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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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昭言看向路公公,問道:“路公公,深夜過來,可是皇伯父有什麽事情交待?”
    “回世子。”路公公微微躬身,開口道:“冉將軍大晚上的進宮向皇上哭訴,說是您抓了他的嫡次女,皇上便差老奴來問一問,可是出了什麽事?”
    路公公說著,悄悄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冉思穎。
    看那半死不活的模樣,應該是受過刑了。
    謝昭言勾了勾唇,眸光寒涼,“冉思穎違抗太後懿旨,證據確鑿。”
    唐清晨聞言看向他,這是把罪名盡量往大了扣啊。
    若隻說雇人殺她,怕是直接大事化小,冉思穎也早就被放走了。
    冉思穎聽見謝昭言的話,急切的想要開口辯駁。
    她不能被扣上違抗太後懿旨的名頭。
    但唐清晨剛剛那一針,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她隻能在心中幹著急。
    原本聽見路公公說父親進宮找了皇上,知道自己有希望離開,心裏頭還高興。
    可現在,誠親王世子的論斷,將她打落穀底。
    路公公聽見冉思穎違抗太後懿旨,神情大驚。
    他怒聲道:“竟敢違抗太後懿旨?”
    “好大的膽子!”
    謝昭言輕嗯一聲,聲音不辨喜怒,“膽子確實大。”
    “膽子更大的是,冉思穎如今抵死不認。”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底氣,將擺在眼前的證據視為無物。”
    “本世子覺得,或許是冉將軍給的,或許是有人對她作出了承諾。”
    “此事,我會再詳查。”
    “路公公,你如實回稟皇伯父。”
    路公公正了正神色,嚴肅道:“世子爺放心,老奴這就回宮稟告皇上。”
    說完,急急忙忙轉身離開。
    臨走前,還抽空看了眼唐清晨。
    皇上念叨了一晚上,倒是讓他先見著了。
    謝昭言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笑。
    路公公是皇伯父身邊的太監總管,亦是皇伯父信任之人。
    很多事情明明心裏門兒清,卻要故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路公公走後,謝昭言又看向餘嬤嬤,“餘嬤嬤,可是有誰找上了母親?”
    餘嬤嬤低下頭,應道:“冉夫人和羅夫人不久前進了府,為同一件事。”
    謝昭言神情冷下來,“餘嬤嬤,你回稟母親,這羅聽雲和冉思穎犯的事,證據確鑿,讓她將人打發了,早些休息。”
    餘嬤嬤瞥了眼地上毫無動靜的冉思穎,又看了看她早就好奇的唐清晨,福了福身離開。
    “是。”
    見到了那位唐姑娘,她今晚也可以交差了。
    路公公和餘嬤嬤相繼離開,讓冉思穎剛剛升起的希望破滅。
    她心中著急不已,卻什麽都說不出來,身體也動不了,隻能通過越瞪越大的眼睛,表達自己的急切。
    唐清晨見她反應激烈,好心的給她抽出那根封住聲音的銀針。
    “我不是,我沒有違抗太後懿旨。”冉思穎瞪圓了眼睛,急切反駁。
    若隻是找人殺唐清晨,她有很大的可能安然無恙。
    一旦被扣上違抗太後懿旨的名頭,那她還有什麽活路?
    謝昭言眼神冷了冷,“清晨,還是把她的嘴堵上吧,反正說出來的都是廢話。”
    唐清晨點點頭,唇角微彎,“好。”
    話音一落,冉思穎又成了啞巴。
    謝昭言垂了垂眸,麵無表情地看著冉思穎,聲音毫無溫度,“你若執意不肯交待,那所有罪責便由你和冉家承擔。”
    “冉思穎,抗旨是什麽罪,相信你很清楚。”
    “既然你想一力承擔,本世子便成全你。”
    冉思穎瞳孔劇震,眼睛不停的瞪大,瞪大,急切的想要說什麽。
    可這一次,誰都沒有搭理她。
    “世子,人抓來了。”
    “爹。”
    侍衛和被抓來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唐清晨轉頭看去,四個頭發衣裳淩亂,年約十四五歲的女子,被侍衛們推到牢房前。
    綁在刑架上的幾人,身體微微顫抖,一個個的都激動起來。
    謝昭言看了刑架上的幾人一眼,冷聲開口,“杜禮,先廢了他們的女兒一隻手。”
    “是。”
    杜禮應下,動作迅速的抽出長劍,在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挑斷了被抓來的四人的手筋。
    “啊!”
    痛叫聲不斷響起,刺激著刑架上那幾人的神經。
    唐清晨看著杜禮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麽。
    若不是她自己有本事,現在,怕已經是一抔黃土。
    “哐啷,哐啷。”
    綁住幾人的鐵鏈不斷被撞擊,他們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真的大幅度掙紮起來。
    謝昭言冷冷地看著,淡淡開口,“這便是對你們之前撒謊的懲罰。”
    “本世子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三息之內,若開口說出實情,你們的女兒可活。”
    “爹,救我啊!”
    被抓來的幾人,聽見謝昭言的話,瞬間哭嚎起來。
    原本她們都已經睡下了,卻被一群衝進家中的人抓來。
    本以為是遇到劫財劫色的歹徒,誰曾想,是她們的爹惹到不該惹的人。
    “我說。”
    著急害怕又憤恨的聲音,接連響起,他們終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跟前。
    “是鎮國侯府,易瑾萱。”
    幾人說完,眼中有愧疚,有痛苦。
    謝昭言麵色一沉,果然是他猜測的其中一個。
    易瑾萱時常被皇祖母召進宮,很得寵,在京城眾多貴女中是獨一份。
    她是怕唐清晨分走皇祖母的寵,所以才下手?
    心腸竟如此歹毒!
    易瑾萱是鎮國侯獨女,如果沒有鐵證,鎮國侯府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
    唐清晨見謝昭言神情不對,輕笑著開口,“謝大哥,可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話?”
    “我在京城待不了幾天,我自己的方式,才是最適合我的。”
    既然知道幕後真正的凶手是易瑾萱,那她就不客氣了。
    謝昭言回過神,偏頭看著笑吟吟的唐清晨,心情也好起來。
    “自然記得。”
    “不過,我也說過,不衝突。”
    “你照你的辦,我照我的辦。”
    他臉上泛起柔和的淺笑,溫聲開口,“不早了,我讓人先帶你去休息。”
    “你這幾天要忙的事情還很多。”
    唐清晨無奈點點頭,“好。”
    “這裏就交給你收尾了,等你忙完,我們明日再細說。”
    沒想到,謝昭言還是個倔性子。
    她倒是覺得,能明著解決的,就明著解決,不能明著解決的,就上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