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說了，這藥要是有用她自己怎麽生女娃，就是沒人聽，現在好了，全被騙了老實了吧。”
    “人活著就不錯了，你們那些生女娃的，說不定本來都是男孩被她的藥吃成女孩的！”
    幾個當時嫌貴沒買的大嬸又在這馬後炮，
    “沒錯，她娘劉菜花賣那個藥還吃死了青山村一戶人家的媳婦呢，聽說吃了藥當晚就出血，送醫院大人小孩都沒了。”
    “是啊，聽說好幾天了，瞞得夠好的，要不是今天有人去了隔壁村都沒人知道，還不知道給她騙多久呢”
    “把我們當傻子騙，打她！”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附和，場麵一度失控。
    有的婦女伸手去拉扯劉美金的衣服，劉美金嚇得驚慌失措，拚命掙紮，大聲呼救：“別動手啊，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我退錢，我說了不生男孩包退的，我真的不知道，都是我娘弄的藥，我就是幫著賣，我隻是想幫城裏人生男娃，我有什麽錯嘛。”
    “別打我別打我，我把錢還給你們！”劉美金被幾個老女人扯著頭發，拽著扇巴掌，狼狽的不行。
    瞥到站在門口的蔣菊英跟陸北寧，劉美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聲嘶力竭地喊道：“娘，北寧，你們快來救救我啊！”
    蔣菊英一聽才反應過來，她剛剛都看呆了。
    陸北寧想攔住她，“娘，你別過去，現在村裏人氣頭上，你要是下去幫忙萬一成互毆怎麽辦？”
    蔣菊英那聽得到她在說什麽，似一陣風一樣，已經衝過去了，把在打劉美金的人全推開，攔在劉美金麵前。
    “別打了，別打了鄉親們，我這兒媳婦也是剛生完孩子，腦子糊塗才做出這種事，咱們有話好說先！”
    那些女人被蔣菊英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有人嚷起來：“菊英嬸，你還護著她？她賣假藥坑了我們多少錢，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你知不知道害了兩個孩子都沒了！”
    “就是啊，你讓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麽算了！”說著又要衝上來打人。
    “都別鬧了！”村長匆匆趕來，聲音洪亮地喊，製止這混亂的場麵。
    目光都落到他身上，瞧見村長身後跟著幾位神色嚴肅的警察，紛紛噤聲。
    劉美金看到警察的那一刻，雙眼瞪大，臉上僅存的一絲血色瞬間褪盡，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癱在地上，心裏瘋狂想對策。
    村長麵色凝重，看著蔣菊英歎了口氣說道：“唉，菊英，這事兒鬧大了。警察同誌接到舉報，說有人賣假藥吃死人了，找到你大媳婦頭上了，這不，我就帶他們過來找人了
    一位警察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掃視一圈後，落在劉美金身上，語氣沉穩有力：“你是劉美金嗎，劉菜花是不是你娘？”
    “她賣的那個什麽龍胎藥，吃死了一個孕婦你們是要負責任的，跟我們走吧。”
    劉美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我……我不想坐牢，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假藥，都是我娘給我的配方！
    ”周圍的婦女們見狀，又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早就該抓了，沒想到還真的害死了人，這種人得關起來！”
    “就是，為了賺錢不擇手段，這下好了，終於得到報應了。”
    蔣菊英看著癱坐在地的劉美金，心中五味雜陳，還想說說好話，警察哪會理會，手銬銬上就把劉美金帶走了。
    “現在咋辦啊北寧，你大嫂被警察帶走了不會坐牢吧？你說劉菜花那個老東西也是真的黑，連自己閨女都坑啊！”
    陸北寧輕輕拍了拍蔣菊英的肩膀，安慰道：“娘，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大嫂做了違法的事，被警察帶走我們也沒辦法說什麽。”
    “至於坐不坐牢，那得看警察怎麽說，大嫂那個娘確實沒救了，為了錢一個地方的人都騙。”
    蔣菊英滿臉憂慮，不停地唉聲歎氣：“唉，這可真是家門不幸啊。你說咱這一家人怎麽就遇上這麽多糟心事，日子可咋過喲。”
    陸北寧扶著蔣菊英往家走，邊走邊說：“娘你別急，再怎麽樣兩個孩子還要你幫忙照顧呢。”
    “大嫂都被抓了，孩子我們可得幫她看好了，村裏人現在可對她意見大著呢。”
    蔣菊英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得看著那孩子，孩子還那麽小，要是你大嫂出不來就麻煩了。”
    “我是沒想到居然還吃死了人，這劉菜花是往裏麵放毒藥了還是怎麽樣？”
    “還好我聽了你的沒買，要不然你二嫂得跟我鬧翻天，現在仔細想想也是，那劉菜花跟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還能給人抓藥了，可不就是騙人的嗎！”
    她邊說邊憤憤不平的把林賤丫抱起來，這孩子黑不溜秋的，衣服還髒兮兮的。
    蔣菊英一抱起來就聞到她身上那股酸臭味，頭發也粘在一起的，埋汰的不行。
    陸北寧眼底也露出嫌棄，劉美金那個賤火果然一直在虐待孩子，連澡都沒給孩子洗過，往屋裏看了一眼，小床上什麽都沒有，反而是地上有條破被子。
    看來這孩子一直是在地上睡這個破被子的，難怪表情這麽呆滯，陸北寧看著林賤丫沒有心疼，沒有恨，反而是一種無力。
    要是上輩子的林明珠能親身經曆這些，她才是報了解了氣。
    陸北寧抱著自己孩子走進屋裏，四處打量著，眉頭皺得更緊了。屋子雜亂不堪，到處堆滿了雜物，一股難聞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娘，這哪像個住人的地方啊，咱們得趕緊給孩子收拾收拾。”陸北寧說道。
    “嫂子也太不講究了，屋子亂成這樣孩子都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蔣菊英點點頭，“可不是嗎，她就一心撲在賣假藥上了，我這就去燒點熱水，給孩子好好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
    不一會兒，蔣菊英端來了一大盆熱水，陸北寧小心翼翼地幫林賤丫脫衣服。
    小家夥瘦得皮包骨頭，身上還有不少淤青和傷痕，看得兩人一陣揪心。
    “這些淤青怎麽這麽久都沒散，還是你大嫂又打孩子了，好好的孩子變成這樣。”蔣菊英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