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凰泣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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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王宮的金箔穹頂炸裂時,霓裳踩著聖雷莫水晶碎片踏上t台。祖傳青銅戰甲改製的禮服泛著幽藍光澤,三百六十片龍鱗隨步伐開合,露出內襯蘇繡的顧氏賬冊——那是用顧西洲嬰孩時期的繈褓絲線織就的往生咒。
鎏金泣血
"蘇小姐的裙裾在滴血!"《vogue》編輯的尖叫驚飛梁間白鴿。霓裳撫過腰間青銅鱗片,指尖染著新鮮血珠——三小時前更衣室裏,顧西洲親手將最後一片護心鏡釘入她肋骨。
防彈玻璃幕牆外忽然亮起巨型投影,顧西洲的唇語在暴雨中清晰可辨:"甲胄裂紋每延展半寸,顧氏祖宅便坍塌一角。"他抬手敲擊玻璃,鮮血順著腕骨蜿蜒成阿爾諾河的支流。
霓裳撕開裙擺暗層,金絲麵料折射出滿牆《心經》。血珠墜地腐蝕出鳳凰圖騰,與她後背的燒傷疤痕嚴絲合縫:"顧總可知,我在甲片夾層淬了九十九味劇毒?"
琉璃囚舞
十二盞穆拉諾琉璃燈轟然墜落,顧西洲踹開鎏金門衝上t台。霓裳的戰甲勾住水晶吊燈鎖鏈,整個人懸在四十米高空:"再近半步,我就讓顧家傳世戰甲變火葬場的裹屍布!"
"它裹過兩代人了。"他笑著割破掌心攥住鐵鏈,血順著鎏金紋路爬上她腳踝,"父親穿著它沉海,母親穿著它自焚,如今..."鐵鏈應聲斷裂,他抱著她跌進水晶堆,"該我們穿著它拜天地。"
霓裳的青銅鱗片紮進他鎖骨,驚覺那處紋著微縮版蘇氏紡織廠地圖。血浸透蓮花紋樣時,她忽然想起火災那夜,少年就是用這塊骨頭撞開鐵窗。
青銅涅盤
後台傳來青銅撞擊聲,顧家祖祠的鳳凰雕像撞碎巴洛克浮雕。顧西洲扯斷霓裳的珍珠腰帶捆住機關,榫卯結構間卡著蘇父的遺囑殘片——經年累月的摩挲已將其拋光成銅鏡。
"當年你燒毀的遺書..."他咬開她頸後甲胄暗扣,"我請匠人熔進青銅,每滴雨落都是你父親的歎息。"
霓裳的翡翠步搖刺入機關樞紐,青銅鳳凰在穹頂瘋狂旋轉。顧西洲握著她的手按下機關,火光中浮現初遇時的四合院倒影:"你看,鳳凰終歸要..."
爆炸氣浪掀翻琉璃燈架,霓裳被推進防彈玻璃展櫃。顧西洲的銀灰西裝在火海中化為灰燼,唯有胸口刺青完好——那是用蘇氏金線繡的婚書編號。
血珀輪回
消防水霧裏,霓裳踩到塊滾燙的血珀。這是顧母墜樓時摔碎的傳家寶,此刻嵌在青銅殘骸中,表麵新刻的涅盤圖騰正與她昨日設計稿重合。
"少夫人請更衣。"律師捧來素紗嫁衣,內襯縫滿顧氏地契。霓裳扯開頭紗驚覺金線是顧西洲的發絲編織,每根都係著同心結。
警笛聲從威尼斯河道傳來,直播屏突然亮起。顧西洲身後是燃燒的顧氏老宅,手中把玩著青銅鳳凰眼珠:"來取你的戰利品,我在義莊訂了雙人棺。"
甲胄遺吻
義莊的寒氣凝在青銅甲片,顧西洲躺在柏木棺裏,心口插著把蘇繡剪。霓裳握住刀柄發現纏著褪色紅綢——正是十八歲那年包紮他火場傷的發帶。
"拔出來。"他引著她的手刺向心口,"當年沒取淨的碎瓷,正好給你當聘禮。"
霓裳咬破舌尖吻上蒼白的唇,血順著甲紋填滿賬冊赤字。冰棺反光在她睫上結霜時,顧西洲頸側突然浮現脈搏。
"你輸了。"他扯開衣襟,胸腔裏跳動的竟是蘇家祠堂長明燈芯,"這簇火二十年前就寄存在你命格裏,利息是..."
霓裳將血珀按進他心口:"利息是你永生永世,看我用你脊骨繡江山社稷。"
琉璃塚
三月後米蘭秀場,霓裳穿著皸裂的青銅甲登場。每片鱗都刻著顧氏罪狀,碰撞聲恰似往生咒韻。當她在玻璃穹頂焚毀婚書,夜空忽降鳳凰狀紙灰。
顧西洲的幻影從灰燼中顯現,指尖纏繞著中藥香囊:"夫人可滿意這座琉璃塚?"
霓裳將最後甲片拋向台伯河,水麵浮起血珀拚寫的墓誌銘——"此處長眠著兩副軀殼,一副叫癡纏,一副叫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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