覺,夢裏什麽都有。”
    陳循舔了舔牙齒,嗯,都咽幹淨了。
    “噗嗤。”
    趙南鬱偷笑出聲,朝說謊不打草稿、鎮定自若的陳循怒了努嘴,恰好與陳循的目光撞上。
    兩個人無聊地比較著誰的眼睛更大,誰也不讓誰。
    陳母拉高衣服遮住眼睛,沒眼看。
    在荒郊野嶺坐著睡覺,也是頭一回。
    雪越下越大,人要被凍死了。
    趴在陳循腿上睡?
    靠著陳循肩膀睡?
    縮陳循懷裏睡?
    扒出所有保暖的衣服一股腦全蓋兩人身上,還是好冷啊。
    “你不睡,我們還要睡呢。”頻繁走動的聲音惹惱了陳母。
    看在她說話都在抖的份上,趙南鬱不動了。
    陳循摟她摟得更緊了,他的手怎麽比她還要冰。
    第二天,除了她,陳家四人全部發燒了。
    別提趕路了,站都站不起來。
    這情形,怎麽似曾相識。
    這個雪,這個天,還有這次發燒,都很是蹊蹺。
    她在隨身攜帶的斜挎包裏拿出退燒藥,給幾人服下,就拎包跑路了。
    “我早就知道,她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阿循,你看看。你拚了命去接她回來,她倒好,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癱軟的陳母喋喋不休,陳循沒說話,眉眼間滿是陰沉。
    頭疼欲裂的陳父煩躁怒斥:“別說了,生病了還不消停。”
    陳舟頂著40度的腦殼,默默收拾著行李,他媳婦和兒子還在等著他,他不能倒下。
    兩小時後。
    趙南鬱扛著一大堆東西灰頭土臉地跑回來,人都不見了。
    見四下無人,又把東西重新轉移回空間。
    取出油車要追趕時,她突然重重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她傻呀,到時候直接說搶了別人的車不就行了,這樣這堆東西不也說得通了。
    白白害她在樹林裏藏了兩個多小時,想借口想得腦袋都要禿了。
    轉動鑰匙,發動機就位,油門就位,方向盤就位,美麗小仙女司機就位。
    出發。
    等著,小循循的寶貝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