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刻在血肉內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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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聲音恭敬而有禮,還很熟悉。
稍微思索,就知道是那個倨傲的少年。
“進來吧。”
寧長安接過遞來的汗巾擦拭汗漬。
少年進來,恭敬朝著寧長安行禮,但當他的目光無意間看到寧姝言後,頓時就移不開了。
這眼神迷醉,讓寧長安眼神微寒,輕斥道:“眼睛如果管不好,那就挖了。”
少年激靈打了個寒顫:“師公贖罪。”
寧姝言驚奇道:“師公?”
寧長安無奈的聳肩,簡單說了葉青林非要拜師之事。
“長安竟然這麽有出息?姐姐為你驕傲。”寧姝言眸泛異彩。
“說吧,有什麽事。”寧長安看向少年。
少年道:“我師父想以養顏丹和經您指點後煉製出的開脈丹為主,五日後舉辦一場盛大拍賣會,讓我來詢問師公心中的起拍價。”
“你們隨意,這類的事不用來問我。”寧長安毫不在乎,隨手就可煉製的東西罷了。
“好,我這就回稟師父。”少年起身,他蹦跳著竄出門,可出了門後,卻是突然回頭,看向寧姝言:“我叫許肆,放肆的肆。”
寧長安調侃:“姝言姐容貌絕美,把這小子迷得找不到北了。”
“你這小子竟然敢取笑你姐姐,找打。”
寧姝言臉色一紅,作勢欲打。
“我可從不說誑語,姐姐的確越來越美,很多時候我都不敢正眼看你了。”
此話一出,寧長安頓覺不妙,這實在不是一個弟弟該對姐姐說的話。
果不其然,這句話說出口後,寧姝言臉色更紅了,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臉色驀然一白:“小弟;這種話以後可別再說,你可還有婚約在身。”
“婚約?”寧長安愣住了!
“你糊塗了?你和陳家大小姐陳嫣然,兩年前就有婚約在身。”寧姝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如果家裏沒出事,你們早該成親了。”
“我對她沒有太多印象,這婚事我不認,會去取消。”寧長安說的很果斷。
他怎麽可能會娶一個毫無感情基礎的女人?
更何況,這所謂的未婚妻就連原主,都沒有太多印象?
寧姝言道:“你這傻小子就算想娶,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現在我們家是什麽情況,人家可不一定瞧得上。”
“那最好不過了,再說了以其娶她我還不如娶姝……”
“長安……你說什麽呢?”
寧姝言臉紅紅,心慌慌,似有小鹿亂撞。
氣氛一時尷尬下來。
寧長安沒來由的感到心跳異常識海躁動。
真見鬼,他前世獨戰九重天闕都未這樣過,隻覺得心慌意亂。
“姐,我回寧家一趟,約莫一個時辰回來。”
看著慌不擇路逃出門外的寧長安,寧姝言捂嘴輕笑,但隨後又是長長一歎。
聰慧如她,早就察覺到,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天賦更勝往昔,注定將扶搖直上九萬裏,而她不過是連武脈都沒有的修煉廢材,有些心思還是趁著沒有發芽,直接掐死於塵埃中吧。
因為寧長安會有很美好的未來,更好的良配,他的女人,應當是能夠陪他傲笑紅塵的天之驕女,而不能是她這個注定老死歲月中的平凡人。
此次前往寧家,寧長安的目的就是尋找殘缺的武技,用太極圖補全後拿去參拍。
曾說過換個大宅子,再請幾個仆人來服侍辛勞半年的姝言姐,這些都需要錢。
他不想過多暴露掌握的丹方;所以隻能想這個辦法。
這次前往寧家挑選武技,沒有人阻止,因為大長老全程陪同,當然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敢來招惹。
想到這裏,寧長安心中也對大長老充感激,大長老是石塘縣第二個不嫌棄他,並且屢屢施以援手之人,另一個當然是寧姝言,對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日後找到機會,倒是可以好好報答一下大長老。”
寧長安眼神變換,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在角落出,找出一本不知道被放了多久的武技,粗略看了品階,寧長安覺得很合適。
這是一門黃級中品的刀法武技,不會太顯眼,但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第二日清晨,寧長安房中。
“終於補全了。”
寧長安吹拂未幹的墨汁,等待墨汁幹了之後,才將寫好的紙張編纂成冊,這就是他此次參拍的武技,黃級中品的《斬風刀》。
“這東西能拍賣後,能不能讓我買一座宅院,再買幾個奴仆?”
寧長安一邊想著,一邊來到四海商會中。
四海商會,大武王朝最大的商會,沒有之一,經營種類繁多,但凡你能想到的在商會中都能買到。
它太神秘了,迄今為止沒誰知道它的真實來曆,但好像從大武建國之前,這商會就已經存在了。
千百年來,在這片浩瀚疆域上,王朝更迭,滄桑變換,風流人物逝去又新生,但四海商會一直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無人敢挑釁其威嚴,因為這麽做的無論是個人或是勢力,最終都煙消雲散,消失人世間。
“寧公子,您來了。”
他剛進樓,祈安就趕緊迎了過來。
這祈安如今威風八麵,身穿樓主服飾;所有來往的客人都會禮貌的朝他問好與行禮。
但此時,祈安半彎腰,如一個奴仆般跟在寧長安身後,恭敬的將他引上頂樓去。
“那是誰?竟有這麽大的架子!”
“天呐,樓主躬身相迎,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麵子!”
這一幕,讓一樓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全都在發問。
“好像是……寧家棄少——寧長安!”
有人看見寧長安側臉。
“你特麽在說什麽屁話?寧長安就是個廢物,哪裏可能有此待遇?”
“是啊,寧長安在祈樓主麵前算什麽東西?你再這樣猜想,擔心祈樓主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無數人駁斥,認為說是寧長安那人,肯定眼瞎了。
可這人認死理,咬牙道:“我不會看錯,一定是寧長安。”
這些議論,寧長安根本聽不到,他隨祈安直上頂樓,但卻是在樓道上,看見一個眾星捧月的青年。
青年雄姿偉岸,英武非凡,寧長安敢肯定重生以來,他從未見過此人。
可他的肉身卻在看見這青年的刹那不安的抽搐,心髒更是在看見青年的刹那像是被人猛然攥了一把。
讓他臉色都雪白了,踉蹌著以手撐在扶手上,否則他肯定會摔在地上了。
這青年究竟是誰?
竟然這具肉身有了這麽大的反應,像是仇恨深埋血肉中,靈魂消亡都磨滅不了其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