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趙永澈睡得很沉。
    綠吟和幻魅偷偷溜進他的房間與空隱聯絡。
    可當空隱現身後，兩人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主子？”
    空隱表情淡淡地嗯了一聲。
    綠吟和幻魅對視一眼，急忙調整好表情，歡喜道：“恭喜主子凝聚實體！”
    “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主子遲遲未按照計劃對穆聞清下手？莫非出了什麽岔？需不需要屬下和幻魅出手解決？”綠吟疑問道。
    空隱早就想好了說辭，便道：“本座發現趙永澈的身體對本座的魂魄有巨大的滋養作用，故而想在他體內多待些時日。”
    “原來如此，難怪主子現在能凝聚實體。”
    “他們兩日後會離開少康城，前往京城，卿雲也會去，你們倆就別跟著了。”
    綠吟和幻魅拱手，異口同聲道：“屬下遵命。”
    空隱：“嗯，出去吧，別讓人發現。”
    聞言，綠吟和幻魅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
    可就在此時，空隱感應到了什麽，猛地扭頭看向窗外。
    卿雲衣袂翻飛地站在院牆之上，冷冷地盯著他。
    空隱眸光一冷，捏了個訣便將趙永澈保護了起來。
    卿雲似乎意識到他無法離開趙永澈半步，竟主動穿牆而入，拉近兩人的距離，“你是何人？在他身邊有何目的？”
    “你不需要知道。”空隱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好像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卿雲危險的眯起眼眸，眼底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和我一樣隻是那個人的靈魂碎片，否則他也不會故意隱瞞你的存在。
    你是否和我一樣是靈魂碎片，我並不在意，但你在他眼裏是特殊的存在。
    我、穆言川和穆聞清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唯獨你是個例外。
    而我……最討厭例外！”
    空隱嗤笑出聲，“你在他麵前溫潤儒雅，怎麽到了我這裏就凶相畢露了？你如此表裏不一，他知道嗎？”
    卿雲看了眼他身後正在熟睡的趙永澈，笑得很溫柔，“那又如何？我的表裏不一隻針對你們而已，隻要你們都死了，我就徹底表裏如一了。”
    空隱冷臉，“我死了，你也會死。”
    “我知道，但我說的死不是這個死。”卿雲麵無表情道。
    空隱瞬間懂了，用眼角餘光看他，不屑道：“你大可以試試。”
    聞言，卿雲立即動手，試圖將他吞噬。
    空隱微微抬手，輕而易舉就化解了他的攻擊。
    見狀，卿雲手下瘋狂凝聚靈力，正要動手的時候，睡夢中的趙永澈忽然抽泣，“…別傷害他，我求你們……別傷害他……”
    卿雲怔住，漸漸收起戾氣。
    空隱也愣愣地低頭看著抽泣的少年，伸手輕輕擦拭那兩滴剛溢出來的眼淚，“我不想讓他難過，你走吧。”
    卿雲心髒有些刺痛，不由得握緊拳頭追問：“你究竟是誰？”
    空隱見他不到黃河心不死，也不想繼續隱瞞，“我是萬妖之祖空隱，你們都是我的靈魂碎片，可我要告訴你，如果有人察覺到了我的存在，甚至是我們之間的聯係，那我們誰都別想活，包括……永澈，若你真的在乎他，就應該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麽做。”
    空隱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卿雲身上。
    那瞬間，他身形有些不穩，整顆心都涼透了，“所以他真正愛的人是你，他隱瞞你的存在也是想幫你悄無聲息地吞噬我們，是嗎？”
    空隱下意識想承認，可觸及趙永澈還未幹的淚痕，他閉上眼道：“他真正愛的是我們所有人組成起來的那個人，他向你們隱瞞我的存在是我授意的，事實上他很想告訴你們所有的事，想讓你們自己做選擇，要不要與我融合。”
    卿雲沒料到他會如實回答，頓時有些狐疑，“你真不是那個人？”
    空隱冷眼看他，“信不信隨你。”
    卿雲思忖片刻，斂下敵意，走近坐下，抬手撫摸趙永澈的臉，“為了他，我願意站在你這邊，可我有個要求。”
    空隱抬眸看他，示意他直說。
    “若有一天我們非融合不可，我要保留我的自我意識。”
    空隱盯了他一會兒，垂眸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信守承諾。”
    “我還有個要求，我今晚要留下來陪他，麻煩你回避一下。”
    空隱目光陰沉，“隻是陪嗎？”
    “你放心，我沒有當著別人的麵和心愛之人親熱的癖好。”卿雲當他不存在似的，不慌不忙地躺在趙永澈旁邊，摟著他的腰身，閉眼假寐。
    見狀，空隱語氣森冷地警告：“你最好如現在這般老實，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卿雲不搭理他。
    空隱留了個心眼，消失之前在趙永澈身上施了個小法術。
    隻要卿雲敢碰他，就會痛不欲生。
    卿雲看到了也懶得計較。
    他若想和趙永澈行魚水之歡，也要等空隱離開趙永澈身體之後再說。
    不過……
    卿雲描繪著趙永澈的眉眼，低聲道：“永澈，你心裏真的有我嗎？”
    為何我感受不到？
    難道我也要向穆言川那樣裝可憐才能博取你的關心嗎？
    卿雲有些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夢魘的趙永澈感覺有人抱著自己，頓時安心了許多，一個勁地往卿雲懷裏鑽。
    見狀，卿雲眉眼一彎，心裏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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