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破碎與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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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像一尊凝固的雕像,一動不動地佇立在窗前,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那片繁華喧囂的城市夜景。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車輛像一條條閃爍的燈帶,將城市的夜晚裝點得格外熱鬧;街邊的霓虹燈肆意閃爍,紅的、綠的、藍的,各種色彩交織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麵。可這一切熱鬧非凡的景象,在趙陽眼中,都如同虛幻的泡影,與他毫無關聯。他的世界仿佛在楊燕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就“砰”的一聲,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與死寂。
艾米那帶著歉意的聲音,“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像是被施了咒一般,在他耳邊悠悠回蕩,可這聲音卻激不起他內心任何的情緒波瀾。他的腦海中,唯有楊燕那絕望又痛苦的麵容,像一道猙獰的傷疤,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怎麽也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趙陽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緩緩轉過身,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回辦公桌前,緩緩坐下。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電腦屏幕上,屏幕裏還殘留著與楊燕視頻通話時的畫麵,那熟悉的場景,此刻卻像一把尖銳無比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心窩,讓他痛不欲生。
“我怎麽就把一切都搞砸了呢?”趙陽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又充滿了無盡的自責,“我明明那麽愛她,怎麽會讓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到底都幹了些什麽?”他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譴責之中,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那個視頻通話的瞬間,將一切錯誤都糾正過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吱呀”一聲,同事傑克走了進來。傑克是趙陽在這個項目組裏關係比較要好的夥伴,他身材高大,性格開朗,平日裏總是帶著一臉燦爛的笑容。可此刻,他看到趙陽失魂落魄的樣子,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心中一緊,關切地問道:“嘿,趙,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糟透了,像被抽幹了精氣神一樣。”
趙陽抬起頭,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聲音低沉得仿佛從深淵傳來:“傑克,我和我女朋友……可能要分手了。”他的聲音裏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痛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什麽?”傑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不可思議,“怎麽會這樣?前幾天你還和我說起她,你們不是很相愛嗎?那時你說起她,眼睛裏都閃著光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一把椅子,在趙陽身邊坐下,滿臉的關切。
趙陽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簡略地告訴了傑克。傑克聽完,沉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趙陽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安慰:“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那種被誤解又百口莫辯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趕緊想辦法挽回她。或許你應該立刻訂機票回去,當麵和她解釋清楚。有些話,隔著屏幕怎麽說都蒼白無力,隻有麵對麵,看著彼此的眼睛,才能讓她真正感受到你的真心。”
趙陽苦笑著搖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糾結:“哪有那麽容易,她現在根本不願意聽我解釋。我給她發信息、打電話,她都不回。而且這個項目正處在關鍵時期,每一個環節都緊密相連,我要是現在走了,之前大家一起付出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整個項目說不定都會陷入僵局。”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痛苦和掙紮。
兩人正說著,項目組的負責人大衛走了進來。大衛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身形挺拔,眼神犀利,總是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看到趙陽的狀態,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川”字,語氣嚴肅地說:“趙,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怎麽回事?項目可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受到影響。我們現在可是在和時間賽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關鍵。”
趙陽連忙坐直身子,努力打起精神,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大衛,對不起,我會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隻是家裏出了點事,我有點分心,我保證不會再影響工作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愧疚,畢竟他知道自己的狀態確實可能會對項目產生影響。
大衛聽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雙手抱在胸前:“我理解,誰都有遇到困難的時候。但這個項目對公司至關重要,關乎著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要是需要請假處理家裏的事,我可以給你批幾天假,但前提是你得確保工作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交接好相關事務。”
趙陽心中一陣糾結,他知道這個項目對自己的職業生涯有多重要,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一旦成功,他的事業將會迎來巨大的飛躍;可楊燕對他來說,同樣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是他想要攜手走過一生的人。他猶豫了許久,內心天人交戰,最終還是說:“大衛,謝謝你的理解,我再考慮考慮吧。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給團隊帶來麻煩,讓大家的努力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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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傑克看著趙陽,再次勸說道:“趙,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回去一趟。愛情有時候比工作更重要,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可心愛的人一旦錯過,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趙陽苦笑著說:“你不懂,我要是現在回去,這個項目可能就黃了,我的事業也會受到重創,以後想要再得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可如果不回去,我又怕徹底失去楊燕,她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感覺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左右為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森林,找不到出口。
與此同時,在國內的楊燕,正和林悅、楊姚坐在咖啡館裏。咖啡館裏彌漫著濃鬱的咖啡香氣,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可這溫馨的氛圍卻絲毫無法驅散楊燕心中的陰霾。林悅看著楊燕紅腫的眼睛,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她伸出手,輕輕握住楊燕的手:“楊燕,你別太難過了,說不定這隻是個誤會呢?你和趙陽在一起這麽久了,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平時對你那麽好,怎麽可能輕易背叛你呢?”
楊燕苦笑著說:“我也希望是誤會,可那個女生親他的畫麵,就那麽清清楚楚地出現在我眼前,那麽真實,我怎麽能當作沒看見?那一瞬間,我的心都碎成了渣。”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揭開自己的傷疤。
楊姚也在一旁說:“也許那個女生隻是一時衝動,趙陽說不定也很無辜呢?你要不要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就這麽放棄,太可惜了,你們經曆了那麽多,多不容易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看著楊燕痛苦的樣子,他也很不是滋味。
楊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我現在真的很亂,腦子一團糟,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感情堅不可摧,像磐石一樣穩固,沒想到在距離和時間麵前,還是這麽不堪一擊。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內心。”
林悅握住楊燕的手說:“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如果趙陽真的不值得你托付終身,那就早點放下,重新開始。你這麽優秀,善良又漂亮,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世界這麽大,總會有一個真正懂你、愛你的人在等你。”
楊燕勉強笑了笑:“謝謝你,悅悅。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我真的放不下。這幾年的感情,哪能說忘就忘呢?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一起經曆的點點滴滴,都刻在了我的心裏,怎麽可能輕易抹去?”她的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在國外的趙陽,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還是決定給楊燕發信息。他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顫抖著,像是承載著千斤的重量,打下一行字:“燕子,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可能都聽不進去,但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那個女生隻是因為工作的事太激動了。我求你,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那些回憶對我來說無比珍貴。”
信息發出去後,趙陽滿心期待地等待著楊燕的回複,他緊緊握著手機,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仿佛這樣就能更快地收到楊燕的消息。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機屏幕始終一片死寂,沒有任何提示音響起。他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沉入了穀底,那種被忽視、被拋棄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過了幾天,項目組舉辦慶功宴,慶祝項目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宴會上,酒店的大廳燈火輝煌,水晶吊燈灑下璀璨的光芒,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和昂貴的美酒。大家歡聲笑語,舉杯歡慶,臉上洋溢著成功的喜悅。隻有趙陽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悶悶不樂,他麵前的酒杯裏盛著酒,可他卻一口也沒喝。
艾米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她今天穿著一條漂亮的連衣裙,化了精致的妝,可臉上卻帶著一絲愧疚。“趙,我真的很抱歉,因為我的魯莽,給你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太興奮了,腦子一熱就……”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歉意,眼神中也滿是自責。
趙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這不怪你,是我自己沒處理好。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自責也沒用。”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平靜之下,是深深的無奈和痛苦。
艾米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其實,我一直都很欣賞你,你工作努力,又有才華,在項目裏總是能想出那麽好的點子。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不合適,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中帶著一絲羞澀和期待。
趙陽苦笑著說:“艾米,謝謝你的欣賞,但我心裏隻有楊燕。就算我們現在出了問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她。她是我認定的人,我對她的感情,不會因為這點波折就改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盡管此刻他的內心無比痛苦,但他對楊燕的愛從未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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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她還是強笑著說:“我明白了,希望你能和她和好如初。你們看起來真的很般配,她一定是個很幸福的女孩。”她的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輕輕地歎了口氣。
宴會結束後,趙陽回到公寓,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麽放棄,他必須想辦法挽回楊燕的心。於是,他開始策劃一個驚喜,打算在項目結束後,立刻回國,向楊燕當麵道歉,重新贏得她的信任。他想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布置一場浪漫的場景,用滿滿的誠意和回憶,打動楊燕。
而在國內,楊燕也在不斷地思考著她和趙陽的感情。她想起了他們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瞬間,那些溫馨的回憶,像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不斷放映。他們一起在海邊看日出,一起在雨中漫步,一起為了夢想努力奮鬥……這些回憶,曾經是她最珍貴的寶藏,可現在卻讓她更加痛苦和糾結。她的內心開始動搖,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也許真的應該給趙陽一個解釋的機會。
就在這時,林悅給她發來了一條信息:“楊燕,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和趙陽好好談一談,別讓誤會毀了你們的感情。這麽多年的感情,說放棄太可惜了,你們都值得一個坦誠的溝通,說不定解開誤會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楊燕看著這條信息,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是時候做出一個決定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勇敢地麵對自己的內心,給這段感情一個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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