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寒山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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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鏡花水月終究是虛妄。"胡凱旋扯開衣襟,胸膛上浮現的玄機門星宿圖與血玉紅光相接,他每踏出一步,地磚下的冰脈就崩裂一丈,被冰封的地下暗河重新開始流動,"殿下可聽過玄機門禁術"逆周天"?"
宇文睿手中窺天儀虛影突然扭曲,投射在北方蒼穹的極光竟開始倒流,太液池九鼎的銘文寸寸碎裂,胡凱旋陌刀卷起的紫電劈開了冰霧。
"你以為我會不留後手?"宇文睿冷笑捏訣,十二根蟠龍金柱頂端射出冰鏈纏住胡凱旋四肢,但冰鏈觸及雷紋的瞬間,胡凱旋體內突然鑽出二十年前就該滅絕的金翅聖蠱,蠱蟲啃噬冰鏈發出的聲響,竟與玄機門滅門那夜的《璿璣譜》鼓點完全重合。
"受死吧!"宇文睿袖中射出十三根玄冰針,卻被青銅司南突然逆轉的磁極定在半空,胡凱旋趁機劈碎困住冰傀的星圖鎖鏈,三百具屍體同時轉向太子,他們口中發出的卻不是人聲,而是玄機門滅門時萬千弟子的慟哭。
金翅聖蠱突然俯衝貫穿太子的玄冰母針,當母針碎裂的刹那,,霎時整座皇城的冰霜開始消退,太液池沸騰的水汽中升起真正的窺天儀本體,那竟是塊刻滿現代二進製編碼的青銅羅盤。
胡凱旋的陌刀在最後一刻偏了半寸,刀鋒擦著太子耳畔劃過,將窺天儀劈進正在閉合的時空裂隙。
當金吾衛衝進大殿時,隻看到胡凱旋抱著重傷致殘的太子,以及地磚上正在消失的二進製星圖。
濃稠的血腥味還縈繞在太子府的鎏金梁柱間,胡凱旋的玄鐵戰靴已踏碎了太子府的朱漆門檻,他反手將染血的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徑直離去了。
"報——!"暗衛像首領單膝跪地時濺起一蓬血珠,"四皇子在觀星台焚香撫琴,六皇子...正在朱雀大街賭坊擲骰子。"那黑衣首領淡定說道:繼續盯住。
這酒樓中也有一眾吃瓜群眾議論紛紛,主要是這三皇子與太子相繼倒台,朝堂勢力在麵臨著重新洗牌,大家都很好奇誰會是下一個東宮之主。
這邊的寒山寺鍾聲穿透夜色時,胡凱旋正伏在飛簷翹角上。他盯著禪房窗紙上晃動的人影,指節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三棱刺,這是他用精鐵仿製的現代兵器,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冷光。
"丞相趙忠國竟真敢與大夏另一宿敵西羌勾結......"他咬著後槽牙,看著那個清瘦身影與戴著狼首麵具的西羌特使對坐飲茶,簷角銅鈴忽被夜風撞響,他敏銳地捕捉到禪房梁木傳來細微的機括聲。
變故就在刹那發生。
西羌特使袖中寒光乍現,淬毒的匕首直刺丞相咽喉,胡凱旋蹬碎瓦片縱身躍下,三棱刺穿透窗紙的瞬間,他看見丞相手腕輕抖,茶盞中竟射出一枚銀針,精準釘入刺客右眼。
"小心房梁!"胡凱旋撞破木窗翻滾進屋,三棱刺劃出半弧。三條淬毒鐵鏈應聲而斷,原本要從梁上墜落的鐵蒺藜網險險擦過丞相肩頭,。血腥味在禪房炸開,西羌特使捂著流血的眼眶厲聲長嘯,院中頓時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趙忠國的白玉簪在打鬥中碎裂,墨發披散如瀑,他反手抽出牆上裝飾用的青銅劍,劍鋒斜指地麵:"胡將軍此時現身,倒讓本相難辨敵友了。"
"閉嘴!"胡凱旋扯著他疾退三步,三棱刺絞住破門而入的彎刀,月光照亮院中十二名西羌死士的麵具,他們額間都刻著滴血的狼頭圖騰,這是西羌王帳最精銳的"蒼狼衛",每人身上至少背著百條邊關將士的性命。
寒光交錯間,胡凱旋忽然聞到焦糊味,趙忠國的袖口不知何時燃起幽藍火苗,正順著織錦暗紋蔓延,"脫衣服!"他劈手扯裂那件月白錦袍,卻在觸及對方手臂時愣住,蒼白的皮膚上布滿紫黑淤痕,最新的一道還滲著血珠。
"讓中郎將見笑了。"趙忠國輕笑一聲,突然握住他手腕往佛龕方向疾奔,青銅劍柄重重撞上蓮花座,地麵轟然洞開。胡凱旋在失重墜落的瞬間反身將人護在懷裏,後背重重撞上冰冷石階。
密道潮濕的牆壁滲著水珠,遠處傳來蒼狼衛的呼哨聲。趙忠國喘著氣點燃火折子,映出前方結冰的鏡湖:"這下麵有......"
破空聲打斷了他的話,三支鳴鏑箭穿透冰麵,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胡凱旋瞳孔驟縮,這不是冷兵器時代的箭矢,箭尾分明帶著微型火藥裝置!
"趴下!"他撲倒趙忠國滾向冰窟,爆炸的氣浪掀飛碎冰,火光中浮現更多蒼狼衛的身影,胡凱旋舔了舔嘴角的血,摸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與酒囊,這是他為應對古代戰場自製的燃燒彈。
"閉氣!"他砸碎酒囊擲向冰麵,火折子劃出弧線的刹那,幽藍火焰順著酒液轟然騰起。西羌人的慘叫混著皮肉燒焦的氣味彌漫開來,趙忠國突然抓住他手臂:"東南角冰層最薄!"
兩人躍入刺骨湖水的瞬間,胡凱旋聽見箭矢入肉的悶響。趙忠國的身體猛地繃直,溫熱血跡在墨色湖水中暈開。他咬著牙把人拖上岸,三棱刺狠狠釘進追兵咽喉。
破廟殘垣裏,趙忠國的呼吸已微弱如遊絲。箭矢貫穿右胸,傷口泛著詭異的青黑。"箭上有毒..."他咳著血沫輕笑,"沒想到最後是胡將軍...咳咳...給我收屍..."
"少說廢話!"胡凱旋撕開衣襟給他包紮,手指觸到胸口硬物時突然頓住,那是半塊雕著蟠龍紋的玉玨,與鎮北侯密室裏的老仆交給他的信物一模一樣。
趙忠國渙散的瞳孔忽然凝聚,染血的手指抓住他腕間:"你果然...也有這個..."他又吐出一口黑血,聲音輕得像歎息:"去寒山寺...地宮...第三個轉經筒..."
"趙忠國究竟在謀劃什麽?"胡凱旋按住他不斷滲血的傷口,"西羌特使要殺你,蒼狼衛用的卻是改良火器,你身上為何會有..."
"因為本相...從來不是他們的盟友啊..."宇趙忠國突然劇烈咳嗽,烏黑血漬濺在胡凱旋手背,"咳咳後繼續說著...寒山寺密道裏...有西羌邊關布防圖..."
瀕死之人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攥緊他的衣襟:"小心...小心四皇子..."話音未落,破廟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胡凱旋抱起氣息奄奄的趙忠國撞開後窗,卻見山道上火把如龍,為首之人玄甲紅纓,赫然是鎮北軍之前的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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