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產期，弘曆越發焦躁起來，甚至比如懿這個‘孕婦’都焦躁，這種心情和感覺吧，明月是可以理解的，但每天絞盡腦汁安撫弘曆，明月也很累，也不能說累，就是煩躁。
    沒有一個人能接收另外一個人的壞情緒時候，不煩躁的，明月覺得自己也是個人，煩躁也屬於正常情況，於是乎直接報病了。
    弘曆倒是上心，還是天天過來陪著，焦躁也不說了，自己找事情打發，看書之類的，明月還是覺得煩膩，這事兒誰能知道，報病還能叫皇上天天過來陪著，那臉還要搗鼓的蒼白一點。
    又是一年臨近年關，弘曆這幾天已經無暇往承乾宮來，事情多是其一，其二是如懿臨產期終於要來了，弘曆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封鎖後宮消息，等著看如懿生出什麽玩意。
    要青璃說，弘曆對待如懿永遠都是不夠狠心的，也確實比對其他人寬容的多，按照世宗，或者聖祖，這會兒烏拉那拉·如懿就是一具屍體。
    可能也跟人家倆人‘青梅竹馬’，牆頭馬上遙相顧有關係吧，這事兒不是當事人理解不了的，不過也不重要，明月也不想理解。
    整件事兒的解決辦法就是，皇後娘娘誕下死胎，算得上是最好的，比皇後娘娘生下怪物，或者弘曆疑心，再或者生出來一團氣，好。
    “主兒，皇後發動了。”
    明月沉思，這熱鬧沒辦法湊，知道的太多死的太快，隔閡太多“你去給皇上說一聲，就說本宮頭暈目眩的，起不來身。”
    皇後娘娘生產，誰能不過去呢，就算是太後也要過去的，但，太後看到皇後生下一團氣，無所謂，她多多少少要受點牽連的吧。
    久久給明月搞了個投屏，這玩兒吧，他宿主也是第一次用，就之前的假孕也不過是幾個月光景罷了，久久也很好奇，這些人的臉色，到底好不好看。
    紫禁城烏泱泱的都往翊坤宮去，唯二沒去的就是，明月，魏嬿婉，這魏嬿婉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再去湊這個熱鬧，被衝撞了，那可就是好玩兒了，她自己心裏也有數。
    從大中午折騰到晚上，皇後娘娘生出來一團‘氣’，弘曆臉都綠了，這還不如生出來個怪胎，或者是活生生的孩子。
    當下顧不得任何，直接甩袖而去，甄嬛無奈的開始給自己這個‘好大兒’收拾爛攤子，能怎麽收拾，敲打該敲打的，處理該處理的。
    而如懿，現在整個人都是蒼白不可置信的，她肯定是被人算計了，是有人算計她的，叫她丟了如此大的人，她的孩子呢，明明是喜脈啊，一團氣怎麽可能是喜脈。
    不等著人聲嘶力竭的訴說自己委屈，嘩啦啦積攢了十個月的月信，似小河流水一般從體內噴湧而出，一時之間，產房裏都是衝天的血腥氣。
    這不是血崩，這是積攢累積的月信，是止血還是如何，這事兒還是要稟報才能處理啊，一直讓流著會不會損傷身體是個未知數，可若用藥止血，那肯定是傷身體的。
    弘曆已經甩袖離開，甄嬛隻能獨自做決定，那就是等等看，若能自己緩解，就不必用藥，若不能那就按大出血治療。
    說起來如懿也覺得自己就是生了個孩子，那種撕裂的感覺，那種疼痛感，她都經曆了啊，可為什麽是一團‘氣’，若不是自己的心腹守著自己，如懿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弘曆哥哥給自己的孩子扔了。
    可事實就是，一團‘氣’。
    明月以為弘曆要過來，誰知道弘曆沒來承乾宮，鬆了一口氣，踏踏實實的睡了，這一場熱鬧，封口也不是找她封，也不一定能封死。
    而且，她身子不舒服，可不就證明皇後刑克到了她嗎，皇後刑克妃嬪說出去確實是荒謬，誰叫他們的皇後，沒有鳳命呢，而她不僅僅是後妃，還是福運。
    欽天監的那位正史，怎麽說心裏都有一套流程，弘曆馬不停蹄的召見，那必然也不是什麽好結果，弘曆臉色更難看，那欽天監就差說如懿是什麽妖邪了。
    這幾日紫禁城死一般的寂靜，承恩公夫人郎佳氏，無聲的抹淚，如懿也看起來呆呆愣愣的，然進忠截獲了點消息。
    真假不知，但消息很炸裂，炸裂到進忠都不敢做什麽妖，搗鬼之類的，顫顫驚驚的把條子遞給弘曆，恰逢此時，一碗綠豆湯端進了養心殿。
    這一碗綠豆湯，喚醒了弘曆封塵的記憶，頓時驚懼萬分，好似回到了那個夜晚，整個人顫栗不止“進保，這綠豆湯哪兒來的。”
    “皇上，禦膳房送的啊。”
    進保依舊笑的忠厚老實，弘曆無端覺得瘮人“端出去，朕不喜歡綠豆湯，你們都出去。”
    跪在地上的進忠小心翼翼抬眼看了弘曆一眼，跟著滿殿的奴才一起退了出去，他是有多怕，自己今天出不了養心殿這個大門。
    “毓瑚，你去查查。”
    這一碗綠豆湯弘曆沒動，等著毓瑚給他一個答複，禦膳房的綠豆湯，送沒送的禦膳房總知道吧，弘曆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這一碗綠豆湯，不是禦膳房送出來的，或者說，不是禦膳房總管吩咐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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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璃飄在弘曆身邊，看弘曆還在微微顫抖的身子，那發白的嘴，笑的前仰後合，她還以為這位真的忘記了自己少時經曆呢，都被人家姑母毒害了，還能毫無芥蒂，嘖嘖嘖。
    感情到最後還是記憶深刻啊，隻是需要稍稍喚醒一下罷了，這是自己給自己洗腦，真的洗過去了啊，不得不說能給自己洗‘忘記’，還真是厲害。
    這碗綠豆湯，是查不出什麽的，禦膳房也沒有什麽叫奴才送綠豆湯，查到最後隻會加劇弘曆的驚恐，這人都是自私的，更別提弘曆了。
    等到毓瑚喪著臉回來，弘曆渾身泛著陰鬱的氣息，什麽烏拉那拉氏和如懿是不一樣的，不準備牽連如懿，都拋之腦後了。
    “叫太醫來查驗一下，這一碗綠豆湯吧。”
    除了躬身應下，毓瑚也不敢有任何的‘建議’或者是小動作，交代的許多事兒，她都是查的一知半解，皇上能至今還信任她，就是她聽話，背後沒人，隻有皇上，從開始到現在。
    那太醫能驗證出來點啥，就啥也沒，弘曆不放心叫捉了個動物來，喝一口，沒啥反應，活蹦亂跳，但是，弘曆還是疑心啊。
    最後，綠豆湯被端到了太醫院，最終結果，絕嗣的。
    弘曆簡直了，這若是烏拉那拉氏做的，那皇後沒有身孕，意欲為何，毓瑚是個大聰明，想到了一點“皇上，皇後娘娘膝下有養子，五阿哥。”
    永琪，曾經是弘曆喜歡的孩子，但愉妃做的那些事兒，還有他被愉妃引導說的那些話，弘曆後來就不咋喜歡了。
    “是啊，皇後還有養子。”
    沒有抓到往養心殿送綠豆湯的小太監，烏拉那拉氏具體罪行還沒有證據，弘曆不得不又將此事摁下，叫毓瑚，進忠繼續追查。
    明月簡直要被自己姐姐的操作笑死，瞧著弘曆被耍的團團轉，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如懿這個身子呢，算是徹底被毀了，最後的一點念想都沒有了，能恨誰？孝賢皇後已經不在，被她遷怒恨上的高曦月這些也都不在了。
    自覺自己淒淒慘慘戚戚的如懿，每天就是發愣，喃喃自語什麽牆頭馬上，郎佳氏頭都是疼的，她這個女兒她自己知道，自小爭強好勝，目下無塵的很，她是真的不信，能一蹶不振。
    “皇後娘娘，您膝下還有養子，好好把五阿哥撫養長大，借著舊情，叫皇上把五阿哥記在娘娘名下也是好的啊。”
    吸取到自己姑母經驗，如懿也不跟自己額娘強嘴還說什麽自己的孩子，隻覺得自己額娘話說的有道理“額娘說的我都知道，可海蘭，這是海蘭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啊。”
    “記在娘娘名下為嫡子，比愉妃之子，不知道要好多少，且娘娘和愉妃娘娘多年姐妹，互相扶持，五阿哥是您自小看著長大的...”
    弘曆被叫到翊坤宮時候，很是不耐，他沒想著叫皇後病逝，或者直接懷疑到如懿頭上，已然很顧念情分了，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人。
    “你吵著要見朕，所為何事？”
    “臣妾如今要有事兒才能見到皇上了嗎？當初是皇上說，這高山之巔太過寒冷，孤寂，想叫臣妾陪著皇上一起...”
    不耐煩的蹙起眉頭，弘曆冷聲說道“當初說好不相瞞，你到底背著朕做了多少事兒，你心中有數，你是朕親自選的妻子，是大清國的國母，朕一次次包容你，原諒你，還不夠？”
    “清者自清，臣妾從沒有主動去謀害過誰。”
    人在氣急的時候，是真的會笑的，弘曆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如懿，表達的意思就是，你若不說，朕便走了。
    “海蘭是臣妾的好姐妹，互相扶持多年，永琪本身就是臣妾養子，臣妾十月懷胎到最後，孩子卻莫名其妙沒有了，臣妾想把永琪記在名下，成為臣妾真正的孩子。”
    冰冷的視線消失，弘曆閉了閉眼，他不信這世間有這般巧合的事兒，他不願意疑心，可疑心卻間接證實了，他的疑心是對的。
    “珂裏葉特氏，謀害元後，謀害嫡子，念在永琪年幼，朕才沒有遷怒，如今你這般操作，是覺得富察氏前朝是死的嗎。”
    弘曆拍桌而起，怒目對著如懿，到底是因為孝賢皇後，還是更多的因為自己，誰能知道呢。
    “臣妾明白皇上意思了，想必皇上前朝還有事務要處理，臣妾恭送皇上。”
    說是恭送，可還是沒起身，弘曆之前是不在乎，後來是懶得計較，他的皇後對著奴才都能行禮，可見這禮，也沒多少規矩可言。
    “承恩公夫人，烏拉那拉氏的教養，朕也算是開了眼了。”
    郎佳氏在門口聽見這話就覺得眼前一黑，話傳出去，烏拉那拉氏代嫁之女，出嫁之女都會受到影響的，到時候其他族人會撕吃了她的。
    “皇上，皇後娘娘驟然失子，怕是傷心過度，皇上息怒啊。”
    留給郎佳氏的是弘曆的背影，目光複雜看向殿內，郎佳氏心如死灰，烏拉那拉氏再出一個廢後，怕是時日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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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啊，你皇額娘想叫你記在她的名下，隻做她的兒子，你覺得如何？”
    永琪沉默半晌，他這個皇阿瑪他還是了解一二的“兒臣有自己的親額娘，雖然額娘犯了大錯，可兒臣不願換一位額娘，生育之恩大於天，皇額娘養育兒臣，兒臣也會做好一個兒子該有的孝道。”
    “嗯，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的夫子們說，你功課一直不錯，對弟弟妹妹們也很是照顧，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回答滿意，弘曆也不介意給個笑臉，誇獎幾句。
    “這都是兒臣身為兄長應盡之責。”
    時隔三四日功夫，永壽宮令妃也發動了，知道這裏麵是實打實的孩子，弘曆還是提著一口氣，那欽天監的意思，皇後都能影響他了，說不準還會影響別的呢。
    魏嬿婉是後半夜發動的，明月肯定是要守著的，弘曆等著下了早朝，這才到永壽宮去，臨近中午，一個公主呱呱落地。
    弘曆的女兒少，他倒不嫌棄是個公主，相反還挺喜歡的，於朝政而言，公主能和親，還不比擔心長大惦記屁股底下那椅子。
    “哈哈哈，好啊，賞，都賞。”
    皇後娘娘誕下‘死胎’之事陰霾，這才算稍稍消散一二，弘曆的臉色也算是緩和一些，公主哭聲洪亮，太醫把脈也說身子康健，養的極好，這不都是好消息嗎。
    皇後娘娘的操作，是永遠不會叫人失望的，身子剛剛恢複一二，就開始叫闔宮嬪妃開始請安，這次沒什麽和巴林·湄若接觸的機會，還直接丟了個大的人，以後怕是沒辦法那麽親近了。
    明月請安是卡著點到，聊幾句就走，沒有世宗一朝敦肅皇貴妃囂張，但內裏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懿有心訓誡，可再做的潛邸嬪妃都會拿著舊時事說事兒，每次都把如懿堵的啞口無言。
    那皇後娘娘每次都被擠兌，還不敢真的懲罰人，勢必是有原因的啊，這宮裏隻要肯花銀錢，過往的舊事兒還是能打聽一二的。
    榮安皇貴妃不接受她們這些蒙古嬪妃，那她們就自己抱團唄，三個部落加一起也算是不小的勢力了不是嗎。
    這蒙古來的嬪妃，生的孩子沒有什麽繼承權，在大清也算是不算秘密的秘密，雖說這愛新覺羅家族裏都或多或少流淌著帶有蒙古的血脈，但那也不影響目前的事實。
    隻要不是太過的囂張，四處立敵，也不會有什麽後妃想著孤立她們，或者說擠兌她們什麽，爭寵現在誰能爭的過承乾宮啊，大家都是平淡如水的日子，那就平淡著過唄。
    如懿要後宮嬪妃請安，弘曆是不管的，畢竟皇後還不是廢後，更不是此生不負相見的皇後者呢，隻要暫時別再作妖就好了，已然是年下要過年的時候，怎麽也要演下去的。
    人都是得寸進尺的，如懿對弘曆的了解是超乎弘曆想象的，對此，這段時間如懿都是踩著弘曆的底線的，頻繁在各個後妃宮殿處出現，‘關心’‘慰問’這些後妃，頻繁召見命婦入宮敘話，等等諸如此類的。
    舒妃已經很久不出來活動了，出去請安也是半死不活，是因為十一阿哥情況是真的不太好了，自入冬以來，大病小病就沒有斷過，比之原來要更嚴重。
    上次跪求見到了兒子，這次又是同樣的招數，被弘曆訓斥，葉赫那拉意歡這才老實，還修書一封給了自己母族，想叫自己額娘去諴親王府看看自己的兒子。
    葉赫那拉夫人對自己這個女兒，已經是放棄狀態了，當初進宮說的是太後喜歡這些那些，誰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跳什麽重陽思君，葉赫那拉氏的名聲，直接毀了大半。
    收到的信，隻當自己沒收到，那諴親王府邸，怎麽著也不是她能隨意進出，拜訪的地方，女兒腦子有問題，不顧阿瑪額娘，不顧姐妹族人，可他們不能不顧，好不容易這些年當初的影響淡了些，他們也不求能因著自己那不成器女兒，惠及家族，隻求不牽連便是了。
    魏嬿婉知道自己生個女兒，不是個阿哥，是有些淡淡的失望，歡喜也是有的，有了孩子甭管是公主還是阿哥，那都是皇家血脈。
    而且，她自小沒有得到過多少額娘的溫情，有了女兒，她也是要好好疼愛的，希望她的女兒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家裏的額娘和弟弟，魏嬿婉壓根沒有想叫他們進宮的意思，所以一直都沒提，進忠給魏嬿婉家裏安排的也確實不需要魏嬿婉操心，給銀子就是了。
    迎來送往又一年，弘曆在過完年以後，‘抓’到了那位往養心殿送綠豆湯的奴才，那本就是翊坤宮的一個不起眼小奴才。
    任何的開脫，自我勸慰，此刻都成了笑話，弘曆覺得自己也是個笑話，他的青梅竹馬姑母毒害他，死了陪伴著他長大的奶嬤嬤。
    他以為青櫻是青櫻，景仁宮皇後是景仁宮皇後，到最後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他可是大清的皇帝啊，他對烏拉那拉氏，對如懿，還不夠好嗎。
    命輕，自身不帶鳳命，會給自身招致災禍，會給身邊人帶來災禍，更甚者會影響到別的人，這些話一遍遍在弘曆腦海響起，過往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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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東西他都知道，他隻是不願意深究，到最後難不成，他也要有一個私德敗壞，謀害皇嗣，謀害帝王，幹涉前朝，企圖奪嫡的皇後嗎。
    “毓瑚啊，皇後身體不好，還是要叫太醫細細診脈，多多調養才是。”
    毓瑚麵無表情的應下，眼神裏流露的情緒卻很複雜，但也沒有過多的言語。
    早早的明月就已經發現了，她那位好姐姐的自我攻略，自我安慰還是很有一手的，除了叫她心情不愉，人更陰鬱以外，就是吵架了，別人沒有任何她覺得太大的痛擊。
    這一次這一波操作下來，應該就不一樣了吧，她認為的要白頭偕老的夫君，都要開始下毒叫她緩慢病逝了，應該能痛苦了吧？
    明月不確定，但明月覺得靜靜等待結果就是了...
    承乾宮
    “明月啊，朕近來總覺得乏累，想必是年紀大了，不比從前了。”
    給弘曆按頭的動作沒停，明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一天天真的好累，這狗東西哪兒來那麽多悲春傷秋的時間，這麽大江山不忙嗎？
    “想必是朝政繁忙，皇上憂心才會覺得疲累，至於說年歲漸長，皇上萬歲，如今連零頭都不到呢。”
    話是哄人的話，弘曆聽著很開心，做皇帝的誰聽了這樣話不開心，不然也不會行禮時候，是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你啊，就知道哄朕，朕已經四十幾歲了，可愛妃，依舊是年輕貌美啊。”
    按捺住想把人攆出去的心，繼續耐心的哄人，明月也知道弘曆想聽的就是好聽話唄，這大臣折子捧臭腳沒聽爽，就非要在後宮再找找存在感。
    “那就證明，皇上養的好，不然啊，這嬌花易折。”
    最開始如懿是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有問題，當初月信時候，太醫已經說了，會傷了身子，需要細細調養才能慢慢恢複的，什麽畏寒畏熱，手腳冰涼這些都屬於正常狀況。
    可日子久了，如懿就覺得不對勁了，她經曆過兩次現成的例子，慧賢皇貴妃醫治體寒，被動了手腳的藥；榮寵萬千的舒妃，那名為坐胎藥，實則是避子藥的，
    “小新，帶些藥渣，去找宮外大夫，好好瞧瞧這藥。”
    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太醫，就隻能往宮外想辦法。如懿現在帶著淡淡的死寂，她希望她隻是多慮了些什麽，而不是真的有什麽。
    “奴婢知道了。”
    這事兒也不是立馬能辦的啊，還要找個能出宮的，去辦這件事兒，她們宮女，便是探親，也是隔著東西有侍衛守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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