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例子。
    這幫人，幹的事窮凶極惡，早就沒了道德良心，為了能讓自己少判一點，能編會造，什麽話都能說出來。
    所以皮明的這話，可信度不大。
    好在，老李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側寫師已經畫出了他的畫像，現在滿城通緝，找到老李，也隻是時間問題。
    “話說小南，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南隊情緒很不對勁？”
    李峰整理資料，大辦公室裏沒幾個人，他還是專門湊到南姝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狗狗祟祟的。
    南姝看了眼南璞年的辦公室，點頭。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好吧。
    “可能是想到南隊自己的妹妹了吧，唉，每次抓到人販子，南隊都會這樣……”
    李峰對南姝科普道。
    南姝點點頭，她其實已經猜到了。
    “唉，也能理解，畢竟這種事，誰遇到心裏都不好受，咱們是警察，但也是個人啊。”
    李峰感慨著，南姝望著南璞年辦公室，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
    今年農曆年不算早，元旦過後還要兩個月。
    但學校裏，放假的氣氛逐漸濃鬱。
    ‘老李’的通緝令發布出去沒多久，就接到了群眾的舉報，很快就將老李捉拿歸案。
    相比於皮明，老李的案底就更淺了，全都是皮明瞧不上的小打小鬧。
    根據黃征和老李的口供，兩人都說從來都沒有見過皮明口中的‘葉哥’，但皮明這個人的確在道上有點名氣，這次他們也是聽皮明說，幹一票大的，能賺不少錢，這才合夥一起。
    二人口供高度一致，對於‘葉哥’的了解，全都來自於皮明口述，說葉哥很有錢，黑白通吃，還有京城的大佬罩著，警察壓根拿他沒辦法，吹的神乎其神的。
    兩人被忽悠一通，也沒多懷疑。
    現在醒悟過來，察覺到皮明很有可能是在吹牛，也晚了。
    至於莫尋的案子，支隊一直在跟進，進展卻可以用龜速來形容。
    上百份莫尋訴訟案的受害者名單，需要一個一個跟進走訪調查，是個費人力物力但又不得不做的活。
    南姝能做的有限，就幹脆把重心放在了畢業論文的準備上。
    選修課，也迎來了倒讀第二節。
    “等考試結束，小姝下次來學校，是不是要等明年五月份答辯了？”
    教室走廊。
    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武林和南姝在嘮嗑，雖說也沒教幾節課，但武林看南姝這個小姑娘就莫名順眼的很，長歎一口氣：“你當初真選錯了專業啊…”
    又道：“別說，還真有點舍不得，以後常來家裏坐坐，和阿禮一起，師母挺想你們的，天天跟我念叨你們。”
    “好呀，隻要師母不嫌棄。”
    南姝笑道。
    武林又拉著南姝聊了會家常，直到上課鈴快響起，這才前後走進教室。
    “小菀，你看什麽呢？”
    一走廊之隔的行政辦公室。
    南菀猛地回過神，轉頭看向隔壁桌的同事，笑了笑，“沒什麽，一隻鳥撞牆上了，覺得好玩，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這樣…劉主任之前交代的通勤表你別忘了做，等著急用呢。”
    同事沒那麽多好奇心，到年底了，財會忙，她們後勤也跟著忙了起來，誰像南菀啊，閑得都能看鳥了。
    但誰讓人家有人撐腰呢，做不完工作，也不用挨批。
    南菀自然察覺到了同事若有似無的敵意，神情一僵，幹笑著應下。
    “哦好，我馬上做。”
    敲了幾下鍵盤，盯著電腦屏幕，眼前卻不受控製地浮現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即便隔著一條寬走廊，她還是認出來了，剛剛言笑晏晏的兩人，一個是武林，一個是南姝。
    她一直以為，武老師就是那樣，對誰都不苟言笑的，她也沒見他對誰有特別溫和過，除了那個姓許的師兄。
    但許師兄本身就很優秀，得到優待也很正常，可南姝憑什麽？
    一個連學位證都拿不到，隻能延畢的學生……
    明明她比南姝優秀一萬倍，武老師對南姝就這麽溫柔笑盈盈的，對她愛答不理。
    最近這段時間。
    南菀過的並不好，習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之後，發現好像也就那樣，那些世家小姐們倒是挺恭維她，但自從被她撞見，她們在背地裏嘲諷她後，南菀就很少去參加宴會了。
    最近爸媽又開始讓她去相親，可她明明才二十二歲啊！
    相親對象要麽是比她大了將近十歲的，要麽就是年紀相仿，可她都聽說過，對方私底下玩的花，私生活非常混亂。
    南菀再傻也知道，南家是想讓她聯姻。
    南家為了補償她這些年吃過的苦，每個月會給她上百萬的零花錢不假，但並不表示，他們就能夠這樣把她給賣了！
    尤其是，她用小號蹲守在南姝的直播間看，看她直播，看她參加大型活動受這麽多粉絲喜歡，就連直播間裏的神豪哥據說也全都是青年才俊。
    加之方才看到的這一幕，心裏的不平衡在一瞬間達到了極點！
    憑什麽？
    憑什麽？！
    ……
    倒數第二節選修課，武老師依舊沒有‘饒過’他們。
    課上多次點名，讓學生起來回答問題，這一個學期，十幾節的選修課，硬生生被武老師上出了必修課的成果。
    幾乎所有選了這堂課的學生，多多少少都能夠對裏麵的內容言之有物，就連彭媛都說，“我都在想，下學期要不要還選武老師的其他選修課了……”
    有知識武老師是真教啊！
    而且不是照本宣科的那種，是實打實地用通俗易懂的言語去解釋那些專業詞匯。
    南姝輕笑，低聲回她：“我想武老師如果聽到你這話肯定會非常開心的。”
    彭媛嘿笑兩聲。
    “學姐，那你這學期結束，是不是就徹底不來學校了？”
    彭媛抱住南姝胳膊，臉上充滿了不舍。
    一旁翻看課本的季硯聞言，心念一動，身體微微往這邊傾斜，支起了耳朵。
    “也不一定，具體要看論文指導老師的要求。”
    南姝抽空把金融專業的書全都看了一遍，雖說不至於特別融會貫通，但寫一篇論文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