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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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斷她的腿?
    梁至嶸一說完,應欲語反而鬆了口氣,甚至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說道:“還好是腿。”
    “如果打斷了手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做漂亮的美甲了。”
    一邊說,她還一邊欣賞起了現在手上的指甲。
    感覺有點長,最近得去重新做一個了。
    梁至嶸看在眼裏,啞口無言。
    晚飯訂在了一家開了許多年的星級餐廳內。
    下車之前,應欲語才想起問一句:“今晚和誰聚餐,你的客戶?”
    她也能理解梁至嶸有時會有這方麵的商業需求。
    不過,這男人今天回答的是:“就朋友而已。”
    “那你帶上我幹嘛!”應欲語第一個不樂意了起來,她還學聰明了,猜測道:“其他人該不會也都帶伴侶來了吧?”
    梁至嶸誠實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應欲語罵罵咧咧地從包裏翻出化妝品補妝,她“噠噠噠”地在臉上拍著粉,不忘說道:“梁至嶸,我討厭你。”
    “下次這種飯局,你必須提前三天和我打報告。”
    真是的,她今天穿的白裙子也不太適合聚餐啊!
    梁至嶸卻覺得——沒有必要。
    說實話,那粉還挺嗆,熏他眼睛。
    “你還不樂意了是吧?應欲語是一點兒也不慣著,補上口紅以後,嚴肅地教育道:“你老婆好看,有麵子的人是你這個老公。”
    “懂不懂?”
    這可是全世界通用的道理。
    姓梁的在這方麵,太沒頭腦。
    梁至嶸挑了挑眉,直接把應欲語手裏的東西都收了,他低聲道:“那我已經可以厚臉皮到今天吃飯不付錢了。”
    他先下車以後,應欲語在車裏歪了歪腦袋,才若有所思地下去。
    私密性極強的包廂內,已經坐了四個男人。
    應欲語都不太認識,下意識地站到了梁至嶸的身後,隻敢探出個腦袋看著。
    不是說都帶伴侶的麽。
    這裏怎麽就她一個女生在......
    燙著頭咖色卷毛的男人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動指著其他三個人解釋道:“他老婆出去旅遊了,不在本地;他的老婆有點事情,過一會兒才來。”
    “還有他,他沒有老婆!”
    應欲語聽完以後並沒有點頭,而是繼續將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那個卷毛男。
    似乎是在無聲地問:“那你呢?”
    卷毛男的唇角瞬間耷拉下來,還沒這麽快就吃癟過,他破罐子破摔道:“對對對,我也是個沒人要的孤家寡人,你滿意了吧?”
    其他人捧腹大笑,稱讚道:“梁至嶸,你這老婆聰明的啊,有你真傳。”
    應欲語一坐下就拿到了菜單,每個人都很客氣,讓她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她一眼看中了圖片上的大醬骨。
    不敢想象一會兒要是拿在手裏直接啃的話,得有多爽。
    手中握著的黑色筆尖已經落到了相應的格子內。
    應欲語正準備打勾時,突然有個男人說道:“弟妹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啊,當初在婚禮上,我們就覺得她很有淑女氣質,真是一點都沒變。”
    一聽這話,應欲語整個人瞬間就裝了起來。
    為了繼續立好人設,她連菜單都不要了。
    梁至嶸掀了掀眼皮,自然地將菜單拿走。
    雖然身旁的這個小姑娘背挺得很直,但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瞥過來,梁至嶸懶洋洋地坐著。
    應欲語多看幾眼的菜,他就打個勾。
    最後一整本菜單翻完,他問:“可以了?”
    應欲語眨了眨眼,真是裝得天衣無縫,“什麽可以了呀,應應不太懂呢。”
    梁至嶸:“......”
    服務員過來取菜單時,梁至嶸一伸手,應欲語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不斷往一張圖片上瞄著。
    “要喝水?”梁至嶸卻問。
    氣得應欲語直接在桌底下狠狠擰了一下這男人的腰。
    她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嗎?
    梁至嶸猝不及防地吃痛,又快速掃了眼菜單後,口頭加了一道菠蘿咕咾肉。
    應欲語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直到梁至嶸身體仰後,高挺的鼻梁劃過她耳後的皮膚,他壓低聲音道:“你怎麽謀殺親夫啊。”
    這家餐廳上菜不慢。
    幾個男人在聊最近的股市走向,梁至嶸偶爾也會附和幾句,淡淡地笑著。
    全場隻有應欲語一個人裝端莊裝到想死。
    她小口小口地吃東西,牙齒和手臂都酸了,胃卻還沒有感覺。
    終於,她今天第二喜歡的大醬骨頭來了!
    盤子剛放到轉盤上,應欲語就看中了左邊倒數第二根骨頭,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黏上去。
    她吃東西有點小挑剔。
    沒有眼緣的、看不上的,一律不進口。
    連根青菜都要碧綠爽脆的。
    徐培娟以前常罵她“這麽挑,就是沒真正餓過”。
    上菜的地方在應欲語對麵,所以醬骨頭還要轉半圈才能到她麵前,她心裏緊張得不行,深怕有人先夾走了她看中的。
    但還好,她今天運氣不錯。
    隨著轉盤慢慢轉過來時,應欲語正準備下手,筷子空了!
    ——那根骨頭被梁至嶸給夾了上去。
    這個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戴上了副一次性的手套。
    應欲語狠狠瞪了梁至嶸好幾眼,後者也無動於衷。
    她泄氣地往椅子上一靠。
    算了算了,不吃就當減肥了。
    但是應欲語越想越氣,她一整個晚上,真的就隻看中了那一根骨頭啊!
    如果是其他人先夾走也就算了。
    梁至嶸不行啊!!!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最好明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
    是的,沒錯,結婚理由就是因為一根大骨頭嗚嗚嗚......
    雖然她不是小狗。
    應欲語差點兒都要腦補到離婚以後她住在狗洞裏的悲慘場景了。
    驀地,她的麵前多出了一隻小碗。
    裏麵都是從那根醬骨頭上扒下來的肉。
    梁至嶸摘下塑料手套時,皺了皺眉,似乎是有點嫌棄手上的油膩感。
    他察覺到應欲語的目光,低聲問道:“怎麽了,還要一根?”
    應欲語腦子一抽,感動地開口:“汪汪~”
    整間包廂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之中。
    卷毛男顫抖地豎起一根大拇指:“真夫妻玩的就是花啊......”
    “不是這樣的!”應欲語急得身體都繃緊了,她晃著梁至嶸的手臂,希望他能幫忙解釋,“梁至嶸,你快說嘛。”
    梁至嶸用力壓著唇角向上揚的笑意,點了點頭後,安撫道:“嗯,沒有。”
    他還用指尖輕敲了一下桌沿,散漫地說:“有也不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